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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日前把牛盖带到家来,问牛盖哪里人,他说是巡典州的人,问他姓什么,他说姓牛,叫什么,叫盖,郑雄问他别的话,他也说不清楚,郑雄倒很喜爱他,把牛盖留在家里坐着。早晚没事,教给牛盖人情世态,说话礼路,他就是太浑,也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今天二人正在书房坐着,家人把书信拿进来,说:"外面来了一个姓赵的,说是灵隐寺济公叫他来给送信。"把信呈上去,郑雄打开一看,心中明白,叫家人把赵斌让到厅房去,给他预备几样菜,灌一壶酒,就提济公说了,叫他在这里等着,至迟二更天,济公必来。便叫家人买一百钱蓝靛,再买一挂唱戏用的红胡子,交给赵斌,等济公来了,自有吩咐,又教把铁棍拿出来给他。家人点头答应,出来说:"赵爷,我们大爷说了,请你到厅房去坐着喝酒。济公有话,叫你在这里等候,至迟二更天,济公必来。"赵斌点头,这才到书房,家人擦抹桌案,把酒菜摆上,赵斌自斟自饮起来了。家人把蓝靛红胡子都买了,将郑雄的铁棍拿出来,交与赵斌。赵斌问:"做什么?"家人说:"等济公来了,他老人家自有吩咐。"赵斌就在郑雄家喝着酒。少时天色掌灯,吃喝完了,天有初鼓以后,外面济公来了。只见他背着一个大包袱,赵斌说;"师父,背的什么?"和尚把包袱打开,众人一看,全都目瞪痴呆。不知包袱包的何等物件,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三回
改形象暗救贞节妇 施佛法火烧合欢楼
话说济公禅师来到郑雄家中,背着一个包袱,打开一看,是五身衣裳。有青布缨翎帽,青布靠衫,皮挺带,薄底由脑窄腰快靴,连裤子腿带袜子全有,整整五份。赵斌一看,说:"师父,这衣裳帽子是哪来的?"和尚说:"我偷来的。"书中交代:还是真偷来的,这话不假。原来仁和县有一位班头,姓焦,在钱塘关外住,家里就是一个妻子孙氏住着,独院独门,三间北房,一间茅楼。素常孙氏就不正经,常与人私通,焦头出去办案去了,仁和县衙门中散役,都常到焦头家里去,跟孙氏不清楚。今天焦头出去办案不在家,他们凑了五个人到焦头家里去,孙氏一见,说:"众位兄弟哥哥来了。"大众说:"来了。"这个打酒,那个买菜,众人喝起来了,乱说乱闹乱玩笑。喝完了酒,五个人说:"焦大嫂子,我们都不走了。今天焦大哥不回来,咱们凑一夜。"孙氏说:"不走就不走了,你们都住下吧。"这五个人都欢天喜地,也有点醉了,全把衣裳脱了,五个人赤身露体往炕上一躺。众人刚躺下来,就听外面叫门说:"开门来。"孙氏一听,说;"可了不得了,我男人回来了。"这五个人吓得三魂皆冒,说:"这可怎么办?"孙氏说:"你们快藏到茅房去吧。"这五个人顾不得穿衣裳,都藏到茅房去。孙氏赶紧把五人的衣服帽子靴子裤子带子拣到一处,用包袱包起来,那才出来开门。把门开开一瞧,并没有人,孙氏心中纳闷,找了半天真没有,复返回来。到屋里一瞧,五个人的衣服全丢了,就忙把五个人由茅房叫出来说:"我男人并没回家,你们的衣裳可都丢了。"