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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灯录
灵隐誾禅师法嗣
江州东林无外宗廓禅师
南昌魏氏子。初参悦堂,堂问溪声尽是广长舌因缘,机语相契,遂承印记。
初住云居,晚迁东林,临终偈曰:
吾年七十一,世缘今已毕。
挨倒五须弥,夜半日头出。
倏然而逝。
径山范禅师法嗣
袁州仰山雪岩祖钦禅师
初在铁橛远会下,便看狗子无佛性话,止坐在澄澄死水中。次过净慈,参天目礼。堂中勇猛提撕,忽有所得,但见地不脱,碍正知见。后在径山无准会下多年,而此病不除。一日,在天目佛殿上行,抬头见一株古栢,碍膺之物扑然而散,始见径山老人立地处。
初住潭州龙兴,晚主仰山,凡经六剎。
上堂:
露地白牛黑黑,是处寻他不得。
山青水绿似有而无,眼见耳闻依俙彷佛。
全不顾时蹄角却在,才动着时踪由已没。
月下闲将短笛吹,风前休把长绳勒。
呵呵呵!也奇特,
如今趂亦不去,自在东西南北。
小参:
济北之道出乎平常,语默动静脱体全彰。三玄三要松直棘曲,四宾四主凫短鹤长。所以圆悟於诸佛出身处,道:“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带累妙喜打失鼻孔,徧界难藏。
山苍苍,水茫茫,
无朕迹,绝承当,
竹篱茅舍江村外,远浦归帆挂夕阳。
上堂:
豆好合酱,盐好煮羹。饭能疗饥,茶能止渴。从上以来的的相承,逗到理极情忘处,无越乎此。因甚杨岐老古锥却道:“弄蹄驴子三只脚,开眼也着,合眼也着。”
上堂:
声色已尽,有未尽者存焉;见闻已脱,有未脱者在焉。直得如木头照镜,顽石听钟,犹有木头顽石在。是汝诸人曾到者田地,无曾有者时节。无若是今日参禅,明朝办道,善财手里一茎草。
杭州净慈断桥妙伦禅师
台州黄岩徐氏子。十八落发於永嘉广慈院,见谷源於瑞岩。闻麻三斤话,疑之。忽阅楞伽,至蚊虫蝼蚁无有言说而能办事,顿然有省。谒无准於雪窦。准以狗子因何有业识令师下语,凡三十转不契。师曰:“可无方便乎?”准以真净所颂答之,即竦然良久,忽闻板声通身汗下,於是始脱然矣!
出世祇园,迁瑞岩国清,至净慈。
上堂:
荆山有玉,获得者不在荆山;赤水有珠,拾得者不在赤水。衲僧有无位真人,证得者出入不在面门。蓦拈拄杖横按,曰:“会么?”幽州江口石人蹲。
上堂:
德山低头,夹山点头,俱胝竖起手指头,玄沙筑破脚指头。拈拄杖,曰:“都来不出山僧拄杖头!”何以见得?卓拄杖,曰:“一叶落,天下秋。”
上堂,举:
达观颕禅师示众曰,七佛是性隶,万法是心奴。且道主人翁在甚么处?
