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全书


  漳州浮石和尚

  上堂。山僧开个卜铺。能断人贫富。定人生死。僧问。离却生死贫富。不落五行。请师直道。师曰。金木水火土。

  紫桐和尚

  僧问。如何是紫桐境。师曰。汝眼里着沙得么。曰大好紫桐境也不识。师曰。老僧不讳此事。其僧拟出去。师下禅床擒住曰。今日好个公案。老僧未得分文入手。曰赖遇某甲是僧。师拓开曰。祸不单行。

  日容远和尚

  因奯上座参。师拊掌三下曰。猛虎当轩。谁是敌者。奯曰。俊鹞冲天。阿谁捉得。师曰。彼此难当。奯曰。且休未要断这公案。师将拄杖舞归方丈。奯无语。师曰。死却这汉也。

  关南常禅师法嗣
  襄州关南道吾和尚

  始经村墅。闻巫者乐神云识神无。忽然省悟。后参前关南。印其所解。复游德山之门。法味弥着。住后。凡上堂。戴莲华笠。披襕执简。系。鼓吹笛。口称鲁三郎。神识神不识。神神从空里来。却往空里去。便下座。有时曰。打动关南鼓。唱起德山歌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以简揖曰。诺 有时执木剑。横肩上作舞。僧问。手中剑甚处得来。师掷於地。僧却置师手中。师曰。甚处得来。僧无对。师曰。容汝三日内。下取一转语。其僧亦无对。师自代拈剑横肩上。作舞曰。须恁么始得 赵州访师。师乃着豹皮裈。执吉獠棒。在三门下。翘一足等候。才见州。便高声唱诺而立。州曰。小心祇候着。师又唱诺一声而去 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下禅床。作女人拜曰。谢子远来。无可祇待 问灌溪。作么生。溪曰无位。师曰。莫同虚空么。溪曰。这屠儿。师曰。有生可杀即不倦。

  漳州罗汉和尚

  初参关南。问如何是大道之源。南打师一拳。师遂有省。乃为歌曰。咸通七载初参道。到处逢言不识言。心里疑团若栲栳。三春不乐止林泉。忽遇法王毡上坐。便陈疑恳向师前。师从毡上那伽起。袒膊当胸打一拳。骇散疑团獦狙落。举头看见日初圆。从兹蹬蹬以碣碣。直至如今常快活。只闻肚里饱膨脝。更不东西去持钵 又述偈曰。宇内为闲客。人中作野僧。任从他笑我。随处自腾腾。

  高安大愚禅师法嗣
  瑞州末山尼了然禅师

  因灌溪闲到问曰。若相当即住。不然即推倒禅床。便入堂内。师遣侍者问。上座游山来。为佛法来。溪曰。为佛法来。师乃升座。溪上参。师问。上座今日离何处。曰路口。师曰。何不盖却。溪无对。始礼拜问。如何是末山。师曰。不露顶。曰如何是末山主。师曰。非男女相。溪乃喝曰。何不变去。师曰。不是神。不是鬼。变个甚么。溪於是伏膺。作园头三载 僧到参。师曰。太褴缕生。曰虽然如此。且是师子儿。师曰。既是师子儿。为甚么被文殊骑。僧无对 问。如何是古佛心。师曰。世界倾坏。曰世界为甚么倾坏。师曰。宁无我身。

  杭州天龙和尚法嗣
  婺州金华山俱胝和尚

  初住庵时。有尼名实际。来戴笠子执锡绕师三匝曰。道得即下笠子。如是三问。师皆无对。际便去。师曰。日势稍晚。何不且住。际曰。道得即住。师又无对。际去后。师叹曰。我虽处丈夫之形。而无丈夫之气。不如弃庵往诸方参寻知识去。其夜山神告曰。不须离此。将有肉身菩萨来。为和尚说法也。逾旬。果天龙到庵。师乃迎礼。具陈前事。龙竖一指示之。师当下大悟。自此。凡有学者参问。师唯举一指。无别提唱 有一供过童子。每见人问事。亦竖指祇对。人谓师曰。和尚童子亦会佛法。凡有问。皆如和尚竖指。师一日潜袖刀子。问童曰。闻你会佛法。是否。童曰是。师曰。如何是佛。童竖起指头。师以刀断其指。童叫唤走出。师召童子。童回首。师曰。如何是佛。童举手不见指头。豁然大悟 师将顺世。谓众曰。吾得天龙一指头禅。一生用不尽。言讫示灭。

