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儒藏
- 春秋
- 三传辨疑
三传辨疑
冬十月子卒
公羊曰子卒者孰谓谓子赤也何以不日隠之也何隠尔弑也弑则何以不日不忍言也
案公羊谓不忍言弑可谓不忍言日不可茍凡弑者不忍言日则隠公何以书壬辰桓公何以书丙子闵公何以书辛丑子般何以书己未乎
谷梁曰子卒不日故也
辨见公羊
夫人姜氏归于齐
谷梁曰恶宣公也有不待贬絶而罪恶见者有待贬絶而恶从之者侄娣者不孤子之意也一人有子三人缓带一曰就贤也
案春秋俱不待贬絶而罪恶见者也未有待贬絶而恶从之者谓待贬絶而恶从之者褒贬之説乱春秋者也况夫人之归于齐不特恶宣公也夫祸乱之起必有其原而徒论其末不可以服人心夫文公闇而大夫专是祸乱之原也彼宣公者簒弑且为之岂可望其缓带哉
莒弑其君庶其
左氏曰莒纪公生太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以弑纪公以其宝玉来奔纳诸宣公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季文子使司防出诸竟曰今日必达公问其故季文子使大史克对曰先大夫臧文仲教行父事君之礼行父奉以周旋弗敢失队曰见有礼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养父母也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鹯之逐鸟雀也先君周公制周礼曰则以观徳徳以处事事以度功功以食民作誓命曰毁则为贼掩贼为藏窃贿为盗盗器为奸主藏之名赖奸之用为大凶徳有常无赦在九刑不忘行父还观莒仆莫可则也孝敬忠信为吉徳盗贼藏奸为凶徳夫莒仆则其孝敬则弑君父矣则其忠信则窃宝玉矣其人则盗贼也其器则奸兆也保而利之则主藏也以训则昏民无则焉不度于善而皆在于凶徳是以去之昔髙阳氏有才子八人苍舒隤敳梼戭大临尨降庭坚仲容叔达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之八恺髙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忠肃共懿宣慈恵和天下之民谓之八元此十六族也世济其美不陨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举舜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时序地平天成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昔帝鸿氏有不才子掩义隠贼好行凶徳丑类恶物顽嚚不友是与比周天下之民谓之浑敦少皥氏有不才子毁信废忠崇饰恶言靖谮庸回服谗搜慝以诬盛徳天下之民谓之穷竒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嚚傲很明徳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此三族也世济其凶增其恶名以至于尧尧不能去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侵欲崇侈不可盈厌聚敛积实不知纪极不分孤寡不恤穷匮天下之民以比三凶谓之饕餮舜臣尧賔于四门流四凶族浑敦穷竒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螭魅是以尧崩而天下如一同心戴舜以为天子以其举十六相去四凶也故虞书数舜之功曰慎徽五典五典克从无违教也曰纳于百揆百揆时序无废事也曰賔于四门四门穆穆无凶人也舜有大功二十而为天子今行父虽未获一吉人去一凶矣于舜之功二十之一也庶几免于戾乎刘氏曰如传所言则子弑父也父虽无道子可弑乎弑父可匿其辠乎宣公赖仆之赂则欲授之邑春秋亦岂赖仆之赂哉曷为蔽其恶名乎
公羊曰称国以弑何称国以弑者众弑君之辞众弑其君必有主其事者焉主其事即首恶也春秋安得不书首恶之名哉或以为缺文者近之矣
三传辨疑卷十一
<经部,春秋类,三传辨疑>
钦定四库全书
三传辨疑卷十三
元 程端学 撰
宣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公羊曰继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其意也此説近是而辞亦有未备者
公子遂如齐逆女
左氏曰公子遂如齐逆女尊君命也
左氏见公子遂以公族上卿之尊而逆女故有是论而不知遂之弑逆而复丧娶也可谓多闻而无识矣
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
左氏曰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尊夫人也
啖氏曰不称公子夫人何以尊乎盖左氏不知有一事再见卒名之义
公羊曰夫人何以不称姜氏贬曷为贬讥丧娶也丧娶者公也则曷为贬夫人内无贬于公之道也内无贬于公之道则曷为贬夫人夫人与公一体也其称妇何有姑之辞也
夫人小君也小君既与公一体不敢贬公而反敢贬夫人乎况丧娶之罪在公为重在夫人为轻舍其重而贬其轻岂理也哉且既以有姑而称妇姜矣而又以为不称氏岂不赘哉
谷梁曰其不言氏丧未毕故略之也其曰妇縁姑言之之辞也遂之挈由上致之也
