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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八白易传
咸亨利贞取女吉何也叶子曰大矣哉感应之道乎神矣哉感应之机乎自天地之巨以至蝼蚁之微其道贯而不能废其机神而不自知是故天地交而万物通君臣交而其志同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交相感应而其情意之相协心志之相谐有不言之妙焉斯天地之大义也虽然感而应应其感者情也天地万物之所不能外也以理感以理应者其天地万物之所不可废者与是故明良之喜起若尧舜之君臣慈孝之流通若文武之父子友恭之笃棐若武周之兄弟唱随之和协若舜与二妃之夫妇恩义之兼尽若孔顔之朋友斯不失其感应之常矣若曰君臣之媚恱父子之阿谀兄弟之邪佞夫妇之滛姣朋友之燕溺又岂所以为感哉斯不可以语感则有感而必通感通而必正矣斯道也求其天地万物男女之所由寄君臣上下礼义之所由出舍夫妇奚以哉是故以感通而格有家则为琴瑟之友钟鼓之乐夫妇之道不苦而室家无相弃之患以亨贞而用女归则为窈窕之淑君子之逑滛僻之罪不多而居室有交爱之休矣妫汭之降关雎之讽不亦有明征矣乎不然徇情则有宋伯子之私而不由其道守节则为彭老生之刺而不谐其情矣乌乎可易曰咸亨利贞取女吉
初六咸其拇何也叶子曰感于时而欲进者君子观光尚賔之心也乘其时而上升者资适逢世之会也舜之德升闻帝曰予闻久矣而复有四岳之共举太公之鹰磻石文王曰我知之旧矣而复有初夜之梦是故厯数在躬而后车以载不终日焉然则才知之士虽有君民之志而草茅无庙堂之雅虽有观光之愿而诸公乏同升之人则亦何所能为也哉日月之就徒切而不脱烟霞之与居尘埃之外之浮防徒勤而不免污泥之与处矣其诸贾谊有经济之略治安之志而绛灌不让能方且为长沙之摈仲舒明王道正人心而公孙不推位方且有胶东之行者乎噫此中山公子牟身处江湖之上而心在魏阙之下詹子所以教之重生轻利也易曰咸其拇
六二咸其腓凶居吉何也叶子曰不媒而自嫁贞女不为也无召而自行贞士不屑也伊尹有嚣嚣之志孔明抱槁死之心古之人葢有感之而未遽动者矣况无感而应者乎其为士累孰甚焉传曰钟不叩而鸣则妖石非言之物而言则怪士不待感而动枉已甚矣枉已者未有能直人者也张师德两及相门王拱宸夜过政府其视韦澳之不为呈身御史何如故曰动不如静之为安进不若退之为洁易曰咸其腓凶居吉
九三咸其股执其随徃吝何也叶子曰君子所以贵于匹夫者不可夺志也其所以大过人者独立不惧也身则随人而动不知有吾之身志以随人为主我不知有吾志若瞽者之附躄若水母之依虾行止坐起无特操若影之有所待而然而我无与焉曾是以为君子乎古之人有行之者尤仕莽歆仕莽雄以儒者而亦仕莽其视龚胜之义为何如攸从操嘉从操彧以王佐而亦从操其视孔融之节为何若诗曰齐子归止其从如水士君子不能持挺挺之节而从人之志如水委地而不可收何其负天下之义哉嗟乎彼岂以富贵贫贱怀其志死生利害怵其以为随众者生而富利而贵若祭仲潘崇胡广冯道之显荣忤时者死而贱害而贫若泄冶伯宗王嘉陈东之戮辱则迁延苟且之计果为媒福去祸之道乎殊不知守道无一朝之患而秉义者非杀身之资也吕伯恭曰孔叔始终主齐不变其说而卒无纎芥之祸申侯反覆趋利且齐且楚而竟杀之以说于齐附丁傅者皆贵于哀帝之朝而朱博以丁傅败献符命者皆侯于王莽之世而刘芬以符命诛则君子亦介然自守独立不惧而已矣奚中正若里克原繁诡随若裴矩士及哉易曰咸其股执其随徃吝
九四贞吉悔亡憧憧徃来朋从尔思何也叶子曰庄生有言方舟而济于河有虚船来触舟虽有褊心之人不怒焉有一人在其上则呼张歙之一呼而不闻于是三呼邪则必以恶声随之向也不怒而今也怒向也虚而今也实人能虚已以游世其孰能害之语云有常音故曲终则改镜无畜景故触形则照是以虚已应物必究千变之容挟情适事不覩万殊之妙何则心体本虚空虚空能应物虚空则不思不思得物应故曰圣人感天下之心如寒暑雨无不通无不应者贞而已矣贞也者虚其中以无我者也若以思穷物适以物穷思若以物应心适以心殢物梁惠王小惠未几而即欲百姓之加多桓温征讨未效而逺责三秦豪杰之不至不多不至何足怪哉故曰以一人之听览而欲穷宇宙之变态以一人之防虑而欲胜亿兆之奸欺役知弥精失道弥逺此唐德宗之所以多扰扰也然则若之何养心莫如虚虚则能尽心原思之不行于欲是能制心矣未可以语治心也衞武之无斁于神是能治心矣未可以语养心也仲弓之敬恕而无怨是能养心矣未可与语存心也顔渊之克复而无悔是能存心矣未可与语尽心也其惟孔子乎无意无必无固无我与天地相似然斯之谓太虚易曰贞吉悔亡憧憧徃来朋从尔思
