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占经

  
  日在东方七宿蚀五
  
  《黄帝占》曰:“日入角而蚀,将吏有忧,国门四辟,其邦凶。”甘氏曰:“日在角亢而蚀,戒之在于耕田之臣。”京氏曰:“日蚀角中,其国不安;一曰贵臣有忧;一曰主农官忧。”《春秋感精符》曰:“日蚀亢中、其邦君有忧。”石氏曰:“日蚀亢中,其谋在朝廷之臣有罪者。”《黄帝占》曰:“日月蚀氐中,天子疾崩。”石氏曰:“日蚀氐中,卿相谗谀,人君灭无辜。”甘氏曰:“日在氐房而蚀,戒之在三公、九卿、大夫,且有相谮误主上,使过刑杀不辜者。”甘氏曰:“蚀氐中,大官恶之;一曰右宫恶之;王者复以赦除之。”《雒书说徵示》曰:“淫色信谗,日以蚀房、参。”石氏曰:“日入房而蚀,王者忧昏乱,大臣专权,必有忧病。”郗萌曰:“日在房心则蚀,公卿大夫有黜者。”《春秋感精符》曰:“日在心而蚀,兵丧并起。”甘氏曰:“日在心而蚀,王者臣下相疑,不相信也。”甘氏曰:“日入心而蚀,政令失仪,礼度失绳,则为变甚;一曰君臣不相信,有疑惑。”《海中占》曰:“日蚀心度,兵丧并发,王者以赦除咎。”《春秋感精符》曰:“日蚀尾箕中,尊后有忧。”甘氏曰:“日在尾箕而蚀,将有疾风、飞车、发屋、折木,戒之于出入。”
  
  日在北方七宿蚀六
  
  《春秋感精符》曰:“日蚀入斗,将相有忧,其国饥凶。一曰兵大起。”甘氏曰:“日入斗度而蚀,其国反叛兵起。”甘氏曰:“日在牛而蚀,戒之在右夫人侄妇,且在祠礼求幸于主者。”《春秋感精符》曰:“日蚀须女,邦有女主忧,天下女工不为。”甘氏曰:“日在须女而蚀,戒之宫中,且有使巫祝祷祀以求贵幸者,戒之在于巫祝。”《黄帝占》曰:“日蚀虚中,其邦有崩丧,天下改服,期九十日。”甘氏曰:“日在虚危蚀,戒之在于主市租税及缯帛刀剑金玉之臣。”(如少府是也。)甘氏曰:“日蚀危,必有兵丧,大臣薨,天下改服。”《黄帝占》曰:“日在营室离宫而蚀,出入无近妃色,趣任辅成功业。”《春秋感精符》曰:“日蚀营室,王者自将兵,天下扰动。”甘氏曰:“日在营室东壁而蚀,则阳消微,男道施而不能泄,阴道坏而不能化,故多有伤者败。”后氏曰:“日在东壁而蚀,王者不从师友,失忠孝,故曰亏。文章图书不用。”
  
  日在西方七宿蚀七
  
  《春秋感精符》曰:“日蚀奎,南邦不宁,有白衣之会。”石氏曰:“日蚀奎,鲁国凶,邦君不安。”甘氏曰:“日在奎娄而蚀,慎之在主边境厩库之臣;一曰慎在边境得意之臣。”《春秋感精符》曰:“日蚀娄,则王者郊祠不时,天下不和,神灵不享,小臣不忠,责在大臣。”甘氏曰:“日在娄而蚀,戒之在聚敛之臣。”《黄帝占》曰:“日在胃而蚀,王者食大绝或亡,主委输之臣,有黜者。”《春秋感精符》曰:“日蚀胃,国王奉修宗庙,敬祀神灵,则害消。”石氏曰:“日蚀胃,国有忧,大臣诛;一曰主修郊庙,奉皇天,其咎消。”甘氏曰:“日在胃而蚀,戒之在主委输之臣。”(如今大司农是也。)《春秋感精符》曰:“日蚀昂,王宗谋国,同姓自立。”石氏曰:“日蚀昂,臣厄囹圄者解。”石氏曰:“日蚀昂,王者有疾。”甘氏曰:“日在昂毕而蚀,戒之在众主狱之臣,有乱天子者。”《春秋感精符》曰:“日蚀毕,边王死,边军自杀其将;若军校尉诛,远国谋乱。”石氏曰:“日蚀毕,天下主狱之臣有当黜者。”《春秋感精符》曰:“日蚀觜,臣杀主,慎之。”石氏曰:“日蚀觜,大将谋议。”甘氏曰:“日在觜参伐而蚀,戒之在将兵之臣。”(如今诸将军校尉执金吾是也。)《春秋感精符》曰:“日蚀参,大臣有忧之臣自相戮,以外胜内,远国强;王者修身,则日蚀不为灾。”甘氏曰:“日在参伐而蚀,戒之在将帅之臣。”
  