李氏曰二传以姜之去氏为贬杜氏以为缺文案经凡称妇姜者不言氏夫人不言諡不称妇则必以氏配之今妇而言姜加氏则繁矣亦犹文姜成风以諡称则不以氏称也经虽以丧娶书然言妇姜而不言氏非贬之也如成十四年书妇姜氏者盖史辞文质之殊耳愚谓彼书氏者衍文耳
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
左氏曰晋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卫而立胥克先辛奔齐
李氏曰左氏言讨不用命杜氏以十二年河曲之战言之且国之赏罚宁八年而后行耶
公羊曰放之者何犹曰无去是云尔然则何言尔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大夫已去三年待放君放之非也大夫待放正也古者臣有大丧则君三年不呼其门已练可以弁冕服金革之事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也闵子要绖而服事既而曰若此乎古之道不即人心退而致仕孔子盖善之也
啖氏曰公羊意谓三年待放之义此乃三諌不从以礼而去者今放名虽同而实殊传不见事迹故云尔刘氏曰公羊曰君放之非也大夫待放正也非也大夫待放者以道去其君者也君放大夫寛其死投之于逺者也若放驩兠于崇山之类也无去是云尔岂非正乎
谷梁曰放犹屏也称国以放放无罪也
胥甲父之有罪无罪不可知然不称晋国则何从知为某国大夫乎原谷梁意盖以不书人云尔然则不书人者皆可以无罪言乎
六月齐人取济西田
公羊曰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所以赂齐也
外取邑岂有不书之理
谷梁曰内不言取
内岂有不言取者
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
左氏曰宋人之弑昭公也晋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宋宋及晋平宋文公受盟于晋又防诸侯于扈将为鲁讨齐皆取赂而还郑穆公曰晋不足与也遂受盟于楚陈共公之卒楚人不礼焉陈灵公受盟于晋秋楚子侵陈遂侵宋
叶氏曰按文十七年春经书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不言盟安得为宋及晋平文公受盟于晋六月公及齐侯盟于谷诸侯防于扈传曰晋侯搜于黄父遂复合诸侯于扈平宋也公不与防齐难故也则安得为鲁讨齐二説皆自相侵伐据十五年晋侯防宋公衞侯蔡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扈寻新城之盟且谋伐齐齐人赂晋侯故不克而还此在齐人侵我西鄙之后为鲁讨齐当是此盟而传误以为此防其记事顚错类如此
谷梁曰遂继事也
此字训近之但已前见不得取
晋赵盾帅师救陈
左氏曰晋赵盾帅师救陈宋
楚始侵陈陈告于晋故晋救陈当兴师救陈之时楚未侵宋也故经但书救陈而传以为救陈宋妄也
谷梁曰善救陈也
谷梁但知救陈之为善而不知大夫专兵之为恶宜其得一而失二也
宋公陈侯卫侯曹伯防晋师于棐林伐郑
左氏曰防于棐林以伐郑也楚蒍贾救郑遇于北林囚晋解晋人乃还
楚如救郑经当书之以见夷狄之拒中国矣今经不书而传曰救郑未可据也且经不书晋楚交兵又不书晋败绩而传遽云囚晋觧扬欲人无疑不可得也
公羊曰此晋赵盾之师也曷为不言赵盾之师君不防大夫之辞也
赵氏曰按春秋防大夫者非一公羊何于此独生义乎愚谓防晋师则赵盾之罪自不能逃不在没赵盾之名然后见君不防大夫之义也上言赵盾帅师故此止言师耳
谷梁曰列数诸侯而防晋赵盾大赵盾之事也其曰师何也以其大之也于棐林地而后伐郑疑辞也此其地何则着其美也
刘氏曰即大赵盾名之是已无为没其名也且卿大夫不得防诸侯春秋之常也今晋侯不行赵盾専国曷为大之邪叶氏曰经书公防宋公卫侯陈侯于袲伐郑传以为地而后伐疑辞也非其疑也固已失矣此亦以棐林地而后伐为疑辞何反为着其美哉且君不防大夫传例与左氏公羊同今诸侯皆防赵盾偃然当君之任地棐林亦以见防而后伐也二事正同而一以着其疑一以着其美则凡经之辞亦莫适为正矣陈岳氏曰君防大夫至众苟曰言师以大赵盾之事则春秋书师多矣如齐师宋师曹师岂可谓称师为大其众欤盖上言国名则下不言国名如上言诸侯言大夫亦然此上言赵盾帅师下言防晋师事既不异则赵盾之师可知也茍复言赵盾则文重复矣故曰防晋师耳三家俱失
冬晋赵穿帅师侵崇
公羊曰栁者何天子之邑也曷为不系乎周不与伐天子也
啖氏曰崇小国也公羊既误为栁故妄説也愚谓栁果天子之邑正当书周使知赵盾伐天子之邑为后世戒如没周之实则后世孰知其故哉春秋岂为暗昧之文必待公羊然后知其为周乎
晋人宋人伐郑
左氏曰晋人伐郑以报北林之役于是晋侯侈赵宣子为政骤諌而不入故不竞于楚
北林之役辨见前晋侯侈以下非本义不録
谷梁曰伐郑所以救宋也
按楚侵宋在秋晋至冬始伐郑是时楚兵已去可谓救宋乎
