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开国演义

二太师进入里面,不想是赵元王李孝恭的庄所。其日,世子李元戎偶在庄上。
把门人喝一声:“文有文道,武有武道,闯不得王道!什么官这等大胆,擅
入皇庄!”张、尹二太师大恼,喝令官校拿下。世子听得喧嚷,走将出来,
官校认得是王子,谁敢动手?二太师自走近前,两下里互相结纽一番。管庄
人役,恐伤犯王子,上前解散。二太师出庄去了。李元戎一骑马,径到秦王
军门启奏。秦王说:“御弟!你且息怒,暂请回府。我也不知他到河南有什
么公干,我待他进城,开读了旨意,再作区处。”李元戌辞驾出府去了。

所庄院,不知是谁家?”二妃说:“你进去瞧看,如果中用,就要了他的。”
二太师进入里面,不想是赵元王李孝恭的庄所。其日,世子李元戎偶在庄上。
把门人喝一声:“文有文道,武有武道,闯不得王道!什么官这等大胆,擅
入皇庄!”张、尹二太师大恼,喝令官校拿下。世子听得喧嚷,走将出来,
官校认得是王子,谁敢动手?二太师自走近前,两下里互相结纽一番。管庄
人役,恐伤犯王子,上前解散。二太师出庄去了。李元戎一骑马,径到秦王
军门启奏。秦王说:“御弟!你且息怒,暂请回府。我也不知他到河南有什
么公干,我待他进城,开读了旨意,再作区处。”李元戌辞驾出府去了。

且说秦王问众总管:“我要请张、尹二太师相会,就要问他河南公干的
事情,谁去请好?”闪过马三保奏说:“臣去请!”秦王分付:“但凡言语,
务要小心!”马三保说:“臣知道了!”出了帅府,一骑马径到王府门首下
马,把请太师的话,说与官校。官校进殿禀说:“天策府差一员总管,来接
二位皇亲!”太师起身行进后殿,问娘娘:“如今秦王差官来请,如今该去
不该去?”二妃说:“你回复他不要去,说只服朝廷圣旨宣,不服秦三令旨
召!他若多言一声,就着官校一顿棍搌出府去!”太师转出前殿坐下,分付
官校,唤天策府差来的总管进来。马三保来到殿前,见了太师施礼,口称:
“奉秦王殿下令旨,差下官来请二位皇亲大人少叙。”张太师说:“我只服
朝廷圣旨宣,不服秦王令旨召!快回复去!”马三保说:“殿下与皇亲大人
久别,特来奉请一面,幸勿见辞!”太师怒形于色,道:“我不奉召就罢,
你怎么巧言多说?”喝官校拿下去,打二十大棍,搌出王府。马三保被责,
径回帅府,启奏秦王。秦王说:“怎么我差去总管,擅自就打?多是言语中
冒犯,以至于此!如今别差一员的当官去请!”闪过程咬金说:“臣敢去请!”
秦王说:“你的性格也不纯善,只恐不会礼貌相请。”咬金说:“主公放心!
臣去请得!”秦王分付:“切宜谨慎,不可造次!”

咬金出了帅府,上马扳鞍,径到王府衙门下马,说与把门官校:“里面
去通报一声,说秦府殿下差官来请太师!”官校入府报知。太师说:“唤他
进来!”咬金进入殿前,见了二太师,鞠躬施礼。张太师问说:“你是什么
官?”咬金答应说:“下官是执金吾上将程咬金,奉二殿下令旨,差来奉请
皇亲大人。殿下焚香恭候,伏惟降重!”太师说:“我是当今皇丈,只服朝
廷圣旨宣,不服秦王令旨召,请做什么?”咬金说:“殿下闻知二位皇丈到
省,系唐室至亲,特来奉请,少叙片时,幸勿阻拒,下官候驾同往。”张太
师大恼,喝:“官校拿下,着实捆打!”官校挥拳卷袖,正要动手,被咬金
踊身往外就跑。跑得快,脊背上也着了几棍。跨上枣骝驹,连赠几鞭,径回


帅府下马,一一奏闻。秦王说:“毕竟你冲撞皇亲,以致发怒!”

