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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灯录
再住松溪之普载。开堂日,师曰:“当阳一句直截根源,把住放行全机历落。坐断千圣顶,[宁*页]凿开衲僧眼睛。疾焰过锋,奔流度刃。直得妙峰[跳-兆+孛]跳慧海波腾,正恁么时,开堂祝赞一句作么生道?”击拂子,曰:“龙袖拂开全体现,象王行处绝狐踪。”
上堂:
弗弗弗,莫莫莫,错错错!顾侍者,曰:“老僧舌头在么?”遂下座。
小参:
金刚正印,率土咸归。
佛祖钳锤,人天罔措。
阶梯不立,知解不存。
德山棒,通上彻下;
临济喝,绝后光前。
一明一切明,一用一切用。
大丈夫秉吹毛剑,悬肘后符,双收双放,全杀全活。虽然,鹤有九皋难翥翼,马无千里谩追风。
三年,谢归。天宝至元六年八月示疾,十三日作书别诸外护。十五日索浴,毕书偈曰:“本无来去,一句全提。红霞穿碧落,白日绕须弥。”掷笔而逝,塔于本山。
蒙山异禅师法嗣
铁山琼禅师
参雪岩。岩曰:“有甚么事?”师曰:“门前好个五凤楼。”岩连打二三十棒,曰:“未在,更去做工夫。”以纸求得法语,曰:“风吹林叶,四窗虚明。独坐一榻,万象镜清。汝撑得铁船来,载铁山,下得海,然后向汝道。一一现成,犹是错认定盘星。佛法如大海,前面洪涛际天,转入转深。”偈曰:“一拶虚空粉碎时,花开铁树散琼枝。绍隆佛种向上事,脑后依然欠一槌。”偶头痛,欲煎药,手提瓶子遇见觉赤鼻,曰:“你须是如那咤太子,析肉还母,析骨还父,然后为父母说法始得。”师忽然打破疑团,偈曰:“一茎草上现琼楼,识破古今闲话头。拈起集云峰顶月,人前抛作百花球。”
值岩示寂,遂至东林。因东林入室次,举问心不是佛智不是道作么生道,师曰:“抱赃叫屈。”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如何?”师曰:“眉间迸出辽天鹘。”后到蒙山,每遇入室,山只道欠在。后於定中触着欠字,於是身心豁然,彻骨彻髓。走上方丈,捉住山,曰:“我少欠个什么?”山打三掌,师礼三拜。又曰:“哑铁山者着子几年,今日方了。”
次年命首座。冬至,秉拂,曰:“冬在月头,卖被买牛。冬在月尾,卖牛买被。”卓拄杖,曰:“者里无头无尾,中道齐休。行也休休,住也休休,坐也休休,卧也休休。睡眼豁开,五云现瑞。光风霁月,无处不周。梅绽枯枝,古渡头风前,时复暗香浮。虽然到此,向上一路,万里崖州,何以见得?”靠拄杖,曰:“休!休!”