二月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左氏曰狂狡辂郑人郑人入于井倒防而出之获狂狡君子曰失礼违命宜其为禽也戎昭果毅以聴之之谓礼杀敌为果致果为毅易之戮也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与入郑师故败君子谓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败国殄民于是刑孰大焉诸所谓人之无良者非羊斟之谓乎残民以逞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以赎华元于郑半入华元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见叔牂曰子之马然也对曰非马也其人也既合而来奔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城者讴曰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役人曰从其有皮丹漆若何华元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
赵氏曰左氏之言皆近诬也非解经之义
谷梁曰获者不与之词也言尽其众以救其将也以三军敌华元华元虽获不病矣
赵氏曰军败身获而谷梁云不病非也但縁师败身乃见获依次第书之无烦曲说
秦师伐晋
左氏曰遂围焦
经不书围焦传未可信也
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
左氏曰夏晋赵盾救焦遂自阴地及诸侯之师侵郑以报大棘之役楚鬬椒救郑曰能欲诸侯而恶其难乎遂次于郑以待晋师赵盾曰彼宗竞于楚殆捋毙矣姑益其疾乃去之
按赵盾救焦当书也而经不书春秋称人微者也而左氏以为赵盾楚鬬椒救郑当书也而经亦不书经传不同信经舍传可也
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臯
左氏曰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隠赵宣子古之良大夫也为法受恶惜也越竟乃免
赵氏曰董狐谓亡不越境言出亡未逺而君被弑反不讨贼状涉同谋耳非谓越境即无罪也作传者不达此意遂妄附防为此言诬何甚然则奸臣令人弑君身越境而还即无罪乎故当辨情状之邪正不合论越境与不越境欧阳氏曰赵盾弑君大恶也盾不讨贼不防为君复雠而失刑于天下二者轻重不较可知使盾果有弑心乎则自然罪在盾矣不得曰为法受恶而称其贤使果为无弑心乎则当为之辨明必先正穿之恶若曰盾不讨贼有幸弑之心乎非孔子忠恕春秋以王道治人之法也孔子修春秋就令旧史如是其肯従而不正之乎其肯従而称其美又教以越境逃恶乎可知其谬传矣刘氏曰使盾遂去晋国虽已越境不能讨贼此则罪矣安在越境则君臣之义絶乎此非仲尼之言叶氏曰为大夫而许之以越境乃免此非孔子之言也弑君人之大恶也有为不为尔使与乎弑虽在四海之外无所逃则安取于越境使不与闻虽在朝如晏子其谁能责之木讷赵氏曰弑君者穿之手盾之心耳裴度当国刘克明弑敬宗度亦不讨贼谁以辠度赵盾弑君之事既曰学者胡为任传以贼为贤耶
谷梁曰穿弑也盾不弑而曰盾弑何也以罪盾也其以罪盾何也曰灵公朝诸大夫而暴弹之观其辟丸也赵盾入諌不聴出亡至于郊赵穿弑公而后反赵盾史狐书贼曰赵盾弑公盾曰天乎天乎予无罪孰为盾而忍其弑君者乎史狐曰子为正卿入諌不聴出亡不逺君弑反不讨贼则志同志同则书重非子而谁故书之曰晋赵盾弑其君夷臯者过在下也曰于盾也见忠臣之至于许世子止见孝子之至胡氏曰三传皆为赵盾不弑今经书盾弑与经相违凡经书若襄七年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哀十年齐侯阳生卒经言卒三皆言弑此赵盾与宣四年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经皆言弑三不言弑此若言非赵盾弑则是慿也慿则是归生亦不当言弑矣郑伯髠顽亦不当言卒矣弃经任岂春秋之学乎辨又见左氏及许世子弑君传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
左氏曰不郊而望皆非礼也望郊之属也不郊亦无望可也
此犹三望之一义也已见僖三十一年矣然僣天子之礼与天不享非礼之义皆不及也
公羊曰其言之何缓也曷为不复卜养牲养二卜帝牲不吉则扳稷牲而卜之帝牲在于涤三月于稷者唯具是视郊则曷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王者则曷为必以其祖配自内出者无匹不行自外至者无主不止
赵氏曰之语助之词耳叶氏曰先王养兽之官曰充人其祀上帝享先王之牲系于牢刍之必三月初未有间也而公羊乃以为帝牲在涤三月于稷者唯具是视记礼者因之遂以事天神人鬼之别夫天地宗庙先王以类求之者其文或有异至于齐明之诚岂有二哉
谷梁曰之口缓词也伤自牛作也改卜牛牛死乃不郊事之变也乃者亡乎人之词也
按公羊以之为缓词则既不觧文义而赵氏助语之云足以贬其愚矣今谷梁又以乃为亡乎人之词又不解文义之词者也夫牛伤牛死乃不郊岂不平易而简明世之稍通文义者皆能明之谷梁独以乃为义岂不赘哉
楚子伐陆浑之戎
左氏曰楚子伐陆浑之戎遂至于雒观兵于周疆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对曰在徳不在鼎昔夏之方有徳也逺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故民入川泽山林不逢不若魑魅魍魉莫能逢之用能恊于上下以承天休桀有昬徳鼎迁于商载祀六百商纣暴虐鼎迁于周徳之休明虽小重也其奸回昬乱虽大轻也天祚明徳有所底止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徳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