自喝曰:“七佛以下出头!”又自诺曰:“各自祇候。”师曰:“唤七佛为性隶,指万法是心奴,达观自谓有出身路及乎?自喝自诺又是奴隶边事,主人翁何曾梦见在。大众,要见么?”以拂一拂,曰:“晓来一阵春风动,开遍园林百样花。”
临终集众入室,作书辞诸山及魏国公。公使人问曰:“师生天台,因什死在净慈?”师曰:“日出东方夜落西。”书偈而化。
明州天童西岩惠禅师
尝颂六祖传衣话,曰:“不作樵夫作碓夫,只将脚力验精粗。知他踏着踏不着,和米和糠到钵盂。”又颂泐潭常兴见南泉来便面壁话,曰:“面壁堆危引客过,问谁那更问如何。道寻常已成多事,检点侬家事更多。”
明州天童别山祖智禅师
蜀之顺庆杨氏子,十四得度。闻僧诵六岩语悦之。时岩住苏之穹窿,亟往从焉。因阅华严经弥勒楼阁入已还闭之语,恍如梦觉,遂颂灵云见桃花,曰:“万绿丛中红一点,几人欢喜几人嗔。”岩颔之。越二年,遍叩诸尊宿,最后见无准於雪窦。准知是法器,待之弥峻。时或棒喝交下,一语不少贷,师拟对,輙噤不能发,由是知解都丧。久之,作而言曰:“吾平生伎俩皆死法,今见此翁始行活路。”既而准移径山,命师分座。出世洞庭。天王宝佑丙辰,天童毁朝旨,以师补之。师至,一囊一钵缚茅以居。凡三年,克复旧观。
庚辰九月旦,示众曰:‘云淡月华新,木落山骨露。有天有地来,几个眼睛活。“有省问者,师曰:”不及相见各自努力。“越十日,夜分,呼侍者嘱后事,珍重大众,叉手而寂。
月坡明禅师
尝颂僧问子湖自古上贤还达真理,曰:“手里丝纶卷复舒,扁舟撩拨洞庭湖。忽然恶浪翻空立,收拾归来一伎无。”
环溪一禅师
尝颂即心即佛话,曰:“即心即佛,砒霜狼毒。起死回生,不消一服。”
希叟昙禅师
举:
僧问南泉,师归丈室将何指,南泉曰,昨夜三更失却牛,天明起来失却火。
颂曰:“奴颜婢膝走人间,羞见羊裘七里滩。文叔虽为天子贵,子陵元作故人看。”
杭州灵隐退耕宁禅师
上堂:
目前雨余山色翠,座间风暖鸟声喧。拍禅床一下,曰:“堪笑老胡无转智,少室峰前坐九年。”
上堂:
极目千峰,锁翠满空,柳絮飞绵。可怜无位真人,一向草宿露眠。哑!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福州雪峰绝岸可湘禅师
台州宁海葛氏子。参无准范得旨。
咸淳八年,主雪峰凡十年,谢院事,退居杭州宝寿寺。
尝颂僧问归宗如何是玄旨,曰:“三声鼎盖普门开,苦海劳生唤不回。九十春光今又半,空飞花片点莓苔。”又颂楞严八还辩见,曰:“还还还后更无还,一个闲人天地间。昨夜大虫遭虎咬,皮毛落尽体元斑。”至正二十七年示寂,寿八十五。归骨雪峰,建塔於西庵。
灵隐熏禅师法嗣
杭州净慈愚极慧禅师
参石田。田举云门念七话无人下语,忽有僧才跨门。田曰:“雪峰辊球。”师在傍蓦然领旨,冲口说偈曰:“云门念七,雪峰辊球。白苹红蓼,明月孤舟。”田颔之。
杭州中天竺雪屋珂禅师
上堂: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且道衲僧知个甚么?知道饭是米做,直饶恁么,阎罗老子索饭钱有日在。
