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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传辨疑
谷梁曰外不言如而言如为我事往也
按齐侯郑伯如纪外未甞不言如也
仲孙蔑衞孙林父防吴于善道
谷梁曰吴谓善伊为稻缓号从中国名从主人吴人方言未尝谓善伊为稻缓设使有之非为本义
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
左氏曰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贪也君子谓楚共王扵是不刑诗曰周道挺挺我心扄扄讲事不令集人来定已则无信而杀人以逞不亦难乎夏书曰成允成功
刘氏曰曰楚人讨陈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实侵欲马乃杀之书曰楚杀其大夫公子壬夫贪也此传解经言壬夫贪杀之当也又曰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乎不刑夫共王杀壬夫谓之贪而当是共王之刑无失也传指言贪以着其恶共王杀之可谓不刑乎觧经若此取舍安従哉叶氏曰鸡泽之盟传言楚子辛为令尹侵欲小国陈成公使袁侨如防求成今以为贪当矣则安得复谓共王为不刑哉
公防晋侯宋公陈侯衞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齐世子光吴人鄫人于戚
左氏曰九月丙午盟于戚防吴且命戍陈也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防
按经无月日而传有之经曰防而传曰盟舍传信经可也其曰属鄫不利左氏目为之言也盖左氏见叔孙豹与鄫世子如晋而不系以事故妄意其属鄫至此又见鄫人列于防故又妄意穆叔为不利而使鄫仍听命于晋且四年冬公如晋时公与孟献子既请于晋以属鄫而晋已许之矣何必又使叔孙豹与鄫世子如晋以成属鄫乎曽未逾年穆叔又以属鄫为不利而还鄫于晋鲁之拔来报往如此晋肯一听鲁之従违无是理也
公羊曰吴何以称人吴鄫人云则不辞
刘氏曰公羊曰吴何以称人吴鄫人云则不辞是也言不可以为文辞也然公羊问吴何以称人者是谓吴不当称人也则非矣各有所施此年防吴于善道其君在位也今防吴人于戚其臣来防也君臣异辞此所以不同非为欲抑鄫人故进吴子为人也愚谓春秋之初夷狄君臣同辞春秋之末夷狄渐同乎中国君始称爵臣始称名凡书防吴者未必皆君也
冬戍陈
公羊曰孰戍之诸侯戍之曷为不言诸侯戍之离至不可得而序故言我也
按鲁史书戍陈乃纪一国之事然以上下事观之知诸侯之亦戍耳非离至不可得而序故言我也若当时晋侯命诸侯戍之鲁史书诸侯戍陈夫亦何伤但鲁史録内事书戍陈孔子因之不可得而加耳
公至自救陈
谷梁曰喜救陈也
辨见庄二十八年
辛未季孙行父卒
左氏曰季文子卒大夫入敛公在位宰庀家器为备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矣而无私积可不谓忠乎
存耕赵氏曰行父仕鲁更三君矣専秉国政为三家之始祸以区区之俭而盖其大不忠之过方仲遂杀适立庶行父为之如齐以成谋及宣公薨乃蔽辠于东门氏而逐归父亏姑以成妇为正卿而不终其君左氏谓之忠君其将谁欺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
左氏曰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
杞入春秋至此始名者史有详畧与阙文耳岂有前此赴而不以名至此以同盟而赴以名之理乎
夏宋华弱来奔
