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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讲义困勉录
业说 章变成在天地亦有之在至诚亦有之但本文正意是就至诚说观章句曰以配地而言也云云可见浅说得之大全黄氏谓如此者以下专言天地谬 赛合注曰成物之成同覆载言谓成就夫物也无为而成之成同章变言谓道化之成也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节 张彦陵曰此以天地之道明上文圣人之道指出一道字在主宰上说 既言至诚配天地复就天地言之者犹仲尼祖述章万物并育一节之例 翼注曰一言且虚下不贰即一言也 不贰即是诚注所以字不必泥 张羽臣曰生物不测非言生之多不可测乃言物从不贰生出如何可测其所以然亦就源头上说 赛合注曰不测与下节不测异非是生之多谓所以生处不可测也 又曰要知此节只重诚字还未重生物上 生物不测句包下两节存疑谓今夫天一条是说生物不测不是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节 翼注谓此节在不贰下一层不测上一层殊谬盖此节即是生物不测但未显言之耳与前徴则悠逺节同 又曰博厚高明悠久俱以化育之功言不以形体言俱根诚来 按翼注与浅说同极是蒙引云不专指形体须兼性情而言存疑亦兼性情形体言俱不是不用兼字为妙
今夫天节 翼注曰此节亦俱根诚来 张彦陵曰此节不是说天地生物之盛只是验其盛耳以天地为主不与山水对说山水二段益以见天地之大盖就中举一山又举一水俱完全备天地之理更就山水中随举一物亦莫不备天地之理总来见他不可测识处 乐天斋翼注曰天积气也实有是理便实有是气下系覆等俱以气而相属也地积形也实有是理便实有是形下载振等俱以形而相属也山水乃天地间形气之大者其生物尤盛故复抽出言之章句谓天地非由积累玩蒙引则又似天地亦有积累蒙引自从未有天地之前说到有天地故见其有积累章句自由其既有天地之后说其生物则非可以积累言也章句是正意 袁了凡曰昭昭不言少乃言其多即昭昭之小明而极高极明的都在这里了故曰斯昭昭之多非积累之说及其云者自吾人论其所及者言之犹曰若论其全体云尔不属天地山水说则意自明 郭洙源曰即昭昭撮土为言非是以至小形盛大之意见无一处非天无一处非地也即此便有难测处 按此即语小莫破之意愚见正欲如此看玩大全朱子亦然然蒙引不主此不知何故蒙引附 附蒙引曰不先言斯昭昭之多无以见无穷之为大此乃立言者仰起伏之势 季彭山曰日月星辰之系是无穷内意河海华岳之载振是广厚内意而万物覆焉载焉方是说生物云云按麟士亦主此说此眞拘儒之见也何必乃尔 附赛合注曰天地山川各以小处言之正欲起盛大意翼注曰无穷广厚等却俱以形体言 然须知其
仍不重在形体 此节正言其生物不测
维天之命节 焦漪园曰前云为物不二云至诚无息是天之不已与圣徳之纯已说过了引诗来只作证无更深一层意 要归到无息上去不重合一上乐天斋翼注曰前由本体说到功用此则归功用于本体总见至诚无息之意重圣人一边非与天平说又焦漪园曰命以一元主宰言文以一心经纬言赛合注曰命如命脉之命非命令之命 姚承庵