六五咸其脢无悔何也叶子曰爵禄束帛者上之所赏也出于口而无穷鞭笞杀戮者上之所罚也行于天下而莫御是人君之威福也是故不令则已令则雷厉而风飞不禁则已禁则风行而草偃昔者齐宣王欲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而抚四夷也而孟子告之以发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齐之朝耕者皆欲耕于齐之野商贾皆欲藏于齐之市行旅皆欲出于齐之涂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于齐之王嗟乎此英君之事而大有为之主之常务也神散而昏不能鼓舞四方之豪杰志卑而陋不能招徕天下之臣民块然死肉而已其何以号令天下而子夺域中哉周平汉元晋惠之流诚不足数而道也虽然其亦异乎曹伯阳之所为矣曹伯阳好弋而公孙疆以弋说进于是曹伯阳欲图霸而公孙疆以霸说陈庸其材而逺志弱其力而宏举浅其谋而深图卒之亡曹国而振铎之祀忽诸此又悔之不能追者也易曰咸其脢无悔
上六咸其辅颊舌何也叶子曰君子感人以德小人感人以言忠臣感君以心佞臣感君以口传曰繁文以相假饰辞以相悖数譬以相移外人之身使不得反其意则论便然后害生也文中子曰荣华其言小成其道难矣哉是故王孙满之雄辨足以立摧楚庄问鼎之凶矣而东莱尚责之曰遂使周人以强楚之凶尚畏吾之文告而不敢前则异日复有跳梁畿甸者政烦一辨士足矣是狃宼而儌幸直以三寸舌为可恃也自后相习成风治国则先文华而后德政御冦则先辨说而后甲兵交邻则先酬对而后信义下逮战国吞噬之际犹用满之余策虚张九九八十一万之数以谲齐左欺右绐自矜得计一旦秦兵东出辨不能屈说不能下稽首不遑甘心俘虏矣向之虚辞浮说果可恃乎是开其端者满之说也雄王通之著书立言足以垂训于后足成一家之言矣而东坤尚议之曰雄作法言而言未必可法何也论语非所准也而准之夫理宗夫圣而发不必同体而均谓之成训何事于准以陷于僭王之诛而不自知也君子行法以俟命无少僭也王通作中说而说未必中何也六经非所续也而续之夫言由乎而出不必同贯而均谓之常道何事于续以犯于乱华之计而不自省也君子择中而服善无少乱也雄也不知行法从何以言通也不知择中从何以说古语有之滛文破典其是之谓与呜呼以满之据理析辨而为祸如此雄与通之明道翼圣而不经如此况于公孙衍张仪淳于髠陈贾之流乎眞所谓国贼也哉故苏子由曰吴自泰伯至夀梦七世不通诸侯自巫臣入吴教吴乘车战射与晋楚力争七世而亡燕亦国于蛮貊之间礼乐微矣春秋之际未尝出与诸侯会盟至于战国亦以耕战自守安乐无事未尝被兵文公二十八年苏秦入燕始以纵横之事说之自是交兵中国无复宁嵗六世而亡夫燕吴虽南北絶逺而兴亡之迹大略相似彼策士说客借人之国以自快于一时可矣而为国者因而徇之猖狂恣行以速灭亡何哉夫起于僻陋之中而奋于诸侯之上如商周先王以德服人则可不然皆祸也呜呼口舌之患一至此哉虽然公子目夷以辞得国要离以辞得身齐使以辞得为楚上客郑元璹以口伐可汗富郑公以辞折契丹亦顾其言之何如耳易曰咸其辅颊舌
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徃何也叶子曰周公之言曰冬日之闭冻也不固则春夏之长草木也不茂天地且然而况于人乎是故有三十年之久道然后有天下之化成有世积之忠厚然后有仁及之草木有十年之生聚十年之教训然后有十年之吴沼有十年发愤然后有三策之天人有九年之面壁然后有亿千万刼之定慧有三万刻之沭浴抽添然后有九转之神丹动生于静神啓于穷呜呼逺矣乎微矣乎不畜而发妄矣不信体而顺达妄而已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是岂有一毫之不达而一物之扞且格哉故曰有天德便可语王道天德不德欲达而塞塞而不达王道壅阏申韩之功名管商之功利杨墨之为我兼爱面墙而已矣易曰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