  日在南方七宿蚀八
  
  甘氏曰:“日蚀东井,秦邦不臣;蚀不尽,谋不成;天下大早,民流千里。”甘氏曰:“日在东井,舆鬼蚀,戒之在供养之臣。”陈卓曰:“日蚀东井,其国内乱,苛法。”(《盛悬象说》曰:“晋咸和二年五月甲申朔,日有蚀之,在东井,女主之象,明年,皇太后以忧逼崩。)《春秋感精符》曰:“日蚀舆鬼,其国君不宁,臣下易服:一曰秦君当之;一曰皇后贵臣。”甘氏曰:“日蚀舆鬼,其国君不安:近期一年,远期三年中”《春秋感精符》曰:“日蚀柳,王者以疾,不安宫室。”石氏曰:“日蚀柳,君厨官忧。”甘氏曰:“日在柳七星而蚀,戒之在门户道桥之臣。”(若今卫尉是也)《春秋感精符》曰:“日蚀卯、七星,亏正阳,王者不赐衣裳;承天郊,退太常,放在狱,则无咎。”石氏曰:“日蚀柳七星,桥门之臣有黜者。”《春秋感精符》曰:“日蚀张,王者失礼,宗庙不亲,急退太常,以延尉代之;不者不安,期在十二月与五月。”甘氏曰:“日在注张而蚀,戒之在主山泽汙池之臣。”(如今水衡也)《黄帝占》曰:“日蚀翼,王者退太常,以法官代之,有德则日蚀不为害,其岁旱。”石氏曰:“日蚀翼者,王者失礼,宗庙不亲。”甘氏曰:“日蚀翼者,忠臣见谮言正者亡,不出其年。”甘氏曰:“日在翼轸而蚀,戒之在车驾之臣。”(如今太仆奉车骑马是也)《河图圣洽符》曰:“日蚀轸,国有丧,以赦除其咎。”甘氏曰:“日蚀轸,贵臣亡。一日后不安,期百八十日。”《海中占》曰:“日蚀轸,王侯寿绝;王者以赦除咎则安:一曰其国有忧,必有丧事。”
  
