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佛藏
- 续藏经
- 中国撰述
- 史传部
- 禅宗
- 五灯全书
五灯全书
福州长庆懒安大安禅师
郡之陈氏子。受业於黄檗山。习律乘。尝自念言。我虽勤苦。而未闻元极之理。乃孤锡游方。将往洪井。路出上元。逢一老父。谓师曰。师往南昌。当有所得。师即造百丈。礼而问曰。学人欲求识佛。何者即是。丈曰。大似骑牛觅牛。师曰。识得后如何。丈曰。如人骑牛至家。师曰。未审始终如何保任。丈曰。如牧牛人。执杖视之。不令犯人苗稼。师自兹领旨。更不驰求。同参佑。创居沩山。师躬耕助道。及佑归寂。众请。接踵住持 上堂。汝诸人。总来就安。求觅甚么。若欲作佛。汝自是佛。担佛傍家走。如渴鹿趂阳焰相似。何时得相应去。汝欲作佛。但无许多颠倒攀缘妄想恶觉垢净众生之心。便是初心正觉。佛更向何处别讨。所以安在沩山。三十来年。吃沩山饭。屙沩山屎。不学沩山禅。祇看一头水牯牛。若落路入草。便把鼻孔拽转来。才犯人苗稼。即鞭挞。调伏既久。可怜生受人言语。如今变作个露地白牛。常在面前。终日孤逈逈地。趂亦不去。汝诸人。各自有无价大宝。从眼门放光。照见山河大地。耳门放光。领采一切善恶音响。如是六门。昼夜常放光明。亦名放光三昧。汝自不识取。影在四大身中。内外扶持。不教倾侧。如人负重担。从独木桥上过。亦不教失脚。且道是甚么物任持。便得如是。且无丝发可见。岂不见志公和尚云。内外追寻一总无。境上施为浑大有。珍重 问。此阴已谢。彼阴未生时如何。师曰。此阴未谢。那个是大德。曰不会。师曰。若会此阴。便明彼阴 问。大用现前不存轨则时如何。师曰。汝用得但用。僧乃脱膊。绕师三匝。师曰。向上事。何不道取。僧拟开口。师便打曰。这野狐精出去 有僧上法堂。顾视东西不见师。乃曰。好个法堂。祇是无人。师从门里出曰。作么。僧无对 雪峰因入山。采得一枝木。其形似蛇。於背上题曰。本自天然。不假雕琢。寄与师。师曰。本色住山人。且无刀斧痕 僧问。佛在何处。师曰。不离心。曰双峰上人。有何所得。师曰。法无所得。设有所得。得本无得 问。黄巢军来。和尚向甚么处回避。师曰。五蕴山中。曰忽被他捉着时如何。师曰。恼乱将军。师大化闽城。唐僖宗中和癸卯十月二十二日示寂。黄檗塔于楞伽山。敕谥圆智禅师。证真之塔。
杭州大慈山寰中禅师
蒲坂卢氏子。顶骨圆耸。其声如钟。少丁母忧。庐于墓所服阕。思报罔极。乃於并州童子寺出家。嵩岳登戒。习诸律学。后参百丈受心印。辞往南岳常乐。结茅千山顶。一日南泉至问。如何是庵中主。师曰。苍天苍天。泉云。苍天且置。如何是庵中主。师曰。会即便会莫忉忉。泉拂袖而出 后住大慈。上堂。山僧不解答话。祗能识病。时有僧出。师便归方丈 赵州问。般若以何为体。师曰。般若以何为体。州大笑而出。明日州扫地次。师曰。般若以何为体。州置帚拊掌大笑。师便归方丈 僧辞。师问。甚么处去。曰江西去。师曰。我劳汝一段事得否。曰和尚有甚么事。师曰。将取老僧去得么。曰更有过於和尚者。亦不能将去。师便休。僧后举似洞山。山曰。阇黎争合恁么道。曰。和尚作么生。山曰得。山又问。其僧。大慈别有甚么言句。曰有时示众曰。说得一丈。不如行取一尺。说得一尺。不如行取一寸。山曰。我不恁么道。曰和尚作么生。山曰。说取行不得底。行取说不得底 后属武宗废教。师短褐隐居。大中壬申。重剃染。大扬宗旨。咸通壬午二月十五日。不疾而逝。寿八十三。腊五十四。僖宗谥性空大师。定慧之塔。
天台平田普岸禅师