初六浚恒贞凶无攸利何也叶子曰不拯其随君子所不快也而交之浅深亦当量切切偲偲朋友之职分也而情之可否所当裁徒执天下之大分而不顾危言之难受徒贵天下之大义而不思大欲之难夺寸寸而争之至丈不释铢铢而计之至石不遗不将求荣而反辱求亲而反疏乎说虽足以福天下之苍生而无所用言虽足以损一身之疾病而无所补君子所不贵也昔者宋宁宗语朱子于人曰本以致之经筵今乃事事欲闻朱子尚然他可知矣噫安得如布衣栢耆以策干韩愈而韩愈即以之说裴度卒使承宗破胆而敛手削地乎不然将为叔带之召仲孙湫不敢发于十年之前而富辰一谏卒得之十年之后君子以为时然后言人之所乐闻矣易曰浚恒贞凶无攸利
九二悔亡何也叶子曰性焉安焉之谓圣则诚者之道难于得天复焉之谓贤则诚之者之功成于固执成康与文武俱称圣王文景与髙光同号贤君曹参与萧何同名贤相仲尼与顔子同归至人之数君数臣者岂可同日语哉然而守成不变之操较若画一之轨强立不反之功非后世之所及也是故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勿失之者其殆庶几乎守之而俟化矣三月不违仁者其庶乎循之而不违则诚矣日月至焉者逺矣哉执之而不失则仁矣故曰德惟一动罔不吉德二三动罔不凶又曰执德不恒焉能为有又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是故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逺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髙明者圣人之业也强而毅毅而执执而守者贤人之事也圣则心通道贤则行罔諐然则自愚而明由不肖而贤者可以自得矣易曰悔亡
九三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贞吝何也叶子曰晏子曰一心可以事百君而百心不可以事一君淮南子曰两心不可以得一人一心可以得百人君子立身天地间而无常德焉则不可以为巫医矣况处人伦之大道义之懿也哉鲍永守义于故主斯可以事新主矣屈突通尽节于亡隋斯不失为唐忠臣矣何则惟其心之一故事两君而无嫌惟其为彼也忠故其在此也纯一而不贰不然事君尽礼既阙于夙心不爱其亲遽彰乎物议在周靡忠贞之节奉隋愧竭命之诚若刘昉郑译之为者宁不两弃之乎是故齐桓侵蔡伐楚功亦伟矣而执涛涂伐陈旋踵见惑不免子思斁之讥楚庄伐陈讨少西氏名亦正矣而县陈贪富转目为盗以致申叔夺牛之诮季文子之责韩穿亦曰信以行义义以成命小国所望而怀也信不可知义无可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解体诗曰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七年之中一予一夺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犹丧其偶而况霸主将德是以而二三之其何以长有诸侯于是诸侯贰于晋晋人惧会于蒲以寻马陵之盟桓发江陵至歴阳刘牢之自恃才武拥强兵欲假以除执政复伺隙而自取之参军刘裕请击牢之不许使何穆说之牢之遂与之通入京师除百官斩元显尚之庾楷张法顺以牢之为会稽内史牢之曰始尔便夺我兵祸其至矣告刘裕曰今将北奔髙雅之于广陵举兵以匡社稷卿能从义乎裕不应于是牢之大集僚佐议据江右以讨参军刘袭曰事之不可者莫大于反将军徃年反王兖州近日反司马郎君今又反桓公一人三反何以自立语毕趋出佐史多散走牢之惧率部曲北走至新州缢而死呜呼执德之不可不恒如此故邓析之两可里克之中立郑朋之靣从吕布之屡叛皆无所容于天地之间也故曰忽欣骤忿父不能以安其子初正终谲士不能以孚其朋易曰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贞吝
