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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真经玄德纂疏
王乃天。
御注:群物乐推,如天之覆则与天合德也。○御疏:惟天为大,惟王则之,其德同天而无不覆,故日王乃天。○河上公曰:王能德合神明,乃与天通也。○荣曰:无心广覆,运行以时。○成疏:既作法王#6化主,为物所归,复荫覆含灵,同於昊昊。
天乃道。
御注:王德如天,乃能行道。○御疏:王德如天,则无为而理,道化乃行,故云天乃道。○河上公曰:德与天通,则与道合同。○荣曰:与天地合德,共道齐真,疏通无滞,动皆合理。○成疏:既合上天覆物平等,又同大道生化无穷。
道乃久。
御注:道行天下,乃可以久享福祚矣。○御疏:道乃久,投身不殆,言守静致虚,归根复命,其德如此,可以为王。王德合天,乃能行道,道行则久享福祚,天下之人就之如日,戴之如天,泽之如雨,望之如春,则终殁其身,复何危殆之事?故云殁身不殆。○河上公曰:与道合同,乃能长久。○荣曰:道则自古以固存,圣则永享无期寿也。○成疏:量等太虚,无来无去,心冥至道,不灭不生,既与此相符,故义说为久。
殁身不殆。
御注:同天行道,则终殁其身,长无危殆之事矣。○河上公曰:能公能王,通天合道,四者纯俗,道德弘远,无殃无咎,与天地俱没,而不危殆也。○荣曰:没,终也。与天为期,与道同久,终於此身,永无危殆。○成疏:没,灭也。殆,危也。匿端灭迹,谓之没身。应感赴机,谓之不殆。又解:迹有兴废,故言没身,本无生灭,故言不殆。
道德真经德慕疏卷之四竟
#1何:原作『可』,据文义改。
#2何:原作『可』,据文义改。
#3昔:原作『者』,据文义改。
#4彼:原作『波』,据文义改。
#5日:原文无,据文义加。
#6王:原作『二』,据文义改。
道德真经玄德纂疏卷之五
唐玄宗御注并疏 河上公严君平李荣注 西华法师成玄英疏 蒙阳强思齐纂
太上下知章第十七
太上章所以次前者,前章明至极妙本,劝物起修,故次此章,显应感随时,从本降迹。就此章中,分为二别,第一明根性不同,机悟差异。第二叹至德潜运,知若不知。
第一明根性不同,机悟差异。
夫栗陆为君,赫胥当代,皆遵至道,不事文华,十二帝之安时,数万年之流美。上自为主,无事无为,上下无知,不相亲事,人如野鹿,君若标枝,俗成大道之乡,物致华胥之野,真气笃厚,饮啄淳和,率道性之自然,挺太朴之皆一,其寿远,其心真,何以致之,实赖无为之力也。
太上,下知有之。
节解:谓上知泥丸,下知丹田,牡牝会绛官,闭心握固,元气流行,耳闻神声,下知腹呜,行一御之,即有钟鼓之声也。○御注:太上者,淳古之君也。下知者,臣下知上有君,尊之如天,而无施教有为之迹,故人无德而称焉。○御疏:太上者,淳古之君也。谓为太上者,尊之也。言太上之君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臣下但知上有君,尊之如天,大而在上,被四时生育之美,不知何以称其德,故云下知有之。○河上公曰:太上,谓太古无名号之君。下知有之者,下知上有君而不臣,事质朴淳也。若不知者,没而无镒法者,号之日皇。○荣曰:太上谓上德之君,德既不德,名亦难名,但以大人在上。寄言太上,上怀道德,於下无所须,下皆自足,於上无所奉,君臣上下,知有而已。○成疏:太上即是人天教主太上大道君也。言道君在玉京之上,金阙之中,凝神遐想,为常应之处。利根之人,机性明敏,深悟妙本,凝神遐寂,体绝形名,从 本降透,故有位号,不执相貌殊致,故言下知有之,知有太上名号所由也。
其次,亲之誉之。
御疏:太上之君没,黄帝尧舜氏作,施教行善,仁及百姓,故亲之。柔服致平,功高天下,故誉之。亲誉生前人之迹,矫徇为后代之患,故《庄子》曰:吾语汝!大乱之本,必生尧舜之间。其末存乎千载之后故尔。○河上公曰:其德可见,恩惠可称,故亲爱而誉之。○严曰:人乐为主日帝也。○节解曰:亲之者谓魂,誉之者谓魄。○荣曰:下德之君,有为迹起,未能忘言,上则亲信於臣下,下则称誉於君上。○成疏:中根之人,机神稍暗,不能忘言证理,必须执相修学,所以耽着经教,亲爱荃蹄,依文生情,共相誉赞也。