师以宋鼎既迁,即谢寺事。金山默庵觉禅师雅知师,且尊其道行。时元兵下江南,庵被总兵伯颜胁而置之幕中,从至武林。默庵言於伯颜,请师升住灵隐,亲持请疏叩师门。师抽关露半面,问曰:“汝为谁?”默庵曰:“和尚故人某甲也。”师落关,曰:“我不识你。”盖师虽处世外,而以忠节自持,故不屑灵隐之命。后断江恩禅师赞曰:“雪屋今亡四十年,高风凛凛尚依然。伯颜丞相拜床下,不肯为渠来冷泉。”
天童礼禅师法嗣
明州育王横川如珙禅师
夜参:
少室无门户,如何便得通。
夜深宁耐立,听我话西东。
尝颂耽源问国师百年后有人问极则事作么生,曰:“正直道流行脚去,护身符子不须担。国师实为耽源切,不是临岐作对谈。”
杭州净慈石林行巩禅师
上堂,举:
僧问古德曰如何是看经眼古德竖起拳头。
师曰:“唤作看经眼又是拳头,唤作拳头又是看经眼。到者里作么生缁素?”召大众,曰:“背触难分处,机先失照时。虚空也穿透,何止烂牛皮。”
上堂:
山静课花蜂股重,林空含箨笋肌明。
倚栏不觉成痴兀,又得黄鹂唤一声。
思溪恁么道,好吃拄杖三十。何故?为他不合随声逐色。
华藏通禅师法嗣
杭州径山虚舟普度禅师
维扬江都人,史姓。出家徧参,谒无得。得问:“不与万法为侣者是甚么人?”师曰:“金香炉下铁昆仑。”得曰:“将谓者矮子有长处,见解只如此。”师曲躬作礼,曰:“谢和尚证明。”
出世金陵半山,后历迁诸剎,而至径山。
上堂:
邪人说正法,正法悉皆邪。
正人说邪法,邪法悉皆正。
卓拄杖一下,曰:“邪耶?正耶?”又卓一下,曰:“说耶?不说耶?”向者里拣辩得出,黄金为屋未为贵,玉食锦衣何足荣。
上堂:
万法是心光,诸缘惟性晓。
本无迷悟人,只贵今日了。
既无迷悟人,了个什么?卓拄杖一下,曰:“千言万语无人会,又逐流莺过短墙。”
上堂,举:
临济和尚道,有一人论劫在途中,不离家舍。有一人离家舍,不在途中。那个合受人天供养?
师曰:“兔马有角,牛羊无角。寸毫尺厘,天地寥廓。潘阆倒骑驴,颠杀黄番绰。”
俄示微恙,索笔大书,曰:“八十二年,驾无底船。踏翻归去,明月一天。”掷笔而逝。
雪窦谦禅师法嗣
平安府承天觉庵真禅师
有华严讲主,挟上命,将易为讲肆。师曰:“汝能说禅,吾从汝易。吾不能说教,汝易吾从。”於是挝鼓升堂,以一喝入五教显示吾宗,千圣顶[宁*页]上一着子。讲主泣下,再拜,乞忏悔而退。
道场岩禅师法嗣
临安府径山虚堂智愚禅师
四明人。出世嘉禾之兴圣,后历主十剎。咸淳十年,奉诏住径山。
上堂:
言而足,终日言而尽道。言而不足,终日言而尽物。且道:道与物是一是二?若道是一,为什么客山高主山低?若道是二,为什么天地一指万物一马。个里缁素得出,还你草鞋钱。不然但愿来年蚕麦熟,罗睺罗儿与一文。
师初住净慈,天使传旨问,赵州八十行脚虚堂,因甚八十住山。师举赵州行脚到临济话,颂曰:“赵州八十方行脚,虚堂八十再住山。别有一机恢佛祖,九重城里动龙颜。”使以颂回奏,上大悦,特赐米五百石绢一百缣。其住育王径山,亦赐赉优渥。
师室中垂语,曰:“己眼未明底,因甚将虚空作布袴。着画地为牢底,因什透者个不过。入海算沙底,因甚向针锋头上翘足。”后示寂塔於径山直岭下。
杭州净慈石帆衍禅师
举大颠摈首座因缘,颂曰:“一串摩尼,觌面当机。赚杀首座,疑杀昌黎。弄尽许多穷伎俩,春秋元自不曾知。”
金山开禅师法嗣
临安府径山石溪心月禅师
眉州人。僧问:“如何是佛?”师曰:“矮子看戏。”
尝颂黄山谷在黄龙闻桂香悟道,曰:“渠侬家住白云乡,南北东西路渺茫。几度欲归归未得,忽闻丛桂送幽香。”