  救日蚀九
  
  《春秋感精符》曰:“救日蚀,天子南面,秉图书,察九野萌生者;绝始正本案类,敕下闻异,郡官修政,招贤进士,独绝其萌,所以防塞之者;故日蚀、大水则鼓,用牲于社。言社者,阴之主:朱丝萦社,鸣鼓胁之也。”(按《左氏传》曰:“庄公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惟正月之朔,日有食之,于是乎用币于社,伐鼓于朝。秋大水,鼓,用牲于门,亦非常也。凡天灾,有币无牲。文公十五年六月辛丑朔,日有蚀之,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以昭事神训,民事君示有等,威古之道也。)《春秋感精符》曰:“消变之道,案明坛南郊,日之将蚀,渐青黑,谨遣大将三公,如变所感之过,以告天曰:‘天子臣某,谨承皇戍,退避正居,思行愆误,阳精有币,巳政类素,正事去非,释苛禁,不敢直命,遣臣钦喻,巳绝国害之谪近,以绪尽力宣文,思维表道,愿得修政,以奉宗祖,追往翼今,勉开嘉纪,纵大扬精,以兴日宝。归报天子,三日就宫遣使,诏诸侯问过;举名士,察奸理冤,督教化。不宣者,审以敕身,务佐为行,天子吉。”《春秋感精符》曰:“朔,日蚀,正臣阴,退后妃,以内过省已:蚀二日者,王侯蕃黜州辅,以暴恣自改,晦日蚀者,正近臣,退素食。”《周礼地官司徒》曰:“救日蚀,则诏;王鼓。”(郑玄曰:救日月食,王必亲击鼓。)《礼记昏义》曰:“男教不侯,阳事不得,谪见于天,日为之蚀。是故日蚀则天子素服,修六官之职,荡天下阳事。”(郑玄曰:“谪之言责也。”)《谷梁传》曰:“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鼓,礼也,用牲,非礼也;天子救日蚀,置五麾,陈五兵,五鼓;诸侯置三麾,陈三兵,三鼓,大夫击门:土击杵。(言救日降杀多少之礼也,门取开合有阴阳之道,杵春粢盛之具,亦有上下阴阳之道也。)《星传》曰:“日者德,月者刑,日蚀修德,月蚀修刑<,”洪范《天文》曰:“凡日蚀,改行修德,即灾消除:不改,应在三年:三年不改,至六年:六年不改,至九年:九年而灾成。”司马彪《五行志》曰:“君道有亏,为阴所乘,故日蚀者,阳不克也。人君改修德其事,则咎害除。”
  
  京氏《对灾异》曰:“人君骄溢,专明为阴所侵,则有日蚀之灾;不救之,必有篡臣之萌;其救也,君怀谦虚,下贤受谏,位有德,禄有智,日蚀灾消也。”京氏曰:“日蚀既,下谋上;救也,设七事,正图书,修经术,改恶为化己随贤,则国家安,社稷宁。”董仲舒《灾异对》曰:“日蚀者,阴气盛畜,渐夺君明,治道有失,臣专君政,出入为奸;则治道在上德不宣,下民常怨:当应析宠臣之势,减玉食之权,无忽谏,言大恶,在于任贤;则灾害不生也。”董仲舒曰:“日蚀者,邪臣蔽主之治,不有反臣,必胡亡国;退臣、绝阴、止权、平衡、以德消,则无害。”《荆州占》曰:“日蚀,审所始蚀之乡,及星之野,以名之当者之国,吉凶在焉;是故圣主见变,则改身修行,亲贤问老,与共忧之:则患可止,而福可致。故曰:有福将来,受之以危,则福为祸;将受之以德,则祸反为福:辄禳祠之去祸致福也。”虞贽《决疑》曰;“凡救日蚀者,皆着帻以助阳:日将蚀,天子素服,避正殿,内外严警;太史灵台,伺日有变,便伐鼓;闻鼓音,侍臣皆赤帻带剑,则灾异消。”
  
  开元占经 卷十一
  
  月占一
  
  月名体
  
  皇甫谧《年历》曰:“月者,群阴之宗,光内影月以宵耀,名曰夜光。”《易说卦》曰:“坎为月。”《河图帝览嬉》曰:“月者,金之精。”《春秋感精符》曰:“月者,阴之精,地之理。”《广雅》曰:“夜光谓之月。”《天宫书》曰:“太阴之精,上为月。月者,天地之阴,金之精也。”王子年《拾遗记》曰:“瀛洲水精为月。”《礼记》曰:“月者,阙也。”范子《计然》曰:“月者,水也。”《淮南子》曰:“月者,天之使也;水气之精者,为月。”《汉书李寻上疏》曰:“月者,从阴之长,妃后、大臣、诸侯之象。”张衡《灵宪》曰:“月者,阴精之宗,积而成象。兔蛤焉,阴之类,数偶也。并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娥窃之以奔月,遂托身于月,是谓蟾蜍。”《春秋演孔图》曰:“蟾蜍,月精也。”杨泉《物理论》曰:“月阴之精,其形也圆,其质也清,禀日之光,而见其体;日不照,则谓之魄。故月望之日,日月相望,人居间,尽睹其明,故形圆也;二弦之日,日照其侧,人观其旁,故半照半魄也;晦朔之日,日照其表,人在其裹。故不见也。”
  
