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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剑春秋
毛遂满心欢喜,忙纵金光就起将出来。只听得一声响,把个毛金眼又倒跌坑去。廉秀英一见,心中大怒道:“必有人在台上弄法,快上法台捉拿。”樊哙等闻言,忙催马上台。只见两边排列无数阴兵,就大喊一声,赶开鬼卒,奔上法台,直取银莲子,两人在台上动手,廉秀英就叫:“毛真人快上来罢。”毛遂道:“上不来的,上头有人打我,不能驾云。”秀英道:“不妨,有樊哙等将军在台上,妖道那里有空来打你。”毛遂道:“如此说来,你闪开等我出去。”毛遂一纵金光,腾空而起,到坑沿上立住了。说道:“勾了,勾了,得活命了,那牛怎样上得来?”皇姑道:“不妨。”伸手取杏黄旗,在坑里头拂了拂,那牛猛叫一声,四足腾空而起,也就出了地穴。毛遂问道:“贵人,是谁破阵的?”皇姑道:“是樊哙、刘邦等。”
毛遂道:“如今在台上大战,我也上去助他一助,以报阴坑治我之仇。”秀英道:“真人,你别去罢。你几日没吃饭,怎么还有气力和人厮杀。”毛遂道:“不妨。”忙驾牛上台,舞动宝剑,助樊哙等共战银莲子,那秀英也拍马上来帮助。银莲子见毛遂已出了阴坑,忙在怀中取出定海珠,来打毛遂。秀英一见,把马一拍,上前用杏黄旗一指,把宝珠指回。银莲子忙收了宝珠,跳下台去。他不知天门台已破,想直奔到那里,有海潮圣人相助。也是他大数到了,刚遇刘、周二人破了天门台,却来地户台相助。就与银莲子迎面。刘邦手起一枪,正中梅花鹿,银莲子翻身下地,被一枪结果了性命。樊哙等在后看见,心中大喜。大叫:“刘哥,你立功了吗?”刘邦道:“我二人已破了天门台了。”樊哙道:“我已开了地户了。”廉秀英道:“列位可随我来,同到人城,擒拿秦始皇,立功不小。”众人听了,一个个耀武扬威,舞动兵刀,竟往中央人城而来。
且说混元阵,原是一元三才,内藏八卦,风雷水火,无穷变化。只因有了一个刘邦,真命之主福大,天神也不敢加害,鬼卒也不敢近身。海潮圣人纵然有无穷奥妙,万千之法,法宝也不敢施展,伤害于他。若说此阵,不是刘邦福大,就难破了。勿论什么神仙,也难出无当之手。
闲话少叙,且说孙燕领了萧何等一干众将,齐齐催马,竟奔人城台来。远远看见台底下,有六员秦将,各执锄头,锄平土堆。台上黄罗帐,居中是始皇,左有甘罗,右有蒙恬与无数人马,并无旗幡号剑刀枪。小豪杰心中大喜道:“这几个秦将,就是几只猛虎,我也不怕了,要拿秦皇,只在此刻!”喝叱一声,往内就闯。
单言秦将,用锄头去平了土,见燕将杀至台前,不敢迟缓,将海潮圣人的灵符烧化,顷刻间一声霹雳,只振得地动山摇,显露出埋伏来了。四面八方,齐涌上来。带着飞沙走石,烈火腾腾,烟雾滚滚,外面变了一般大水,把孙燕困在中间。孙燕等此时方知道此阵如此利害:“怪不得南郡王不来打阵,我们往那里出去好呢?”孙燕道:“往正东生门出去罢。”萧何道:“不中用,你看东方上,大雷大电,必有妖人在那里。我想王爷曾吩咐说,只赶杀六将,上台擒拿秦始皇,自然破阵,如今不如奔上中央去罢。”