帅府下马,一一奏闻。秦王说:“毕竟你冲撞皇亲,以致发怒!”

敬德拴束整齐,跨上深乌马,摇鞭跳蹬,直至王府衙门下马,说与官校:
“你进去通报一声,说天策府差官来请太师!”官校进前殿报知。二位太师
说:“着他进来!”尉迟行进殿前,见了二太师,口称:“二位皇亲大人作
揖!”张太师问说:“你是什么官?”敬德说:“吾乃定山河、兴社稷、昭
武功、彰义勇、龙虎大将军,在朝为相,出朝为将,将相双全,出征挂先锋
印,复姓尉迟名恭,字敬德。二殿下本欲自来奉拜,因军务繁冗,不得亲诣。
特着未将,来请二位皇丈过府一叙!”张太师说:“又非朝廷旨意,不去就
罢了,有什么事情,三番五次来请!”敬德说:“殿下与国丈椒房至亲,因
皇丈荣干到此,奉邀大驾,略叙阔情,何故反生嗔怪?”张、尹二太师大恼,
拍案高声:“这厮言不避忌,好生无状!”喝令官校:“捆打一百棍!”官
校齐拥近前,正要动手,被敬德身边掣出钢鞭,只听得连响三下,打死了三
个官校。其余都吓得胆战心惊,远远都去躲避。二太师摩拳擦掌,喝骂尉迟!

张尹太师心发怒,喝骂秦王麾下臣:

“吾是当朝皇国丈,神尧有敕下西京。

只凭高祖皇宣敕,谁奉秦王令旨行!

黑贼枉叨唐爵禄,不识上下与君臣。

平欺国戚当何罪,打死官军法不轻!

回朝启奏神尧帝,枭首长安正典刑!”

敬德心下自想:“他口内虽骂,身子恰不走动;他若赶将下来,我才好
动手。他不走动身,我先下手,就不该了。我如今也回骂他几句,拨得他的
性发,定然赶下来,那其间,我就好拿他!”

敬德心焦发怒嗔,鞭稍指定骂皇亲:

“家住邠州榆次县,勾栏瓦舍是家门。

全凭鼓板为活计,专靠吹弹过此生。

落胎赴集寻钱钞,怀抱■筝谒富门。

按时酒熟何曾饮?碗舀瓢盛背后吞。

自从盘古分天下,乐户何曾出好人!”

二太师说:“这贼!好生犯上无理!我是当朝国老,他怎么讦我的短处!
不由人不恼。”连忙起身离座,卷袖挥拳,把敬德一把攥住。敬德说:“你
要打谁!”一只手提住二人。敬德叫一声:“围子手进来!”众军士呐一声
喊,齐拥进府,只背了宣匣就是。敬德放翻二太师,把尹太师踩在右足下,
把张太师拿倒在地,将马鞭在两腿上,打了一回;换过尹太师,也打上一回。
官校人等,远远的只睁着眼看,谁敢近前舍命?敬德靴里扯出铁索来,把二


太师锁在马鞍鞒两边,上马径回帅府。下马离鞍,进府奏闻:“二太师文请
不动,武请来了,锁在府门首伺候!”秦王连忙离座,走出帅府,分付旗牌
官,快放了二太师。秦王说:“敬德!你这勇夫!我只着你以礼相请,谁教
你用武粗卤?却令皇丈受惊!”分付旗牌:“把尉迟恭锁下!”秦王着近侍,
替二太师整了衣冠,迎接讲武堂上,焚香结彩,开读旨意。

太师锁在马鞍鞒两边,上马径回帅府。下马离鞍,进府奏闻:“二太师文请
不动,武请来了,锁在府门首伺候!”秦王连忙离座,走出帅府,分付旗牌
官,快放了二太师。秦王说:“敬德!你这勇夫!我只着你以礼相请,谁教
你用武粗卤?却令皇丈受惊!”分付旗牌:“把尉迟恭锁下!”秦王着近侍,
替二太师整了衣冠,迎接讲武堂上,焚香结彩,开读旨意。

