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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林颛愚衡和尚语录
紫竹林颛愚衡和尚语录卷第十四
(辽东锦州松山所见任
浙江湖州府总巡厅信官余三瀛发心捐赀
喜刻
颛愚和尚语录第十四卷计字一万七百八十
该银六两四钱六分八厘敬为
慈母张氏夫人名下性天朗耀慧炬圆明仗
般若而悟证真乘赖菩提而安宁老稚谨意
康熙十四年十一月 日楞严寺经坊附板)
嘉兴大藏经 紫竹林颛愚衡和尚语录
紫竹林颛愚衡和尚语录卷第十五
住南康府同安寺嗣法门人正印重编
中庸说白
子程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此篇乃孔门传授心法子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笔之于书以授孟子其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其味无穷皆实学也善读者玩索而有得焉则终身用之有不能尽者矣。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此三句一书之大纲也命令也生也天之生物成物乃本然之性故曰天命之谓性即天下之大本也率尊也循也圣人循性尽性乃公然之道故曰率性之谓道即天下之达道也修造也行也圣人之行道弘道乃常然之教故曰修道之谓教即天下之大经也又性在妙悟可默而识之也道在勤习可学而不厌也教在弘传可诲而不倦也。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此一节略发纲中大旨也道也者一句牒上率性之道下明修道之工须是绵密无丝毫渗漏方谓之修故云不可须臾离也下句是返成此句之义故云可离非道也因可离非道故君子不可离道而安人之偷安放逸多在人所不见不闻处而自恣也所以此处必要戒慎恐惧工夫方得绵密不致须臾违于道也下二句释成此义何故不睹不闻处又要戒慎恐惧谓隐处最见微处最显故耳是故君子慎其独一句结成也慎即戒慎恐惧也独即不睹不闻也此与大学并看探玄恐违其旨喜怒下明修契之功验谓道有何益而慎修若此绵密耶故此启之有二节初明道大次明功大喜怒哀乐之未发天命之性也发而中节率性之道也此出道之体用下正显其大故云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此出体大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此出用大而道如是大修致之功亦大故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致即修也天地位万物育正显功大因致中故天地并位也因致和故万物并育也其大何如有如是之功故劝其修致不可须臾离也此略通大旨下广开其义。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此章引圣言以证道不可须臾离也初二句轻言君子能中庸小人不能中庸下出能不能所以君子能者时中故也时即须臾不离也小人不能者无忌惮故也即无戒慎恐惧也此借小人之肆欲显君子之慎独因慎独而成君子以明道不可须臾离也。
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此章总叹道之全体至大而世罕能知行也至矣道大民鲜能机小也。
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
此章引圣言释上鲜能之意鲜能之咎圣人知之道在诚而明明而诚苟偏其一则失中故不能也知者过于明其过不在明在轻其行所以道不行也贤者过于行其过不在行在轻其知所以其道不明也不明贤亦失中不行知亦失中愚不肖可知矣下叹道在日用中而民不觉不知故云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也。
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此章乃前结句耳此引圣言结叹道之不行过在斯耳此道其不行与上道之不行首尾照应不必离为章分其旨转折要成一中字也。
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
此引圣言以大圣证能中之道也由上叹中庸至德民鲜能中者过在知行不均其孰能知行均等故引大圣证之舜虽大知不轻其行所以能中也舜好问至中于民皆行也好问好察知也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以中于民行也由斯知行均等中于民所以为舜也此就上章言之若细说知行皆有中道此章本借圣人明中道末又以中道结显圣人此重在一中字由知能中也。
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纳之罟获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此引圣言反显时中也由前大舜一章重一中字后颜子一章重一时字此章在中间照应前后以不能中不能守反显能中能时中乃大圣大贤能之耳。
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此引圣人言颜子为能时中之道也虽云择乎中庸其重在弗失之即一时字此由仁能恒守也。
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此章以可勇之事显中庸难勇也可均可辞勇于义也可蹈勇于强也此勇皆可能惟中庸至德勇之者鲜矣益见首章民鲜能之句确实也。
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此章引圣人答子路问强以证至德之勇也由前云天下最难之事犹可能之惟中庸不可能其能之者决是大雄大勇也故出此章自子路问强至抑而强与是夫子以三强倒征子路之强何如也自宽柔以教至而强者居之是引风土之强未是强也故君子下方出至德之强是真强也四强哉矫上二强于能中也下二强于能时中也此章以强能成立上不可能一句确实也此与前章明由勇能中能时中也。
子曰索隐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涂而废吾弗能已矣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唯圣者能之。
此章总结前八章之义也由前君子中庸而时中小人反中庸而无忌惮以反显正中间展转发明总在时中以成道不可须臾离一句之义素隐行怪不能中也故圣人不为则圣人能中也半涂而废不能时中也在圣人不肯已则圣人能时中也君子下总结能之唯圣人依乎中庸知也下二句诚也由知能择乎中也由诚能须臾不离也此章重在唯圣者能之以成上民鲜能中庸不可能及舜与颜子能之义也上释修致绵密工夫不可须臾离已竟下明修致始终功验。
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此章启道之作用始终充满无乎不在也言君子之道费而隐者以费通乎君子小人惟以隐而成君子故曰君子之道费而隐重在隐也费用也隐诚也即素其位不愿乎外故名隐也中庸一书要在诚此隐字乃一书之骨髓此费隐二字是启端倪向下所说皆发挥此二字义初略明费之始起及终致谓上已知道不可离但不知向何处行向何处用故此言道不在远处就在夫妇日用中也然夫妇虽至愚犹有夫妇之知若无夫妇之知夫妇不和也夫妇虽不肖犹有夫妇之行若无夫妇之行夫妇相判矣夫妇孝和乃有夫妇之知行即此夫妇之知行及于父子兄弟朋友君臣周于万物充乎天地所有之知皆此一知也所有之行皆此一行也是知大道起于夫妇故云可以与知焉可以能行焉终极天地之外故云虽圣人有所未至也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言天地虽大尚有未尽之道圣人之未尽可知矣因天地之大人尚有憾故君子欲尽其道凡知行必须充满入微圆转无滞可也故云语大莫能载焉语小莫能破焉下引诗以成此义言上下察即圆转无滞也君子下结成道之始终如上充满无乎不在也。