  南岳下五世
  睦州陈尊宿法嗣
  睦州刺史陈操尚书

  斋次。拈起糊饼问僧。江西湖南。还有者个么。曰尚书适来吃个甚么。公曰。敲钟谢响 又斋僧次。躬自行饼。一僧展手拟接。公却缩手。僧无语。公曰。果然果然 问僧。有个事。与上座商量得么。曰合取狗口。公自掴口曰。某甲罪过。曰知过必改。公曰。恁么则乞上座口吃饭得么 又斋僧。自行食次。乃曰。上座施食。僧曰。三德六味。公曰错。僧无对 又与僚属登楼次。见数僧行来。有一官人曰。来者总是行脚僧。公曰不是。曰焉知不是。公曰。待来勘过。须臾僧至楼前。公蓦唤上座。僧皆举首。公谓诸官曰。不信道 又与禅者颂曰。禅者有元机。机元是复非。欲了机前旨。咸於句下违。

  光孝觉禅师法嗣
  升州长庆道巘禅师

  庐州人。初侍光孝。便领悟微言。即於湖南大光山剃度。既化缘弥盛。出住长庆。上堂。弥勒朝入伽蓝。暮成正觉。说偈曰。三界上下法。我说皆是心。离於诸心法。更无有可得。看他恁么道。也太杀惺惺。若比吾徒。犹是钝汉。所以一念见道。三世情尽。如印印泥。更无前后。诸子生死事大。快须荐取。莫为等闲。业识茫茫。盖为迷己逐物。世尊临入涅盘。文殊请再转法轮。世尊咄曰。吾四十九年住世。不会说一字。汝请吾再转法轮。是吾曾转法轮耶。然今时众中。建立个宾主问答。事不获已。盖为初心耳 僧问。如何是长庆境。师曰。阇黎履践看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今日三月三日。学人不会。师曰。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便下座。咸平二年示寂。

  五灯全书卷第八
  五灯全书卷第九

  溪作甚么。曰若不到曹溪。争知不失。迁曰。曹溪大师还识和尚否。师曰。汝今识吾否。曰识又争既能得。师曰。众角虽多。一麟足矣 迁又问。和尚自离曹溪。甚么时至此间。师曰。我却知汝早晚离曹溪。曰希迁不从曹溪来。师曰。我亦知汝去处。也曰和尚幸是大人莫造次。师休去 一日师举拂子曰。曹溪还有这个么。曰非但曹溪。西天亦无。师曰。子莫曾到西天否。曰若到即有也。师曰。未在更道。曰和尚也须道取一半。莫全靠学人。师曰。不辞向汝道。恐已后无人承当 师令迁持书与南岳。且命曰。汝达书了速回。吾有个鈯斧子。与汝住山。迁至彼。未呈书便问。不慕诸圣。不重己灵时如何。岳曰。子问太高生。何不向下问。迁曰。宁可永劫受沉沦。不从诸圣求解脱。岳便休。(玄沙曰。大小石头。被南岳推倒。直至如今起不得)迁便回。师问。子返何速。书信达否。迁曰。书亦不通。信亦不达。去日蒙和尚许个鈯斧子。祇今便请。师垂一足。迁便礼拜。寻辞往南岳 荷泽神会来参。师问。甚处来。曰曹溪。师曰。曹溪意旨如何。会振身而立。师曰。犹带瓦砾在。曰和尚此间。莫有真金与人么。师曰。设有。汝向甚么处着(玄沙曰。果然。云居锡曰。祇如玄沙道果然。是真金。是瓦烁) 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庐陵米作么价 师既付法石头。乃於唐玄宗开元庚辰十二月十三日。升堂告众。跏趺而逝。全身建塔於本山。僖宗证弘济禅师。归真之塔。