孙燕点头道:“有理。”便一齐拍马,抢上台来。始皇看见,便将灵符烧了,只听一响,半空中下来了无数天兵天将,乘龙跨虎,各骑异兽,手拿兵器围将上来。孙萧二人看见,魂不附体,喊声:“不好了,我命休矣。”把头一低,就进开天门,齐现出本命来。一条黄龙,一匹班豹,飘着祥光,把满阵上罩住,就不见了众神。心中大悦,飞奔秦营而来。喊声:“秦将休走。”那六员秦将,见孙燕来得勇猛,忙丢去锄头,各举兵器,上前围住厮杀大战。
孙燕在阵中往来冲突,如猛虎一般,大战秦将。廉秀英领着刘邦等,还有毛遂骑了青牛,一齐向人城台而来。只见风沙滚滚,烟雾漫漫。秀英一马便向正南,只见烈火腾腾,红光夺路。众将说:“好利害的火,怎么进得去。”毛遂道:“不妨,这是海潮的魔法,不是真火。”秀英把杏黄旗连展三展,顷刻间就烟消火灭。众将乱撒征驹,往内乱闯。秀英照前一般,用杏黄旗四面八方连展三展,把那人城台攻破了。王翦在台上看见大怒,上前奏道:“自从那日被秀英擒走,若非神人搭救,焉有今日。如今又破了人城台,臣与他誓不两立,再去出马,决一死战,乞吾主准行。”不知始皇可依从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羞败怒摆锁地雷 救急魔差纸人马
却说秦始皇在法台,看见众将动手,杀得秦兵尸横台下,血流成渠,六将败出阵去。始皇心中着急道:“这些燕将,抢上台来,孤命休矣。”正慌忙间,忽见孙燕抢上台去,大叫:“始皇休走!”就见一团白云,直扑过来,吓得面如金纸,唇如青靛。君臣们慌作一团。忽见金光一道落在台上,显出海潮圣人,大叫:“圣上休慌,有贫道在此。”忙将无极图望空中一撒,化了一道金光,扶始皇君臣上桥,自纵云光,起在空中。提执无极图,度众人升空而去,回归大队,脱了大难不表。
再说燕将,见始皇君臣腾空而去,知海潮法力无边,也不追赶,往下杀来,赶杀败残人马不表。又说全山五骑,各各领了大队人马,按五行披挂,冲杀阵外五座营盘。蒯文通擂鼓助威,正遇阵内众将杀出,会合一处,一时间把五座营盘,踏为平地,杀得秦兵马仰人翻,哀声不止。杀得干干净净,破了混元阵。正是:
鞭敲金蹬响,人唱凯歌回。
众将得胜,回营报功。孙膑降阶相迎,说道:“难得众位将军,同心协力,破了此阵,真乃莫大之功也。”即叫军政司上了功劳簿,众将请回安息。只见毛遂上前奏道:“难为你费心了。”孙膑坐下说道:“贤弟,多累你吃惊一场。”毛遂道:“这是我自作自受,没要紧,偷了你的牛,到也罢了,只是丧了你三位门徒,心实不安。好利害的阵势,若非你请了几位旗牌来破此阵,救了我矮人命,决死无疑矣。”孙膑道:“三个门徒是他的生死注定,与贫道无涉。”毛遂闻言,倒地一躬道:“三哥,小弟有一言奉告,非是小弟拉三哥下山,抛你在火坑,我如今师徒归山,袖手旁观,隐居深山不来管你。看看秦营,紫气濛濛,三哥你虽有无穷法力,唯以逆天行事。如今劝你同归天台,只是你大事未完,又枉小弟几次下山,险些丧了一命,我便自思,我在此处也是无用,不如别你回归青石去,可免担惊受怕,隐姓修真,各有各的前程罢了。”孙膑闻言道:“贤弟你怎么忍我在此受厄。”矮爷道:“这也是你自作自受,你留小弟也是无用。”