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蟫史
统领东路乡勇效力官索暧孙,谨呈:某日时,伪镇将军严多稼,调三路贼目,合围驻岛官军。彼潜出城策应,其心腹贼原子充,职故御童也,先曾遣谍结以金绮,但能为我用,啖之空头告身,子充应命,至是先两时,以多稼谋来报,职命子充诡阻多稼,无轻出城,即分三千人,迎其三路贼目,命佯败而诱之入死港,职自引二千人,伏两翼待,截杀一日半夜,贼死港中者,未及计,焚斩死者九百余级。余负伤遁逃者,亦未及计,多为镇将擒斩,乘势收复城,多稼以其党遁去,职稽乡勇战死者五十二人,似当如定议恤其家也。未接战还走者百四十二人,职知其通贼久,即偾军赫谟之前部也。尽阮而斩之,亦当如定议收其伍正也。空头告身,乞赐下,职等不胜悚恐待罪之至。
余君曰:“索教谕遂已奏功,彼沉鸷非常,以将才自任,宜宏奖之。”斛斯侯召张弓至,授以雅意,手书报之:
先生察贼用谋,分兵设伏。虽世之名帅,何以加兹。已驰奏阙下,称广文战勋,三锡之命。自今伊始,五庸之礼,振古如斯,洵可怿也。恤忠诛叛,均率由训典,大惬予怀。有谓天讨用彰,臣下不宜专杀者。孰知悬轩镜,则鬼物潜形;握锟刀,则灾氛厌祸。国家用武之期,非明与断,鲜不治丝而棼,当食而噎矣。先生幸踵前武,无惜后劳,原子充之告身,希即密给,非徒好爵之縻,将以尔邦为戮耳。一城克复,移军守之,方将遍谕协恭同力之人,师尔勖哉之烈,式廓先声,若岛贼闻之而惊破其胆,然后食肉寝处皮焉,夫何难也!
余君曰:“书词鼓舞,寓肃于温,索教谕爱而畏之矣。吾闻吉教谕能用其众,旬日内亦须有好音,俟其捷闻,大营当济师,是神策鹰扬之会,正海西虎拜之时也。”贺兰大笑作霹雳声,自率将士相扑为乐,或赌射,日数棚云。斛斯侯谓余君曰:“畴昔之夕,梦与鬼象戏。徐视鬼之将棋,乃黑鼠也。将掩捕之,吾车棋亦变为赤猫,突前嚼鼠尽。鬼大怒,取吾帽裂之,惊而寤也。何吉凶耶?”余君曰:“以臆占梦,鼠,贼也。猫似虎,将也。与鬼戏者,神游也。裂帽,则易头衔也。兆罔不吉耳。”若仆方配再渡兵,见海中一蛇,引首望日,惊涛涌之,将入云而飘堕下水,殆此贼之死征乎?烛生曰:“此虬也,非龙也。虬无升天之理,宜潜而不宜见者也。逆天固必亡矣。”木兰微哂。烛生颇悔唐突,揖而退之。斛斯侯曰:“京师南方士夫,喜为吊戏,吾能之而不忍其诈也。夫一妓心传,而衣冠人为所驱策,或废寝食,不亦□乎?”博士曰:“彼仍用宣和绿林,既属率尔,贯索为罪囚之星,称名安得雅驯,徒以铜臭为累,究之亿万子虚,只成亡国余谶,以兹为戏,稍异牧猪之奴,胥同守财之虏,真马迁所云:见笑自点者也。大人者,攀龙附凤,生初则天上石麒,垂世则千秋龟鉴。奇祥异瑞,触绪纷如,苟未有发挥,得秀最灵之人,与物何别?旃被放辞京师,道中曾撰《四灵图》,其谱具在,刻楮亦成,可见猎否乎?”张弓曰:“新奇之书,以先睹为快,□请任校仇耳。”博士取诸笥中,弓朗诵其谱。斛斯侯余君,啧啧称异。