洪州人。於百丈门下得旨。后闻天台胜槩。圣贤间出。思欲高蹈方外。远追遐躅。乃结茅剃草。宴寂林下。日居月诸。为四众所知。创平田禅院居之 上堂。神光不昧。万古徽猷。入此门来。莫存知解。便下座 僧参。师打一拄杖。其僧近前把住拄杖。师曰。老僧适来造次。僧却打师一拄杖。师曰。作家作家。僧礼拜。师把住曰。是阇黎造次。僧大笑。师曰。这个师僧。今日大败也 临济访师。到路口。先逢一嫂在田使牛。济问嫂。平田路向甚么处去。嫂打牛一棒曰。这畜生。到处走到。此路也不识。济又曰。我问你平田路向甚么处去。嫂曰。这畜生。五岁尚使不得。济心语曰。欲观前人。先观所使。便有抽钉拔楔之意。及见师。师问。你还曾见我嫂也未。济曰。已收下了也。师遂问。近离甚处。济曰。江西黄檗。师曰。情知你见作家来。济曰特来礼拜和尚。师曰。已相见了也。济曰。宾主之礼。合施三拜。师曰。既是宾主之礼。礼拜着 有偈示众曰。大道虚旷。常一真心。善恶莫思。神清物表。随缘饮啄。更复何为。终于本院。遗塔存焉。宋朝重加修饰赐号寿昌。
瑞州五峰常观禅师
僧问。如何是五峰境。师曰险。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塞 僧辞。师曰。甚么处去。曰台山去。师竖一指曰。若见文殊了。却来这里。与汝相见。僧无语 师问僧。甚么处来。曰庄上来。师曰。汝还见牛么。曰见。师曰。见左角见右角。僧无语。师代曰。见无左右 又僧辞。师曰。汝诸方去。莫谤老僧在这里。曰某甲不道和尚在这里。师曰。汝道老僧在甚么处。僧竖起一指。师曰。早是谤老僧也。
潭州石霜山性空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如人在千尺井中。不假寸绳。出得此人。即答汝西来意。僧曰。近日湖南畅和尚出世。亦为人东语西话。师唤沙弥。拽出这死尸着。
福州古灵神赞禅师
本州大中寺受业。后行脚。遇百丈开悟。却回受业。本师问曰。汝离我在外。得何事业。曰。并无事业。遂遣执役。一日因澡身。命师去垢。师乃拊背曰。好所佛堂。而佛不圣。本师回首视之。师曰。佛虽不圣。且能放光。本师又一日在窗下看经。蜂子投窗纸求出。师睹之曰。世界如许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遂有偈曰。空门不肯出。投窗也大痴。百年钻故纸。何日出头时。本师置经问曰。汝行脚遇何人。吾前后见汝。发言异常。师曰。某甲蒙百丈和尚指个歇处。今欲报慈德耳。本师於是告众致斋。请师说法。师乃登座。举唱百丈门风曰。灵光独耀。逈脱根尘。体灵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本师於言下感悟曰。何期垂老得闻极则事 师后住古灵。聚徒数载。临迁化。剃浴声钟。告众曰。汝等诸人。还识无声三昧否。众曰不识。师曰。汝等静听。莫别思惟。众皆侧聆。师俨然顺寂。塔存本山。
广州和安寺通禅师
婺州双林寺受业。自幼寡言。时人谓之不语通。因礼佛次。有禅者问。座主礼底是甚么。师曰是佛。禅者乃指像曰。这个是何物。师无对。至夜具威仪礼问。今日所问。某甲未知意旨如何。禅者曰。座主几夏耶。师曰。十夏。禅者曰。还曾出家也未。师转茫然。禅者曰。若也不会。百夏奚为。乃命同参马祖。及至江西。祖已圆寂。遂谒百丈。顿释疑情 有人问。师是禅师否。师曰。贫道不会学禅。师良久召其人。其人应诺。师指棕榈树子。其人无对 师一日召仰山。将床子来。山将到。师曰。却送本处着。山从之。师召慧寂。山应诺。师曰。床子那边是甚么物。山曰枕子。师曰。枕子这边是甚么物。山曰无物。师复召慧寂。山应诺。师曰。是甚么。山无对。师曰去。
