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佛藏
- 藏外
- 祖堂集
祖堂集
报慈拈问僧:“作摩生道,则得不屈得古人?”僧对云:“这个僧将状出去。”报慈云:“据个什摩道理?”对云:“若是别人,大家吃饭。”
祖堂卷十五 汾州
汾州和尚嗣马大师,师讳无业。姓杜,商州上洛人也。
初,母李氏,忽闻空中有言曰:“寄住得不?”已而方娠。诞生之夕,异光满室。及至成童,不为兒戏。行必直视,坐则跏趺。商之缁徒,见皆叹曰:“此无上法器也。速令出家,绍隆三宝。”
九岁,启父母,依商州开元寺志本禅师。禅师授以《金刚》、《法华》、《维摩》、《涅盘》等经,一览无遗。年十二,剃落,具戒於襄州幽律师。禀四分律疏,一夏肆习,便能敷演。长讲《花严》、《涅盘》等经。时谓生肇不泯,琳远再兴。
后闻洪州马大师禅门上首,持往瞻礼。师身逾六尺,屹若立山。马大师一见,异之曰:“魏魏佛堂,其中无佛。”师礼而问曰:“三乘至教,粗亦研穷。常闻禅门即心是佛,实未能了。伏愿指示。”马大师曰:“即汝所不了心即是,更无别物。不了时即是迷,了时即是悟。迷即是众生,悟即是佛道。不离众生别更有佛也,亦如手作拳、拳作手也。”师言下豁然大悟,涕泪悲泣,白马大师言:“本将谓佛道长远,勤苦旷劫,方始得成。今日始知,法身实相,本自具足。一切万法,从心化生。但有名字,无有实者。”马大师云:“如是,如是。一切心性,不生不灭;一切诸法,本自空寂。是故经云:‘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又云:‘毕竟空寂舍。’又云:‘诸法空为坐。’此则诸佛如来,住无所住处。若如是知,即是住空寂舍,坐法空座。举足下足,不离道场。言下便了,更无渐次。所谓不动足而登涅盘山。”
大师直造宝所,不栖化城,於元和皇帝御宇三年,两度诏请,师辞病不赴。至穆宗即位,重降旨。使日:‘此度圣恩,不并常时。”师笑云:“贫道有何德,累烦圣主?行则行矣,道途恐殊。”乃作行次,剃发沐浴,至中夜,告徒弟等云:“女等见闻觉知之性,与虚空同寿,犹如金刚不可破坏,一切诸法如影如响,无有实者,是故经云:‘唯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言已,跏趺,奄然而化。
长庆三年癸丑岁,十二月二十一日,荼毗塔于城西。敕谥大达禅师澄源之塔。汾州刺史杨灒撰碑文。
祖堂卷十五 大同
大同和尚嗣马大师,师讳广澄。未睹行录,不决化缘终始。
问:“如何是玄?”师云:“返去。”“如何是玄中又玄?”师云:“不返去。”
祖堂卷十五 金牛
金牛和尚嗣马大师。
师寻常自作饭,供养众僧。将饭来堂前了,乃抚掌作舞,大笑云:“菩萨子吃饭来!”后有僧举问长庆:“古人抚掌大笑,意作摩生?”长庆云:“太似因斋庆赞。”僧问洞山:“抚掌大笑是奴兒婢子不?”洞山云:“是。”僧云:“向上事,请师直指。”洞山云:“总未曾见你问在。”僧云:“只今现问。”洞山云:“咄!这奴兒婢子!”