这五人一听愣了,说:"怎么办呀?"孙氏说:"你们快走罢,要等天亮这怎么走?"五个人无法,跑了出来,溜着墙根走,怕碰见熟人。偏巧有过路人,打着灯笼,这五个人越溜墙根,人家越要照照,一瞧还是熟人呢。说:"你们几位头儿,怎么光着身子?敢是输了?"五个人说:"不是,我们洗澡去,刚脱了衣裳,澡堂子着了火,我们吓得跑出来了。"这人说:"哪个澡堂子着火,怎么没听见打锣呀?"这五个人说:"许是把火救灭了。"用话遮盖过去,这五个人各归各家。这五个人好找便宜,这也是报应。衣裳原是被济公偷了去,和尚拿着五身衣服,来到郑雄家见了赵斌,叫赵斌拿着三身官人的衣服,附耳如此这般这样这等。赵斌把话记住了,用蓝靛抹了脸,挂上红胡子,拿着铁棍,一直够奔泰和坊。来到王胜加的门首,往里就闯,摆棍见人就打,口称天王来了,打了一条大路,来到合欢楼。上了楼,周至问:"谁?"赵斌说:"我是探囊取物赵斌。"周堃原与赵斌也认识,说:"赵大哥打哪来?"赵斌说:"我奉灵隐寺济公之命,前来搭救你姐弟二人。我带来三身衣裳靴们,你同你姐姐都换上,我也换上。济公说了,见楼下旋风一起,你我就下楼逃走,这叫鱼目混珠。"周堃赶紧说:"姐姐换上吧。"周氏这才把靴子穿上,用绳子扎好,套上青布靠衫,腰系皮挺带,戴上缨翎帽。周堃也换好了,赵斌也把胡子摘了,把壮士帽揣在怀内,换上官人这身衣服。刚才换好,就见楼下起了一阵旋风,刮的出手不见掌,对面不见人。周堃同周氏、赵斌趁此下楼,赵斌在头里,周氏在当中,周堃在后面,分着众人就往前走。大众官兵被风刮得睁不开眼,这三个人都是官人打扮,众人瞧见,也不介意。本来官人太多了,各衙门的全有,谁能准认得谁?再说刮风刮的也顾不得睁眼。三个人闯出重关,不敢奔前面走,奔后面花园子角门,把门开开,出了角门。周堃说:"哎呀,两世为人了!"这句话尚未说完,只见对面来了两个人,都是缨翎帽,青布靠衫,腰系皮挺带,薄底窄腰鹦脑快靴。这两个人用手一指,说:"惊弓之鸟,漏网之鱼,往哪里逃走?"周望、赵斌一看,说话这两位非是别人,正是杨猛、陈孝。书中交代:和尚在郑雄家打发赵斌走后,和尚出家找着杨猛、陈孝,把两身官人的衣裳给了杨猛、陈孝,叫他们换好了,一同来到王胜仙的后花园子角门,等候周堃周氏赵斌。嘱咐杨猛、陈孝几句话,和尚先进了后花园子,施展佛法,起了一阵怪风,周堃同周氏赵斌才混出来。杨猛、陈孝一瞧是周堃,赶紧过来说:"周贤弟,多有受惊了!济公叫我二人在此等候,叫赵贤弟回家吧,不必管了。周贤弟先同你姐姐到我家去,济公说了,明天必搭救你姐文窦永衡。"周里点头,同周氏跟杨猛陈孝走了,赵斌自己回了家,这话不表。单说和尚来到里面花园子一施展佛法,这些官兵这个说那个:"你为什么打我?"那个说:"我这只手拿着火把,这只手拿着灯笼,我怎打你了?"那边就说:"你为什么拧我?"那个说:"你为什么招我?"大众一乱,这个跟那个揪起来了,那个跟这个打起来了,这个把火把捺了,那个把灯笼嫁了。灯笼捺在楼上,一着凡火,勾引神火,展眼之际,把合欢搂着了烈焰腾空。真是:南方本是离火,今朝降在人间。无情猛烈性炎炎,大厦宫室难占。滚滚红光照地,呼呼地动天翻。犹如平地火焰山,立刻人人忙乱。