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折诸

  烝于齐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
  杜注齐姜武公妾史记晋世家以为太子申生其母齐桓公女曰齐姜早死盖未睹传文耳按晋武公始称曲沃武公其代庄伯而立春秋经传无明文世家云在晋哀二年实鲁隠公之七年传于鲁桓三年称曲沃武公伐翼其即位已五年下逮齐桓公之立犹有二十三年安得武公反壻于齐桓且齐庄僖此时方当小霸曲沃伯乃晋附庸而有齐女为之妾者乎后齐桓公以女妻重耳则是兄之外祖为弟之妇翁史公错误自为矛盾不堪一笑也
  晋伐骊戎
  雍大记周骊戎国汉髙帝七年置新丰县郡国县道记曰今县东十三里新丰故城即髙帝为太上皇所立后汉灵帝徙安定郡阴盘县寄治于此今亦谓之阴盘城
  使重耳居蒲城
  孟康曰晋以赂秦秦人还蒲于魏魏人喜曰蒲反矣故曰蒲反也应劭曰秦始皇东巡见有长坂改名蒲坂然则晋献初出重耳之时止号曰蒲城矣舜所都今城中有舜庙
  夷吾居屈
  河水经羊求川西迳北屈县故城南城即夷吾所奔邑也汲郡古文翟章救郑次于南屈应劭曰有南故加北谓之二屈
  夫人闻之泣曰
  夫人知子元意欲令立威于外而后可行事于国中以故泣以示意
  子元以车六百乗伐郑
  郑固有备然子元非欲用兵者不过示武以求媚于息妫耳郑方谋徙而楚急退师情状可见
  县门不发楚言而出
  杜牧之曰敌来攻我我不与战设权变以疑之使敌人疑惑不决不敢与我战若楚人伐郑郑县门不发效楚言而出楚师不敢进而遁亦其义也
  楚幕有乌
  孙子行军篇乌集者虚也
  凡师有钟鼓曰伐无曰侵
  赵伯循谓声罪致讨曰伐无名行师曰侵黄仲晦祖其说以驳传曰若无钟鼓何以行师乎夫无钟鼔不可为师则勿士行枚见于东山之诗弗思之甚矣惟引桓公伐楚责不贡包茅之罪晋伐秦歴举背盟之非以为声罪致讨其词甚正易师五爻曰田有禽利执言仗义执言先王所贵程传以此解易朱子漫云利以执诚未合耳
  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东莱云子元滛纵不道其死也正楚国盛衰治乱交关枢纽防子文为令尹以清忠表倡一国楚以再安斯言谅哉晏平仲一生惟俭礼二字而不能佐景公以有为政在陈氏也季孙行父亦有妾不衣帛马不食粟之誉然止于自亢其宗志不在国矣国君则无如衞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春秋君相以俭徳称者四人而已
  又
  东莱略谓楚之立国皆以勤俭蒍敖佐庄王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邓曼谓武王训众而好镇抚之吿诸天之不假易逺溯厥初熊绎荜路蓝缕以处山林皆不越勤俭楚之家法然也子元滛纵不道家法壊矣子文出而纯以清忠勤俭收已离之人心续将絶之国命愚观外鬬且讥嚢瓦蓄货聚马之必亡追思子文之治楚正与此篇相发子元子常恰是一流人也
  以其病燕故也
  齐语桓公谋北伐管仲对以燕为主故于此伐山戎以纾燕之病凡所谓刜令支斩孤竹皆伐山戎所有事矣燕之见于经传者事迹寥寥惟景公伐燕盟于濡上及髙偃帅师纳北燕伯欵于阳此外简册不通于上国史记世家言北迫蛮貉内摄齐晋崎岖强国之间最为弱小当伐山戎时燕君送齐桓出境因割所至地予之定霸之始徳泽之被于邻陲者厚矣