祖堂卷十五 龟洋
龟洋和尚嗣马大师,师讳无了。俗姓沈,莆田县壶公宏塘人也。七岁出家。[+家]君挈白之[之白]重院,遽视院之如家。十八落发,清源灵泉寺受具。
好游山水,院之北樵采而无径,师乃振锡而行。遇六眸巨龟,须臾而失,乃结庵居。有一麈被虎逐来,师以杖约住其虎,后号龟洋也。
续有一僧,近从锺陵至,举马大师意旨。师曰:“吾得马大师之旨。”临迁化时,垂训有偈曰:
八十年来辩东西,如今不要白头公。
非长非短非大小,还与诸人性相同。
无来无去兼无住,了知本来自性空。
偈毕,俨然而寂,塔于正堂。
后二十载,塔下有水淹氵+侵,乃发看。见师全身水中而浮。闽王闻之,将辇取于府庭供善,拟造塔安图,士庶瞻敬。师放气,阖府皆闻。闽王乃焚香启告:“如若却复故山,乞收气。”师乃放香气,阖廓皆瞻礼。当时厚宣什物,仍安存现在本塔。
祖堂卷十五 陈禅师
陈禅师同住,师讳慧忠,仙游县人也。俗姓陈。九岁诣龟洋庵,出家,剃度后便游方。
遇庵和尚,问:“离自何方?”师云:“六眸峰庵。”“还具六通不?”师云:“患非重瞳。”便复故山。
遇会昌沙汰,避而几乎五六年。后宣宗中兴,师曰:“古之有言:‘上升道士不受裣,成佛沙弥不具戒。’”遂午而不粒,不宇而禅,终此山,门人葬于沈禅师塔之东隅二百步。
士庶皆云:“龟洋二真,至今香灯不绝。祈祷灵应不少。”亦是黄王+舀先辈制碑文。
祖堂卷十五 黑涧
黑涧和尚嗣马大师,在洛京。
问:“如何是密室?”师云:“截耳卧街。”“如何是密室中人?”师以手惜胸。
祖堂卷十五 秘魔岩
秘魔岩和尚嗣马大师。
师常提杈子,每见僧参,蓦项便杈云:“那个魔魅教你出家?那个魔魅教你受戒?那个魔魅教你行脚?道得亦杈下死,道不得亦杈下死。速道速道。”其无对。师便打趁出。
祖堂卷十五 庞居士
庞居士嗣马大师。居士生自衡阳。
因问马大师:“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摩人?”马师云:“待居士一口吸尽西江水,我则为你说。”居士便大悟,便去库头,借笔砚,造偈曰:
十方同一会,各各学无为。
此是选佛处,心空及第归。
而乃驻留参承,一二载间,遂不变儒形,心游像外。旷情而行符真趣,浑迹而卓越人间。溶玄学之儒流,乃在家之菩萨。
初住襄阳东岩,后居郭西小舍。唯将一女扶侍,制造竹漉篱。每令女市货,以遣日给。平生乐道偈颂,可近三百余首,广行于世,皆以言符至理,句阐玄猷,为儒彦之珠金,乃缁流之箧宝。略陈一二,余不尽书。偈曰:
心如镜亦如,无实亦无虚。
有亦不管,无亦不居。
不是贤圣,了事凡夫。
又偈曰:
看经须解义,解义始修行。
若依了义教,即入涅盘城。
如其不解义,多见不如盲。
缘文广占地,心牛不肯耕。
田田皆是草,稻从何处生?
又偈曰:
易复易,即此五蕴有真智。
十方世界一乘同,无相法身岂有二?
若舍烦恼觅菩提,不知何方有佛地?
又偈曰:
无贪胜布施,无痴胜坐禅。
无嗔胜持戒,无念胜求缘。
尽现凡夫事,夜来安乐眠。
寒时向火坐,火溶本无烟。
不怕黑暗女,不求功德天。
任运生方便,皆同般若船。
若能如是学,功德实无边。
又偈曰:
世人嫌庞老,庞老不嫌他。
开门待知识,知识不来过。
一丸疗万病,不假药方多。
又偈曰:
心若如,神自虚。
不服药,病自除。
病既除,自见莲华如意珠
无劳事,莫驱驱。
智者观财色,了知如幻虚。
衣食支身命,相劝学如如。
时至移庵去,无物可盈余。
又偈曰:
贪嗔不肯舍,徒劳读释经。
看方不服药,病从何处除?
取空空是色,取色色无常。
色空非我有,端坐见家乡。
又偈曰:
人有一卷经,无相复无名。
无人解转读,有我不能听。
如能转读得,入理契无生。
非论菩萨道,佛亦不要成。
居士临迁化时,令女备汤水,沐浴著衣。于床端然趺坐,付嘱女已,告曰:“你看日午则报来。”女依言,看已,报云:“日当已午,而日蚀阳精。”居士云:“岂有任摩事?”遂起来自看。其女寻,则据床端然而化。父回见之,云:“俊哉,吾说之在前,行之在后。”因此居士隔七日而终矣。
祖堂集卷十六
祖堂卷十六 南泉
南泉和尚嗣马大师,在池州。师讳普愿,姓王,新郑人也。
母孕之时,不喜荤血。至德二年,投密县大隗山大慧禅师受业,后参大寂,密掌灵符。池阳宣城廉使陆亘请下礼事,大弘真教。