太湖宽禅师法嗣
常州龙池一源永宁禅师
淮东通州朱氏子,世为宦族。九岁,恳求离俗,依利和州广慧寺出家。寺乃州之望剎,宋有淮海肇禅师说法度人,声闻当时。前一夕,寺众同梦迎淮海,次日,而师至,识者异之。受具后,遍参诸老,皆弗契。谒无用于太湖。用门庭高峻,师方入门,即厉声叱出。师作礼於门外,合爪而立。久之,乃许入见。用问:“何处人?”师曰:“通州。”用曰:“淮海近日盈虚若何?”师曰:“沃日滔天,不存涓滴。”用曰:“不着[火*曹]道。”师曰:“请和尚道。”用便喝。师退就禅室,彻夜不寐。一日,闻用举云门一念不起语,声未绝,而有省。急趋入室,无用便打。然知师已悟,令颂赵州狗子话。师立成,曰:“赵州狗子无佛性,万象森罗齐乞命。无底篮子盛死蛇,多添少减无余剩。”用嗒然一笑,复举证道偈,问曰:“掣电飞来,全身不顾。拟议之间,圣凡无路。速道!速道!”师曰:“火迸星飞,有何拟议。觌面当机,不是不是。”用振威一喝,师曰:“喝作么?”用曰:“东瓜山前吞扁担,捉住清风剥了皮。”师不觉通身汗下,亟五体投地,曰:“今日方知和尚用处。”用曰:“闭着口。”
至治癸亥,宜兴之龙池请师建立禅林。业已告就,后复择绝巘,作室以居。至顺庚午,出主李山,始开法无何,迁常之天宁。顺帝赐号本觉妙明真净禅师。戊子,有旨召入,觐命说法于龙光殿。上大悦,赐金襕法衣兼玉环,加师号佛心了悟大禅师,赐归。未几,奉旨函香至五台,感文殊现祥光五道。明年,辞归。庚子,复为众所逼,出领善权寺。壬午,谢归龙池。洪武己酉六月,示微疾,命弟子裁纸制内外衣,且曰:“吾将逝矣!”移龛至绝巘所居。十七日,师起浴,索笔书偈,曰:“七十八年守拙,明明一场败阙。泥牛海底翻身,六月炎炎飞雪。”书毕,侧卧而化。茶毗有五色光现,齿牙舌轮数珠皆不坏。舍利无数,烟所到处,亦累累然,众共取之。至灰土中,掬取淘汰获者亦众。
无能教禅师法嗣
西湖妙果竺源水盛禅师
饶之乐平范氏子。十七依罗山院出家,既得度。首谒月庭忠於蒋山。时孤舟济为第一座,以皖山示蒙山语示之。师极力参究,越五载有省。济曰:“蒙山常言,栽松道者不具二缘而生,达磨葬熊耳后,只履西归,果神通耶?抑法如是耶?”师曰:“此形神俱妙而已。”济曰:“不然!子他日当自知之。”师住无为州见无能,以济所举质之。能曰:“为汝弗解故也。”师忽大悟。能抚其背,曰:“尔后当大弘吾宗也。”寻分座于荐福,既而隐于南巢。
天历己巳,出主西湖妙果。未几,复还南巢。至正丁亥夏示寂。初,预立塔于南巢五峰之下。是夜有光,如匹练自天际下烛,俄顷散布五峰之顶,复合于塔中。弥三夕乃止。师制行峻绝,如孤峰万仞,可圣而不可攀。尝嘱其徒,曰:“凡剃发染衣,当洞明心宗,行解相应,以正悟之境,灵灵自照,岁久月深,具大无畏,如透水月华,万浪千波触之不散,方不被生死阴魔所惑。”此师之生平实悟实证者,故亦用之以诲人也。
继灯录卷第四
继灯录卷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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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灯录卷第五
鼓山嗣祖沙门 元贤 辑
临济宗
南岳下二十二世
双林誾禅师法嗣
杭州径山月江宗净禅师
金华兰溪倪氏子。髫龄从邑之正觉院文译祝发受具,因诵楞严经至如标月指处,豁然有省。往参双林正庵誾。誾问:“黄檗打临济,你作么生会?”师曰:“按牛头吃草。”誾奇之,留领维那。后出世,历迁至径山。临寂,书偈曰:“祖师门下客,开口论无生。老我百不会,日午打三更?”遂逝。茶毗,舌根不坏,建塔于圆照庵。
天界昙禅师法嗣
南京灵谷定岩净戒禅师
参觉原。原举桶篐爆因缘问之,师拟议未即答,原厉声曰:“早迟八刻了也!”师於言下大悟。师续刻颂古联珠行於丛林。
高峰妙禅师法嗣
杭州天目中峰明本禅师
杭之钱塘孙氏子。母梦无门开禅师持灯笼至家,遂生。神仪挺秀,具大人相。离襁褓,便趺坐能言,便歌赞梵呗。参高峰於死关,昼夜精勤,困则以头触柱。一日,诵金刚经至荷担如来处,恍然开解,遂从高峰剃落,时年二十有四也。未几,观流泉有省,即诣峰求证,峰打趂出。既而民间讹传官选童男女,师问:“忽有人来问,和尚讨童男女时如何?”峰曰:“我但度竹篦子与他。”师言下洞然,彻法源底。于是高峰书真赞,付师曰:“我相不思议,佛祖莫能视。独许不肖儿,得见半边鼻。”有问峰诸弟子优劣,峰曰:“如义首座,固是一根老竹,其如七曲八曲。唯本维那,却是一竿上林新篁,他日成林未易量也。”师居无定所,或船或庵,榜以幻住。僧俗争相瞻礼,皆手加额,曰:“江南古佛!”