曰不显显字即首章莫显乎微显字 吴因之曰天之为天文之为文人都主外边说至所以字始说入内来不知子思引此以证至诚无息全不说到功用乃是道天地圣人之本体也只浑浑说天之所以为天文王之所以为文王便是 又曰前天地之道亦只是浑言不必分内外或以此道字专指发外者言就指博厚高明悠久等未妥 李毅侯曰文王之所以为文犹云圣人所以为圣人也若将文字作文章彪炳等义看则天之所以为天又作何解 赛合注曰所以为文之文不是文章之文以光四方说者非也 袁了凡曰此章曰章曰变曰成皆就征处说论其徳之着于外者故取徳之纯以发之见得征在外者皆不足以尽文之义独此至诚之纯于中乃所以为文也可见功业特吾性之绪余耳若只在功业上寻讨便无根柢故原本以结之 李毅侯曰维天之命于穆不已此天之所以为天也文王之徳之纯此文王之所以为文也天命不已而文徳之纯亦不已此至诚无息所以与天地参也 按此与存疑新安因之看法俱不同然仍是发明至诚本体非只说天人合一也似可从姑似再定 此节总承上来专明至诚无息之意大意谓天地之生物总由于不二可见天地不过一至诚无息而已而圣人既能至诚无息又何天地生物之不可配乎何以见天地不过一至诚无息也观诗云维天云云可见矣何以见圣人配天地之生物者只在至诚无息也观于乎不显云云可见矣 通节只依存疑两开说为是纯亦不已只承文王所以为文来縁上文只说纯故又找此一句新安陈氏以纯字承文王以不已承天以亦字作天人合一看麟士取之俱谬因之云文王所以为文句空说下纯亦不已句正申文王所以为文意亦不是文王所以为文句内已有纯字意了如何可空说天之所以为天句下亦可找一句曰不已即不已
其纯不云尔者不待言也 翼注曰纯乎天理不杂以人欲则天理常运而不已矣天固不已文亦不已也不是亦如天之不已 赛合注曰纯亦不已勿作同天只就文王心中言 刘上玉曰此节方合言天地至诚则自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至货财殖焉但言天地不当夹入至诚讲可知也 按刘说尚未全若论白文到底不曽合言若论口气则虽在上数节俱缴到至诚亦不妨
大哉圣人之道章总旨 此章是申言道之费以见脩徳凝道之功不可不极其全亦人道也章首大哉二字即第十二章费字圣人之道即第十二章君子之道首节包下文两节犹第十二章之费包语大语小一般盖子思将详言人道恐人不肯尽力故先将道之费处赞叹一番 吴因之曰徳以凝道即前章以达徳行达道之旨道问学兼知行即前章择善固执之旨前后诸章唯此章说人道尤为明切然前说人道处不及尊徳性一边者存心致知原非判然两时事也
大哉圣人之道节 赛合注曰大哉是赞词包下文大小而言但不可露出只以小大兼该发之袁了凡曰圣人之道非狭隘不之道亦非空疎不宻之道拓之六合并包者其大体敛之纤悉皆贯者其眞精数语可作印证
洋洋乎节 吴因之曰发育峻极是大槩统体规模三千三百则统体中之逐项条件若把三千三百合做一块也就是发育峻极的道理 发育二句串看峻极就在发育上见非截然两事盖一隂一阳之谓道则道实发育乎万物道既发育万物天壤间皆物也则皆道之弥纶布濩也峻极于天只是充塞天地的意思 管登之曰发育陶冶之意蒙昧而开导之曰发既开而培养之曰育 赛合注曰发育兼收敛说翼注谓发育二句不对然浅说对讲盖峻极虽就
在发育上见然对说自不妨也 薛方山云发育万物言万有不齐之物皆道所生即体物不遗意峻极于天言自地以至于天皆道所极即察乎天地意吴因之曰峻极于天不是说他高言由下而上其高乃际夫天 徐自溟曰峻极二字不相连言道之功用之峻上极于天也 翼注曰发育峻极礼仪威仪俱不就圣人身上说
优优大哉节 赛合注曰申瑶泉曰优优是贯彻乎几微深入于幽隐意 徐扈曰言洋洋而不言优优只说得空殻子故言优优大哉正见道无一毫渗漏也何处不优优充足则何处不洋洋流贯 李九我曰礼仪威仪便当道说勿云道之所贯如此则礼仪威仪未为道而更有所谓道者以贯此礼仪威仪是岐道与礼而二之也 翼注亦主九我之说然看来先辈俱不如此礼仪威仪似不必即作道看 翼注曰礼仪仪字轻犹曰礼制也威仪二字平看是行礼中有可畏之威可象之仪也 饶双峰曰此言道虽至大而其间节目至精至宻然三千三百虽以道之散殊者言而上句乃以优优大哉发之正在完宻周悉处见其大 