  城小谷为管仲也
  申无宇曰齐桓公城谷而寘管仲杜注济北谷城有管仲井范曰小谷鲁地孙复发微谓曲阜西北有小谷城春秋鲁未有城外邑者况无宇亦不曰鲁为管仲盖齐自城之耳 济水经济水又北过谷城西注去鱼山四十里
  有神降于莘
  杜注有神声以接人呉孙权时有神自称王表言语与人无异而形不可见汉武帝时有帐中神君东方朔曾与语秦始皇则并欲见海神之貌矣
  又
  舜命重黎絶地天通是合者而使之分汉明帝求佛经于西域是无者而使之有
  神赐之土田
  汉五行志鸿嘉中谷永上书曰易称得臣无家言王者臣天下无私家也今陛下弃万乗之至尊乐人家之贱事置田于民间畜私奴车马于北宫昔虢公为无道有神降曰赐尔土田言将以庶人受土田也诸侯梦得土田为失国祥而况王者畜私田财物为庶人之事乎
  初公筑台临党氏
  愚庵谓哀十一年传俟于党氏之沟注以为朝中地名当即此党氏而杜于此注为鲁大夫盖党氏本大夫之家偪近公朝后遂名为党氏之沟耳按传之以某氏为地名者不一而足翚弑隠公于寪氏司马牛奔于郭门之外阬氏皆是
  又
  十国春秋孟蜀臣有掌聿修春秋鲁党氏之后宋又有掌禹锡
  以夫人言许之
  夫人言杜谓许以为夫人春秋诸侯自宋三内娶之外未有以人臣之女为匹者孟任虽宠致哀姜要公亲迎然使成言于前而复娶于齐则先有争嫡之祸且子般既为嫡嗣亦不待公疾而更问后也意夫人即文姜盖孟任不肯从公之私董之以国母之命而始归娣乎
  能投盖于稷门
  顾亭林杜解补正曰当从刘之说以盖为车盖正义谓车盖轻而帆风非可投之物不知投重物易髙投轻物而使之髙则其人为有力矣汉书上官桀传从武帝上甘泉天大风车不得行解盖授桀桀奉盖虽风常属车雨下盖辄御事亦类此
  对曰庆父材
  叔牙欲立庆父犹之唐元吉之利立建成也季友虽不预一生一及之序生有嘉闻为公室辅仲叔之嫉之不啻唐太宗之英武矣哀姜滛于二叔亦若张婕妤尹徳妃之与建成通
  左传折诸卷三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譔闵公
  狄人伐邢
  通典邢州治龙冈县祖乙迁于邢即此十三州志殷时邢侯国周公子封于邢
  请复季友也
  叶石林曰左谷皆以是盟为纳季子夫子般弑而季子奔陈庆父请于齐而立闵公庆父季子不并立于鲁者闵公生八嵗安能内拒庆父之强外召季子而请诸齐鲁人亦安能违庆父召季子乎何休以为季子畏庆父权重后复为乱如齐闻之奉闵公托齐桓而为此盟盖季子因陈援以诉于齐落姑齐地即其地为盟其事主于齐非出于鲁既盟而庆父之奸不得行于是季子乃可挟齐令以归鲁是盟固季子定公位非鲁人纳季子也
  又
  赵子常曰落姑之盟虽自闵公为之然公此时八龄耳哀姜庆父专国岂欲季友之归者陈氏以为国人为之呉草庐则谓鲁之世臣必有不当权而忠国如卫石碏者难以臆度其人以经传推之陈方为齐所厚季友尝一再适陈或季友援陈人以请于桓公故能制庆父而季子亦安然归国耳
  季子来归嘉之也
  史记庆父杀子般季友奔陈二年庆父杀闵公季友自陈与闵公弟申如邾庆父奔莒于是季友奉子申入立则季子来归当在闵二年齐伯恒曰考之闵公虽立尚幼庆父哀姜当国季友者子般之党谁为复之假使来归既不能消除祸乱临难苟免何以称贤史记为是恐经文错简
  又
  陆伯冲曰季子之出不书者庆父之难季氏力不能正违而去之权也君立见召而来义也圣人善其归不讥其去以明变而得中进退不违道也
  又