武德七年三月日敕

秦王说:“我只道你有什么大公干到此,原来止要讨空余田地住宅,却
怎么这等生事?朝廷旨意,不曾着你剥取民财,混占田土,违禁卖官,无故
打死驾下有功之臣。我以礼差来请的官员,擅自捆打,罪恶多端,难以轻恕!”
分付旗牌官放了尉迟恭,就着尉迟恭、程咬金二人,每人押一个,绕河南城,
拉一遭转,送河南府监候。“待我回朝之日,奏与父皇知道!”正是人心似
铁非为铁,官法如炉却是炉!有宫官薛举,奏闻张、尹二妃。二妃见说拿了
二太师,即时带了薛举,并护驾亲军,不分晓夜,赶回长安,启奏高祖去了。

秦王探知二妃离了河南,即差报马传报各地方:如张、尹二妃经过,掌

印官不许私馈礼物,驿递量给供用,毋得奢费劳民!
莫说田园计久长,还存阴德是良方。
百年没后应难保,不属张郎属李郎。


第五十八回二妃狐媚谮秦王褚亮忠诚救太子

第五十八回二妃狐媚谮秦王褚亮忠诚救太子

三径履綦日绝,二桥舟楫人行。
别院海棠犹睡,小堂翡翠相迎。


双去双来燕子,自开自落桃花。
过客齐歌白苧,老夫不炼丹沙。


白云池上花发,青棠馆里莺啼。
载酒门无好事,逢春壁有新题。


淮浦春潮可渡,隋堤官柳成行。
日日莼丝入市,家家蚬斗堆墙。


春事已过九九,月闰更值三三。
芍药最宜江北,杜鹃不到淮南。


高塔亭亭送客,平湖淼淼连天。
柳外打鱼船去,花边沽酒旗悬。


扶老闲来矫首,如意倦即支颐。
小草终惭远志,名花羞对江蓠。


明日落花寒食,谁家芳草高楼。
楼上休吹玉笛,楼前正系兰舟。


暂停六字句,再说二妃词。

话说张、尹二妃,驾进长安大国,径入金銮宝殿,朝见高祖。
高祖临朝聚武文,多娇怀恨入金门。
安排巧语瞒天子,准备深谋害世民。
弄假成真生歹意,翻黄道黑起奸心。
衣冠不整参皇驾,环佩歪斜拜圣明。
一派妆成都是谎,两行珠泪落纷纷。
口衔青草权为粪,俯伏金阶头在尘。
神尧一见心中恼,怒发冲冠口咬唇。
随将手指偏妃骂:“贱妾如何敢不仁?
万里江山吾做主,看承你做御夫人。
不行正道胡为事,对众当朝辱朕身!”


二妃说:“万岁冤屈!妾等送父到河南,遇着秦王世民,仿学炀帝狗行,
要行奸骗妾身。妾等力拒得脱,以此生情殴打二太师。现将国老监禁河南,
又令州县减削御用廪给夫马。妾等惧势,私走回朝。”高祖说:“吾儿正大
光明,岂失人伦?想你们去到河南,他军情事冗,有失迎接,你故意胡言乱


奏!”二妃说:“世民非止乱伦,他如今外托御寇之名,内总兵权,实欲篡

奏!”二妃说:“世民非止乱伦,他如今外托御寇之名,内总兵权,实欲篡

高祖初时不准,次后被二妃巧语花言,泪流细奏。高祖说:“爱卿回宫,
朕知道了!”高祖暗想:“近来隋炀帝果有此事,想世民一时欲心蒙蔽,效
禽兽所为,亦未可知!”问文武班齐未齐,押班大使奏:“班齐了!”高祖
说:“百官听寡人宣旨,今有秦王世民不道,着台官修诏,快下河南问罪!”
连问数声,没人答应。高祖分付近侍:“取文房四宝来,待寡人亲修诏书!”
下河南要杀世民!