孙膑道:“你再多住几日,为我退了秦兵,同回山未迟。”毛遂道:“不中用。要我退秦兵,比登天还难。你是大罗天仙,比我根深蒂固,岂有不知天意之理。我劝你早些把父兄骸骨安葬了,速速回山,方是正理。小弟实不能奉陪,就此告别。”便对蒯文通道:“你也跟出家人回山去罢,你在此也是无益。”蒯文通闻言,遂上来向孙膑叩了三个头,拜别了一齐出营。孙膑与众将一齐进出,俱各洒泪,毛遂便拱一拱手道:“列位请回,三哥总要见机而行,千祈保重保重,我去了。”一声响,驾起祥云,师徒回转青石山去了。这里孙膑和众将,回至中军大帐,吩咐摆宴庆功。这且不说。
且说海潮圣人,用无极图化了一座金桥,渡秦国君臣回至大队,复上中军大帐,点一点人马,共损去五千,战将五员。始皇心中甚是惊忧,便向海潮圣人道:“老祖,我看孙膑的神通奥妙,大为费力,今日如不得老祖法力,孤家险遭毒手。细想起来,不如收兵回国便了,免得伤害生灵,人民涂炭。”老祖道:“圣上放心,胜败乃兵家之常,岂因一阵之失,遂生返心。况且天意与秦,若不顺天,必遭其害。孙膑这个刖夫,只不过逆天而行,亡在旦夕。”始皇道:“老祖,你说孙膑逆天而行,亡在旦夕。孤看孙膑,委实利害。别的玄门,敌他不过。你乃掌教之主,先有老祖,后有天地,摆下什么阵,也被他破了,还有谁是他的对手?”海潮听了这一番言语,羞愧满面,腮边滚滚冒起火来,含怒道:“非是出家人敌不过他,因这刖夫请的人,俱是命大福洪之辈,贫道不敢逆天,故此奈他不得。”谈论之间,见军政司上帐,奏道:“启上王爷,今有国师金子陵,调兵回来,正在营门外候旨。”始皇宣国师进见。军政司去不多时,把金子陵宣进黄罗帐前,朝见已毕,又向海潮叩头,起来奏道:“臣遵旨上咸阳调兵三万,大炮三十六位,小炮七十二位,共是一百零八位,俱已取齐,特来缴旨。”始皇道:“卿家一路辛苫,暂且下帐,在朝房歇息。”
金子陵闻言,正欲下帐去,有海潮奏道:“金子陵既取大炮回来,我主不可怠慢,速备三牲祭礼,率领文武,亲自虔祭披红,以便贫道施展,攻破易州。易州一破,孙膑便不战而退。”始皇闻言大喜道:“但愿如此,孤社稷之幸也。”忙传旨排开香案,准备三牲,自率文武御祭,各大炮俱披十字红。祭毕,同回黄罗帐,开筵庆贺不题。
到了次日,海潮老祖上芦棚端正坐下,便唤金子陵:“贤徒,你可将三十六位大炮,齐放炮攻打易州,不可违误。”又唤王翦:“领本部人马,在三门外挖下地沟,将七十二位小炮埋在沟内,每门理下二十四位,装上火药,用竹筒装上火线,用浮土盖上,竹筒透出土来,每一位用一名军士把守,此名锁地雷,以雷变炮,雷响三阵,大炮攻破易州,孙膑必然领兵进城把守,你点地雷,那怕他雄兵百万,顷刻化为灰土,不可违误。”子陵领命而去。又唤章元帅:“你将五营四哨的旗幡,俱各按倒,不可鸣钟擂鼓,到了三更时分,听他雷响三阵时,重整旗幡,擂鼓助威呐喊,多设烟火,准备保驾入城,平定易州,只在今晚,不得有误。”老祖调遣已毕,下了芦棚,率领文武,出了大营,跨了青毛犼,打营外走了十转,按八卦方向,用奇门遁甲神术,把几座秦营遁得无影无踪。正是法力无边,况又神通广大,可以移山倒海。海潮圣人用遁甲遁住了秦营,使孙膑不意,希图瞒哄一时,到三更天就好炮打易州不提。