又颂唐文宗嗜蛤蜊因缘,曰:“一点悲心擘不开,镬汤滚处笑盈腮。希奇之事朕难信,见与君王说法来。”
径山冲禅师法嗣
杭州净慈简翁敬禅师
举:
沩山问仰山曰,终日与子商量,成得个什么边事。仰空中画一画,沩曰,若不是吾终被子惑。
师颂曰:“父子虽亲共较量,胸中争信有刀枪。当时一画画得断,遍界葛藤无复生。”
又颂文殊问庵提遮女生以何为义及死以何为义,曰:“问处分明答处端,当机觌面不相谩。死生生死元无际,月上青山玉一团。”
北山隆禅师
颂鸟窠吹布毛,曰:“八十翁翁要力行,布毛吹起祸重生。杀人流血三千里,枯树枝头一老僧。”
鼓山凝禅师法嗣
蒙山异禅师
参皖山於鼓山。教看个无字,未有省入,遂往承天谒孤蟾莹禅师。一日坐次,首座入堂烧香,打香盒作声有省,颂曰:“没兴路头穷,踏翻波是水。超群老赵州,面目只如此。”
次依虚堂。堂指瓶梅,曰:“做得颂者归堂。”师曰:“战退群阴得意回,百花头上作春魁。看他方便为人处,放出春风和气来。”堂曰:“归堂去。”复参皖山。山问:“光明寂照遍河沙,岂不是张拙秀才语?”师欲开口,山便打,喝出。次年,一日上石梯子,廓然大悟。复上方丈山,又问:“光明寂照遍河沙,岂不是张拙秀才语?”师便掀倒禅床,山乃擒住,曰:“那里是话堕处?”师以手掩山口,山曰:“誵讹在什么处?”师曰:“再犯不容!”山曰:“更颂来。”师即颂曰:“云门捏怪,不堪自败。狮子齩人,韩卢逐块。”山曰:“拄杖不在,别日与汝一顿。”师曰:“和尚要用,借你。”山拈起竹篦打三下,师便礼三拜退。
住后,示众:
苏州有,常州有,八角磨盘空里走。
日面佛,月面佛,觌面和盘都托出。
便与么?掀倒禅床,拂袖散去,法门幸甚。或有犹豫之者,只得把手牵汝归家。闻声悟道,见色明心。竖拂子,曰:“见么?”见底是色,那个是心?喝一喝,曰:“闻么?”闻底是声,那个是道?直下正眼豁开,方得入门。犹是脱白沙弥,要与衲僧齐驱并驾,更进竿头一步。
师垂三关语以验学者,曰:“蟭螟虫吸乾沧海,鱼龙虾蠏向何处安身立命?”又曰:“水母飞上色究竟天,入摩酰眼里作舞,因甚不见?”又曰:“莲湖桥为一切人直指,明眼人因什落井?”
庆寿璋禅师法嗣
燕京庆寿寺海云印简禅师
山西宁远宋氏子。生而神悟,七岁父授以孝经开宗明义章。师曰:“开者何宗,明者何义?”父惊异,於是礼中观沼为师。一日,扶观行。观曰:“法灯禅师道,看他家事忙,且道承谁力。汝作么生会?”师将观手一掣。观曰:“者野狐精。”师曰:“喏,喏。”观曰:“更须别参。”
后策杖之燕,过松铺,值雨宿於岩下。因击火大悟,自扪面,曰:“今日始信眉横鼻直,信道天下老和尚不寐语。”谒中和璋禅师,遂承记莂。(语见中和章)
辛卯,师主庆寿。一日,於廊下逢数僧。师问第一僧,曰:“那里去?”曰:“赏花去。”师便打。问第二僧:“那里去?”曰:“礼佛去。”师亦打。问第三僧:“那里去?”曰:“那里去。”师亦打。问第四僧:“那里去?”僧无语,师亦打。问第五僧:“那里去?”曰:“觅和尚去。”师曰:“觅他作么?”曰:“待打与一顿。”师曰:“将甚么来打?”曰:“不将棒来打。”师连打四下,曰:“者掠虚汉。”众皆走,师召曰:“诸上座!”众回首,师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