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诗藏
- 剧曲
- 曲律
曲律
已上俱系慢词
【赚】(名【海棠赚】) 【驻马听】(夹锺宫) 【沉醉东风】 【步步娇】(即【潘妃曲】) 【金娥神】(即【好姐姐】) 【风入松近】(亦在小石、夹锺宫) 【碧玉箫】(亦在越调) 【岷江绿】(即【江儿水】,与小石【四犯】不同。又有入夹锺宫者,与此亦不同) 【月上海棠】 【川拨棹】 【梅花酒】(亦在小石) 【豆叶黄】 【嘉庆子】 【五供养】 【水仙子】(亦在黄锺) 【孝顺歌】 【孝南歌】(比【锁南枝】句字少不同,音调则一,正犹中吕、正宫中之【普天乐】之类也。一名【操南枝】,其实一也) 【锁南枝】(即【婆罗枝】,见【孝南歌】下) 【淘金令】(即【金字令】,夹锺宫) 【二犯江儿水】(夹锺宫) 【玉交枝】 【画锦堂】 【燕穿帘】 【红林檎】 【忒忒令】 【莺踏花】(即【桃红菊】) 【两蝴蝶】(即【双蝴蝶】) 【园林好】 【喜还京】(与仙吕、高平出入) 【莺桃花】(亦在羽调) 【香柳娘】(亦在南吕) 【醉翁子】 【海榴花】(夹锺宫) 【朝元歌】(夹锺宫) 【柳摇金】 【五韵美】 【泛兰舟】 【驻云飞】(夹锺宫) 【一江风】(夹锺宫,即【涡团儿】) 【品令】 【尹令】 【琴家令】 【浆水令】 【花犯扑灯蛾】(即【海棠枝上扑灯蛾】,一名【麦里蛾】。与中吕不同) 【吃时令】 【帐儿里灯】 【双韵子】 【十六娘】 【哭岐婆】 【窣地锦裆】(一作“绵裆”) 【打球场】 【一泓儿水】 【赵皮鞋】 【柳絮飞】(夹锺宫) 【羊头靴】(即【红绣鞋】) 【三月桃】 【阿家娇】 【绣鸳鸯】 【步沙堤】 【熙熙令】 【撒金沙】 【尉迟杯】 【彩旗儿】(即【侥侥令】) 【大斋郎】 【腊梅花】 【赛红娘】 【一机锦】 【武陵春】
已上俱系近词
曲律卷第二
论宫调第四
宫调之说,盖微眇矣,周德清习矣而不察,词隐语焉而不详。或问曲何以谓宫调?何以有宫又复有调?何以宫之为六、调之为十一?既总之有十七宫调矣,何以今之用者,北仅十三,南仅十一?又何以别有十三调之名也?曰:宫调之立,盖本之十二律、五声,古极详备,而今多散亡也。其说杂见历代乐书——杜佑《通典》、郑樵《乐略》、沈括《笔谈》、蔡元定《律吕新书》、欧阳之秀《律通》、陈旸《乐考》、朱子《语类》、马端临《文献通考》,及唐、宋诸贤乐论,近闽人李文利《律吕元声》、岭南黄泰泉《乐典》、吾乡季长沙《乐律纂要》《律吕别书》诸书——宏博浩繁,无暇殚述,第撮其要,则律之自黄锺以下,凡十二也;声之自宫、商、角、征、羽而外,有变宫、变征凡七也。古有旋相为宫之法,以律为经,复以声为纬,乘之每律得十二调,合十二律得八十四调。此古法也,然不胜其繁,而后世省之为四十八宫调。四十八宫调者,以律为经,以声为纬,七声之中,去征声及变宫、变征,仅省为四;以声之四,乘律之十二,于是每律得五调,而合之为四十八调。四十八调者,凡以宫声乘律,皆呼曰宫,以商、角、羽三声乘律,皆呼曰调。今列其目:
黄锺
宫、俗呼正宫。
商、俗呼大石调。