王胜仙一瞧火起来了,急得直跺脚,疑惑把太岁、天王、美人都烧死楼内。太岁、天王烧死倒不要紧,心疼把美人也烧死了,连忙吩咐人救火。大众怎么用水浇也不灭,展眼之际,把一座合欢楼烧了个冰消瓦解。天光也亮了,火也烧完了,王胜仙心中自是丧气,许多家人被太岁杀了,也有被天王打死的。这件事,又不敢告诉秦丞相,怕秦丞相究起底里根由,反倒抱怨他。王胜仙无奈,死一个人给五十两银子办白事,叫各家的尸亲把尸领回去,这叫乐没乐成,反闹了个天翻地覆,他也该当遭这样的恶报。和尚早就走了,天刚一出太阳,济公来到京营殿帅衙门门口。衙门对过有一座小酒铺,刚挑开火,有几位喝酒的都是做小买卖的,一早出来赶市,也有卖菜的,也有这卖要货的,都在酒铺来喝酒。和尚掀帘子进去,内中有认识的,说:"济公这么早,打哪来呀?"那个说:"圣僧,这边喝酒。"和尚说:"众位别让,我和尚今天心里覆,我等着见刑廷大人,非得打官司不可。"众人说:"济公你老人家一个出家人,跟谁打官司呀?"和尚说:"别提了,昨天我们庙里应了一家佛事,应得是七个人接三。偏巧我们庙里和尚好忙,不够七位,去五位还短一个。这四位和尚好容易找了一个秃子,凑着去了。接完了三,本家说:'我们有一锅煮饭,给和尚吃饭,可得烧一台焰口。'本来我们这几个和尚都是饿疯了,一想既给烫饭吃,就烧一台焰口,也不算什么。焉想到把焰口放完了,本家就挑了眼了,他说:'正座嗓子不好。'不肯给钱。三说两说说翻了,打起来。人家本家人多,把我们那四位和尚都给打了,就是没打了我。"众人说:"济师父,你打了人家了?"和尚说:"没有,我跑出来了。要不跑出来,也就叫人家打了。我非得告他,念完了经,打和尚,那可不行?"众人说:"济公,把气消消,这也不要紧事,不必见刑廷大人,官司不是好打的。"说着话,过来一人说:"圣僧,慈悲慈悲,我有个舅舅,寒腿疼得下不了炕,求你老人家给点药。"又一个说:"我拜兄弟的母亲,痰喘咳嗽,老病复发,求师父慈悲慈悲,赏些药吧!"和尚说:"今天我一概不应酬,过了今天,哪天都行。今天我心里烦得了不得了,非得等着见刑廷。"正说着话,就听外面轰赶闲人,说:"闲人躲开,刑廷大人回来了!"本来刑廷大人出来威严大了,头里有鞭牌锁棍刽子手,前护后拥一大片。众人看热闹,只见刑廷陆大人坐着轿子刚到,和尚一声喊嚷:"冤哪!"过去一把揪住轿子,和尚一使劲,就听"喀嚓"一声,轿杆断了。不知该当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四回
见刑廷法术惊奸党 请济公神方买良心
话说济公禅师一声喊嚷"冤枉!"过去一伸手,把轿杆揪住。"喀嚓"一响,轿杆就断了。轿子往前一栽,刑廷陆大人几乎挥出来,他在轿内往前一冲,把二品纱帽掉下来。偏巧一滚,滚在撒尿子窝里,轿子也不能坐了,纱帽也不能戴了。陆炳文勃然大怒,吩咐把和尚锁上,自己赌气,走进衙门去。官人把和尚锁上,带着来到班房,官人说:"和尚你好大胆子,竟敢把刑廷大人的轿子按断了?回头你有过乐了。"和尚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股子劲,就把大人弄出来了。"官人对和尚说:"你回头见了大人,也这样说,可别改。"