且表孙膑,正坐营中,忽蓝旗来报:“王爷万千之喜,西地秦皇已偷走,撤兵拔营去了,不敢不报。”孙膑闻言,一攫仙腕,那蓝旗回归他的汛地去了。便唤孙燕道:“你可出营哨探明白速来回报。”孙燕领命,遂出营上马,抬头往对面观看,果不见了七座秦营,心中大喜。也不往前再探,便回营飞报三叔知道。孙膑暗暗想到:“易州未破,秦皇肯善自退兵,莫非又是海潮弄什么玄虚不成,其中必有缘故。”刘邦在旁,见孙膑不语,便道:“王爷不必疑惑,小人想昨日这一阵,秦人知道我们利害,焉敢驻扎大营,大约是实退去了。”孙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日虽然破了他的混元阵,那海潮神通广大,岂肯善自退兵,定有原故。待贫道亲自出去,观看一遍,定知分晓。”孙燕闻言,便牵过青牛来,众将随他一齐出营。孙膑在青牛上抬头一看,只见云气霭霭,烟迷雾锁,黑沉沉气绕云濛。虽然不见营盘,但是雾罩云锁,杀气腾空,心内大疑。忙从背上取下杏黄旗来,往对面一指,犹如打一个闪电,一道金光,露出营盘来。刀枪剑戟,密密层层。又动一动,挪离了杏黄旗,又濛住了。孙膑道:“如何,我料秦皇必不肯退兵,原来用遁甲法遁住人马,你等不能识破。”众人看见道:“若非王爷用至宝点破,众将等如在梦中,只道秦兵已退,那晓用的是邪术。但不知秦人行此诡计,是何主意?”
孙膑道:“又是海潮用什么玄虚,等贫道进营,上帐便知分晓。”说毕,一同入营。孙膑下骑,上了青纱帐坐下。瞑目一会,伸手入袖,把子午卯酉算起,内外天河一转,已知其意。心中大惊,在座上低头不语。众将一见,齐问道:“王爷算得秦人,又是什么鬼计?”孙膑道:“你等不知生死,海潮如今摆下锁地需炮,只在今晚三更三点,雷炮攻打易州,百万生民俱成灰土,你我俱不用逃生,眼前丧命了。”众将闻言,只吓得魂飞千里,齐道:“王爷可有甚解救?”孙膑道:“雷炮之法,只可行于子时,三更一阳生之后,方能运动。若过了三更,天地所忌,便不能施展了。今晚定当解救一国生民,再作道理。”遂叫孙燕道:“你速取白纸百张来听用。“孙燕忙下帐,取纸送与三叔。孙膑道:“你领取交与五营四哨的能人,照我模样,剪一百零八个纸人,俱要骑牛驾拐,立等应用。”
孙燕领命,忙把自纸派与军士,立剪了一百零八个纸人,俱骑牛架拐拿上,孙膑看了大喜,吩咐众将各归本部队,紧守大营。众将奉命,俱各下帐回营。孙膑一人坐在大帐中,将一百零八个纸人拿来,显他的法术,念念真言,就在大营驾牛,起在空中,只等三更时分,他便行法。
这里海潮圣人,到了三更时分,下了芦棚,用令牌往空中一举道:“雷部正神速降。”一言未了,半空中雷声响亮,振得地动山摇。老祖收了遁甲,秦营军士,把旗幡竖起,一齐鸣金擂鼓,呐喊助威。火把灯球,照耀如同白昼。那金子陵与王翦领着大炮手,准备火绳专等三更三阵雷响,一齐动手,攻打易州。秦国君臣俱各结束停当,准备进城。老祖又把令牌往上举了一下,又一连大大几阵焦雷,好利害,有西江月词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