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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虎演义
怀兴听了穆元帅的话,愣了愣神说:“奶奶,我娘长什么模样,我从来未见过呀!”
“无妨。你可向军卒询问。”
穆桂英话音刚落,后营门又传来了马蹄声响。紧接着,有人喊话:“哎哟,总算来到了!”
穆桂英顺声音回头一瞧,哟!你说巧不巧?曾凤英来了!
曾凤英这是打哪儿来呀?玉兰关。自从穆桂英带兵西进之后,玉兰关什么音信也听不到;杨文广押粮车离开玉兰关,也是一去无音。为此事,吴金定、曾凤英惦记着。陈家父子也惦记着。这一天,曾风英说:“咱只顾叨念,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亲自去一趟,看看前敌打得怎样?”
吴金定一合计:“嗯,这倒是个办法。你带多少兵马?”
“我是去探听信息,又不是杀敌打仗?人多行动不便,就我一人前去。”曾凤英说走就走,收拾已毕,就离开了玉兰关。她非常担心文广的粮车出事,所以,一路上不敢怠慢,催马扬鞭,追了下来。追了一路,也未见粮车,她心里挺高兴。嗯,准是平安进进营中了。当她到在营中一看,粮车正在营外盘着呢!此时,曾风英的心落到肚里,这才策马来见穆元帅。
曾风英来到穆桂英跟前,马上打躬:“婆母你好,儿媳有礼!”
杨文广一看,好!她来得正是时候。忙对曾凤英说:“夫人,快快过来!”
曾风英来到跟前问:“将军,什么事?”
“我来问你,你在南唐之时,可曾生过孩子?”
曾凤英一听:“这……”她心里话:哎,这就怪了,平白无故,他问这个干什么?又一想,啊呀不好!常言说,“国家当兴,必出俊鸟;国家当亡,必出妖孽。如今外族进兵,战事艰难;莫非知道我生妖精之事了?她眼珠一转,略思片刻说;“我说杨将军,我生没生儿,旁人不知,你还不穆桂英一听:“对!”地冲曾凤英大声喊话:“凤英;你过来!”曾凤英一听,马往前提,娘儿俩就凑到一个僻静之处。
“凤英啊,你生过孩儿没有?”
“没有?”
“凤英,不要性急,不要忧虑,你仔细想想。我听说有种西瓜胎,小孩落地时是个圆球,人们都说是妖精。其实,把外表的薄皮弄开,小孩就会露出。凤英,你没遇到这种情形?”
“婆母,我,,,”
“不要怕,婆母给你作主!”
“我是怀过一个西瓜胎。那时,我怕将军功怒,就让接生娘将他扔到山渤之中了。婆母,你问这个干什么?”
“凤英,这个孩子不曾死去,现在他长大成人了。”
“啊?!他在哪里?”
穆桂英用手一指:“看见那个小将了吗?他前来军营,认祖归宗。你快过去看看!”
“是!”曾凤英催马来到小将跟前,带住坐骑:“啦,那个小将,你娘是谁?你叫什么?”
杨怀兴见来了一位夫人,盘问自己,便说:“我是曾凤英所生,我叫杨怀兴。”
“我问你,你是怎么长大的?”
“一言难尽了!”怀兴又把经过重说了一番。
曾凤英一听:“没错,就是那么回事。我就是曾凤英,你就是我的儿子!”
怀兴一听,百感交加,热泪盈眶,跪到曾凤英跟前,高声大叫:“娘啊,亲娘啊!”
杨文广一听:“陡!曾凤英,你不曾开怀,哪里来的儿子?若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带进宋营,这营盘就保不住了!”
杨文广这几句话刚说出口,就听盘山口内传来了战鼓之声。接着,又听敌军高喊:“宋军听着,明天,期限一到,杨怀玉的脑袋就没了!”
众战将一听,只吓得茶呆呆发愣!