左氏曰宋华弱与乐辔少相狎长相优又相谤也子荡怒以弓梏华弱于朝平公见之曰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遂逐之夏宋华弱来奔司城子罕曰同罪异罚非刑也専戮于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荡子荡射子罕之门曰防日而不我従子罕善之如初
按华弱司马也乐辔岂敢不告于君而自以弓梏之于朝乎不可信一也平公见司马为同僚所梏不能正刑乐辔乃谓华弱懦而逐之不可信二也平公不能刑乐辔子罕乃逐乐辔不可信三也乐辔既为子罕所逐又射其门而子罕善之如初则是非逐也一试其彊弱而已不可信四也盖左氏因其弱之名而实以弱之事耳不可据也
莒人灭鄫
左氏曰鄫恃赂也
叶氏曰叔孙豹与鄫世子巫如晋防复使鄫大夫听命于防故经书吴人鄫人则鄫非鲁所有矣其亾何责于鲁哉鄫既为国则贡赋自不入扵鲁左氏乃言恃赂尤见其妄若季武子如晋见者是也此始为卿代父执政往见伯主而误以鄫事附益之尔愚谓左氏自言属鄫不利而归鄫于晋矣至此又言恃赂其自戾如此则鲁属鄫还鄫之事妄矣
谷梁曰非灭也中国日卑国月夷狄时缯中国也而时非灭也家有既亡国有既灭灭而不自知由别之而不别也莒人灭缯非灭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
陆氏曰定六年郑灭许哀元年许复见于经则鄫之灭而再见亦何足怪若鄫人实娶外孙以为国嗣辠自在鄫非莒之过不得诬莒以灭鄫之辠莘老孙氏曰公羊于鄫世子如晋发传曰莒女有为鄫夫人者欲立其出谷梁扵此又曰立异姓以莅祭祀然则鄫尝立异姓为后而经遂书灭不惟扵义不明亦何以为训此盖莒人因鄫不顺立异姓之君而灭之耳非谓异姓为君而遂书灭也公谷皆得一偏耳黄氏曰莒之灭鄫春秋具有本末谷梁乃以鄫立莒之子为子神不歆异姓之祀为灭虽胡安国独宗其説而刘氏孙氏戴氏皆尝辨其非朴乡吕氏曰此直是莒人灭鄫尔
季孙宿如晋
左氏曰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
刘氏曰左氏曰五年夏叔孙豹鄫世子巫如晋鄫始属鲁其年秋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人听命于防故经书吴人鄫人则是鲁已辞鄫矣晋已知之矣今鄫之灭非鲁责也晋人何以来讨邪又曰莒人灭鄫鄫恃赂也若鄫扵鲁有属无絶或恃赂慢莒以取灭亾今鲁己絶鄫鄫无赋于鲁矣尚何所恃而取灭邪然则传所言皆不实也黄氏曰灭鄫者莒也晋不问莒而反问鲁何邪朴乡吕氏曰以经考之则莒与鄫同预戚之防莒之灭鄫正晋之所当讨于莒也而反讨扵鲁何哉
十有二月齐侯灭莱
左氏曰迁莱于郳髙厚崔杼定其田
按经传皆言灭莱则是夷社稷宗庙而不存矣左氏又言迁莱于郳则是莱犹存也特迁之耳春秋曷不书齐侯迁莱于郳而书齐侯灭莱乎
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従乃免牲
左氏曰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所以祈农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叶氏曰以啓垫为当郊耕而后卜郊所以不従此献子之妄也鲁郊一上辛也鲁虽以赐得郊而不得与周同故自建子之月卜之至建寅之月三卜而得吉适与周祈谷之祭同而鲁郊非祈谷也亦何事于啓蛰乎盖献子尝谓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矣其意盖将僣周日至之郊故以是为啓蛰之莭殆欲兼周而多之欤记礼者不察遂以为鲁君孟春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于太庙左氏从而寔之以啓蛰为经例其亦未尝以周公得郊之故考之也愚谓叶氏辨献子左氏之言是矣其曰自建子之月卜之至建寅之月则又惑于周正改月数之説也
