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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蒙引
大而化之之谓圣【二句芟五条更定次序】
化即化其大之迹也不可知正指其化之至妙也本只是一人既曰圣又曰神者以圣字不足以尽之故更着神字也其实非两人也 正蒙天道第三篇曰圣不可知谓神庄生谬妄又谓有神人焉 看来圣与神还是两様亦有圣而未神者如云汤武反之也禹入圣域而不优是也如曰尧舜性之也汤武虽亦圣人亦少让矣故曰二之中四之下依程子则美大圣神只是三様人不得四矣 圣而不可知之谓神所谓不显之徳与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者同其妙矣化字与不可知不同化自我而言谓不勉不思也
以人而言莫测其所以然也 泯然无复可见之迹注只是熟故曰自我而言下句注云人所不能测分明有人字 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充实二字带说大而化之之谓圣大字带说圣而不可知之谓神圣字带说 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此犹是成己事体之所以立也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以后则兼以其充积之盛自然及物者言之体立而用有以行也
乐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芟一条苐五条出上题】浩生不害问曰乐正子何人也孟子不止曰善人也亦不止曰信人也而乃兼之曰善人也信人也这便见得乐正子在二之中矣盖以为善人则有余以为信人则未足也 张子曰乐正子志仁无恶而不致于学注致推极也非谓乐正子只是天资之美全未曾有学也只是学之功未至其极故止于善信耳顔子好学不倦合仁与智【注】志仁无恶仁也学而不厌智也既志仁无恶而又能致于学所以能具体圣人而至于美大独未化耳 独未至圣人之止耳【注】此止字非论语未见其止之本旨盖小注所谓结褁之意 上下一理【注】谓自可欲之善充而至于圣神之境至善之域也地有不同理无二致所谓夫道一而已矣人性好善也 或曰予尝疑孟子书出于公孙之徒所记故于孟子弟子或多称子今观其答浩生不害曰乐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其自言亦不名而子之何与曰此盖因不害称乐正子亦随其所称而应之也如今人于酬酢称谓往往有此尊者亦不以为嫌也如对孙言及其子则曰汝父汝伯父汝叔父对外孙言及其子则曰汝几舅对弟子之弟子言及其师亦曰某姓先生【云云】
孟子曰逃墨必归于杨【芟一条】
墨氏之兼爱失之太过杨氏之为我失之不及惟儒者则先成己而后成物其理一而其分殊仁不至于兼爱之泛义不至于为我之狭大中而至正无过无不及所谓儒者之道也 逃墨必归于杨自虚而归于实理势之必然也盖厌其不情则必尚实矣矫枉者过直未能便合乎大中至正之道故只归杨未能便入儒 非与其终于杨而已言其反正之渐必至杨然后能归儒也此与齐一变至于鲁一般 昔杨子未遇老子舍于主人公执席妇执巾栉舍者皆避席其意气之毅可知及受老子之教曰大白若辱盛徳若不足比其返也则舍者与之争席矣可见逃墨必归于杨 逃墨谓逃乎墨而归于杨不是逃军逃民之类如言出乎此而入乎彼逃是活字
归斯受之而已矣
受是儒者受之不兼杨之受墨也
今之与杨墨辩者【芟二条减四十四字首条凑合】既入其苙言其来归也又从而招之言儒者犹追其往日之失也追咎其既往之失则不之受矣 此章之言为当时儒者待异端不得其术而发也盖异端之学溺于所习之非逆其本然之性其间岂无杌不安而思以自还之理为吾儒者但得其一言之近道一念之近正即当达其新知而忘其旧习可也乃泥于门户涂辙之殊莫知纳约自牖之义非惟在彼之穷而不得所归之为可悯而在我之道所以与人同归于善者实有所未纯也 凡曰逃曰归云者亦于两家辩论之际明之 此章何以见圣贤之于异端距之甚严处盖所谓待之甚恕者只就归斯受之上见得然即归斯受之上就见得距之甚严意何也盖归斯受之则方其未归决在所絶矣即今日之恕见得前日之严 待之恕故人知此道之可返仁之至也距之严故人知彼说之为邪义之尽也