  月行度二
  
  四十分日之七百四十三奇一,则迟疾之一终而复始矣。月朔而晨见东方,谓之侧匿,行迟也;月晦而夕见西方,谓之朓,行疾也;迟疾相通,谓之平;行一日十三度六十七分度之二十五半,二十七日一千三百四十分度之七百四十三奇一而周天矣。一年月十三周天,有闰之年则十四周天。与日合度,是为月朔。日月相与东行;日行迟,而月行疾;二十九日一千三百四十分日之七百一十一则月周天复还及日,即二朔去之日数也。《春秋元命包》曰:“日月右行,周天二十三万里。”《河图》曰:“曰:“日、月、五星同道,过牵牛、女、虚、危、室、壁、奎、胃、昴,皆行其南,去之九尺;毕北七尺,觜、参北一丈三尺;贯井,出鬼南六尺;出柳北六尺;出七星、张北一丈三尺;出、翼、轸北一丈三天;贯角、亢,出氐南二尺;出房左右服间,出心北二尺,屋北十尺;出箕北六尺;贯斗至牛,此日、月、五星行常道也。”《洛书》曰:“日、月、五星,行历左角内;行左亢外四尺;历左右氐;外行房两服间;行心内六尺;行尾内十八尺;行箕内十二尺;行斗柄中一尺;行牛中,行女外四尺;行虚外六尺,行危外十三尺;行室外十六尺,行壁外十三尺;行奎外十三尺;行娄外九尺;行胃外十一尺;行昴外五尺;历毕左角;行觜内六尺;行参内十八尺;行井中;行鬼外十四尺;行柳内九天;行七星内十五尺;行张内十八尺;行翼内十六尺;行轸内十三尺。在上者为北,此日、月、五星之正道也。”
  
  月行盈缩三
  
  石氏曰:“明王在上,月行依道;若主不明,臣执势,则月行失道。大臣用事,背公向私,兵刑失道,则月行乍南乍北;女主外威,擅权则或进退朓朒;皆君臣刑德不正之咎也。有不如常,随事占其吉凶;月行疾,则君刑缓;行迟,则君刑急。月之与日,迟疾势殊,而事势异也。是故人君月有变,则省刑以德,恩从肆赦,故春秋有眚灾友肆赦。”刘向《洪范传》曰:“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朓;朔而月见东方,谓之侧匿。朓则王侯其舒言、政缓,则阳行迟、阴行疾也。侧匿则王侯其肃言、政急,则阳行疾、阴行迟也。舒者,臣骄而执政也。肃者,臣下恐惧太甚也。”刘歆曰:“舒者王侯殿意专政,臣下促急,故月行疾也;肃者,王侯缩讷不任事,臣下驰纵,故行迟也。”《春秋运斗枢》曰:“主势集于后族,群妃之党,横僭为害,则月盈。”京房《易飞候》曰:“月生八日当中,五日六日而中,有兵在列,大战。”《荆州占》曰:“月行疾,天下有急事。”又曰:“月行过急,奸邪起,月行不及度,多留事。”又曰:“入月五日,昏而月中,急兵大起,籴大贵。”又曰:大月八日昏中,小月七日昏中;过度有兵事,不及度有丧事。”
  
  月行阴阳四
  
  京氏《对灾异》曰:“人君好用佞邪,朝无忠臣,则月失其行。”班固《天文志》曰:“月失节度而妄行,出阳道,则旱风;出阴道,则阴雨。”京房《妖占》曰:“月行南为旱,行北为水;当道天门、驷之间,天下大安,五谷大得,人主延年益寿。”《河图帝览嬉》曰:“月行一岁,不三出昴毕间,来年有兵。”郗萌曰:“月不道东西咸,必有贼。”京房《易飞候》曰:“月人八日,北向阴国,亡地;月不尽八日,北向阳国,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