其次,畏之侮之。
御注:德又下衰,君多弊政,人不堪命,则驱以刑罚,故畏之。怀情相欺,明不能察,故侮之也。○御疏:黄帝尧舜氏没,下及三王五霸,浸以陵迟,严刑峻制,故畏之。明不能察,故侮之。下议罪而求功,上赏奸而生诈,相蒙若此,可为寒心。○河上公曰:其次畏之,设刑法以治之也。侮之,禁多令烦,不可归诚,故欺侮之。○严曰:嗟之叹之,故谓之王。○荣曰:不能因万物之化,任自然之性,设刑法以威之,故言畏。令繁而下欺,故言侮。此下古之化也。○成疏:侮,欺也。下机之人,性情愚钝,纵心逐境,耽滞日深,唯畏世上威刑,不惧冥司考责,所以欺侮圣言,毁谤不信,故德经云:下士闻道,大笑之也。
信不足,有不信。
御注:畏之侮之者,皆由君信不足,故令下有不信之人也。○御疏:此覆释畏之侮之也。百姓畏君之教令,皆为君信不足於下,故令下有此不信之人耳。○河上公曰:信不足,君信不足於下,下则有巧诈之民也。有不信,下则应之以不信而欺其君也。○荣曰:夫为上也,化之以道;示之以信,上能信下,下亦信上,若能信下,下亦信於上。○成疏:良由下机阵重,信根不足,故疑毁圣文,有不信之罪也。
犹其贵言。
御注:亲之誉之者,犹君有德教之言,故贵其言也。○御疏:此覆释亲之誉之也。百姓所以亲爱君之善仁,称誉君之功业者,由君有德教之言,故贵重君之言而称誉之耳。○河上公曰:说太上之君举事,犹贵重於言,恐离道失自然也。○荣曰:此中古之时也,未能忘言,借言传意,更相亲誉,是以重言。○成疏:世俗浮伪之言,故不知至道真实之教,是以迷惑日久,罪障滋深也。
第二叹至德潜被,日用不知。功成事遂,百姓谓我自然。
御注:功成而不执,事遂而无为,百姓日用而不知,谓我自然而成遂,则太上下知。○御疏:此覆释太上下知也。夫淳朴不残,孰为牺樽?道德公行,亲誉焉设?故太上之代,下忘帝力,适令功成事遂,百姓皆以为自然合尔,不知所以亲誉仁施也。○河上公曰:功成事遂,谓天下太平也。百姓谓我自然,百姓不知君上之德淳厚,反以为己自当然也。○荣曰:帝皇之道,隆功成也。无为之风,着事遂也。前历明三古,言失道后德,自淳至浇,后重结之,欲示绝仁弃义,反浇还淳也。道浅易睹,德高难见,今圣化既深,神功莫测,日用不知,言自然也。○成疏:亭毒之功成,生育之事遂,而至德潜被,成功弗居,故百姓日用而不知,皆谓我自然得如此,不知须荷圣恩。
大道废章第十八
大道章所以次前者,前章正明从本降迹,应随机,故次此章,即明应迹既兴,妙本斯隐。就此章内,义有三重,第一明大道不行,仁义方显,第二明以智治物,是娇诈之源,第三辨忠孝之兴,因乎为乱。
第一明大道不行,仁义方显。
夫五帝淳流,三王浇竞,以结绳道废,干戈事兴,殷则赤血剖心,周则白旗枭首。大道既废,天下崩离,吴越以伐国亡躯,之呛以禅权绝命,失道之义,其在兹乎。则知圣治无为,玄风长扇,刍狗万物,不亲其亲,陈一物之纳惶,吊百姓之涂炭,乐云乐云,锺鼓何为。礼云礼云,雕丧若此。
大道废,有仁义。
御注:浇淳散朴,大道不行,日仁与义,小成遂作,濡沬生於不足,凋弊起於有为。然则圣人救伐之心,未尝有异,而夷险之迹,不得一耳。○御疏:大道者,代俗浇漓,人人浮竞,玄晏之风斯泯,穆清之化不存,失夫至道无为之事,故云废。废则有兼爱之仁,裁非之义,於其间矣。故《庄子》曰:道隐於小成。谓仁义等各自其成,不能大通,故谓之小成也。○河上公曰:大道之时,家有孝子,国有忠臣,则仁义不见。大道废而恶逆生,乃有化义,不传道也。○荣曰:夫重玄之境,气象不能移,至虚之理,空有未足议。迎随不得,何始何终乎。盛衰无变,何兴何废乎。纯粹之日,彼此不隔、州、亲疏,静泰之辰,上下不彰於贵贱,自然符会,未待结绳,蹈乎大方,宁资书契,时真至一,故言道兴。行偏爱之仁,用裁非之义,浇薄斯作,不能行道,故言道废。时有浇淳,道无兴废。○成疏:即是太上之教废也。言大道之世,五德不彰,仁义既兴,淳朴斯废,故《庄子》云:散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罪也。又云:相喣以湿,不如相忘於江湖。
第二明以智治物,是矫诈之源。智惠出,有大伪。