解大绅曰发育万物是圣人裁成辅相而使万物发育夫天生万物而圣育万物故其道峻极于天不然发育既是天道又何以曰峻极于天且礼仪威仪亦皆圣人所裁何故道之大既属造化而道之细却属圣人 艺文类稿曰发育峻极者天命之性也三千三百者率性之道也道原于性则三千三百皆吾所性之徳无内外无隐显体用一原者也 论来天命之性率性之道俱可兼大小说但天命之性浑而未发故以道体之大归之率性之道随时而发故以道体之细归之 右此条但字以下拘于先儒之说故有此解当删【甲寅八月十二】 道之大道之小不分属天命之性率性之道亦不分贴已发未发余前多误看【甲寅八月十二】
待其人而后行节 焦漪园曰道脉万古不息非谓待其人然后可行只谓有其人则道便从其人行耳礼仪威仪可行发育峻极如何行得曰位天地育万物便是能行发育峻极之道 翼注曰其人似应上圣人说然不限定是生来圣人大率希圣而渐造焉者即其人也 赛合注曰待其二节结上起下上正言道不虚行下反言以见其必然也
苟不至徳节 张彦陵曰自其体聚处言曰凝自其运用处言曰行 徐自溟曰于行处见是道于凝处见是徳 翼注曰凝在行前一步凝聚也成也聚而不散言体备也成而不毁言坚固也
故君子尊徳性而道问学节 旧说此节正是脩徳凝道之功也尊徳性虽是本领的工夫道问学虽亦理防尊徳性里面事但要细认白文而字还是分作两件盖尊徳性而不道问学便是禅学道问学而不尊徳性便是俗学故朱子把存心致知分属亦只是要分别与学者看不肯作浑沦说话耳 若论学者工夫有存心致知力行三件此只说得存心致知两件缺却力行于是解者纷然不知言存心便包得力行盖存心不专是虚静工夫语类有一条谓伊川言敬言致知不言克已盖敬胜百邪亦自有克篁墩程氏曰尊徳性者制外养中而道问学则求其制外养中之详尊徳性者由中应外而道问学则求其由中应外之节制外养中由中应外即克已复礼章注语此可见存心包得力行也 此节致知带有力行然只是举此包彼史氏以尽精微知新属知道中庸崇礼属行蒙引说约俱取之愚意不然依此则难道行处独无精微与新乎知处独无中庸与礼乎朱子只说致知不说力行其意自无病不可易也 附浅说曰致知内兼知行二意存心是涵养本原亦兼知行二意如致广大温故是主理言有知见意故与尽精微知新反对极高明敦厚是主事言有行为意故与道中庸崇礼反对 徐岩泉曰尊是尊他在上为五官百骸万感万形众动之主也故谓之恭敬奉持 至徳兼大小徳性之徳只就大处说且徳性是所同得至徳是所独得不必牵 四书镜曰徳性即是心体徳之本也问学是从事理上用工徳之资也尊徳性即戒谨恐惧工夫道问学即择善固执工夫中庸敎人为学总不出此二端故于此并举言之 蒙引以格致诚正学问思辩行贴问学是 大全朱子谓尊徳性而道问学一句是纲领最明则所谓徳性者不出乎广大高明等之外所谓问学者不出乎中庸等之外或问游氏云尊徳性道问学然后能致广大杨氏谓尊徳性而后能致广大道问学而后能尽精微翼注因此遂谓章句属字作不得目字恐俱不是浅说以万理咸备贴广大以一物不杂贴髙明极
明 广大与高明故厚总是一件精微与中庸新礼总是一件杨氏分先后看似亦不是 广大高明虽似有先后实分不得先后盖此与博厚高明又不同也 谓广大中自有先后高明中自有先后则可谓广大先于高明则不可余俱仿此 或疑不以私意自蔽不以私欲自累既有轻重之分矣焉得无先后曰总是敬持此心体私意也不得蔽他私欲也不得累他那得有先后 存疑解广大曰吾之心体与天地同其广大万物无所不包用与天地相为流通万物无所不贯似兼天命之性率性之道说矣其实非也所谓用与天地相流通者即未发在已发之中之谓也 此条存疑已明不必又为曲解【甲寅八月十二】 翼注曰致之者非有加于广大之初惟悉去其敝之者使照旧广大而已极之者非有加于髙明之初惟悉去其累之者使照旧髙明而已 