  张拱干録曰列国大夫惟季子髙子称子圣人必有深意
  齐仲孙湫来省难
  先是季友奔陈齐虽盟落姑以复之未知季之果贤与否至是使来省难仲孙知乱由庆父齐始助季而讨庆父
  灭耿灭霍灭魏
  刘知几曰晋自闵公以前未通上国灭三邦大事也以无告而阙之夫子既譔不刋之书垂后王之则岂可仍其过失而不中规矩乎
  又
  汾水经汾水又西迳耿乡城北故殷都也帝祖乙自相徙此为河所毁盘庚以耿在河北迫近山川乃自耿迁亳晋献灭之以封赵夙
  又
  汾水又南迳霍城东故霍国也晋献公灭霍霍哀公奔齐晋国大旱卜之曰霍太山为祟使赵夙召霍君奉杞晋复穣也霍太山有岳庙庙甚灵鸟雀不栖其林猛虎常守其庭又有灵泉以供祭祀鼓动则泉流声絶则水竭
  为呉太伯不亦可乎
  士蒍之筹申生最为上策后多祖述之者白居易曰祸之将兆则譲位去国为呉太伯可也郭子章曰周太伯行之于前东海王行之于后皆所谓权也何共君之必于死耶惟临川呉氏则曰申生死孝与屈原死忠一也申生但知从父之为孝屈原但知爱国之为忠而一身之死生不计其心纯乎仁未可以轻訾也
  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
  沈彤曰五子之歌子临兆民仲虺之诰彰信兆民汤诰兆民允殖伊训説命周官吕刑莫不称之天子称兆民者多矣惟鲁颂閟公之篇万民是若可为诸侯称万民之证然汝万民乃不生生见于盘庚周公师保万民见于君陈似万民亦属天子之称盖上可以兼下也
  遇屯之比
  辛廖之占毕万仕晋史朝之占孔成子谋立公子元其繇相同皆以遇卦初爻为主灵公与毕万之后同于得国公侯之卦也侯而曰建者以大夫而得为诸侯以嬖人之子而为太子有振兴创树之功焉又曰盘桓逡巡嵗月迟待而后至胥臣论晋文公之占反国亦取建侯彼盖贞屯悔豫所谓三爻发动而占本卦及之卦彖辞者如此筮繇理数了然真教人占易之法
  吉禘于庄公速也
  杨诚斋曰自成王念周公有大勲劳赐以郊禘重祭圣人已叹其非礼然鲁之有禘特祭于周公之庙而上及于文王以文王者周公之所出也其后闵公二年僣用礼乐行吉祭不于周公之庙而行之于庄公之宫而禘之礼始紊自僖公八年用禘礼合先祖叙昭穆用致夫人于庙而禘礼始与祫混淆无别春秋常事不书特书闵公僖公两禘者记失礼之始也文公二年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公羊传曰大事者何大祫也谓大合毁庙未毁庙之主于太祖之庙而祭之也天子有祫诸侯亦有祫于文公乎何讥讥其逆祀跻僖公也郑康成乃谓禘祫皆为鲁礼夫谓祫为鲁礼可也鲁之有禘行于周公之庙己非礼矣况僣而行之于庄公之宫又禘于太庙以致妾母可以谓之礼平禘宗庙之大祭也故惟禘礼为盛观明堂位之言可见闵僖窃禘之盛礼以侈一时之美观犹周公庙有八佾其后窃而用之于季氏之庭此圣人之所深恶也况三年丧毕而吉祭此祫礼也闵公丧未毕窃禘之盛礼以行吉祭合先祖叙昭穆此祫礼也僖公窃禘之盛礼以致夫人禘祫之混自此始矣
  又