四灵图,刻牙骨及文竹,别于叶子戏。凡四部,毛则玉麟。香象绣虎、水犀、天马、仙鹿、神羊、文狸;羽则仪凤、彩鸾、鸣鹤、惊隼、冥鸿、驯雉、舞鸡、金鹊;介则元龟、老鼍、白鼋、黄能、翠蜃、紫贝、黑蚌、青螺;鳞则飞龙、潜虬、腾蛟、驱鳄、掣鲸、衔□、骑蛇、乘鲤。鳞为禁部、以麟凤龟龙为灵,犹之赏也。以虎鹤鼋蛟为奇,犹之肩也。以狸鹊螺鲤为细,犹之趣也。以虬为秘,犹之百也。谓牌为图,谓冲为征,红张为锦,青张为素,谓色样为祥瑞。四人分图各六,以其八图观征。四部皆征锦,得四分,素半之,无顺逆接连。禁门包胎递加之例。图面露锦者,不以次代;灵无偶者,谓之被获麟。不鸣凤,受钻龟,有悔龙,出一分归公,秘孤露者。虽有他灵不现,仍谓之割耳罚。出十分遍给,秘在第二。制蛟之奇,虽秘不敢匿。故无放赤脚之陋习,龙虬蛟并兴者,谓之得云雨。众人给十分,不得现,谓之失水。出三分归公,藏秘得一分,抽秘得三分,细前秘后者。谓之豢龙,得十分。倒者谓之云从,得半。首出细,谓之蠕动,得二十分。加灵谓之顾祖,加十分,或加秘谓之终南佳处,加二十分。一细一分,二细十分,谓之连蜷。三细三十分,谓之阳关叠。前后细,中间秘者,亦三十分。谓之腰鼓,秘后三细,四部全者,一百分。谓之三星□。不全者,减半无名。合灵奇秘细四部全者,谓之织锦,得二十分。加小祥瑞,征出锦素图,只科四二分。无重复织锦之例,以上祥瑞,俱攒簇成者,谓之后天图。必战而后捷。四灵得十分,谓之长其长。加秘,谓之缁衣好。加二十分。外有一奇,或一细者,加十分,谓之回文。无秘有两奇,或两细者,加二十分,谓之璇玑。四奇得二十分。谓之参以三。加秘,谓之薰沐,加二十分。外有一灵,或一细者,加十分,谓之瑶圃玉。无秘,有两灵,或两细者,加二十分,谓之安石金。四细得十分,谓之聚。加秘,谓之足,加二十分。外有一灵,或一奇者,加十分。谓之饵鳌。无秘,有两灵,或两奇者,加二十分,谓之竹叶引。六图俱无素色,四部全者,得四十分,谓之头头是道。不全者得半,谓之学制,征出锦素,如前例。以上系掇拾来者,谓之先天图,不战而自捷,此外同部五者五分,六者六分。观征不加七八,不战胜,除禁部,无一图制人,及制人一图者,不战罢。又马氏夺锦例,名实不符,且偏累,少公恕,兹则得一部锦,即以三部锦归之,各给以十分,外加织锦祥瑞,奇细对征者皆夺,禁部不加科,要不取赏三锦家也。若故弄禁部锦,因而得征,仍不许夺他部锦。五图四图独三图,不列祥瑞,馀犯法之律,一依马氏,但不私刻耳。
愚别撰小祥瑞二十五种,名曰合异,象与蛇为巴山骨,虎与鲸为同筑观,犀与虬为牛渚然,马与鹤为神仙骥,鹿与龟为如胶,羊与鳄为祭一,狸与蚌为执女手,鸾与贝为刀贝,鹤与蛇为禹步禁,隼与龙为糇旗合,鸿与麟为玉书衔,雉与蜃为化居,鸡与犀为骇鸡,鹊与□为先生升,鼍与鸡为五更应,鼋与鹿为无角解,能与鲤为张仲宴,蜃与龙为真假楼,贝与凤为双阙,蚌与羊为比须珠,螺与鸾为两髻,蛟与马为流涎,鲸与鼍为鲸铿,蛇与龟为望武昌,鲤与鸿为双寄书。以上纯素者得五分,兼锦者得三分。均观征,四部全者,加二十分。谓之天孙针。斗智而不敢任巧,于马氏之术,庶乎青于蓝而寒于水者也。