角、俗呼大石角调。
羽、俗呼般涉调。
大吕
宫、俗呼高宫。
商、俗呼高大石调。
角、俗呼高大石角。
羽、俗呼高般涉。
太簇
宫、俗呼中管高宫。
商、俗呼中管高大石。
角、俗呼中管高大石角。
羽、俗呼中管高般涉。
夹锺
宫、俗呼中吕宫。
商、俗呼双调。
角、俗呼双角调。
羽、俗呼中吕调。
姑洗
宫、俗呼中管中吕宫。
商、俗呼双调。
角、俗呼中管双角调。
羽、俗呼中吕调。
仲吕
宫、俗呼道宫调。
商、俗呼小石调。
角、俗呼小石角调。
羽、俗呼正平调。
蕤宾
宫、俗呼中管道宫调。
商、俗呼中管小石调。
角、俗呼中管小石角调。
羽、俗呼中管正平调。
林锺
宫、俗呼南吕宫。
商、俗呼歇指调。
角、俗呼歇指角调。
羽、俗呼高平调。
夷则
宫、俗呼仙吕宫。
商、俗呼商调。
角、俗呼商角调。
羽、俗呼仙吕调。
南吕
宫、俗呼中管仙吕宫。
商、俗呼中管商调。
角、俗呼中管商角调。
羽、俗呼中管仙吕调。
无射
宫、俗呼黄锺宫。
商、俗呼越调。
角、俗呼越角调。
羽、俗呼羽调。
应锺
宫、俗呼中管黄锺宫。
商、俗呼中管越调。
角、俗呼中管越角调。
羽、俗呼中管羽调。
此所谓四十八调也。自宋以来,四十八调者不能具存,而仅存《中原音韵》所载六宫十一调,其所属曲声调,各自不同。
仙吕宫、清新绵邈。
南吕宫、感叹悲伤。
中吕宫、高下闪赚。
黄锺宫、富贵缠绵。
正宫、惆怅雄壮。
道宫、飘逸清幽。(以上皆属宫)
大石调、风流蕴藉。
小石调、旖旎妩媚。
高平调、条拗滉漾。(“拗”旧作“拘”,误)
般涉调、拾掇坑堑。
歇指调、急并虚歇。
商角调、悲伤宛转。
双调、健捷激袅。
商调、凄怆怨慕。
角调、呜咽悠扬。
宫调、典雅沉重。
越调、陶写冷笑。(以上皆属调)
此总之所谓十七宫调也。自元以来,北又亡其四,(道宫、歇指调、角调、宫调)而南又亡其五。(商角调、并前北之四)自十七宫调而外,又变为十三调。十三调者,盖尽去宫声不用,其中所列仙吕、黄锺、正宫、中吕、南吕、道宫,但可呼之为调,而不可呼之为宫。(如曰仙吕调、正宫调之类)然惟南曲有之,变之最晚,调有出入,词则略同,而不妨与十七宫调并用者也。其宫调之中,有从古所不能解者:宫声于黄锺起宫,不曰黄锺宫,而曰正宫;于林锺起宫,不曰林锺宫,而曰南吕宫;于无射起宫,不曰无射宫,而曰黄锺宫;其余诸宫,又各立名色。盖今正宫,实黄锺也,而黄锺实无射也。沈括亦以为今乐声音出入,不全应古法,但略可配合,虽国工亦莫知其所因者,此也。又古调声之法,黄锺之管最长,长则极浊;无射之管最短,(应锺又短于无射,以无调,故不论)短则极清。又五音宫、商宜浊,征、羽用清。今正宫曰惆怅雄壮,近浊;越调曰陶写冷笑,近清,似矣。独无射之黄锺,是清律也,而曰富贵缠绵,又近浊声,殊不可解。问各曲之分属各宫调也,亦有说乎?曰:此其法本之古歌诗者,而今不得悖也。盖古谱曲之法,一均七声。(旋宫以七声为均。均,言韵也。古无韵字,犹言一韵声也)其五正声,(除去变宫、变征而言也)皆可谓调,如叶之乐章,则止以起调一声为首、尾。其七声(兼变宫、变征而言)则考其篇中上下之和,而以七律参错用之,初无定位,非曰某句必用某律,某字必用某声,但所用止于本均,而他宫不与焉耳。