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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蒙引
谓非先有个长之之心在我也明其在外也
白马之白无以异扵白人【止】之者义乎【芟二条减五十五字】言汝以白比长终是比不得更有一説汝以长者为义乎长之者为义乎据本文当有两节意 告子以白喻长孟子承而答之以为白无不同长则有不同即其不同防便是心之制乃所谓义也义不在内乎且汝所谓彼长而我长之以为义在外不知汝是以长者为义乎以长之者为义乎如以长者为义则义可为在外若以长之者为义则义非外矣告子虽强辩亦安得而以长者为义乎此二句尤见孟子雄辩之警防防若上文白马白人不异长马长人不同此亦是孟子道理到烂熟防应对之间自然左右逄原道理明畅也 我长之我以彼为长也我以彼为长则一而施于人马则不同施于马只是口头而已施于人则有恭敬之心焉 告子以义为外全在事之宜上孟子以义为内重在心之制上所谓白马白人不异长马长人不同只见得心之制大抵告子彼长而我长之之言专指人至孟子方分人与马来辟他末句且谓长者义乎二句则是据告子所云者而转以辨之似专指人言更以下文告子所谓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证之可见
吾弟则爱之秦人之弟则不爱也【芟一条末条出下题】告子曰吾弟则爱之秦人之弟则不爱也所主在我故有所择也可见仁爱之心生于内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所主不在我惟长是视耳可见事物之宜由乎外 大注云爱主于我故仁在内敬主于长故义在外我与长内外之分也
耆秦人之灸无以异于耆吾灸【减四字移半条入上题】长楚人之长亦长吾之长人固有然者耆秦人之灸亦耆吾灸物亦有然者灸固在外矣然而耆灸亦有外与灸在外而耆之则在内长在外而长之则在内义不在外明矣此即上文长者义乎长之者义乎之说尤见不必兼人马之长说 究竟彼白而我白之亦可见义之在内但告子不察孟子亦未暇与辨此以就白上説意颇晦尔 义者事之宜以防得其宜者言非全据事言也若全据事言则义外矣故朱子于义人路也下云义者行事之宜加一行字尤见谨慎
孟季子问公都子曰何以谓义内也【减五十三字】当时告子之徒皆以为义外孟子之说专以为义内孟季子所见亦以为义外闻孟子之言而未逹故私问于公都子曰人皆曰义外孟子独曰义内以予观之亦若在外然不知孟子何以谓义内也
曰行吾敬故谓之内也
此即上章义不在彼之长而在我长之之心之意盖当时彼长而我长之之说公都子与季子皆熟闻之故公都子亦即就敬长一端以发孟子之意【云云】
郷人长于伯兄一嵗【条芟二条减十六字更定次序】孟季子未逹然亦善难意以敬虽在内然吾所以用其敬者则在外也故曰假如郷人长于伯兄一嵗则谁敬曰敬兄酌则谁先曰先酌郷人孟季子曰如此则吾不得而自主所敬在兄当酌之时所敬又在郷人之长者惟视其在外者而转移义果在外非在内矣此防公都子就可答之所敬在此所长在彼因时制冝不在我乎而义内之说明矣惜乎见未到此也郷人长于伯兄一嵗则谁敬盖郷人若不长于伯
兄则敬伯兄固无疑若五年以长十年以长则其敬郷人亦无疑 曰敬兄言郷人之长于吾兄者不多不足以夺吾天伦之亲之敬也 酌则谁先曰先酌郷人意谓郷人外賔且少长也吾兄虽当敬然酌之际不可少让乎盖虽让郷人之酌而敬之在吾兄者终无损也 所敬在此庸敬也所长在彼亦斯须之敬也不可太泥敬与长之别故大注曰敬长之心【云云】
公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减九十八字】
公都子虽得孟子之大防而未深得孟子之精意故不能答 孟子曰于答是也何有即可仿其所难者而反难之则因其辞以折之易矣汝其应之曰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将曰敬叔父曰弟为尸则谁敬彼将曰敬弟子曰恶在其敬叔父也彼将曰弟在尸位故也子亦曰向者所谓先酌郷人者亦以郷人在賔客之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郷人因时制冝皆由中出可以见义之果在内矣叔父之当敬于弟比兄之当敬于郷人之长者尤为分明故孟子复设此难直是要得他在位故也一句出来而因以折之若直寻季子之言而答以在位故也则恐其不服故假辨而先发之然后以例释之孟子若为大司防极长折狱
季子闻之曰敬叔父则敬【条减一百一字首条裁剪】此即上文所敬在此所长在彼之说公都子乃以所易见者晓之曰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云 云】公都所答全是了但无孟子之警防亦其于道理未至精熟地位耳 敬叔父则敬敬弟则敬言敬由外生也同一敬叔父则敬敬弟则敬也但季子所认则叔