江州龙云台禅师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昨夜栏中失却牛。
京兆卫国院道禅师
新到参。师问。何方来。曰河南来。师曰。黄河清也未。僧无对 师有恙不见客。有人来谒曰。久聆和尚道德。忽承法体违和。略请和尚相见。师将钵盛饭。令侍者擎出示之。其人无对。
镇州万岁和尚
僧问。大众云集。合谈何事。师曰。序品第一。
洪州东山慧禅师
游山见一岩。僧问。此岩还有主也无。师曰有。曰是甚么人。师曰。三家村里觅甚么。曰如何是岩中主。师曰。汝还气急么 小师行脚回。师问。汝离吾在外。多少时耶。曰十年。师曰。不用指东话西。直道将来。曰对和尚不敢谩语。师喝曰。这打野榸汉 师同大于南用到茶堂。有僧近前不审。用曰。我既不纳汝。汝亦不见我。不审阿谁。僧无语。师曰。不得平白地恁么问伊。用曰。大于亦无语那。于把定其僧曰。是你恁么累我亦然。便打一掴。用大笑曰。朗月与青天 大于侍者到。师问。金刚正定。一切皆然。秋去冬来。且作么生。者曰。不妨和尚借问。师曰。即今即得。去后作么生。者曰。谁敢问着某甲。师曰。大于还得么。者曰。犹要别人检点在。师曰。辅弼宗师。不废光彩。侍者礼拜。
清田和尚
与瑫上座煎茶次。师敲绳床三下。瑫亦敲三下。师曰。老僧敲有个善巧。上座敲有何道理。瑫曰。某甲敲有个方便。和尚敲作么生。师举起盏子。瑫曰。善知识眼。应须恁么。茶罢。瑫却问。和尚适来举起盏子。意作么生。师曰。不可更别有也。
百丈山涅盘和尚
一日谓众曰。汝等与我开田。我与汝说大义。众开田了。归请说大义。师乃展两手。众罔措 (洪觉范林间录云。百丈第二代法正禅师。大智之高第。其先尝诵涅盘经。不言姓名。时呼为涅盘和尚。住成法席。师功最多。使众开田。方说大义者。乃师也。黄檗古灵诸大士。皆推尊之。唐文人黄武翊。撰其碑甚详。柳公权书。妙绝今古。而传灯所载。百丈惟政禅师。又系於马祖法嗣之列。悞矣。及观正宗记。则有惟政法正。然百丈第代可数明教。但皆见其名不能辨。而俱存也。今当以柳碑为正)。
南泉愿禅师法嗣
赵州观音院真际从谂禅师
曹州郝乡郝氏子。童稚於本州扈通院。从师披剃。未纳戒。便抵池阳。参南泉。值泉偃息。而问曰。近离甚处。师曰瑞像。泉曰。还见瑞像么。师曰。不见瑞像。祇见卧如来。泉便起坐问。汝是有主沙弥。无主沙弥。师曰。有主沙弥。泉曰。那个是你主。师近前躬身曰。仲冬严寒。伏惟和向尊候万福。泉器之。许其入室 他日问泉曰。如何是道。泉曰。平常心是道。师曰。还可趣向也无。泉曰。拟向即乖。师曰。不拟争知是道。泉曰。道不属知。不属不知。知是妄觉。不知是无记。若真达不疑之道。犹如太虚廓然荡豁。岂可强是非耶。师於言下悟理。乃往嵩岳瑠璃坛纳戒。仍返南泉 师在南泉。作炉头。大众普请择菜。师在堂内。叫救火救火。大众一时到僧堂前。师乃关却僧堂门。大众无对。泉乃抛锁匙。从窗内入堂中。师便开门 师在南泉。井楼上打水次。见南泉过。便抱柱悬却脚曰。相救相救。南泉上楼梯曰。一二三四五。师少时间。却去礼谢曰。适来谢和尚相救 问。承闻和尚亲见南泉。是否。师曰。镇州出大萝卜头 问。和尚生缘什么处。师以手指曰。西边更向西 上堂。兄弟莫久立。有事商量。无事向衣钵下。坐穷理好。老僧行脚时。除二时斋粥。是杂用心力处。余外更无别用心处也。若不如此。出家大远在 问。万物中何物最坚。师曰。相骂饶汝接觜。相唾饶汝泼水 问。如何是一句。师曰。若守着一句。老却你 师又曰。若一生不离丛林。不语十年五载。无人唤你作哑汉。已后佛也不奈你何。你若不信。截取老僧头去 问。至道无难。唯嫌拣择。是时人窠窟。师曰。曾有问我。直得五年分疎不下 有官人问。丹霞烧木佛。