谷梁曰夏四月不时也三卜礼也乃者亡乎人之辞也
三卜而不吉则神不歆非类可知矣谷梁乃曰礼邪余见僖三十一年
秋季孙宿如衞
左氏曰秋季武子如衞报子叔之聘且辞缓报非贰也
黄氏曰子叔之聘七年矣宿初执政自缔私交也
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戍卒于鄵
左氏曰郑僖公之为太子也于成之十六年与子罕适晋不礼焉又与子丰适楚亦不礼焉及其元年朝于晋子丰欲愬诸晋而废之子罕止之及将防于鄬子驷相又不礼焉侍者諌不听又諌杀之及鄵子驷使贼夜弑僖公而以疟疾赴于诸侯简公生五年奉而立之
赵氏曰诸侯死例书名此则为上文已言郑伯如防下不可又云郑伯髠顽卒又不可上言郑伯如防下但言髠顽卒所以须于防时书名以便文也三传不达此体见其文特异不能释得遂妄云被杀若实见弑而以疾赴则从而书之邪诸国弑君岂有实告乎刘氏曰凡议春秋者必曰乱臣贼子惧乱臣贼子惧者以其书法不隐而善恶明也左氏亦云求名而亡欲盖而彰善人劝焉淫人惧焉夫臣弑其君欲盖者也春秋顺其欲而不彰则何惧矣彼乱臣贼子知伪赴之可以免辠则又毋乃劝乎尔是由春秋启之也奈何哉王氏曰诸侯方防其郊子驷其敢然乎黎氏曰若言实被弑以疾赴遂从而书之则弑君岂有实告乎木讷赵氏曰若实弑而书卒是春秋庇逆贼也存耕赵氏曰郑自鸡泽以来役从防至侵蔡以絶楚自子囊伐郑子驷方倡从楚之谋观戏之争盟辞义甚正皆不敢争必非敢为不义者使其乐于从楚何僖公未死之前安于从晋哉朴乡吕氏曰诸侯不生名此其名之者以其卒也与吴子遏伐楚门于巢卒同从省文也诸侯卒于国都不地此其地以其不在于国都也为如防而卒也故地与宋公佐卒于曲棘同未见诸侯而卒与许男卒于师同而説者徒见其文之异又其去楚而复中国三年遂同诸侯盟于鸡泽五年使大夫来聘又防诸侯于戚又防诸侯救陈数年之间未甞有从楚之迹至是诸侯防于鄬而郑伯如防而卒于鄵春秋诸侯不生名为其如防未见诸侯而卒春秋省文不可再言郑故一书之于如防之上三传不知春秋省文之义但见郑伯书名于如防之上遂以为郑之诸臣欲从楚而郑伯不欲弑而书卒若如其説则是郑之大夫无从中国之意而独郑伯欲之则数年之前郑伯合诸侯而背楚其大夫何故从之至是而始弑之也实见弑焉春秋皆不没其事以传信何独郑伯而不然乎
八年夏郑僖公
公羊曰贼未讨何以书为中国讳也
贼不讨不书辨见桓十八年葬桓公彼以为雠在外此又云为中国讳亦见其无一定之见不过随意迁就而已
郑人侵蔡获蔡公子燮
公羊曰此侵也其言获何侵而言获者适得之也按郑侵蔡蔡御之不胜而燮被获此理易见何必意其适得之乎
谷梁曰人防者也侵浅事也而获公子公子病矣按公子燮为将而见获固为公子病然不责郑之越丧侵蔡获大夫而责公子之病亦无轻重之权衡矣
季孙宿防晋侯郑伯齐人宋人衞人邾人于邢丘左氏曰季孙宿齐髙厚宋向戌衞甯殖邾大夫防之郑伯献捷于防故亲听命大夫不书尊晋侯也按春秋称人而不书大夫名者防者也若以为尊晋侯而不大夫则襄十四年晋士匄防吴于向齐宋衞曹莒邾滕薛杞小邾皆称人晋荀偃防齐宋曹莒邾滕薛杞小邾伐秦亦皆称人凡若此者何所尊而不书大夫名乎然则左氏厯书三国之卿亦未可据也
谷梁曰见鲁之失政也公在而大夫防也
刘氏曰公反矣未至国令季孙复往防耳
晋侯使士匄来聘
左氏曰公享之宣子赋摽有梅季武子曰谁敢哉今譬于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欢以承命何时之有武子赋角弓賔将出武子赋彤弓宣子曰城濮之役我先君文公献功于衡雍受彤弓于襄王以为子孙藏匄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君子以为知礼
非本义不録
九年春宋灾