九四田无禽何也叶子曰庄子曰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传曰枳棘非鸾凤所栖百里岂大贤之路然则函牛之鼎以烹鸡多汁则淡而不可食少汁则熬而不熟大器之于小用岂在所宜也哉古今圣贤厄此者多矣身居抱关击柝之任诚不可以有夫参赞弥纶之功故曰孔子尝为委吏矣则曰会计当而已矣尝为乘田矣则曰牛羊茁壮长而已矣以兹宝鼎未受牺牛太羮之和久在煎熬脔割之间则于掀天揭地之功尊主庇民之业何有哉呜呼此张释之十年不得调雄三世不徙官以为可哀也已易曰田无禽
六五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何也叶子曰家语曰女子顺男子之教而长其理者也是故无专制之义而有三从之道郊特牲曰妇人从夫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妇人者从一以终其身者也故伯姬以成九年归宋共公十五年共公卒嫠居三十有四载其时葢六十矣虽无姆傅避火全生未害其正也然而不以已可全之故而违天下之常义则礼之重于生辱之甚于死葢审乎死生之度而辨乎荣辱之境矣求仁得仁未可谓之女而不妇若夫夫也者以智率人者也夫而从妇将何以率教为哉噫三纲一理也夫而从妇其弊甚矣君而从臣祸败可胜言哉故管子曰主有三术爱人不私赏也恶人不私罚也置仪设法以度量断者上主也爱人而私赏之恶人而私罚之倍大臣离左右专以其心断者中主也臣有所爱而为私赏之臣有所恶而为私罚之倍其公法损其正心专听其大臣者危主也故明主之所操者六生之杀之富之贫之贵之贱之此六柄者主之所操也主之所处者四一曰文二曰武三曰威四曰德此四位者主之所处也借人以其所操命曰夺柄借人以其所处命曰失位呜呼夺柄失位而国其国矣乎昔周公戒成王以自今我其立政夫不自为政而委于臣下是以国之利器示人而不知宝也故三家横于鲁文之世而东门氏又甚于三家之横其原皆由于文公怠懦不君之所致即位之初伯主之会邻国之好未尝亲之卒以大夫徃闰月不告月常月不视朔怠惰昏懦不出寝门举手以听强臣之所为卒使诸大夫互相结援外恃大国内怀国人而自封殖公室渐弱而权归一人也一身未二子为戮妃妾不能相保齐简公释其国之柄而专任其大臣将相摄威擅世私门成党而公道不行故使陈成田常防夷子皮得成其难使吕氏絶嗣而陈氏有国司城子罕相宋谓宋君曰夫国家之安危百姓之治乱在君行赏罚夫爵赏赐予民之所好也君自行之杀戮刑罚民之所怨也臣请当之君曰善寡人当其美子受其怨自知不为诸侯笑矣国人皆知杀戮专制之在子罕也大臣亲之百姓畏之居不至朞年子罕遂劫宋君而专其政故曰权者大物也上不能制而授之下则下彊而上弱中国不能制而授之夷狄则夷狄彊而中国弱晋平公尊为邦君而授权于大夫此湨梁之会内有变而不知身主夏盟而授权于夷狄此宋之盟外有患而不悟虽然尤有甚焉周公将与王孙苏讼于晋王叛王孙苏而使尹氏与啓讼周公于晋夫周公大臣王孙苏卿士也二臣有讼不之王而之晋已非人道匡王非惟不之罪反使人于晋助所厚者之讼惴惴然恐其不伸以天子之尊顾乃企足翘首待晋之予夺以为轻重是尚为能君天下乎又有甚焉唐山南西道节度使于頔因讨淮西大募战士缮甲厉兵聚敛财货有据汉南之志诬邓州刺史元洪赃罪德宗为之流端州頔复奏洪责太重德宗复以洪为吉州长史又怒判官薛正伦奏贬之比勅下頔怒已解复奏留为判官德宗一一从之汉隠帝时西京留守王守恩虽贪鄙聚敛而郭威即以投子命白文珂代之文珂守恩皆汉大臣而威以一枢宻使投子更置之如更戍卒文珂不敢违守恩不得拒威既处之不疑而隠帝亦卒置之不问呜呼此岂所谓诏王以八柄御羣臣者乎故曰自隠至昭二百年而尹氏世执周政故有子朝之难而专废立之权自宣至襄五十余年而崔氏世为大夫故有庄公之弑而有簒杀之祸春秋之时尊莫如周强莫如齐而世卿之祸乃如此其所由来逺矣呜呼积势之所刼固如此哉然则君固不贵自用而威福则惟辟作之君固贵乎从臣而断制则已由之以顺为正以一守顺丈夫而为妇人之事大君而假利器与人则凶于而家害于而国亡失乎而天下而不知矣呜呼政由甯氏祭则寡人大政在家寄生之君王与马共天下其亦可哀也哉易曰恒其德贞妇人吉夫子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