院主为什么眉须堕落。师曰。官人宅中。变生作熟。是什么人。曰所使。师曰。却是他好手 问。如何是道。师曰。不敢不敢。问如何是法。师曰。勅勅摄摄 上堂曰。若是久参底人。莫非真实。莫非亘古亘今。若是新入众底人。也须究理始得。莫趂三百五百丛林。称道好个住持。洎乎问着佛法。恰似炒砂作饭相似。无可施为。无可下口。却言他非我是。面赫赤地。良由世间出非法语。真寔欲明者意。莫辜负老僧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下禅床。曰莫便是否。师曰。老僧未有语在 问。佛法久远。如何用心。师曰。你见前汉后汉把揽天下。临终时。半钱也将不去 问。如何得不被诸境惑。师垂一足。僧便出鞋。师收起足。僧无语 问。善恶惑不得底人。还独脱也无。师曰。不独脱。曰为什么不独脱。师曰。正在善恶里 问。孤月当空。光从何生。师曰。月从何生 上堂。此事如明珠在掌。胡来胡现。汉来汉现。老僧把一枝草。作丈六金身用。把丈六金身。作一枝草用。佛即是烦恼。烦恼即是佛。问佛与谁人为烦恼。师曰。与一切人为烦恼。曰如何免得。师曰。用免作么 示众曰。拟心即差。僧问。不拟心时如何。师打二下曰。莫是老僧辜负阇黎么 示众曰。此问佛法。道难即易。道易即难。别处难见易识。老僧者里即易见难识。若能会得。天下横行。忽有人问。什么处来。若向伊道从赵州来。又谤赵州。若道不从赵州来。又埋没自己。诸人且作么生对他 僧问。触目是谤和尚。如何得不谤去。师曰。若道不谤。早是谤了也 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曰。莫自瞒 问。如何是赵州。师曰。东门西门南门北门 示众曰。法本不生。今则无灭。更不要道。才语是生。不语是默。诸人且作么生是不生不灭底道理。问草是不生不灭么。师曰。者汉只认得个死语 上堂。良久大众总来也未。对曰。总来也。师曰。更待一人来即说话。僧曰。候无人来。即说似和尚。师曰。大难得人 示众曰。心生即种种法生。心灭即种种法灭。你诸人作么生。僧乃问。只如不生不灭时如何。师曰。我许你者一问 示众曰。大道只在目前。要且目前难睹。僧问。目前有何形段。令学人睹。师曰。任你江南江北。曰和尚岂无方便为人。师曰。适来问什么 示众曰。教化得底人。是今生事。教化不得底人。是第三生冤。若不教化。恐堕却一切众生。教化亦是冤。是你还教化也无。僧曰教化。师曰。一切众生。还见你也无。曰不见。师曰。为什么不见。曰无相。师曰。即今还见老僧否。曰和尚不是众生。师曰。自知罪过即得 示众曰。八百个作佛汉。觅一个道人难得 问。白云不落时如何。师曰。老僧不会上象。曰岂无宾主。师曰。老僧是主。阇黎是宾。白云在什么处 马大夫问。和尚还修行也无。师曰。老僧若修行即祸事。曰和尚既不修行。教什么人修行。师曰。大夫是修行底人。曰某甲何名修行。师曰。若不修行。争得扑在人王位中喂得来。赤冻红地。无有解出期。大夫乃下泪拜谢 示众曰阇黎不是不将来。老僧不是不祇对。又曰阇黎莫擎拳合掌。老僧不将禅床拂子对 问。作何方便。即得闻於未闻。师曰。未闻且置。你曾闻个什么来 问。如何是和尚大意。师曰。无大无小。曰莫便是和尚大意么。师曰。若有纤毫。万劫不如 问。万法本闲而人自闹。是什么人语。师曰。出来便死 问。不是佛。不是物。不是众生。这个是断语。如何是不断语。师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问。如何是归根。师曰。拟即差 问。承古有言虚明自照。如何是自照。师曰。不称他照。曰照不着处如何。师曰。