高祖金銮骂世民:“不仁贼子敢欺君!
宫中张尹吾妃嫔,怎起邪淫犯上心?
周诛管蔡监殷叛,汉杀淮王造反臣。
战国乱伦书芾建,春秋悖逆罪由生。
近时炀帝荒淫甚,死后人间骂丑名。
逆理欺天情怎恕?乱伦灭纪罪非轻!”
急诏台官离帝辇,忙差褚亮下西京。
承宣勘问虚真事,得实须教便杀身!


唐高祖修下十款诏书,着近侍官斋诏,发与西台御史褚亮。侍臣领了诏
旨出朝,径到西台御史衙门。褚亮闻知,同众官迎接圣旨,当堂焚香开读。
诏曰:

朕闻周公诛管、蔡以存周,文帝杀淮南而安汉。晋献公杀申生,楚平王诛芾建。考古王侯,
行事可证,盖以纲常伦理,风化攸关,国家典刑,安危所系也。近者张、尹二妃,同随皇亲,
前往河南公干,衅起秦王世民,恃功肆志,纵欲荒淫,弃灭伦常,吓奸不遂,欺殴国老,监禁
河南。又令经行地方,减刻廪给。朕何负焉?敕御史褚亮,速下河南,好生勘问施行。如或违
避,与世民同罪!宜体朕心,故兹诏示。

武德七年月日

褚亮读罢诏书,说:“列位同僚,想秦王东征西讨,四海臣服,创立洪
基,功盖天下,岂有此情?这还是弟兄中,见他功高望重,心不自安,反生
猜忌,与后宫合谋诬陷情由。如刑及秦王,人心愤激,刀兵就起,国祚不延
矣!我想十款诏,俱是重情,如今直须舍死,去谏朝廷!”即刻除去冠袍带
笏,把右手提着,左手擎着诏书,径赴朝堂见帝。昔贤观此,有诗赞曰:

挺生唐室褚忠良,切谏神尧分所当。
千载不磨刚劲气,太虚日月共争光。



褚亮入了朝门,不候宣诏,直奔金銮宝殿,把朝服冠带,纳在御前,一
只手拿着诏书,叩头俯伏殿阶。高祖问褚亮:“你风魔了?却是酒醉了?”
褚亮奏说:“臣也不风魔,也不酒醉!”高祖说:“若不患风被酒,如何这
等形状?紊乱朝仪!”褚亮说:“臣怎敢失君臣之礼?因主上绝父子之情!”

褚亮入了朝门,不候宣诏,直奔金銮宝殿,把朝服冠带,纳在御前,一
只手拿着诏书,叩头俯伏殿阶。高祖问褚亮:“你风魔了?却是酒醉了?”
褚亮奏说:“臣也不风魔,也不酒醉!”高祖说:“若不患风被酒,如何这
等形状?紊乱朝仪!”褚亮说:“臣怎敢失君臣之礼?因主上绝父子之情!”

手中执简擎袍笏,不整衣冠跣足行。
无俟神尧高祖诏,佯狂直赴紫金门。
非干臣把朝仪紊,只为君忘父子情。
陛下不慈臣逆旨,皇朝失政外邦轻。
秦王有甚迷天罪,我主亲修杀子文?


高祖说:“既如此,取诏来看,哪一款不合律例,只要改了便罢!”侍
臣取诏,放在龙案上。高祖展开,就问褚亮:“周公诛管蔡还是兄杀弟,我
如今父杀子,怎么倒不该?”褚亮说:“兄杀弟,自有理说!

一款周公诛管蔡,听臣仔细说原因。
昔日文王生十子,武王相继管乾坤。
武王晏驾身亡后,幼子成王未长成。
周公怀抱临天下,每日朝中聚武文。
管蔡生心谋篡位,反将恶语谤忠臣。
周公遣将东征后,管蔡遭诛四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