读谱毕,弓叹曰:“有是哉,求氏之技也。陈典礼则以慧心,戒诛求则以宏度。镂金错采,乃馀事焉。既为赵鬼读,当习野狐禅矣。”博士旋出一箧,启三十二图,是明驼骨所琢磨者,皓质而绚文,则其手镌也。斛斯侯谓余君曰:“曷不观此祥瑞,以待显教群网二城之告捷乎?”余君曰:“且可以兵事卜之于灵也。”烛生笑曰:“鄙人亦愿寓得臣之目,博士当复捧西子之心,”遂依谱摩挲其图。才一巡,弓问曰:“同部四者,当若之何?”博士曰:“既不能胜,亦不许罢,战而已。”于是先下一鲤,众愕然曰:“我辈竟不能乘之,无仙骨也。”又下一虬,余君曰:“此真仕宦之捷径矣。张秘书兼髯参短簿之才,而不矜于众,克赞于公,视令仆勋名,固宜不劳而获也。”弓谢曰:“贱子虽逢四岳之云,难进二天之酒,潜而不飞,无由破壁去耳。”又下一鳄一□,馀毛羽二图,为博士所袭。观征,则蛟龙俱出,鲸蛇继之,得十二分。连豢龙,蠕动,终南佳处,三祥瑞,共五十分,为六十二分。斛斯侯笑曰:“张公问时,吾已知其为龙也。若是,安能抑之在下乎?”
剿说雷同礼所讥,故翻新样出神机。
厌看日落鸦还噪,喜趁秋高马又肥。
一德阁宁关社稷,半闲堂总误芳菲。
鱼龙欲戏吾方梦,月砚池边猎几围。
鸥村道士诠曰:
富贵不可求而得也。性命圭旨,不求则不得也。君子求在我者,则敝帚新船,皆在外焉者矣。学问人须下此吃紧字。
博士一官,或讲学而系成均,或司祭而属奉常,或奉祠而寄词林。清品,非冗流也。系之求姓之人,蝇营之习,不尽在风尘中矣。有以声病啁博士者,秦晋之俗,颇不雅驯。彼或翻唇而笑曰:宰相而獐也。侍郎而猎也,独予博士之为求也哉。
莫灵于添丁之物,有时牝牡无功,莫灵于载甲之泉,亦见盈虚异数。史氏寄灵于四者,非谓四者之贵于人也。曰,四者灵,则人无蠢焉者可知矣。非谓四者之属之同于四者也。曰四者灵,则四者之属无不蠢焉者可知矣。
河图之献以龙马,洛书之献以灵龟,是图之原也。四灵而亦以图称者何欤?曰:四之数,亦河洛中所有,灵之物,亦河洛图书中所有。则何不献之于朝廷,献之于当路,以示匹夫不敢怀璧之意乎?故求博士非伪恭也,而靖献也。
卷之十六 解歌儿苦寻三生梦
子面非吾,解事亦不知其故;帝心在尔,忘形而大放厥词。忆男为人臣,女为人妾之身,何计官骸脱屣;观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之数,无端傀儡牵丝。
又三巡,余君得四奇先天图,徵出龙虬。博士曰:“此中丞他年之霖雨也,惜谱中未著减二减三之说,要与马氏异耳。然共得二十八分,已符宿数,敢为将星贺。”又不及一巡,斛斯侯下龙虬蛟龟凤犀,弓以犀非锦,颇怅然。博士曰:“此牛渚然也,四部全矣。”又徵出麟虎鹤鼋狸鹊螺鲤。斛斯侯问曰:“共得几许?”余君曰:“得云雨十分,合异十分,征锦三十二分,共得四十五分。虽不逮张秘书,视仆则过多矣。”再一巡,博士得毛之六同部,哑然曰:“夫而后,殆可以不战胜乎?”