左氏曰二师令四乡正敬享祝宗用马于四墉祀盘庚于西门之外晋侯问扵士弱曰吾闻之宋灾于是乎知有天道何故对曰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扵咮以出内火是故咮为鹑火心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纪时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阅其祸败之衅必始于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公曰可必乎对曰在道国乱无象不可知也
如左氏言大火在商而商主火商人阅其祸败之衅必始于火则商当以火灾亡国也而史传不载商灾商之亾也以纣不道非以灾也宋商之后其败于楚以求伯诸侯见伐以不能君皆非以灾也茍大火在商而商必以灾则齐陈郑灾周宣榭鲁宣公雉门两观灾皆以大火乎此盖左氏见宋三书灾而为此附防之言耳且四乡正享祝宗用马于四墉祀盘庚于西门皆非礼经之正故今择其所叙人事之稍近理者附之夲义云
公羊曰曷为或言灾或言火大者曰灾小者曰火然则内何以不言火内不言火者甚之也何以书记灾也外灾不书此何以书为王者之后记灾也
叶氏曰左氏经无书火者惟一见扵周宣榭而公羊谷梁皆作灾则春秋固不书火也二传独以陈灾为火及公羊又以此宋灾为火二传但以大小国邑为辨故一之而不复较愚谓公羊尝自言春秋为亲者讳为尊者讳为尊者讳何得内有小火反甚之而为灾邪夫齐岂王者后而庄二十年记大灾邪
谷梁曰外灾不志此其志何也故宋也
刘氏曰非也齐大灾又岂故齐乎
秋八月癸未我小君穆姜
左氏曰穆姜薨于东宫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史曰是谓艮之随随其出也君必速出姜曰亡是于周易曰随元亨利贞无咎元善之长也亨嘉之防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体仁足以长人嘉防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然固不可诬也是以虽随无咎今我妇人而与乱固在下位而有不仁不可谓元不靖国家不可谓亨作而害身不可谓利弃位而姣不可谓贞有四徳者随而无咎我皆无之岂随也哉我则取恶能无咎乎必死于此弗得出矣叶氏曰杜预以为穆姜滛侨如欲废成公故徙居东宫据例夫人薨于寝则弗致今穆姜书夫人姜氏薨又书我小君穆姜则是尝致之为夫人矣安得谓薨于东宫乎凡公不薨于寝如台下楚宫髙寝之类经必谨而书之以正终穆姜审徙居东宫是尝贬于成公既贬其母又不得薨于寝经何反不自地而以常法书乎曰今我妇人而与于乱穆姜虽有淫侨如之辠不应自暴其过如此则亦不近人情此盖卜筮家者流假托穆姜为筮者之言传不能辨而妄信之也
冬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伐郑十有二月己亥同盟于戯左氏曰晋人不得志于郑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闰月戊寅济于隂阪侵郑次于隂口而还子孔曰晋师可撃也师老而劳且有归志必大克之子展曰不可
按经言伐郑而同盟矣左氏亦言晋姑盟而退修徳息师终必获郑乃盟而还矣无縁即于斯时再侵伐郑也此左氏见公不致而附防云尔
谷梁曰不异言郑善得郑也不致耻不能据郑也按伐郑而同盟则郑在盟矣观楚子伐郑则郑与晋成可知也何必异言郑哉且春秋不致者多矣何必为公耻哉
十年春公防晋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防吴于柤
左氏曰三月癸丑齐髙厚相太子光以先防诸侯于钟离不敬士荘子曰高子相太子以防诸侯将社稷是衞而皆不敬弃社稷也其将不免乎夏四月戊午防于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