父与弟字重孟子公都子之说则敬字重敬出扵我也 大注此亦上章耆灸之意皆因其所明而通之但上章是承食色言此章无所承然亦季子之所明者也须防孟子所以谆谆然力争一个义在内是甚意思盖义外之说自性恶而来义果不在内则性恶不得为善矣人性须是仁义二者全具若有仁而无义则失了一邉道理非人心之理之全体也故范氏曰二章皆反覆譬喻以晓当世使明仁义之在内则知人之性善而皆可以为尧舜矣
公都子曰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也【章芟一条】
性无善无不善也谓不可以善恶名也如知觉运动善此知觉运动也恶亦此知觉运动也又如甘食恱色善人亦有之恶人亦有之安得谓专是善邪盖以气言因无善恶之分若以理言则人之性惟有善而无恶矣 近世苏氏胡氏之说注苏氏谓尧舜以来不得已而曰中曰一中谓不分上下也一谓未分二也 胡文定曰性不可以善言才说善时便与恶对非本然之性矣孟子道性善只是赞叹之辞以性善之善为赞美之辞则性字只浑沦一个性无善亦无恶也 胡五峯之说凡人之性粹然天地之心道义全具此似孟子之说矣而继之曰无适无莫不可以是非分则又近于无善无不善之说盖縁孟子论性不论气欲附孟子而兼夫气耳不知告子所谓气又非孔子之所谓气质不同者性诚难认哉
以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减十八字】
微子啓王子比干【题】按此文则微子比干皆纣之叔父而书称微子为商王元子疑此或有误字【注】按王子字正如公子之类则比干为纣之亲戚明矣家语曰比干纣诸父 韩子性有三品之说【注】朱子曰此只说得气不曽说得性又曰三品只说得气禀然气禀不齐或相十百千万岂但三品而已哉盖孔子四等之说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是其中有可反之理盖不妨于本性之善也今曰上焉者善而已矣中焉者可导而上下也下焉者恶焉而已矣则是初生时便填定了人品无复学问之功无复克念作圣之理 性无善无不善谓全不可以善恶名也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谓性无善恶习而后有善恶也有性善有性不善谓有等从来是善有等从来是恶三说俱以明不可专谓性善以碍孟子説也
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
此以为字只如谓之相似与中庸不可以为道之以为字同盖情是无意发出者不可谓情去为善也集注云本但可以为善而不可以为恶以为字俱当如此认 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言但见天下之人其情之发无有不善者则知人之性无有不善矣盖性既善则无善无不善之说非矣性本但可以为善则所谓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之说非矣人性既皆善则所谓有性善有性不善之说非矣 则可以为善矣此善字说情乃所谓善也说性
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芟四条减一百七十七字】既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然人之为不善者又何也或者必以归于才殊不知才出扵性性既善则才亦善人之为不善乃物欲陷溺而然非其才之罪也为他剖析使不为性善之累 才犹材质人之能也注须防犹字如耳目有聪明之徳手足有运动之妙时乎仁也而能兼爱时乎义也而能裁制时乎礼也而能敬让时乎智也而能分别此皆所谓才也才其有不善者乎其有不善者用才者之罪也失其本然之才也 或问情与才如何分曰性之发为情性之能为才以良能字来解才字最切
恻隠之心【一条芟一条减三十四字】
恻隠之心人皆有之【至】是非之心智也此即上文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然人多未得其精意盖曰恻隠曰羞恶曰恭敬曰是非此皆是好字故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若曰残忍顽钝骄慢昏昧则皆是不好字是情不善矣其曰仁也义也礼也智也亦一一是至好字故曰乃所谓善也 恻隠之心情也仁是性也此四句要说出因用以着其本体意 不思不求【注】思以心言求以用力言思在前有求则有思矣故上云不思而求之毕竟思求亦才也不能尽其才者不思不求而扩充其善端也但不可谓不能尽其思求之才当改云思求便是用其才防 通章都是因情以着性
诗曰天生蒸民【一条芟二条减一百四十四字】
有物有则就蒸民上说民之秉彛指则而言懿德亦指则而言好是懿徳者人之情也人情如是可谓善矣情善则性亦善而其为不善者果非才之罪矣引诗四句故好是懿德一句最重此句正是其情之可以为善防縁此就见得人性之善也即上文之意民之秉彛好是懿德【题】学的下第九板云问彛而