唐、宋所遗乐谱,如《鹿鸣》三章,皆以黄锺清宫起音、毕曲,而总谓之正宫;《关睢》三章,皆以无射清商起音、毕曲,而总谓之越调。今谱曲者,于北黄锺【醉花阴】首一字,亦以黄锺清——六——谱之(六、乐家谱字。如凡、工、尺、合之类。凡清黄,皆曰六),下却每字随调以叶,而即为黄锺宫曲,沈括所谓“凡曲止是一声,清浊高下,如萦缕然”,正此意也。然古乐先有诗而后有律,而今乐则先有律而后有词,故各曲句之长短,字之多寡,声之平仄,又各准其所谓仙吕则清新绵邈,越调则陶写冷笑者以分叶之。各宫各调,部署甚严,如卒徒之各有主帅,不得陵越,正所谓声止一均,他宫不与者也。宋之诗余,亦自有宫调,姜尧章辈皆能自谱而自制之。其法相传,至元益密,其时作者踵起,家擅专门,今亡不可考矣。所沿而可守,以不坠古乐之一线者,仅今日《九宫十三调》之一谱耳。南、北之律一辙。北之歌也,必和以弦索,曲不入律,则与弦索相戾,故作北曲者,每凛凛遵其型范,至今不废;南曲无问宫调,只按之一拍足矣,故作者多孟浪其调,至混淆错乱,不可救药。不知南曲未尝不可被管弦,实与北曲一律,而奈何离之?夫作法之始,定自毖昚,离之盖自《琵琶》、《拜月》始。以两君之才,何所不可,而猥自贳于不寻宫数调之一语,以开千古厉端,不无遗恨。吴人祝希哲谓:数十年前接宾客,尚有语及宫调者,今绝无之。由希哲而今,又不止数十年矣。或问:予言各宫调谱不出一均,而奈何有云与某宫某调出入而并用者也?曰:此所谓一均七声,皆可为调,第易其首一字之律,而不必限之一隅者,故北曲中吕、越调皆有【斗鹌鹑】,中吕、双调皆有【醉春风】,南曲双调多与仙吕出入,盖其变也。此宫调之大略也。
论平仄第五
今之平仄,韵书所谓四声也,而实本始反切。古无定韵,诗乐皆以叶成,观三百篇可见。自西域梵教入,而始有反切。自沈约《类谱》作,而始有平仄。欲语曲者,先须识字,识字先须反切。反切之法,经纬七音,旋转六律,释氏谓:七音一呼而聚,四声不召自来,言相通也。今无暇论切,第论四声。四声者,平、上、去、入也。平谓之平,上、去、入总谓之仄。曲有宜于平者,而平有阴、阳(阴、阳说见下条),有宜于仄者,而仄有上、去、入。乖其法,则曰拗嗓。盖平声尚含蓄,上声促而未舒,去声往而不返,入声则逼侧而调不得自转矣。故均一仄也,上自为上,去自为去,独入声可出入互用。北音重浊,故北曲无入声,转派入平、上、去三声,而南曲不然。词隐谓入可代平,为独泄造化之秘。又欲令作南曲者,悉遵《中原音韵》,入声亦止许代平,余以上、去相间,不知南曲与北曲正自不同,北则入无正音,故派入平、上、去之三声,且各有所属,不得假借;南则入声自有正音,又施于平、上、去之三声,无所不可。大抵词曲之有入声,正如药中甘草,一遇缺乏,或平、上、去三声字而不妥,无可柰何之际,得一入声,便可通融打诨过去,是故可作平,可作上,可作去;而其作平也,可作阴,又可作阳,不得以北音为拘;此则世之唱者由而不知,而论者又未敢拈而笔之纸上故耳。其用法,则宜平不得用仄,宜仄不得用平(此仄兼上去)宜上不得用去,宜去不得用上,宜上去不得用去上,宜去上不得用上去(去上二字尤重。