子曰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忠恕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言顾行行顾言君子胡不慥慥尔。
此章引圣言一明道在人伦中以申明上章造端夫妇之义也道不远人言道本诸身不假外求也人有尚虚玄超迈远于人而求道是不知圣贤之道就在自身五伦之中外身而求道是不可以为道也下引诗证明不远之义睨视犹远者以柯伐柯其则虽近犹有彼此之别远也▆▆▆自治其身初无二体有何远哉故云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改治也止忠恕也人仁也人自以人心正其人体止矣外此无别加矣故下云忠恕违道不远人果以人自成亦能成物成自仁也成物知也仁知道之全体也又何外求哉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此指示忠恕之妙诀也上节悬说道不远人以彰其义下方指出道在人伦中实在之处故曰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由上明道造端乎夫妇终极乎天地而超略父子兄弟君臣朋友故此出之也言行即五伦中知行若充之即天地间知行也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无不及之过也有余不敢尽无过之过也言顾行行顾言形容上不敢不勉不敢尽从容中道也言行相顾全在诚也故结云君子胡不慥慥尔上略明费字下略明隐字。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幸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
此章从前君子之道费而隐而来也此二本同言之故分明前已明费之相因接明隐之相也初二句标章素富贵行乎富贵至无入而不自得焉形容素其位而行也在上位不陵下至不怨天不尤人形容不愿乎其外也故君子下结明易平素也俟命不愿外也行险徼幸借小人对显君子守诚自如若此也子曰下引圣言以射况君子不外于也。
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诗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耽宜尔室家乐尔妻孥子曰父母其顺矣乎。
此章牒成前章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之义也前虽言造端夫妇未发其义故此以辟明之圣贤之道虽是充满天地其基本在夫妇间如行远登高必自迩卑起始也下引诗证之诗意亦有次序妻子既合兄弟亦合兄弟既合家室咸宜是知齐家以修身为本修身即在夫妇间正起也下引夫子赞诗之语明本既立而道自生也父母其顺由妻子好合也父母既顺兄弟岂不顺兄弟既顺朋友君臣天地岂不顺而夫妇为道张本益明矣。
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掩如此夫。
此章牒成前章君子之道素其位不愿乎外之诚也鬼神之德其盛在隐而见也视之弗见听之弗闻隐也体物而不可遗最显著也便人承祭如在心自诚明也人之一诚无物不照后文云至诚如神是也下引诗言神之隐显不可不思夫微下结示鬼神微之能显隐之能见而人之诚不可掩亦如此耳上略明费隐大意竟下广明费隐发用极致也。
子曰舜其大孝也与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子孙保之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者培之倾者覆之诗曰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
此章并后二章皆发扬费之极致也此皆以孝德发端诚隐也其意在费言大孝者非私孝一身而已乃协天之德故曰大德孝天之孝故曰大孝因孝天故称天子因德格天故并天位此章始终言舜德与天并即成前天地位焉一句既与天地位万物育可知矣后二章多发挥万物育焉前后互言耳其大孝也与一句是标立圣人天子飨之保之是指实此以名位显孝德也故大德下又以孝德成名位转成上圣人天子飨之保之见孝德之实也故天之生物下明名位非天之私与乃人自德所致也诗曰下引诗证因其材而笃焉一句故大德者下结明又因受禄于天三句而结也。
子曰无忧者其惟文王乎以王季为父以武王为子父作之子述之武王缵大王王季文王之绪壹戎衣而有天下身不失天下之显名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子孙保之武王末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德追王大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礼斯礼也达乎诸侯大夫及士庶人父为大夫子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父为士子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期之丧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
此章以武王周公显文王之德也文王深于性与天命其德难言也特以武公事迹而言之其显德益深矣无忧乃文王之至德也父作之子述之是释无忧之义然犹未尽无忧之旨武王缵太王至子孙保之述其名位也武王末受命至无贵贱一也述其礼乐也皆至德之实武公二节形容子述之三句。
子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春秋修其祖庙陈其宗器设其裳衣荐其时食宗庙之礼所以序昭穆也序爵所以辨贵贱也序事所以辨贤也旅酬下为上所以逮贱也燕毛所以序齿也践其位行其礼奏其乐敬其所尊爱其所亲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郊社之礼所以事上帝也宗庙之礼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
此章以武王周公之制以明费之极致也达孝与大孝稍有别焉大者以德格天而言达者以善继述而言前达于祖父后达于子孙上达于天子下达于庶人以孝道之理通乎古今上下故曰达孝也善继善述释达孝之义春秋以下详示善继善述之事春秋祭之时也祖庙祭之处也宗器裳衣时物祭之物也宗庙之礼至所以序齿也祭之礼也践其位至孝之至也以位礼乐祭结其达孝之事于此至矣郊社之礼至示诸掌乎又以祭之礼为治国之本结之大舜以大德必得位禄此以善礼而能治国大孝达孝又详矣此三章详示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之义此上明费之极致已竟下明隐之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