你话堕也 问。三身中。那个是本来身。师曰。阙一不可 崔郎中问。大善知识。还入地狱也无。师曰。老僧末上入。崔曰。既是大善知识。为什么入地狱。师曰。老僧若不入。争得见郎中 问。毫厘有差时如何。师曰。天地悬隔。曰毫厘无差时如何。师曰。天地悬隔 问。学人拟作佛时如何。师曰。大煞费力生。曰不费力时如何。师曰。与么则作佛去也 问。如何是大阐提底人。师曰。老僧答你还信否。曰和尚重言。那敢不信。师曰。觅个阐提人难得 问。如何是目前独脱一路。师曰。无二亦无三。曰目前有路。还许学人进前也无。师曰。与么则千里万里 问。未审出家誓求无上菩提时如何。师曰。未出家被菩提使。既出家。使得菩提 师因出外。见婆子插田曰。忽遇猛虎作么生。婆曰。无一法可当情。师曰吐。婆子曰吐。师曰。犹有者个在 师到道吾处。才入僧堂。吾曰。南泉一只箭来。师曰看箭。吾曰过也。师曰中也 问。百骸俱溃散。一物镇长灵时如何。师曰。今朝又风起 问。还得见文殊也无。师曰。者蒙瞳汉。什么处去来 问。萌芽未发时如何。师曰。齅着即脑裂。曰不齅时如何。师曰。无者间工夫 问。如何数量。师曰。一二三四五 问。如何是急。师曰。老僧与么道。你作么生。曰不会。师曰。向你道。急急着靴水上立。走马到长安。靴头犹未湿 问。四山相逼是如何。师曰。无路是赵州 问。寔际理地不受一尘时如何。师曰。一切总在里许 问。才有心念。落在人天。直无心念。落在眷属时如何。师曰。非但老僧作家。亦答你不得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东壁上挂葫芦。多少时也 问。学人拟向南方。学些佛法去如何。师曰。你去南方。见有佛处急走过。无佛处不得住。曰与么即学人无依也。师曰。柳絮柳絮 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饱柴饱水。曰见后如何。师曰。饱水饱柴 问。昼是日光。夜是火光。如何是神光。师曰。日光火光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栏中失却牛 问。栢树子还有佛性也无。师曰有。曰几时成佛。师曰。待虚空落地。曰虚空几时落地。师曰。待栢树子成佛 问。如何是西来意。师曰。板齿生毛 问。急切处请师道。师曰。尿是小事。须是老僧自去始得 示众曰。老僧三十年前。在南方。火炉头有个无宾主话。直至如今。无人举着 问。大耳三藏。第三度觅国师不见。未审国师在什么处。师曰。在三藏鼻孔里 问。和尚姓什么。师曰。常州有。曰甲子多少。师曰。苏州有 问。如何是道。师曰。墙外底。曰不问者个。师曰。问什么道。曰大道。师曰。大道透长安 示众曰。才有是非。纷然失心。还有答话分也无。有僧出。将沙弥打一掌曰。何不祇对和尚。师便归方丈。后侍者请益。适来僧。是会不会。师曰。坐底见立底。立底见坐底 师到云居。居曰。老老大大。何不觅个住处。师曰。作么生。是某甲住处。居曰。山前有个古寺基。师曰。和尚自住取。又到茱萸。萸曰。老老大大。何不觅个住处。师曰。甚么处。是某甲住处。萸曰。老老大大住处也不知。师曰。三十年弄马骑。今日却被驴子扑 问。大众云集。合谈何事。师曰。今日拽木头竖僧堂。曰莫只者个便是接学人也无。师曰。老僧不解双陆。不解长行。 问。如何是七佛师。师曰。要眠即眠。要起即起 问。一镫然百千灯一灯。未审。从什么处发。师便趯出一只履 问。灵草未生时如何。师曰。齅着即脑裂。曰不齅时如何。师曰。如同立死汉。曰还许学人和合否。师曰。人来莫向伊道 问。三乘教外如何接人。师曰。有此世界来。日月不会换 问。朗月当空时如何。