和尚说:"那是自然。"正说着话,就听梆点齐发,大人升堂。陆炳文这个气大了,到衙门换上帽子,立刻传伺候升堂,吩咐带和尚。官人立刻把和尚带上来,陆炳文原打算和尚一上来,不容分说,拉下去重重的责打,方出胸中的恶气。哪知和尚一上来,陆炳文尚未说话,旁边过来一个家人,在陆炳文耳边说;"大人,这个和尚可打不得的,乃是灵隐寺的济公。他是秦丞相的替身,大人要打他,岂不是羞辱秦丞相么?"陆炳文一听,心说:"怪不得他这样放荡不羁,敢情是我师伯的替身,怎可打下的?"自己无奈,把气压下去说:一和尚,你是个出家人,做事不可这样粗鲁呀!就是有什么冤枉之事,也可以慢慢说呀!"和尚回说:"我也不是故意的,请大人不必动怒。"陆炳文刚要下台,就说道:"既是你不是存心,我念你是出家人,不怪罪你,你下去罢,往后须要安分。"也就算完了。焉想到和尚偏不这么说,和尚说:"我和尚实在冤枉!昨天晚上,我们庙里应了一件佛事,是七个人接三,庙里忙,和尚不够了,剩了四个和尚,添上一个秃子,共去了五个人。接完了三,本家说给烫饭吃,叫饶一台焰口,我们和尚本都俄疯了,就吃了烫饭,给饶了一台烙口。焉想到念完了经,本家说'正座嗓子不好'。不给钱,还把我们和尚打了。我来一喊冤,也不知怎么一股子劲使猛了,把大人给弄出来。"陆炳文一听和尚说的太不像话了,当着这许多的官人,若再不打和尚,太下不去了。陆炳文一想:"我先打了他再说,若秦相问我,我再到秦相跟前去请罪,就说我不知道是秦相的替僧,大概也不致为和尚把我丢官罢职。"想罢,一拍惊堂木说:"僧人,你好大胆量,满口胡说,搅扰官署重地,拉下去给我重打四十板!"掌刑的答应:"是。"翻过来一拉和尚道:"走。"和尚大声说:"我要挨打了。"官人说:"你嚷什么。"和尚说:"我要嚷。"官人把和尚拉下堂去,按倒就地,一个骑着和尚的脖子,一个按着腿,掌刑的刚把板子拿过来要打,忽然大堂前起了一阵怪风,刮的人人都不能睁眼,按人的也不能睁眼,掌刑的也睁不开眼。正刮着风,陆炳文在堂上坐着,好好的忽然肚中臌起来,臌得有犬皮鼓相似,自己两只手够不着肚脐。陆炳文心里一迷,连说:"别打。"官人自然就不能打了。陆炳文自己用手就掀胡子。展眼三绺胡子掀下两给来,从人说:"大人这是怎么的了?"赶紧把陆炳文搭在内宅去,有官人暂把和尚看押起来。陆炳文到了内宅,夫人、少爷、小姐一瞧,都急了,说:"大人这是怎么了?方才好好的,片刻的工夫,肚子会胀这么大?你们快给请医生去罢。"家人慌慌张张出来,就把隔壁卖药的先生姓王请来了,这位王先生叫做三元会。怎么叫三元会?只因他给治好了三个人,一个牙疼,一个长大疮,一个长痔疮,三个人都是他治好了后,三个人给他挂了一块匾,写的是"三元会",故此众人都叫他三元会。这位王先生,本来少读王叔和,未念药性赋,不懂的切脉,什么叫浮沉迟数,用药哪叫热寒温凉,何为五脏六腑,哪论阴阳五行,一概素常就是糊弄饭吃。今天把他请到内宅,陆炳文在帐子里伸出手来诊脉,夫人小姐婆子丫环都在屋中围侍,得病不避医家。王先生听说肚子大,他错疑是姨奶奶分娩急。本来陆炳文的手十指尖尖,王先生把医家的规矩都忘了,一进门应该望闻问切,他也不问是谁,伸手一诊脉,装模做样半天,王先生说:"不要紧,这是要生产,你们快去请收生婆吧。"