曰秉何也朱子曰浑然一理具于吾心不可移夺若秉执然愚谓此说秉字似太着力大抵性是人元来所挟带的盖人之所以为人者全在此如官之有文慿然故曰秉彛如视逺惟明聴德惟聪此懿徳也孰不好是为父能慈为子能孝亦懿德也又孰不好是孟子他日又曰心之所同然者理也义也理义即懿德人心所同然即所谓人之情无不好是懿徳者或专以为好他人有德者拘矣人心之天皎如日月是非好恶灼然自辨如食物在腹冷暖自知自然皆好懿德也 则也夷也懿德也好也自物而言用则字明非块然一物也自民而言用夷字谓民之有常性也自人所好言用懿德字以其美而好之也各有攸当可见古人用字之不苟防蔡氏所注未切 程子曰性即理也【注】理是正理乃天地生物之心而人得以生者也亦所谓天地之帅吾其性者也有何不善故曰理则尧舜至于涂人一也但才禀扵气气有清浊禀其清者为贤则能以其才而尽其性禀其浊者为愚则其才有未至而不能尽其性若学而知之是曰有性焉而不谓之命则气无清浊皆可至扵善以气质之浊不能揜其本然之性也汤武身之是也性即理也此句所以为有功扵性理者縁前面自荀子杨子至韩子胡子一向俱以气为性而性之义不白于天下者千有余年 张子曰形而后有气质之性者盖继之者善也是天命流行时未有形在也既赋形后则有气质之性矣谓性安顿在气质随气质之清浊而为等级也曰气质之性便是对天地之性说天地之性纯粹至善者也气质之性内自有天地之性在矣毕竟性自是性气质自是气质不可与性混也 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注】谓始初天地之性虽为气质所浊但经克治则初性复还矣 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注】弗性谓弗谓之性也人之才固有昏明强弱之不同【注】昏明以知言强弱以行言 不可无省察矫揉之功【注】首篇言矫揉谓性本恶必矫揉乃可为善此章言矫揉谓气质之性有未善必矫揉乃可复于善其归不同也
富嵗子弟多頼【章减一百五十八字更定次序】
多頼多暴多字有斟酌富嵗人家子弟未必尽能为善凶嵗人家子弟未必尽至为恶此二句重在下一句故下文云非天之降才尔殊也【云 云】 于子弟而一曰多頼一曰多暴殊也然一则曰富嵗子弟一则曰凶嵗子弟则非天之降才尔殊所以陷溺其心者然矣 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尔然也不曰降性降情而独曰才者就所为上为切 此章正为性善而发盖孟子言性善虽公都子之徒不能无疑则后世之信其説者寡矣故孟子扵此反覆譬喻而极言之无非欲使世人晓然无疑于性善之説而相率以入扵尧舜之道也以下数章皆同此意圣贤之畏天命也如此
今夫麰麦【芟一条减四十二字】
今夫麰麦播种而耰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勃然而生至扵日至之时皆熟矣何尝有不同虽其间不能无多寡之不同则以地有肥硗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也在麰麦岂有不同哉总见同类相似之意观下文接云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可见所谓陷溺其心之不同意皆在言外通一章防圣人与我同类而人心皆同然乎理义如此然则其所以不同者非以陷溺其心乎 麰麦犹言麋鹿鸿鴈麋鹿之大者鸿雁之大者麰大麦也一説麰麦只是一物未然 既曰播种而耰之其地同又曰则地有肥硗何与盖同一地也特有肥硗异耳肥者地也硗者亦地也
故凡同类者
举麰麦一物而见凡同类者之举相似 同类与相似不同同类以麰麦言举相似如下文【云 云】至皆熟矣
圣人与我同类者【芟一条】
直是言其性之无不同也应上文非天之降才尔殊也此比前章何以异于人哉尧舜与人同耳其意更显 今夫麰麦至圣人与我同类者是即物类之同以见人类之同故龙子曰以下至犹刍豢之恱我口是即人身之所同以见人心之所同如此则人性皆善而可以为尧舜矣此孟子立言之意也
不知足而为屦【止】天下之足同也【减二十八字】
此孟子承龙子之言而释之而自此以下三条皆孟子之言也至故曰又非引古语 蒉草器也【注】即今之草包而小者论语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即此注亦云草器也
则天下何耆皆从易牙之于味也
于字重防言易牙所调之味天下期于易牙言必以易牙所调者为美也期与约同意亦必也
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
子都古之美人也【注】不知何代人诗曰不见子都乃见狡童则子都春秋时人名矣
故理义之恱我心犹刍豢之恱我口【更定次序】
二句可见人心之同然乎义理之实也此凡圣所同也 理义之恱我心如他人所处合理吾固恱之如自己所防合理吾心亦自快惬是皆可见理义之恱我心也此方是人心之所同然 在物为理见成者也防物为义所裁制者也故曰体用之谓也此与道义亦小异前章解云义者人心之裁制道者天理之自然小注道是举体统而言义是就此一事而言如君仁臣敬之类义也其所以仁敬则道也所以仁敬者出于天理之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