如《琵琶》【三学士】首句“谢得公公意甚美”,《玉玦》【集贤宾】首句“青归柳叶翠尚小”,末二字皆须去上,一用上去,则不可唱。若他曲有无关系,不妨通用者,则上去亦可,去上亦可,不必泥此)。上上、去去、不得迭用(上上二字尤重。盖去去即不美听,然唱出尚是本音;上上迭用,则第一字便似平声。如《玉玦》【泣颜回】第九句“想何如季布难归”,“季布”两去声,虽带勉强,仍是“季布”;【雁来红】第五句“柰李广未侯真数奇”,“李广”两上声,李字稍不调停,则开口便是“离广”矣。故遇连绵现成字,如宛转、酩酊、袅袅、整整之类,不能尽避;凡一应生造字,只宜避之为妙)。单句不得连用四平、四上、四去、四入,(《琵琶》【念奴娇序】“月下归来飞琼”,用四平声字,此以中有截板间之故也,然终不可为法,观上“珠箔银屏”、“吾庐三径”,可见。若第四折【绣带儿】“难道是庭前森森丹桂”,“庭前森森丹”五字,连用平声,真不可唱矣)。双句合一不合二,合三不合四。押韵有宜平亦可用仄者,有宜仄而亦可用平者,有宜平不得已而以上声代之者。韵脚不宜多用入声代平上去字。一调中有数句连用仄声者,宜一上、一去间用。词隐谓:遇去声当高唱,遇上声当低唱,平声、入声,又当斟酌其高低,不何令混。或又谓:平有提音,上有顿音,去有送音。盖大略平、去、入启口便是其字,而独上声字,须从平声起音,渐揭而重以转入,此自然之理。至调其清浊,叶其高下,使律吕相宜,金石错应,此握管者之责,故作词第一吃紧义也。
论阴阳第六
古之论曲者曰:声分平、仄,字别阴、阳。阴、阳之说,北曲《中原音韵》论之甚详;南曲则久废不讲,其法亦淹没不传矣。近孙比部始发其义,盖得之其诸父大司马月峯先生者。夫自五声之有清、浊也,清则轻扬,浊则沈郁。周氏以清者为阴,浊者为阳,故于北曲中,凡揭起字皆曰阳,抑下字皆曰阴;而南曲正尔相反。南曲凡清声字皆揭而起,凡浊声字皆抑而下。今借其所谓阴、阳二字而言,则曲之篇章句字,既播之声音,必高下抑扬,参差相错,引始贯珠,而后可入律吕,可和管弦。倘宜揭也而或用阴字,则声必欺字;宜抑也而或用阳字,则字必欺声。阴阳一欺,则调必不和。欲诎调以就字,则声非其声;欲易字以就调,则字非其字矣!毋论听者迕耳,抑亦歌者棘喉。《中原音韵》载歌北曲【四块玉】者,原是“彩扇歌青楼饮”,而歌者歌“青”为“晴”,谓此一字欲扬其音,而“青”乃抑之,于是改作“买笑金缠头锦”而始叶,正声非其声之谓也。(此上阴、阳,皆就北曲以揭为阳,以抑为阴论。下文南曲阴阳反此,以揭者为阴,以抑者为阳论。)南调反此,如《琵琶记》【尾犯序】首调末“公婆没主一旦冷清清”句,“冷”字是掣板,唱须抑下,宜上声,“清”字须揭起,宜用阴字声,今并下第二、第三调末句,一曰“眼睁睁”,一曰“语惺惺”,“冷”“眼”“语”三字皆上字去声,“清清”“睁睁”“惺惺”皆阴字,叶矣;末调末句,却曰“相思两处一样泪盈盈”,“泪”字去声,既启口便气尽,不可宛转,下“盈盈”又属阳字,不便于揭,须唱作“英”字音乃叶;【玉芙蓉】末三字,正与此“冷清清”三字相同。