夫人一听,说:"快把他赶出去。"王先生还说:"我说是喜,夫人不信?"夫人说:"这是我们大人。"王先生一听,没的说了,被家人把他赶出去了。夫人说:"你们这些奴才,没有能办事的,请这样的狗先生。快出去请名医去!"家人说:"临安城就有两家名医,一位赛叔和李怀春,一位指下活人汤万方。"夫人、少爷说:"不拘把哪位请来都行。"家人复又去了,少时把赛叔和李怀者请到。他给刑廷诊脉,说:"大人这个肚子可奇了,我看六脉平和,内里十二经并没有病,这个肚子我瞧不了。"夫人说:"先生瞧不了,谁还能瞧得了呢?望求先生指示。"李怀春说:"我看不了,汤万方也看不了,就有一个人可能治,手到病除。"夫人说:"谁呀?"李怀春说:"灵隐寺的济公长老。前者我在秦相府看病,二公子秦桓得着大头瓮,我也瞧着脉理没病,就是济公治好了。非请他老人家来,别人治不了。"家人在旁边言道:"灵隐寺济颠僧,在我们衙门班房锁着呢。"李怀春说:"原来如是,快去请他。"夫人问:"为甚锁着?"家人就把方才之故一说,夫人说:"你们快把和尚清来,只要把大人的病治好,我的主意,把他放了。"家人跑出来,到了班房,本来这个家人也不会说话,说;"和尚,我们夫人叫你进去呢。"和尚说:"你们夫人叫我,我怕落口舌,言言语语不好听。"家人说:"和尚,刮胡说,我们夫人叫你进去,是给大人治病。"和尚说:"治病呀,你告诉你们夫人,说我和尚刷了。"家人一听,说;"好和尚,你真找着要打?我就照你这话回去。"家人来到里面说;"回察夫人,和尚不来,他说刷了。"夫人一听,不懂这句话,说"什么叫刷了?"李怀春说:"夫人可以派少爷亲身去请,见了和尚说几句谦询活,和尚就来了。"关人说:"好,少爷你同家人请去。"少爷答应,连忙同家人来到外面,说:"圣僧,你老人家慈悲慈悲吧,我父亲得了大肚子,求圣僧给治罢!"和尚想:"既是少爷你来请我,和尚就去给瞧瞧,可不定治得好治不好。"和尚这才往里走,少爷先叫人把和尚的铁链撤去。话说这位少爷倒很恭敬,本不是陆炳文的亲儿子,是抱来的。他家里是大杂拌,他这位夫人当初本是勾栏院的妓女,陆炳文原系四川人,带着三万银子来京乡试,他就在勾栏院一嫖,认识这个妓女,名叫翠红。陆炳文也没乡试,把三万银子都花到翠红的身上,后来只落得分文皆无,连盘费都没有,也不能回家了。倒亏着翠红一番侧隐之心,看陆炳文实不得了局,翠红就把陆炳文留在勾栏院,在门房管管帐,买买东西。后来翠红手里,存了到有两万多银子,自己一想:"将来青春一过,又该如何?"看陆炳文倒是饱学,他跟老鸨儿一商量,要跟陆炳文从良。出来就花钱给陆炳文捐了一个小武职官,得了实缺,居然翠红是个官太太,老鸨儿就是岳母老太太。买了一个姑娘,就是小姐,抱了一个孩儿,就是公子少爷。后来,陆炳文拜了王胜仙做老师,官运也好,又有人情,未到十年,就做了刑廷,翠红就是夫人了。今天少爷把济公请进来,李怀春赶紧站起来说:"圣僧,你老人家来了!"和尚说:"李怀春,你尽给我和尚找事。"李怀春说:"这病非师父治,别人治不了。"和尚哈哈大笑,立刻要施佛法度脱陆炳文,施展神通搭救窦永衡。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