第二十六回 救兄长怀兴闯山 得真情曾奎真情
盘山口敌军一阵喝喊,吓得众将官茶呆呆发愣。
穆元帅回头看了看老太君。老太君心领神会,对少令公说:“文广,你为何苦苦不认你的亲生?”
“哼,无凭无据,怎能轻信他的花言巧语?准敢保他不是奸细?”
“嗳!这有何难?只要他答应咱两件事情,便可辨清真伪。”
“哪两件?”
“一,叫他上阵对敌,把单云龙擒拿;二,到铁车阵内救出怀玉。文广,你看如何?”
杨文广略思片刻,点了点头说;“嗯,这主意倒行。”
“好,咱就这般行事。”老太君转过脸来,对杨怀兴说:“这位小将,老身刚才的言语,你可曾听到?”
“听到了。待我马奔盘山口,遵命而行!”
穆桂英在旁边听得明白,忙说:“这员小将!那单云龙非寻常之辈,你千万多加谨慎。”
“不劳嘱咐。”杨怀兴把牙关一咬,辞别了众位战将,抓缰纫镫,扳鞍上马,两手提枪,一拨马头,向盘山口疾驰而去
小将走后,穆元帅忙传将令:“众三军,压住阵脚,等侯消息!”众三军答应一声,严加防范,这且不提。
再说单云龙。他见杨怀兴来到近前,出口使问:“来将通名?”
杨怀兴勒住马头,观看片刻,答道:“你家少爷杨怀兴!”
“杨怀兴?为何前日不见上阵?”
“废话!我刚才来到宋营,怎能跟你对阵?告诉你,眼下,我父母怕我是细作,不敢认我。所以,我才上阵,找太子你帮忙!”
“噢?帮什么忙?”
“请将你的脑袋借我一用。他们见了你的首级,我就能认祖归宗了。”
“啊?!真来岂有此理。你哪里走!”说着话,单云龙把钢叉一摆,奔怀兴又来。杨怀兴一不担惊,二不害怕,稳坐雕鞍,往外招架,这二人便杀在了一处。
大太子单云龙偷眼一看,心里话:啊呀,这个杨怀兴,还真厉害呀!
确实,杨怀兴从小受恩师马三元指点,武艺高超绝伦!他这条枪,如怪蟒翻身,似蛟龙出水,上三抢、下三枪、左三枪、右三枪,围着单云龙来回直转,枪枪不离他的前胸后背。
单云龙见真招实打难以取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打着打着,趁二马错镫的工夫,大太子把三股叉挂在得胜钩上,冲背后一伸手,摘下定玄鞭,把索套带在胳膊腕上,掌托宝鞭,左脚踹镫,将马踅回。
杨怀兴见他这么一番折腾,早已加了十二分小心。心里话:听孟公主言讲,他的鞭十分厉害,那几虎大将都败在他的手下。哼,你有,我也有!他忙把亮银枪也挂在得胜钩上,从背后摘下了恩师授与的传世之宝扫云鞭。
书中交待。扫云鞭比定玄鞭长有一尺。杨怀兴擎到掌上,右脚踹镫,也把战马带回。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两匹马就马打对头了。大太子单云龙猛然间断喝一声:“姓杨的,拿命来!”他说话间,刷!把定玄鞭飞出手去,鞭头直奔杨怀玉的脑袋。
杨怀兴一不担惊,二不害怕,稳坐雕鞍,拉好架势,等单云龙的鞭到在眼前,他忙把脑袋往旁边一闪,这鞭就扑了空。紧接着,朝着定玄鞭的中间,啪!就狠狠地擂了下去。杨怀兴踅马回头一瞧,好!单云龙的定玄鞭腰折两节:地下撂着一节,链上挂着一节。再看自己的扫云鞭,纹丝没坏。怀兴将马带过:“单云龙,哪里走!”