  青原思禅师法嗣第一世
  南岳石头希迁禅师

  端州高要陈氏子。母初怀娠。不喜茹荤。师虽在孩提。不烦保母。既冠。然诺自许。士洞獠民。畏鬼神多淫祀。杀牛酾酒。习以为常。师辄往毁祠夺牛而归。岁恒百计。后造曹溪得度。属祖圆寂。秉遗命谒青原。乃摄衣从之。(缘会语句。青原章序之)一日原问师曰。有人道岭南有消息。师曰。有人不道岭南有消息。曰若恁么。大藏小藏从何而来。师曰。尽从这里去。原然之。师於唐天宝初。至衡山南寺。寺之东有石。状如台。乃结庵其上。时号石头和尚 师因看肇论。至会万物为己者其唯圣人乎。师乃拊几曰。圣人无己。靡所不己。法身无象。谁云自他。圆鉴灵照於其间。万象体玄而自现。境智非一。孰云去来。至哉斯语也。遂掩卷不觉寝。梦自身与六祖。同乘一龟。游泳深池之内。觉而详之。灵龟者智也。池者性海也。吾与祖师。同乘灵智。游性海矣。遂着参同契曰。竺土大仙心。东西密相付。人根有利钝。道无南北祖。灵源明皎洁。枝派暗流注。执事元是迷。契理亦非悟。门门一切境。回互不回互。回而更相涉。不尔依位住。色本殊质象。声元异乐苦。暗合上中言。明明清浊句。四大性自复。如子得其母。火热风动摇。水湿地坚固。眼色耳音声。鼻香舌咸醋。然依一一法。依根叶分布。本末须归宗。尊卑用共语。当明中有暗。勿以暗相遇。当暗中有明。勿以明相睹。明暗各相对。比如前后步。万物自有功。当言用及处。事存函盖合。理应箭锋拄。承言须会宗。勿自立规短。触目不会道。运足焉知路。进步非近远。迷隔山河固。谨白参元人。光阴莫虚度 上堂。吾之法门。先佛传受。不论禅定精进。唯达佛之知见。即心即佛。心佛众生。菩提烦恼。名异体同。汝等当知。自己心灵。体离断常。性非垢净。湛然圆满。凡圣一如。应用无方。离心意识。三界六道。唯自心现。水月镜像。岂有生灭。汝能知之。无所不备 道悟问。曹溪意旨谁人得。师曰。会佛法人得。曰师还得否。师曰不得。曰为甚么不得。师曰。我不会佛法 僧问。如何是解脱。师曰。谁缚汝。曰。如何是净土。师曰。谁垢汝。曰如何是涅盘。师曰。谁将生死与汝 师问新到。从甚么处来。曰江西来。师曰。见马大师否。曰见。师乃指一橛柴曰。马师何似这个。僧无对。祖回举似马祖。祖曰。汝见橛柴大小。曰没量大。祖曰。汝甚有力。曰何也。祖曰。汝从南岳。负一橛柴来。岂不是有力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问取露柱。曰学人不会。师曰。我更不会 大颠问。古人道。道有道无俱是谤。请师除。师曰一物亦无。除个甚么。师却问。并却咽喉唇吻道将来。颠曰。无这个。师曰。若恁么。汝即得入门 道悟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不得不知。悟曰。向上更有转处也无。师曰。长空不碍白云飞 问。如何是禅。师曰碌砖。曰如何是道。师曰木头 南岳鬼神。多显迹听法。师皆与授戒。唐代宗广德甲辰。师愍负米登山。送供甚劳。乃移庵下梁端。德宗贞元庚午腊月二十五日顺寂。寿九十一。腊六十三。塔於东岭。穆宗长庆年。谥无际大师。塔曰见相。