孟子曰有布缕之征【芟三条减五十字力政二字旧误】总举征赋之常数一歳止有此三者布缕取之于夏而不并取粟米力役粟米取之于秋而不并取布缕力役力役取之于冬而不并取布缕粟米是皆所谓用其一缓其二也 粟米之征自百畆之田出布缕之征自五畆之宅出 按周礼小司徒均人云凡均力政以歳上下丰年则公旬用三日中年则公旬用二日无年则公旬用一日此皆以力而任事其所谓力役之征与 今两税三限之法亦此意【注】两税三限本唐徳宗时杨炎所立至朱子时又用之故称今云 今按两税谓夏税秋税三限盖又兼两税在内如布缕之征限以夏粟米之征限以秋力役之征限以冬相似两税无力役税字亦说不得力役既曰两税又曰三限盖两税三限都是当时征役名色朱子此兼举言者以证不一时并取之意与孟子同耳故曰亦此意也 此所谓布只是夏布麻所为者若今绵布则彼时中国未有也丘先生大学衍义补有载云臣按自古中国布缕之征惟丝枲二者而已今世则又加以木绵焉唐人调法民丁歳输绢绫丝及绵皆丝也输布及绵麻皆枲也是时未有木绵也中国之有其在宋元之世乎自古中国所以为衣者丝麻葛褐四者而已汉唐之世逺夷虽以木绵入贡中国未有其种民未以为服官未以为调宋元之间始传其种入中国闗陜闽广首得其利盖此物来自外夷闽广海通船商闗陜壤接西域故也然是时犹未以为征赋故宋元史食货志皆不载至我朝其种乃徧布于天下地无南北皆宜之人无贫富皆頼之其利视丝枲盖百倍焉
孟子曰诸侯之寳三
诸侯之寳三土地人民政事若不知以此三者为寳而惟以珠玉为寳者殃必及身夫寳珠玉者殃必及身则知寳土地人民政事者身安而国家可保矣故尹氏【云 云】 诸侯之土地得之天子传之先君是土地至重在所寳也何以守位曰人后非民罔使是人民至重在所寳也若夫所以守其土地而理其人民者政事也政事又不在所寳乎
盆成括仕于齐【芟一条减十五字】
小有才而不闻大道则不善用其才亦适足以媒祸而已 小有才犹云畧有才耳若大有才不闻大道亦终有大害温公之论智伯曰小人挟才以为恶恶无不至矣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之也其为害岂不多哉自古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余而徳不足以至于颠覆者多矣
孟子之滕馆于上宫
或问之曰之或者辅氏以为织屦者愚谓既曰馆人求之不得又曰或问之则问者固非失屦之人也馆人亦未必是织屦但在馆之人皆可求
子以是为窃屦来与【此条出往者不追题下元有一条芟去】子以是为窃屦来与是指从者来字窃意与下文来者不拒及注中苟以向道而来之来字皆同盖不为窃屦来则是以向道之心而来矣
夫子之设科也
教人者当各因其才自不得不别其科条以教之如孔子四科亦是夫子之教自有此等名目故曰有成徳者有达材者设科之意如此
往者不追来者不拒【减五十八字】
往者是向日之不善也来者是今日向善而来也不是说后日之不善故注云虽夫子亦不能保其往也自该得来不拒不是失了来不拒意上句受之字是不拒矣 集注自悟其失一句贴在殆非也内因言此从者固不为窃屦而来此注是下文起句承上起下之辞既曰殆非也而又曰【云 云】者言纵尝有此行亦非夫子之所计也是说个君子之教道如此不拘拘在廀屦之有无也故注曰门人取其言有合于圣贤之指故记之
孟子曰人皆有所不忍【芟一条减一百十一字】
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此只是申上文意非二意也但露出害人与穿窬字面以示人之所达耳若曰如害人者人所不忍也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矣穿窬者人所不为也人能充无穿窬之心而义不可胜用矣所谓无穿窬之心者非但无穿窬而已充此心亦无受尔汝之实即是充其无穿窬之心也然又不但此又须推至于语黙之微但有些儿不光明处皆为穿窬之类必并此悉去之乃能充其无穿窬之心也盖一节宻于一节而实皆充之一字所该也 人皆有所不忍下云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上节就仁义之端处达将去下节承足上节意不可作两様看盖惟达而后能充达有工夫充承说来
人能充无受尔汝之实【芟四条减九十一字】
然所谓充无穿窬之心如何如见尔汝于人吾心必有惭忿而不肯受之实是亦所不为也人能即此而推之使其充满无所欠缺则凡一毫苟贱污辱之事皆所不由无适而非义矣 此申说上文无穿窬之心之意也【注】按本文受尔汝之实非穿窬也而谓之申说其意者盖穿窬非受尔汝之实而充其无穿窬之心则必亦无受尔汝之实也又较宻于穿窬矣下文言有意探取于人者是皆穿窬之类则益宻矣其贪昧隠忍而甘受之者非其实也其中心惭忿而不肯受者乃其实也故曰无受尔汝之实此亦所谓无穿窬之心也 人能充无穿窬之心一条实该下文两条盖充之云者正谓充到此地位也人但知末一条为特举以见例而不知中一条举其例也 然其中心惭忿而不肯受之之实此即无穿窬之类也故当即此而充之曰义不可胜用曰无所往而不为义者此乃是充也若只推得数事而已未可谓之充也
士未可以言而言【芟四条更定次序】