弓位在其上,故畀词曰:“君六分,不佞得四十分矣。忝如糠之在前,愿以见让。”众视之,则麟鼋凤鹊螺虬,先天图所谓头头是道也。斛斯侯曰:“晋刘琨云:尝恐祖生先我著鞭者,此之谓夫?”余君称是。外间贺兰抚掌入,告局中人曰:“某赌射□子,才中羊眼,快意可三日,公等各带蜕龙牙者,亦有此乐乎?”烛生从旁答曰:“以其词色观之,恐得大祥瑞者,乐不止三日。”张曰:“海西候断不合从壁上观,请为捉刀人,而代主盟坫。”贺兰曰:“某纵不好武,究未能文也!谨如教。”未半巡,岛有警报至:攻岛镇将木宏纲,入伏被贼围,城得而复失,索暧孙所领乡勇亦败,乞神策兵救援。斛斯侯大怒曰:“何时也,而失律丧师,是赫谟之续!”余君曰:“闻木镇向能于兵,非死谟比。请海西往救,即召之来,以上命诘之,如与谟同罪,并悬其头可耳。否则有可缓死。俾之自赎,与其招未胜之新军,宁可策立功之旧将,以其尝贼情而思报复,惭己败而急湔除也。”斛斯曰:“善!”贺兰请以千人往,曰:“以此备贼不足,破贼有馀,贼既破,乃令木镇自缚来受治矣。”斛斯侯曰:“闻海西誓师数语,而忠义肝胆不开张者,乃无志懦夫也。”
不半日,贺兰率神策兵去。余君曰:“观乎四灵以察军变,未胜先败,势自然也。一闻兵挫,此事遂废,岂东山镇物之道哉!”博士曰:“我侯怒境上劫,非忘局上劫也。”弓曰:“牛渚然犀,侯已用其明矣。但当养晦有时,是以稍踟躇耳。”斛斯侯曰:“得如后天图之三星,可以极天下之祥瑞矣,顾将谁属耶?”烛生曰:“想亦应时而来,廓我侯度。”斛斯侯兴遂不浅。众从之,三日犹未见其瑞有间,烛生谓余君曰:“侯之爱斯图也,过于狡童艳女,中丞而救木镇乎?须俟木来伏罪时,酿一三星之瑞,令侯自得之,此物必足释其死,其诸星在而鱼不丽者欤。”余君曰:“奇思妙理,仆当与博士谋之。”其明夕,余君托疾,邀博士谈,即告以斯策。博士曰:“宜可为也,然当演之。”遂出其图,半日而演成。第一家,分得龙蛟鲤犀马鹤。二家,分得蜃蛤虬鹊螺狸。三家,分得雉鸡象虎鹿羊。四家,分得鸾能鳄鲸蛇鳝。其观征,仰面蚌,下则麟凤隼鸿龟鼍鼋,蚌七为镇图家第一。下一鹤,二家藏蜃,三家藏雉,四家鸾取之。下一能,三家藏鸡,二家藏蛤,第一家藏鲤。又下一鳄。第一家蛟取之,立龙,二家虬击之,下一鹊一螺,末带一狸,有毛之家,徒张空厝,叹息而已。演毕,皆大笑。博士以告于弓,或运图,或剖图。各得简练揣摩之意。翼日披图,斛斯侯将为第二家。适贺兰捷书至,侯喜,亟自观之。余君自运图,弓为镇图第一家,侯二家应剖图,令博士代,恰入其彀,侯展书高唱云:
某日夜半,抵□□城下。知贼不为备,甘自握三尺钉,凿城而登,入其堵,拔剑斫十馀贼。始稍却,千人继登,巷战擒贼目四人,遂奔溃。吉教谕所部乡勇,已于先一日,饰贼装入城。天将明,如风雨骤至,引神策兵杀贼,指城楼上一倚槛短贼,谓某曰:彼伪军师也。惜不能如飞鸟攫之。某捻须挽弓,一矢中短贼臂,贯所凭槛,神策兵登楼擒之。闻严多稼著矢逃去,奔群网城就梅飒彩,某移兵薄城外矣。索教论病卧,未尝见之。败绩之木镇,虽有所陈,某不必代述,絷赴戟门。请鞫讯,其伪军师及贼目四人,候斧□。