师每上堂云:“近日禅师太多生,觅一个痴钝底不可得。阿你诸人,莫错用心。欲体此事,直须向佛未出世已前,都无一切名字,密用潜通,无人觉知,与摩时体得,方有少分相应。所以道:‘祖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何以如具?他却无如许多般情量,所以唤作如如,早是变也,直须向异类中行。只如五祖大师下,有五百九十九人尽会佛法,唯有卢行者一人不会佛法,他只会道。直至诸佛出世来,只教人会道,不为别事。江西和尚说‘即心即佛’,且是一时间语,是止向外驰求病,空拳黄叶止啼之词。所以言‘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如今多有人唤心作佛,认智为道,见闻觉知,皆云是佛。若如是者演若达多,将头觅头,设使认得,亦不是汝本来佛。若言即心即佛,如兔马有角;若言非心非佛,如牛羊无角。你心若是佛,不用即他;你心若不是佛,亦不用非他。有无相形,如何是道?所以若认心决定,不是佛;若认智决定,不是道。大道无影,真理无对。等空不动,非生死流;三世不摄,非去来今。故明暗自去来,虚空不动摇;万象自去来,明镜何曾鉴?阿你今时尽说我修行作佛,且作摩生修行?但识取无量劫来,不变异性,是真修行。”有人拈问:“三世诸佛为什摩不知有?”师云:“争肯你喃喃!”进曰:“狸奴白牯为什摩却知有?”师云:“似他即会。”师又时谓众曰:“会即便会去,不会即王老师罪过。”
师初住庵时,有一僧到,师向僧云:“某甲入山去,一饷时为某送茶饭来。”其僧应喏。其僧待师去后,打破家具杀却火,长伸瞌睡。师小时归,见僧睡。师向他身边伴睡,其僧便起发去。师后住得数年,谓众曰:“我初住庵时,有个灵利僧,如今却不见。”师问僧:“空劫中还有人修行也无?”对云:“有。”师云:“是阿谁?”对曰:“良钦。”师曰:“居何国土?”僧无对。曹山代云:“若与摩,不是良钦。”报慈代云:“若与摩,则自出来相访。”长沙代云:“居常寂光土。”师有时云:“我行脚时,有一中老宿教某甲道:“返本还源,噫祸事也。我十八上解作活计,三乘十二分教因我所有。如今我向三乘十二分教且不是,所以解修行底人不落因果,不解修行底人落他因果。”
陆亘大夫问:“弟子从六合来,彼中还有专甲身也无?”师云:“分明记取,已后举似作家。”千顷寺院主到,师问:“汝和尚在日,如许多债负,教什摩人还?”院主无对。师代云:“教和尚一时还却。”道吾代云:“把将来。”石霜代云:“他无人天羁什摩债负?”
师欲顺世时,向第一座云:“百年后,第一不得向王老师头上污。”第一座对云:“终不敢造次。”师云:“或有人问:‘王老师什摩处去也?’作摩生向他道?”对云:“归本处去。”师云:“早是向我头上污了也。”却问:“和尚百年后向什摩处去?”师云:“向山下檀越家作一头水牯牛去。”第一座云:“某甲随和尚去,还许也无?”师云:“你若随我,衔一茎草来。”僧问逍遥:“如何是一头水牯牛?”逍遥云:“一身无两役。”进曰:“如何是衔一茎草来?”逍遥云:“新旧添不得。”僧云:“还许学人承当也无?”逍遥云:“你若承当,衔铁负鞍。”又僧问曹山:“只如水牯牛,成得个什摩边事?”曹山云:“只是饮水吃草底汉。”僧云:“此莫便是沙门边事也无?”曹山云:“此是沙门行李处,不是沙门边事。”僧云:“如何是沙门边事?”曹山云:“不见有祖佛。”进曰:“如何是沙门行李处?”曹山云:“常在尘中。”又问:“如何是沙门相?”曹山云:“尽眼看不见。”僧云:“还被搭也无?”曹山云:“若被搭则不是沙门相。”“如何是沙门行李处?”曹山云:“头上戴角,身上被毛。”僧云:“此人得什摩人力?”曹山云:“终日得他力,只是行不住。”僧云:“此人以何为贵?”曹山云:“头上不戴角,身上不被毛。”又问:“沙门行与行李处是一是二?”曹山云:“亦一亦二。”“如何是一?”曹山云:“杀佛杀祖。”“如何是二?”曹山云:“被毛戴角。”又问:“从凡入圣则不问,从圣入凡时如何?”曹山云:“成得个一头水牯牛。”“如何是水牯牛?”曹山云:“朦朦月+童月+童地。”僧云:“此意如何?”曹山云:“但念水草,余无所知。”僧云:“成得个什摩边事?”曹山云:“只是逢水吃水,逢草吃草。”又问:“如何是一头水牯牛?”曹山云:“不证圣果。”“如何是衔一茎草来?”曹山云:“毛羽相似。”
师又时拈起球子问僧:“那个何似这个?”对云:“不似。”师云:“你什摩处见那个,便道不似?”对云:“若约某甲见处,和尚亦须放下手中物。”师云:“许你具一只眼。”洞山代云:“若见则似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