语类温故是旧来已见得大体与他温寻去知新便是新来方理防得那支分节解底故或问云一句中皆是大小二意又曰温故大叚省力知新则所造葢深敦厚是徳性上事才说一个礼字便有许多节文所以前面云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皆是礼之节文如有一般人实是敦厚淳朴然或箕踞不以为非便是不崇礼若只去理防礼文而不敦厚则又无以居之所以忠信之人可以学礼 按以字须反覆互看与上而字只一般不可混过 或问载游氏杨氏解温故知新二条俱不可晓 云峯以知新应尽精微崇礼应道中庸不是葢知新中亦冇中庸崇礼中亦有精微 云峯谓存心不大段用力语类云温故有七分工夫似不同何也谓不大段用力者只一主敬也谓有七分工夫者主敬最难也原不相背 云峰谓下而字则重在下截下以字则重在上截此本说得有理但须知此节五句毎句上下截俱重而上截尤重非上四句独重下截而敦厚句独重上截也或用以或用而者彼此互见耳此云峰之所不知宜乎史氏之驳之也浅说将以字而字作一例看自直捷 陈居一曰惟民生厚徳性本是厚的礼即性之节文上精微等俱虚字只礼字是实字即照应礼仪威仪说 按礼字虽可贯一节然口气只是平说 下节凝道处亦只是顺此理行将去记曰有礼则安是也故后章不骄不倍俱在礼乐上说实根据于此 史氏以谷之已在仓者比广大四者以谷之未入仓者比精微四者此未确盖以赋予言之则精微四者皆是本然皆可云谷之在仓者若以学力言之则惟故厚二字注云已知己能若广大高明都难作现成看故上下截俱兼已得未得
是故居上不骄节 董日铸曰此节是状其徳至而道行可上可下可治可乱无在不保其身即无处不行其道不必握三重之权际三代之盛而荜门圭窦衰世末俗无非发育峻极礼仪威仪世界而徳性之用大矣引诗正状其神龙变化天飞泥蟠处非免祸之谓也 翼注曰此章开口甚大收尾似小了故此节要看得冠冕正大方好 又曰居上单指天子为下兼臣民言兴黙容俱指未在位者言要应章首三节意讲不骄者以位育经曲之道为设施也不倍者以位育经曲之道为宪章也言兴者阐位育经曲之道于世也黙容者敛位育经曲之道于心也如此看便濶大得旨 赛合注曰不骄非但以盈者易倾畏造物之忌满是视富贵乃性中倘来只循其道之当为建位育定经制不挟势而骄不倍不但圣作愚守畏令甲之森严直以王章乃性中模楷故循其分之当然辅位育守经制不越分而倍 牛春宇曰在上位一个不骄便有许多经纶参赞的事业便尽了达而帝王一边事在下位一个不倍便有许多宪章祖述等工夫便尽了穷而圣贤一边的事 蔡虚斋曰有道足兴何独以言此对黙而云也循黙之类而推之其所收敛退藏处固多循言之类而推之其所直前敢为处必多 袁了凡曰黙足以容不但我忘人须人亦忘我始得苟能心未忘虽黙亦不足以容熙熙于于浑浑朴朴入兽不乱羣入鸟不乱行此圣人黙容之境也 吴因之曰此数者只是素位而行非有巧术益见素位而行不愿乎外足尽君子不敢须臾离道之学矣然其说道凝全在应用一边而不说本眞者正欲人易于体察耳 按因之说道凝全在应用一边稍差盖不骄不倍等内已兼洋洋优优在内观翼注赛合注可见 赛合注曰明哲应上节保身应居上四句明者哲之存哲者明之发 明哲即脩徳之谓打转尊徳性节保身即凝道之谓打转居上不骄四句 朱子曰明哲只是晓天下事理顺理而行自然灾害不及其身若到那舍生取义处又不如此论 吴因之曰保身要看得细非保守无祸患之谓言能保护吾身而克善其用也假如为上而骄为下而倍有道不能兴无道不能容此正是吾身防汚处无以立天地无以对圣贤无以慊吾心无以冠士林此其身之不保何如若仅以免祸为言何以称其人何以为凝道 赛合注曰保身不是保血肉之身此身乃是道凝结的道若一毫亏损身虽存犹未也不骄不倍足兴足容浑身俱道以道成身身为吾有岂不是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