  青原下二世
  石头迁禅师法嗣
  澧州药山惟俨禅师

  绛州韩氏子。年十七。依朝阳西山慧照出家。纳戒於衡岳希操律师。博通经论。严持戒律。一日自叹曰。大丈夫。当离法自净。谁能屑屑事细行於布巾耶。首造石头之室。便问。三乘十二分教。某甲粗知。尝闻南方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实未明了。伏望和尚慈悲指示。头曰。恁么也不得。不恁么也不得。恁么不恁么总不得。子作么生。师罔措。头曰。子因缘不在此。且往马大师处去。师禀命。恭礼马祖。仍伸前问。祖曰。我有时教伊扬眉瞬目。有时不教伊扬眉瞬目。有时扬眉瞬目者是。有时扬眉瞬目者不是。子作么生。师於言下契悟。便礼拜。祖曰。你见甚么道理。便礼拜。师曰。某甲在石头处。如蚊子上铁牛。祖曰。汝既如是。善自护持。侍奉三年。一日祖问。子近日见处作么生。师曰。皮肤脱落尽。唯有一真实。祖曰。子之所得。可谓协於心体。布於四肢。既然如是。将三条篾。束取肚皮。随处住山去。师曰。某甲又是何人。敢言住山。祖曰不然。未有常行而不住。未有常住而不行。欲益无所益。欲为无所为。宜作舟航。无久住此。师乃辞祖返石头 一日在石上坐次。石头问曰。汝在这里作什么。曰一物不为。头曰。恁么即闲坐也。曰若闲坐即为也。头曰。汝道不为。不为个甚么。曰千圣亦不识。头以偈赞曰。从来共住不知名。任运相将祇么行。自古上贤犹不识。造次凡流岂可明 后石头垂语曰。言语动用没交涉。师曰。非言语动用。亦没交涉。头曰。我这里针札不久。师曰。我这里如石上栽华。头然之 后居澧州药山。海众云会。师谓道吾曰。苕溪上世。为节察来。吾曰。和尚上世。曾为甚么。师曰。我痿痿羸羸且恁么过时。吾曰。凭何如此。师曰。我不曾展他书卷 院主报。打钟也。请和尚上堂。师曰。汝与我擎钵盂去。曰和尚无手来多少时。师曰。汝祇是枉披袈裟。曰某甲祇恁么。和尚如何。师曰。我无这个眷属 谓云岩曰。与我唤沙弥来。岩曰。唤他来作甚么。师曰。我有个折脚铛子。要他提上挈下。岩曰。恁么则与和尚。出一只手去也。师便休 园头栽菜次。师曰。栽即不障汝栽。莫教根生。曰既不教根生。大众吃甚么。师曰。汝还有口么。头无对 道吾云岩侍立次。师指案上枯荣二树。问道吾曰。枯者是。荣者是。吾曰。荣者是。师曰。灼然一切处。光明灿烂去。又问云岩。枯者是。荣者是。岩曰。枯者是。师曰。灼然一切处。放教枯淡去。适高沙弥至。师曰。枯者是。荣者是。弥曰。枯者从他枯。荣者从他荣。师顾道吾云岩曰。不是不是 问。如何得不被诸境惑。师曰。听他何碍汝。曰不会。师曰。何境惑汝 问。如何是道中至宝。师曰。莫谄曲。曰不谄曲时如何。师曰。倾国不换 有僧再来依附。师问阿谁。曰常坦。师呵曰。前也是常坦。后也是常坦 师久不升堂。院主白曰。大众久思和尚示诲。师曰。打钟着。众才集。师便下座归方丈。院主随后问曰。和尚既许为大众说话。为甚么一言不措。师曰。经有经师。律有律师。争怪得老僧 师问云岩。作甚么。岩曰。担屎。师曰。那个聻。岩曰在。师曰。汝来去为谁。曰替他东西。师曰。何不教并行。曰和尚莫谤他。师曰。不合恁么道。曰如何道。师曰。还会担么 师坐次。僧问。兀兀地思量甚么。师曰。思量个不思量底。曰不思量底。如何思量。师曰。非思量 问。学人拟归乡时如何。师曰。汝父母徧身红烂。卧在荆棘林中。汝归何所。曰恁么则不归去也。师曰。汝却须归去。汝若归乡。我示汝个休粮方子。曰便请。师曰。二时上堂。不得咬破一粒米 问。如何是涅盘。师曰。汝未开口时。唤作甚么 问僧。甚处来。曰湖南来。师曰。洞庭湖水满也未。曰未。师曰。许多时雨水。为甚么未满。僧无语(道吾云。满也。云岩云。湛湛地。洞山云。甚么劫中曾增减来。云门云。祇在这里) 师问僧。甚处来。曰江西来。