师曰。犹是阶下汉。曰请师接上阶。师曰。月落了来相见 师因在室坐禅次。主事报和尚曰。大王来礼拜。礼毕师不起。左右问。大王来为什么不起。师曰。你不会。老僧者里。下等人来。出三门接。中等人来。下禅床接。上等人来。禅床上接。不可唤大王作中等下等人也。恐屈大王。大王欢喜。再三请入内供养 因僧辞去。师曰。阇黎出外。忽有人问。还见赵州否。你作么生抵对。曰只可道见。师曰。老僧是一头驴。你作么生见。僧无对 示众曰。我此间。有出窟狮子。亦有在窟师子。只是难得师子儿。时有僧弹指对之。师曰。是什么。曰师子儿。师曰。我唤作师子儿。早是罪过。你行更趯踏 问新到。离什么处。曰离雪峰。师曰。雪峰有什么言句示人。曰和尚寻常道。尽十方世界。是沙门一只眼。你等诸人。向什么处屙。师曰。阇黎若回。寄个锹子去 示众曰。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坏时。此性不坏。僧问。如何是此性。师曰。五蕴四大。曰此犹是坏。如何是此性。师曰。四大五蕴 师一日上堂。僧才出礼拜。师乃合掌珍重。又一日僧礼拜。师曰。好好。曰如何是禅。师曰。今日天阴不答话 师因见僧扫地次。遂问。与么扫。还得净洁也无。曰转扫转多。师曰。岂无拨尘者。曰。谁是拨尘者。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问取云居去。其僧乃去。问云居。如何是拨尘者。云居曰。者瞎汉 有僧上参次。见师衲被盖头坐。次僧便退。师曰。阇黎莫道老僧不抵对 师因到临济。方始洗脚。临济便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正直洗脚。临济近前侧聆。师曰。若会便会。不会更要啖啄作么。临济拂袖去。师曰。三十年行脚。今日为人错下注脚 师因到天台国清寺。见寒山拾得。师曰。久响寒山拾得到来。只见两个水牯牛。寒山拾得。便作牛斗。师曰。叱叱。寒山拾得。咬齿相看。师便归堂。二人来堂内问。师适来。因缘作么生。师乃呵呵大笑 一日二人问。师什么处去来。师曰。礼拜五百尊者。二人曰。五百头水牯牛聻。师曰。为什么作五百头水牯牛去。山曰。苍天苍天。师呵呵大笑 师行脚时。见二庵主。一人作丫角童。师问讯。二人殊不顾。来日早晨。丫角童。将一铛饭来。放地上。分作三分。庵主将席子近前坐。丫角童。亦将席近前。相对。坐亦不唤师。师乃亦将席近前坐。丫童目顾於师。庵主曰。莫言侵早起。更有夜行人。师曰。何不教诏这行者。庵主曰。他是人家男女。师曰。洎合放过。丫角便起。顾视庵主曰。多口作么。丫角从此入山不见 师因与文远行次。乃以手指一片地曰。这里好造一个巡铺子。文远便去彼中立。曰把将公验来。师便打一掴。远曰。公验分明过 师在南泉时。泉牵一头水牯牛。入僧堂内。巡堂而转。首座乃向牛背上三拍。泉便休去。师后将一束草。安向首座面前。首座无对 问。诸佛有难。火焰里藏身。和尚有难。向什么处藏身。师乃有颂。渠说佛有难。我说渠有灾。但看我避难。何处有相随。有无不是说。去来非去来。为你说难法。对面识得未 师鱼鼓颂曰。四大由来造化功。有声全贵里头空。莫嫌不与凡夫说。祇为宫商调不同。 师因赵王问师尊年。有几个齿在。师曰。祇有一个。王曰。争吃得物。师曰。虽然一个下下齩着。师寄拂子与王曰。若问何处得来。但说老僧平生用不尽者。师之元言。布於天下。时谓赵州门风。皆悚然信伏 唐昭宗乾宁丁巳十一月二日。右胁而寂。寿一百二十岁。谥真际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