延佑戊午,仁宗皇帝闻而聘之,不至。制金襕袈裟赐之,号曰佛慈圆照广慧禅师,院曰正宗。英宗皇帝亦封御香制衣即所居,而修敬焉。先是驸马太尉沈王王璋,常使人从师问法意,以为未足,请於上亲往见之,请师升座,为众普说。曰:“大道无为,大功不宰,大善无迹,大位不居。一切处,海印发光;千万古,金枝挺秀。访圆通大士於潮音洞里。买石得云饶,修如意轮期于明庆寺中。移花兼蝶至,香风奏四天之乐,梵音轰大地之雷。二千载已现国王,五百劫常为世主。一大藏教随机运转,百千妙行任意发挥。祝万岁于九重保三韩於上国,此是太尉沈王海印居士寻常行履处。只如今日偕行宣政院使平章相国王子从官,高登天目,下视人寰,且佛法相应一句如何指陈?匝天匝地祥云起,无古无今瑞气腾。”
小参:
大道在目前,山是山,水是水,玄机超物表。圣非圣,凡非凡。一念洞然,万缘廓尔,水晶宫秋容淡淡。森罗万象,吞吐明月珠,松雪斋灏气沉沉。屏凡六窗交彻宝丝网,无一物不彰至化,无一事不演真乘。庄周虽蝶梦枕边,敢保其当机罔措。子韶虽蛙闻月下,未许其觌面施呈。者一着子,名不得,状不得,即其知处,已陷情围。事亦然,理亦然,与么会时,早沉识海。所以道神光独耀,万古徽猷。入此门来莫存知解,且不存知解底句如何指陈?玉宇秋高无限界,金园春事政敷腴。
示众:
慧剑单提日用中,天然元不犯磨砻。
神号鬼哭丧魂胆,遍野横尸不露锋。
古人与么说话,已是自伤己命了也。殊不知我王库内无如是刀。
佛成道日,示众:
玄玄绝待,妙妙无依。独露真常,全彰至体。名不得,状不得,雪老氷枯。理无碍,事无碍,天荒地迥,万里云收。午夜四方星灿长空,揭开威音那畔脑门。圆陀陀,光烁烁,擉瞎髑髅背后眼光。净裸裸,赤条条,勒回三万劫,风飞雷厉之神机。突出五千轴,海涌云屯之寐语。大众,释迦老子来也!即今在诸人眼睛里,仰见明星顶[宁*页]上成等正觉,你诸人还觉眉毛动也无?如其未委,各请归堂。
至治癸亥八月十四早,书偈辞众,曰:“我有一句,分付大众。更问如何,无本可据。”置笔,安坐而逝。后七年天历己巳春,文宗皇帝赐谥智觉禅师,塔曰法云。元统二年,赐广录三十卷入藏,号普应国师。
杭州天目正宗寺断崖了义禅师
湖之德清汤氏子。年十七,有禅者诵高峰上堂语曰:“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师曰:“此大善知识必能为人抽钉拔楔。”遂往见。闻峰举牛过窗棂,师疑甚。他日,过钵盂塘,见松上雪坠有省。即呈颂曰:“不问南北与东西,大地山河一片雪。”声未绝,峰痛棒,不觉陨身崖下。及出,乃自誓七日取证。遂端直坚竖,忘废寝食,夜则攀树露立达旦,未至所期,豁然大悟。驰至死关,呼曰:“老和尚今日瞒我不得也!”呈颂曰:“大地山河一片雪,大阳一照更无踪。自此不疑诸佛祖,更无南北与西东。”峰上堂,曰:“二十余年布个漫天网子,打凤罗龙,竟不曾遇着一个虾蠏。今日不期有个蟭螟虫,撞入网中,固是不堪上眼,三十年后,向孤峰绝顶扬声大叫。且道叫个什么?大地山河一片雪。”师即夺拂子。为众举扬,呵励同学,辞不少巽。复曰:“尽大地有一人发真归元,某甲皆知之。”有僧参峰次,峰令见师。师曰:“蓦直去。”师从此剃落,所至归重。