御注:用智惠者,将立法也。法出而奸生,则有大伪矣。并窃符玺,可不信然。○御疏:智慧出者,谓后代之人役用智慧,立法以检俗,制典以诘奸。恐其不信,作符玺以信之。恐其不平,为斗斛以量之。而不仁之人兼盗符玺,并窃斗斛。则失智慧之作法,适足侈大其诈伪,故云有大伪矣。○河上公曰:智慧之君,贱德而贵言,贱质而贵文,下则应之,以为大伪奸诈也。○荣曰:昏昏默默,道之极也。昧昧晦晦,行之至也。未能光而不耀,去知与故,饰智慧以惊愚,竞是非以先物,是非迭起,奸巧互生,盗跖履之以为道,田成乘之而窃国,斯大伪。○成疏:智慧,圣智也。上以圣智治物,法令滋彰,下则诈伪百端以避刑网,还窃圣智以为伪具,智之害物,备在《庄》文。
第三辨忠孝之兴,因乎为乱。六亲不和,有孝慈。
御注:父子夫妇兄弟,六亲也。疏戚无伦,不和也。各亲各子,有孝慈也。皆由失道,故有偏名。○御疏:六亲者,父子兄弟夫妇也。大同之俗,无自私之亲,及乎上下不和,怨恩斯起,则有扇枕温席,人谓之孝。入覆出顾,人谓之慈。被孝慈之名,有自矜之色,殊不知大道之代,天下为家,上承下绥,自然之分。视人犹己,不独亲其亲,则天下之人皆可孝也。人亦视之犹己,不独子其子,则天下之人皆可慈也。则孝慈之名,复何所施乎?○河上公曰:六纪绝,亲戚不和,乃有孝慈相牧养也。○荣曰:父子兄弟夫妻,六亲也。彼此相混,是非不作,长短相形,好恶斯起,和以不和标称,孝因不孝立名也。○成疏:六亲谓父子兄弟夫妻也,淳和之世,偏爱不彰,六纪失序,孝慈方着,是以周德既衰,浇竞斯起,致彼曾闵之孝,显其高行也。
国家昏乱,有忠臣。
御注:太平之时,上下皆足,何异名乎?昏乱之日,见危致命,有忠臣矣。○御疏:忠者,人臣之职分,而云有忠臣者何乎?由人主失御臣之道,令佞士获进,亲君於昏,使生祸乱,则有见危致命,蒙死难以匡社稷,而获忠臣之名。若夫道化大行,无为清静,斯皇多士,尽是夔龙,彝伦攸序,无非作ㄨ,然后忠孝之名息,淳朴之道兴,则於忠臣乎何有?此四者颓弊之极也,焉得不返之於淳朴乎?○河上公曰:政令不行,上下相怨,邪僻争权,乃有忠臣匡救其君。此言天下太平不知仁,人尽无欲不知康,上下各自洁己不知贞。大道之世仁义没,孝慈灭,犹日中盛明,众星失光也。○荣曰:羲农之时,未闻股肱之节,桀纣之日,始称关比之贤,故知夫旭日丽天,星宿无以照其景,时雨降矣,浸灌无以着其功,若君昏於上,臣乱於下,有能内辅其君,外静於寇,忠名显矣。○成疏:万乘之主以四海为家,故言国家但至治之时,忠诚不见,昏乱之世,贞节斯彰,是以龙逢名芳於夏桀,比干誉美於商纣。
绝圣弃智章第十九
绝圣章所以次前者,前章明大道既废,即圣智互兴,故次此章,劝绝圣智,反归至道。今就此章中义分三别,第一明弃绝圣智,利益甚多,以示初学。第二总叹大乘非下机能悟。第三略开要门,进示初学。
第一明弃绝圣智,利益甚多,以示初学。
夫怀道之君,凝心内照,则体方地而生育,法圆象而贞明,绝代上之声尘,恬寰中之妙旨,去人问之智,行物外之心,尧云普覆於天维,舜海横流於地纪,然后物全于道,事任乎真,使巧伪绝於人伦,忠孝归於天性,行三者而自足,岂属四而多闻,见素少思,后为明戒也。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
御注:绝圣人言教之迹,则化无为。弃凡夫智诈之用,则人淳朴。淳朴则巧伪不作,无为则矜徇不行。人吁天和,物无失性,是有百倍之利。○御疏:圣者,有为制作之圣。智者,凡俗矜徇之智。制作之圣则有迹,矜徇之智则非真。失真是生巧伪,迹述坐令丧本,故皆绝弃之而全其淳朴。天和既畅,矜徇不行,是人有百倍之利。○河上公曰:绝圣,绝圣制作,反初守元,五帝画象,仓颌作书,不如三皇结绳无文。弃智,弃智慧,反无为。民利百倍,农事修,公无私。○荣曰:圣者凡情之所仰,智者愚人之所求,非智无以照机,非圣何能宰物,今言弃绝,所未闻也。夫圣人合道,道本无名,名生而物迷,言圣不及於忘圣,智出而伪起,用智不及於忘智,故须绝弃也。然圣生则盗起,智用则贼来,今言绝,盗贼不起,其利实多,略言百倍也。○成疏:绝有名之圣,弃分别之智,人皆反本,为利极多,言百倍者,举其大数。故《庄子》云:鲁酒薄,邯郸围,圣人生,大盗起。又田成子以圣智而窃齐国之类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