单云龙见宝鞭被破,气得哇呀呀直叫。他忙从得胜钩上摘下钢叉,与怀兴以死相拼。那怀兴手疾眼快,把鞭插入背后,伸手摘枪,急忙迎战。就这样,你来我往,两个人又麈战在一起。
杨怀兴破了单云龙的定玄宝鞭,早有探子飞马报进宋营。老太君说:“文广,你看他真杀实砍,象不象冒名顶替的细作?”杨文广听了,低头不语。曾凤英可乐得够戗,直夸怀兴儿能耐大,赞不绝日。这时杨怀兴和单云龙还杀战在一处,怀兴是越战越勇,大太子单云龙心想,厉害!再战下去,定要吃亏!他忙冲军卒喊话:“众三军,撤!”说罢,带领三军儿郎,奔进山口。
杨怀兴正杀在兴头上,能让单云龙逃跑吗?策马就跟了进去。他来到山口跟前,守山敌兵象潮水一般,冲他涌来。好怀兴!手持银枪,横冲直闯,片刻工夫,敌兵就倒下一片。
当兵的一看:“啊呀,这是哪位,怎么这等厉害呀!”
“啊呀,不次于玉面虎!”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向四外溃逃。
杨怀兴杀进山口,一直往里闯。等到在一个小山环跟前,突然看见了铁车阵,心想,嗯,可能我兄长就困在里边。他催马上前,围着铁车仔细观看。
这时,就听弓箭手在车厢内说话:“兄弟哥,来人了!”语音一落,啪啪啪,只见那车厢上的小窗户全被打开。
当兵的听到响动,打开外边的窗户,见马上之人正围着铁车转游,他们急忙纫扣搭弦,嗖嗖嗖,箭似飞蝗一般,朝怀兴射来。
怀兴一看不好,赶紧带马后撒。敌兵见够不上了,才停止发箭。
杨怀兴皱起眉头,心里话:兄长呀,我纵有天大的能耐,战马进不了阵内,也救不出你呀!但他还不死心,围着恶阵又转了几圈,仍未想出办法。他心里又一合计,这个地方不能久呆!若将我也包围起来,那就更坏事了。可是,我该击哪里呢?军营我是不能回去,没救出兄长,我回去该说什么?
这阵,杨怀兴觉着有些饿了。他把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只见他左脚踹镫,催马顺着山边走了出来。他到哪儿去?找个地方,先吃点饭。等到天黑,再二次进山。
杨怀兴马住前行,走了好长时间,眼前闪出一个村庄。他策马进村,找了家饭铺,甩镫下马,将战骑拴牢,近步走了进来。
跑堂的慌忙:迎上前去:“客官爷,你想吃点什么?”
“家常便饭,越快越好。”
“是!”堂倌下去时间不长,端来了饭、菜,摆在桌上。
怀兴刚要吃饭,忽听堂倌在门口跟人吵嚷;“去去去!你是干什么的?”
“吃饭的。”
“对门吃去!”
“为什么?”
“对门的饭莱便宜,有豆腐脑和大饼子。”
“你这儿怎么着?”
“我们这儿的饭嘛,你一个要饭的,谅你也吃它不起!”
“嗳!你不就要钱吗?我有钱你能不让吃?”
门口一吵吵,杨怀兴往外一瞧,外边真进来个要饭的。这个人:年岁二十挂零,四尺多高,瘦小枯干,头戴开花破帽,身穿补丁摞补丁的衣衫,两只鞋鞅靴着,手提黄瓷瓦罐。一边吵着,一边进来坐在怀玉的对面:“我就要在这儿吃。我有钱!”
堂倌说:“咱可是贱卖不赊账。你先把钱拿出来,咱看看!”
“你们这些势利眼,专以衣貌取人。看就看看吧!”他把黄瓷瓦罐放在地上,朝衣兜里一伸手,掏出块银子看样子足有十好几两。
堂倌一看,立时眉舒眼展,笑脸相陪:“哎,客官爷,你想吃些什么?”
“给我来四凉四热八个菜,两壶酒。越快越好!”
“是!”
“等一等。你们有酒席没有?”’
“有啊!”
“那我就不要八个菜了,要上等宴菜海昧席一桌。”
“你能吃得了吗?”