泰定三年,师狥众,请坐正宗寺一载。示众:“若要超凡入圣,永脱尘劳,直须去皮换骨,绝后更苏,如寒灰发焰,枯木成荣,岂可作容易想。我在老和尚处,多年每被大棒打,痛彻骨髓,不曾有一念远离心。直至今日,才触着痛处,不觉涕流。岂似你等欢喜踊跃,齩着些子苦味,便乃掉头弗顾,殊不知苦味能除百病。大凡工夫若到省力时,如顺水流舟,只要梢公牢牢把舵,才有丝毫异念生,管取丧身失命。若到纯一处,不可起一念精进心,不可起一念懈怠心,不可起一念求悟心,不可起一念得失心,才有念生即被一切邪魔入你心胕,使尔颠狂,胡说乱道,永作魔家眷属,佛也难救你。戒之!戒之!”
元统元年除日,谓从者曰:“有一件事天来大,你还委悉么?”良久,曰:“明日是年朝。”正月六日,诣法云塔西,指空地,曰:“更好立个无缝塔。”其晚与禅者谈笑,至夜分,乃曰:“老僧明日天台去也。”者曰:“某甲随师去。”师曰:“你走马也趂我不及。”翌午,跏趺而化。寿七十二,腊四十九。初中峰示寂,会葬斋次,师笑谓众曰:“后十二年更为老僧一会。”至是十二年矣,赐佛慧圆明正觉普度大师。弟子辈遂从师所指之处建塔焉。
杭州天目山大觉寺布衲祖雍禅师
明州宁海人。得旨於高峰,躬执樵爨,貌甚黧瘠,戆而少文。尝和永明山居,偈曰:“我要心灰即便灰,何须更去觅良媒。千差路口齐关断,万别机头尽截摧。就树缚茅成屋住,拾荆编户傍溪开。是他懒瓒无灵验,惹得天书三度来。”又曰:“寻常冷解自知非,退步沉踪住翠微。扫荡百年荣辱梦,倒回多劫本根机。蚁因觅穴沿阶走,蝶为寻花遍圃飞。须信先天并后地,洞然物物有真归。”初鹤沙瞿公霆为高峰建寺于莲花峰下,请名大觉。峰命师摄管,及峰没,乃任住持。后迁中竺,尝有念珠一串,被鸦衔去。次日,复衔来还,众莫不异之。一日,无恙书偈辞众,安坐而逝。
处州白云空中以假禅师
得法高峰。后栖白云山,四方禅侣闻风来赴,履满户外。至元丙子夏,一日援笔书偈,曰:“地水火风先佛记,掘地深埋第一义。一免檀那几片柴,二免人言无舍利。”趺坐而寂。
灵云定禅师法嗣
洪州般若绝学世诚禅师
示众:“兄弟家,三年五年做工夫,无个入处,将从前话头抛却,不知行到中途而废,可惜前来。许多心机有志之士,看众中柴乾水便,僧堂温暖,发愿三年不出门,决定有个受用。有等才做工夫心地清净,但见境物现前,便成四句,将谓是大了当人,口快舌便悞了一生,三寸气消,将何保任?佛子若欲出离,参须实参,悟须实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