师以拄杖敲禅床三下。僧曰。某甲粗知去处。师抛下拄杖。僧无语。师召侍者。点茶与这僧。踏州县困 师问庞居士。一乘中还着得这个事么。士曰。某甲祇管日求升合。不知还着得么。师曰。道居士不见石头得么。士曰。拈一放一。未为好手。师曰。老僧住持事繁。士珍重便出。师曰。拈一放一的是好手。士曰。好个一乘问宗。今日失却也。师曰。是是 上堂。祖师祇教保护。若贪嗔痴起来。切须防禁。莫教掁触。是你欲知。枯木石头却须担荷。实无枝叶可得。虽然如此。更宜自看。不得绝言语。我今为你说这个语。显无语底。他那个本来无耳目等貌 师与云岩游山。腰间刀响。岩问。甚么物作声。师抽刀蓦口作斫势(洞山举示众云。看他药山横身为这个事。今时人。欲明向上事。须体此意始得) 遵布衲浴佛。师曰。这个从汝浴。还浴得那个么。遵曰。把将那个来。师乃休。(长庆云。邪法难扶。玄觉云。且道长庆恁么道。在宾在主。众中唤作浴佛语。亦曰兼带语。且道。尽善不尽善) 问。学人有疑请师决。师曰。待上堂时来。与阇黎决疑。至晚上堂。众集。师曰。今日请决疑上座。在甚么处。其僧出众而立。师下禅床把住曰。大众这僧有疑。便与一推。却归方丈(玄觉曰。且道与伊决疑否。若决疑。甚么处是决疑。若不与决疑。又道待上堂时。与汝决疑) 师问饭头。汝在此多少时也。曰三年。师曰。我总不识汝。饭头罔测。发愤而去 问。身命急处如何。师曰。莫种杂种。曰将何供养。师曰。无物者 师令供养主抄化甘行者。问甚处来。曰药山来。甘曰。来作么。曰教化。甘曰。将得药来么。曰行者有甚么病。甘便舍银两锭。意山中有人。此物却回。无人即休。主便归纳。疏。师问曰。子归何速。主曰。问佛法相当。得银两锭。师令举其语。主举已。师曰。速送还他。子着贼了也。主便送还。甘曰。元来山中有人。遂添银施之。(同安显云。早知行者恁么问。终不道药山来) 问僧。见说汝解算是否。曰不敢。师曰。汝试算老僧看。僧无对(云岩举问洞山。汝作么生。山曰。请和尚生日) 师书佛字问道吾。是甚么字。吾曰佛字。师曰。多口阿师 问。己事未明。乞和尚指示。师良久曰。吾今为汝道一句亦不难。祇宜汝於言下便见去。犹较些子。若更入思量。却成吾罪过。不如且各合口免相累及 夜参不点灯。师垂语曰。我有一句子。待特牛生儿。即向你道。时有僧曰。特牛生儿也。祇是和尚不道。师曰。侍者把灯来。其僧抽身入众(云岩举似洞山。山曰。这僧却会。祇是不肯礼拜) 问僧。甚处来。曰南泉来。师曰。在彼多少时。曰粗经冬夏。师曰。恁么则成一头水牯牛去也。曰虽在彼中。且不会上他食堂。师曰。口欱东南风那。曰和尚莫错。自有拈匙把筯人在 问达磨未来时。此土还有祖师意否。师曰有。曰既有。祖师又来作甚么。师曰。祇为有。所以来 看经次。僧问。和尚寻常不许人看经。为甚么却自看。师曰。我祇图遮眼。曰某甲学和尚。还得也无。师曰。汝若看。牛皮也须穿 问。平田浅草麈鹿成群。如何射得麈中主。师曰看箭。僧放身便倒。师曰。侍者拖出这死汉。僧便走。师曰。弄泥团汉。有甚么限 朗州刺史李翱问。师何姓。师曰。正是时。翱不委。却问院主。某甲适来问和尚姓。和尚曰正是时。未审姓甚么。主曰。恁么则姓韩也。师闻乃曰。得恁么不识好恶。若是夏时。对他便是姓热 师一夜登山经行。忽云开见月。大啸一声。应澧阳东九十里许。居民明晨。迭相推问。直至药山。徒众曰。昨夜和尚。山顶大啸。翱赠诗曰。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唐文宗太和甲寅十一月六日。临顺世。叫曰。法堂倒。法堂倒。众皆持柱撑之。师举手曰。子不会我意。乃告寂。寿八十有四。腊六十二。塔於院东隅。敕谥弘道大师。塔曰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