“吃不看看也给钱,你管不着!”
“是!”伙计答应一声,忙告诉灶堂师傅。不一会儿,一桌酒菜摆齐,这要饭的就吃起来。等酒足饭饱之后,又把剩汤剩饭倒在黄瓷瓦罐之内,冲堂馆喊话:“掌柜的,多少钱?”
“十两银子。”
要饭的兜里一伸手,取出银子,亮在掌中:“嗯,足有十五两,剩下的算作小费。回头见,明日我还来吃!”说着,把银子放在桌上。
堂倌一看,把眼都脒成一道缝了:“客爷,您以后还到这儿来!”
“来,准来。”
这要饭的刚要往外走,堂倌拿起银子一掂量,嗯?怎么这么轻呀!仔细一瞅,哎哟,是一块银色的木头!堂倌急了,赶上前去一伸手,就把他的衣钡擎在掌中:“哎,你别走!”
“怎么了?”
“银子是假的!”
“什么?那么大一块银子,怎么会是假的?”
“你这是木头疙瘩。”
“胡说!你给我换个儿了!”
“好小子,还敢玩赖?哥儿们,揍他!”
这堂倌一说“揍他”,好嘛,厨房的,打杂的,大师傅,二师傅,都跑过来,把这要饭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非要揍他不可。
这要饭的一不慌,二不忙,把瓦罐一放,大声叫嚷:“啥哈!想打啊?你们说怎么打?群打,还是单打?实在不行,我趴在地下,你们随便打!”
杨怀兴早已关注多时。见他们要动手格斗,忙上前劝解:“诸位住手!何必如此?穷朋友没钱也得吃饭呀!”
“客爷,他吃点平常的饭行,一桌上等宴菜十两银子哪!我们本小利微,辛苦一天,能挣多少?”
“你要着急,我替他还帐。”说话间,从兜囊中掏出纹银二十两,递给堂馆:“够了吗?”
“够了,够了。”
这要饭的一看:“哎呀,客爷,你真够意思。说实话,我不是设钱,我是嫌他们这伙势利小人,才想逗一逗他。既然你替我给了,那我就多谢了!”说完,转身走去。
杨怀玉心中有事,不敢耽搁。他将饭吃完,算了帐,转身出门,牵过马匹,奔原道匆匆向山口走去。
杨怀兴走出不远,抬头一看,那要饭的在前边路旁坐着呢!怀兴勒住坐骑,赶忙搭话:“朋友,你在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先下马,我有话对你讲。”
怀兴下了战马,二人坐在路旁,怀兴便问:“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你替我付了饭钱,我十分感谢。请你留个名吧,咱俩交个朋友。”
杨怀兴眼珠一转,略停片刻说:“那好。请问,你贵姓?”
“我呀?别看我打扮不济,告诉你,我是大宋有名的战将。”
“嗯?你贵姓?”
“提起我来,谁不知道?我爹过去是磨盘山的总辖大寨主,姓曾叫曾杰,我是他老人家的不肖之子曾奎。”
“啊?!你是曾杰的儿子?”
“一点不假!”
“那曾凤英是你什么人?”
“我姑!”
“你为何来到此地?”
“唉,提起来话长了!我从小跟我老爷长大。前些日子,老爷病重,我跟爹爹回去探望他老人家。回去一看,他病得是不轻,我爷儿俩就守在床头,伺侯着他。过了些日子,还不见好。你想,我爷儿俩是大宋的战将,能老呆在那儿吗?把我爹急得直转圈子。我一看,得了,有我爹陪着就够了,干脆,我先行一步吧。就这样,我就偷着跑出来了。你别看我这身衣裳,我这叫乔装改扮,银子带得多着呢,我是跟他们闹着玩儿。哎,我看你这身打扮,总是个战将。当时,我就想了个主意,等在这儿。你若是宋将,咱俩相随回营,你若是西夏的将官,我就将你杀掉。你看见我身后的这把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