《南九宫》用《拜月》“圣明天子诏贤书”作谱,词隐评云:“子”“诏”上、去妙,殊误,盖“诏贤”二字,法用上、阴,而“诏贤”是去、阳,唱来却似“沼轩”故也;两平声,则如【高阳台】“宦海沈身”句,“沈”字是阳,“身”字是阴,此句当作仄、仄、阴、阳,(仄、仄,或作平、仄,亦可)。今曰“沈身”,则“海”字之上声,与“沈”之阳字相戾,须作“身沈”乃叶之类。(此句用前引子“梦遶亲闱”四字,则正叶)以此推之,他调可互而见。大略阴字宜搭上声,阳字宜搭去声,如“长空万里”换头,“孤影”、“光茔”、“愁听”,“孤”字以阴搭上,“愁”字以阳搭去,唱来俱妙,独“光”字唱来似“狂”字,则以阴搭去之故,若易“光”为阳字,或易“茔”为上声字,则又叶矣。【祝英台换头】“春台”、“知否”、“今后”,上三字皆阴,而独“知否”好听,“春”字则似“唇”,“今”字则似“禽”,正以下去上二声不同之故;若为“春”、“今”为阳,或易“昼”、“后”为上,则又无不叶矣。此下字活法也。又平声阴则揭起,而阳则抑下,固也,然亦有揭起处,特以阳字为妙者,如【二郎神】第四句第一字亦是揭调,《琵琶》“谁知别后”,《连环》“繁华庭院”、《浣纱》“蹉跎到此”、《明珠》“徘徊灯侧”,“谁”字、“繁”字、“徘”字,揭来俱妙;而“蹉”字揭来却似“矬”字,盖此字之揭,其声吸而入,其揭向内,所以阳字特妙,而阴字之揭,其声吐而出,如去声之一往而不返故也。又【梁州序】第三句第三字,亦似揭起,而亦以阳为妙,如“日永红尘”与“一点风来”,“风”不如“红”妙;【胜如花】第三句第三字亦然,《荆钗》之“登山蓦岭”与《浣纱》之“登山涉水”,两“登”字俱欠妙;余可类推。此天地自然之妙,呼吸抑扬,宛转在几微间,又不可尽谓揭处决不可用阳也。然古曲阴阳皆合者,亦自无几,即《西厢》音律之祖,开卷第一句“游艺中原”之“原”,法当用阴字,今“原”却是阳,须作“渊”字唱乃叶,他可知已。周氏以为阴、阳字惟平声有之,上、去俱无。夫“东”之为阴,而上则为“董”,去则为“涷”,“笼”之为阳,而上则为“陇”,去则为“弄”,清、浊甚别。又以为入作平声,皆阳。夫平之阳字,欲揭起甚难,而用一入声,反圆美而好听者,何也?以入之有阴也。盖字有四声,以清出者,亦以清收,以浊始者,亦以浊敛,以亦自然之理,恶得谓上、去之无阴、阳,而入之作平者皆阳也!又言:凡字不属阴则属阳,无阴、阳兼属者。余家藏得元燕山卓从之《中原音韵类编》,与周韵凡类皆同,独每韵有阴、有阳,又有阴、阳通用之三类。如东锺韵中,东之类为阴,戎之类为阳,而通、同之类并属阴、阳,或五音中有半清、半浊之故耶?夫理轻清上浮为阳,重浊下凝为阴,周氏以清为阴,以浊为阳,所不可解。或以阴之字音属清,阳之字音属浊之故,然分析倒置,殊自不妥。序《琵琶记》者为河间长君,至谓阳宜于男,阴宜于女,益杜撰可嗤矣!宋鄱阳张世南《游宦纪闻》云:“字声有轻浊,非强为差别,盖轻清为阳,阳主生物,形用未着,故字音常轻;重浊为阴,阴主成物,形用既着,故字音必重。”此亦以清为阳,以浊为阴之一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