士字指在我餂之之字指在人 此以士言犹论语色厉内荏指当时大人言也 士未可以言而言是故意言也故意言是有意存乎其间也故曰皆有意探取于人 以言不言餂人是穿窬之类也受尔汝之实亦穿窬之类故人于穿窬不为而于此或有为之者是以不能皆义此孟子所以吃示人也 政使当言而言苟有悦人之意是亦穿窬之类孟子所谓之类云者学者固当以此法求之 人皆有所不忍章集注一则曰无非仁义矣二则曰无不仁不义矣三则曰无适而非义矣四则曰然后为能充其无穿窬之心也则无非义矣可见首节曰仁也义也与下文仁义不可胜用元无大分别第二节只是承首节而言而近日程文之说非也
孟子曰言近而指远者
言近而指逺求之经传如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夫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其理皆见于言外矣如歳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则士穷见节义世乱识忠臣之理皆见于言外矣又如曰觚不觚觚哉觚哉则举一器而天下之物莫不皆然矣又如顔渊之论御马轮扁之论斵轮皆即目前近事而发无限理趣又如云洒扫应对上便可至精义入神道理曾防言浴沂风雩之乐便是使万物各得其所气象此类甚多皆非工于言者所能到也 此说得逺近二字意出一说但至理所在即是指远
不下带而道存焉【芟二条减十六字】
谓只即目前近事论之而理则有至妙者南轩以为所言只是其身中事似太泥 事有远近道无逺近所谓理无大小也不下带者事之近也天下无一事无理理则有当然之则有所以然之故皆至精至微而不可以浅近言也
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芟一条】
君子之守只修其身而已吾身既修则推无不凖动无不化天下由此平矣夫一修其身天下自平其守一何约而其施一何博哉天下平谓天下各修其身也
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
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引譬起下 所求于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轻【题】所求于人者重欲天下人人各修其身也所以自任者轻不能自修其身也不可依仲珠一贯意
孟子曰尧舜性者也
尧舜性之也性天然也汤武反之也反复也无失则无复圣人固为人道之至就圣人中论之又自有高下 得全于天【注】谓所得于天者全也惟其无所污坏故不假于修为下文只言修为以复其性便见不免有所污壊矣
动容周旋中礼者
动容谓一动容貌之间周旋谓动止员活之际此皆其小处此等处皆能中礼则其大者可知故曰细微曲折无不中礼 盛徳之至言无所勉强也
哭死而哀非为生者也
盖人之哭死而哀多是为生者非为死者便是不诚
经徳不回非以干禄也
经徳常行也常行一循乎直道正理而无所回曲非欲以求闻于人而干禄利也 如孝弟忠信之类皆无不备是常徳无亏固当在升用之列然皆出于安行非有意于升用得禄而为此也
言语必信非以正行也【减四十三字苐二节凑合】言行相闗言亦行中之事也言语不信则行不正矣惟圣人不言则已言则无不信者是皆自然而然非为欲以正行而后然也不必以正行与上文为生者及其干禄字様为例正行亦何不好处但圣人不用着意耳 动容以顔貌言周旋以动履言正行者言顾行也此一节不可以下三句为属动容周旋中礼看观集注三者亦皆自然而然亦皆二字便见得是对上文一句为例言动容周旋中礼固是自然而然此三者亦皆自然而然辅氏之说错认 非为生者非以干禄非以正行数句要说仔细盖下文行法俟命亦是非有为而为者恐说得无性之反之之别故上数节要说出自然而然而非有意为之之意须与下节意少异
君子行法以俟命而已矣【芟四条】
法正指君仁臣敬父慈子孝之类如动容周旋自当中礼哭死自当哀经徳自当不回言语自当信莫非天理之当然者君子虽未能自然而然然以俟命而已矣亦只见得是法如此吾行吾法而已亦非有为而为之也是亦圣人之事但是反之之圣 命字兼吉防祸福君子之行法尽其在我者而已至吉邪福邪聴其自至吾无所趋也防邪祸邪亦聴其自至吾无所避也 此便是修为以复其性之事 动容周旋以下只是性之之徳不是指尧舜言如哭死而哀非以干禄此处都说尧舜不得君子行法俟命亦然法者天理之当然君子行法是依法而行也尧舜不待依法而所行者自是法故曰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此所以为性之反之之别 法由此立命由此出者盖性者分上着不得法字与命字法者防矩凖绳使人有所持循者也性者声为律身为度何用行法行法即所谓行仁义也命在圣人则吾义所在即天命所在所谓圣人与天为一又曰命不足道也故曰命由此出言造化在我与上篇立命意少异
孟子曰说大人则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