  马贵与曰禘有二名有大禘之禘大传所谓礼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祖配之礼运所谓鲁之郊禘非礼也是也有时禘之禘祭义所谓春禘秋尝王制所谓天子祫禘诸侯禘一犆一祫是也赵伯循必以禘为非时祭之名因不信郑氏而并诋礼记左传其意盖谓禘只是大禘无所谓时禘然禘之名义它不经见惟礼记详言之耳赵氏所言亦是因不王不禘之説鲁郊禘非礼之説见得禘为天子之大祀故不可以名时祭然大传礼运礼记也王制祭义亦礼记也今所本者大传礼运所诋者王制祭法是据礼记以攻礼记也至于烝尝禘于庙一语虽左氏所言然其载昭公十五年禘于武公二十五年禘于防公定公八年禘于僖公防公十六年晋人曰寡君之未禘祀则皆当时之事赵氏皆以为左氏见经中有禘于庄公一事故于当时鲁国之祭祀皆妄以为禘则其説尤不通矣安有鲁国元无此祭晋人元无此言而凿空妄説乎盖鲁伯禽尝受郊禘之赐则鲁国后来所行之禘其或为大禘或为时禘亦未可知至于左氏所谓烝尝禘于庙晋人所谓寡君未禘祀则时禘之通行于天子诸侯非止鲁国行之而已恐难侪之郊望而例以僣目之也
  又
  魏校曰礼家谓禘祫皆合食非也大祫乃羣昭羣穆已毁未毁之庙皆合食于太祖礼盛而繁禘则上尊太祖之自出故配不及羣庙礼大而简特縁太祖起此义若又旁及羣庙则凟矣又曰祫合祭也天子七庙诸侯五庙縁孝子之心春特享以各全其尊縁祖考之心三时合享象生时之燕聚也逺祖亲祧矣时享弗之与矣子孙未忍忘则又为之大祫已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象生时大合族之义也其大夫三庙适士二庙官师一庙祭皆弗及髙祖先王曲尽人情大夫士有大事省于其君于祫及其髙祖使亦得以自伸也
  共仲使卜齮贼公于武闱
  仁山曰左氏于晋楚之事皆不系春秋之笔削率先经以详其始末盖其时晋乗楚梼杌与鲁春秋并行所得防攷致详也独庄闵之篇齐鲁之事多阙不详虽间因经解事而前后事情多不具若闵弑季友出夫人庆父何以出奔僖公得入之后先髙子来盟皆无考也
  成季以僖公适邾
  张媿庵録曰季友始絶叔牙继杀庆父立二君以存鲁之社稷古大臣之功曷以加此后人狃于平子逐君僣礼并季友之功没之类指而目之曰季氏是不讲于春秋毋相及之义矣
  共仲奔莒
  庆父方弑闵公将擅鲁国何以奔莒非有齐桓讨庆父之兵旦莫且下季子必不能胁之使出也其谋甚秘非时史所能言故本末不见简牍且二弑之事亦以僖公之世追论而约畧之不可以详求也
  又
  严开止曰始逃死也出奔莒无生路矣使公子鱼请不许乃缢夫庆父之横岂一区区之国论所能惧而使之出哉则齐桓之欲讨焉必也桓欲讨而季子始得因其势以不许而使之缢于是季子之讨贼始着于春秋于是齐桓之讨贼亦始着于春秋是亦圣人之所取也
  齐人取而杀之于夷
  媿庵録曰哀姜通于庆父与谋弑君罪不容诛鲁不能杀桓公杀之雄断若此乃称伯讨或乃谓妇人业已适人不宜杀谬矣
  成季之将生也
  前二传直叙弑事未表季友之功此举卜筮而特言之成季之功遂不言而喻矣左氏文却在言外类如此
  间于两社
  孙莘老曰诸侯建国皆立两社其一国社其一亡国之社鲁之亡国之杜亦亳社也哀公四年经书亳社灾谓此
  鹤有乗轩者
  唐明皇好鬭鸡胜则纒以锦教舞马百匹施三重榻令壮士举之马乗而上旋转如飞谓之倾盘乐昭宗有弄猴能随班起居赐以绯袍号供奉较之乗轩之鹤似犹有雅俗之分
  皆曰使鹤
  毛晋曰皆曰使鹤一语怨而谑冦从东方来令麋鹿触之亦是此语妙然口吻轻去此逺甚
  公与石祁子玦
  君之于臣赐之环则反赐之玦则絶时狄患已深懿公自知不返而托国于祁子与之玦絶君臣之际亦足悲矣晋伐臯落则制胜在己乃以金玦佩申生故狐突诸臣不得不以为怪也髙齐百年太子被杀斛律妃死之手握玦不开与妃为决意亦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