余君曰:“固知必捷,且玩第一大祥瑞。”弓首出,众应之。侯至第三图,以虬击蛟,连下鹊螺,俱无击者。乃拍案叫曰:“今而后,瑞不予避也已!真耶妄耶?抑梦幻耶?图之致夫灵,抑灵之附乎图耶?”余君代观征毕,啧啧曰:“非直百分已也!加抽秘三分,细一分,连蜷十分,阳关叠三十分,征锦素二十二分,共一百六十六分矣。”偕二人各起立,为侯拜手。侯方谦谢间,送木镇之使,以牍呈进。侯哑然曰:“命恶蛟至,吾虬当杀之。”木宏纲匍匐入,但称有死罪,非死时。侯笑诘曰:“都督愿以何时死?”木涕泣曰:“职将兵海上,少可数十人,多可数万众。未敢不胜,一旦为贼所算,罪当死也。生平稍闻龙虎之韬,未测痛魑之变,被贼伪军师以扇鼓浪,我兵咸善水,仍奋勇前。又以角吹火,乃毛发尽燎,以迄于败。败而死,死于妖,不死于败,则非其时耳。若赦一日无死,必以计擒妖人而复前耻;耻不复,引佩刀自杀,遣从者断头献麾下,奚可污上方剑哉。”士卒观者皆哭,侯亦改容命释缚,曰:“贼中果有幻术,吾辈俱不能不败,何独责之都督耶?请纳镇节,自隶于常伍,以图立功,吾与中丞,当合奏耳。”余君拱手曰:“恩威相济而不相克,仆等文武臣,无敢不戮力矣。”木感谢,解将印入伍中,自啮矢镞誓曰:“不复群网城,擒贼首自赎者,愿先贼死。”又回顾短贼骂曰:“早不生啖汝贼肉,乃坏我二十年木无敌之名,恨也。”自去之,余君谓侯曰:“短贼既获,其魁无能为矣。盍治其为幻之罪,”侯命牵短贼入,笑诘之曰:“汝军师适从何来?为天将所执,其善供状,无遁词焉。”短贼陈词曰:“敬无文,故藏僧也。入中国,遇刚上人,传之要道云:习此则可为王者师。遂游闽海,镇将军见而悦之。荐于大元帅,授九军师职耳。历数前后战功,津津不置。”侯复诘曰:“既汝神术通天,何为不能遁迹?”又供曰:“军师无走法,尔日倚城楼,密咒大雹击汉将头。无何,电光射眸,反为飞矢所射。”余君亦笑曰:“海西侯之颅,虽炼天五色石,且不能损,矧妖雹乎?”短贼争曰:“著吾雹者脑必裂,仙授非妖也。何得相诋?”侯笑曰:“此贼不受妖号,殆有俊齿牙。”命鼓其颊取辨牙,左右递击,各盈百而意气转暇。大笑曰:“敬军师之牙,殆不可得也。”侯大疑,谓余君曰:“前在苗中,曾治一猡鬼,一萑蛮,备毒刑而反笑,始鳞戮焉。彼皆能变化畜生者,此邪师。毕竟非天女不能治。”召木兰至,问伪军师何物?木兰暗取晶镜照之,告侯曰:“特乌斯藏之老狗耳!宜其为刚和尚高弟,刚且为刘老师所灭,狗弟子何足云也。”短贼呼曰:“近日吾师来群网城,焉得便灭?”木兰叹曰:“刘老师亦云,妖之徒,不能速化。今岛中又将见之,又以镜照四贼目,皆藏羊也。”告侯曰:“其军师为犬,头目为羊,似宜献俘阙廷,刑小畜矣。”侯曰:“若遁形去,则奈何?”木兰曰:“昔在罕,得员夫人禁畜生符咒,宜用之,械五贼送京师,俾犬羊之头,悬于天街,以警妖妄,不亦快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