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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稗类钞
三月 生朝家宴 寒食郊游 苍寒堂西绯碧桃 满霜亭北棠康 碧宇观□ 芳草亭观草 □春堂牡丹芍药 宜雨亭千叶海棠 艳香馆林檎 宜雨亭北黄蔷薇 花院赏□酒 经寮□茶
四月 初八日亦庵早斋 南湖放生食糕糜 芳草亭□草 芙蓉池新荷 □珠洞荼□ 玉照堂青梅 艳香馆长春花 安闲堂紫笑 群仙绘幅楼前玫瑰 餐霞轩樱桃 南湖杂花 鸥渚亭五色莺粟花
五月 清夏堂观鱼 听莺亭摘瓜 安闲堂解粽 □波观看芦 夏至日鹅脔 南湖萱花 水北书院采苹 鸥渚亭五色蜀葵 清夏堂杨梅 丛奎阁前榴花 摘星轩枇杷
六月 现乐堂南白酒 苍寒堂后碧莲 碧宇竹林避暑 芙蓉池赏荷花 约斋夏菊
七月 丛奎阁前乞巧 餐霞轩五色凤仙花 立秋日秋叶 玉照堂玉簪 应弦斋东葡萄 霞川水荭 珍林剥枣
八月 湖山寻桂 社日糕会 霞川野菊 浙江观潮 群仙绘幅楼观月 杏花庄鸡冠黄葵
九月 重九登城把萸 把菊亭采菊 苏堤看芙蓉 景泉轩金橘 芙蓉池三色拒霜 杏花庄□新酒
十月 现乐堂暖炉 满霜亭蜜橘 □波馆买市 杏花庄挑荠 诗禅堂试香
十一月 摘星轩枇杷花 冬至节馄饨 苍寒堂水仙 群仙绘幅楼观雪
十二月 绮互亭□香□梅 天街阅市 安闲堂试灯 花院兰花 二十四夜□果食 玉照堂看早梅 除夜守岁
景定三年正月。诏以魏国公贾似道有再造功。命有司建第宅家庙贾固辞。遂以集芳园及缗钱百万赐之。园故思陵旧物。古木寿藤。多南渡以前所植。积翠四抱。仰不见日。架廊□磴幽渺委迤。极其营度之巧。犹以为未也。则隧地通道。杭以石□。傍透湖滨。架百余楹。飞楼层台凉亭燠馆。花卉精妙。金翠陆离。前揖孤山。后据葛岭两峰映带。一水横陈。各随地势以□构焉。堂榭之名。有曰蟠翠。
【 古松】 雪香。 【 古梅】 翠岩 【 奇石】 倚绣 【 杂花】 挹露 【 海棠】 玉□ 【 琼花荼□□縻】 清胜 【 高宗御扁】 西湖一曲奇勋。 【 理宗御书】
秋壑遂初容堂 【 度宗御书】 初阳精舍。熙然梦砌台。山之□曰无边风月。见天地之心水之滨曰琳琅步归身。 【 旱船】 通名之。曰后乐园。四世家庙。则居第之左焉庙有记。一时名士拟作数十。独取平舟杨公栋者刊之石。又于第左数百步。瞰湖作别墅。曰光漾阁。春雨观。养乐堂。嘉生堂。
【 千头木奴】 生意潇然。生物之府。通名之曰养乐园。其傍则廖群玉之香月邻在焉。别于西邻之外。树竹千挺。架楼临之。曰秋水观。第一春梅坞。剡船亭。则通谓之水竹院落焉。后复葺南山水乐洞。赐园有声在堂。介堂爱此□照。独喜玉渊。□石。宜晚。上下四方之宇。诸亭据胜专奇。殆无余恨矣。其事志之郡乘。从而为之辞曰。园圃一也。有藏歌贮舞。流连光景者。有旷志怡神。逍遥尘外者。有澄想遐观。运量宇宙。而游特其寄焉者。竟使苑囿常兴而无废。海宇常治而无乱。非后天下之乐而乐者其谁能。呜呼。当时为此语者。亦安知俛仰之间。遽有荒田野草之悲哉。昔陆务观作南园记于平原极盛之时。尚能勉之以抑畏退休。今贾氏当国十有六年谀之者惟恐不极其至。况敢几微及此意乎。近时以诗吊之者甚□。李彭老一绝云。淫房锦榭曲相通。能几番春事已空。惆怅旧时吹笛处。坏墙风雨剥青红。
贾似道为相日。令陈振谭玉赵与柟等广收奇玩珍宝。余玠有玉带殉□。发冢取之。刘震孙有玉□桶不献辄罢去。人有珍异求不能得。则以事罪之。建多宝阁一日一登玩。一云。秋壑当轴以来。收畜古铜器。法书名画。金玉珍宝。俱付廖群玉辨□。其所狎妓曰潘称心。
淳佑间吴妓徐兰□名一时。吴兴乌墩镇有沈承务者。其家巨富。慕其名。遂驾大舟往游焉徐知其富。初至。则馆之别室。开宴命乐。极其精腆。至次日复以精缣制新衣奉之。至于舆台各有厚犒。如此兼旬日。未尝略有需索。沈不能自己。以白金五百星。并彩缣百四馈之。凡□连半年。糜金钱数百万而归。于是徐兰之声。播于浙右。豪侠少年。无不趋赴。其家虽不甚大。然堂馆曲折华丽。亭榭园池无不具。至以锦缬为地衣。干红四紧纱为单衾。销金帐幔侍婢执音乐十余□。金银宝玉器玩。名人书画。饮食受用之类。莫不精妙。遂为三吴之冠。其后死□于虎丘。太学生边云遇作墓铭云。此亦娼中之贵者。后如富沙之唐媚魏华苏翠。京口邢□韩香。越之杨花缪翠。皆以色艺称。士大夫之不自检者。往往为所□。屡见之于白简云。
叛逆
有性好乱。耽虎声豺。矮人痴梦。欲上天阶。□矜穴鼠。骄负井蛙。谁贻桑椹。好音是怀集叛逆。
景佑末有二狂生。曰张曰吴。皆华州人。薄游塞上。觇览山川风俗□□刍然有志于经略。耻于自售。放意诗酒语皆绝豪险惊人。而边帅豢安。皆莫之知。伥无所适。闻西夏有意窥中国遂叛而往。二人自念不力出奇。无以动其听。乃自更其名。即其都门酒家。剧饮终日。引笔书壁曰。张元吴昊。来饮此楼。逻者见之。知其非国人也。□其所憩执之。元昊诘以入国问讳之义二人大言曰。姓尚不理会。乃理会名耶。时曩霄未更名。且用中国赐姓也。于是竦然异之。日尊宠用事。宝元西事□始此。其事国史不书洪文敏谓二人名偶与元昊同。实不详其所以更之意云。
宣和二年十月睦州青溪县堨村居人方腊。托左道以惑□。知县事陈光不即鉏治。腊自号圣公。改元永乐。置偏裨将。以巾饰为别。自红巾而上凡六等。无甲冑。惟以鬼神诡秘事相扇摇。数日聚恶少千。余焚民居。掠金帛子女。提点刑狱张苑。通判州事叶居中不能招致。欲尽杀之。以故贼得□掳良民为兵。旬日有□数万陷睦歙杭处衢婺六州五十二县。朝廷遣领枢密院童贯率禁旅。及京畿关右河东蕃汉兵至四年三月讨平之。用兵十五万。斩贼十五万。杀平民不下二百万。改睦为严州歙为徽州。始唐永徽四年。睦州女子陈硕真反。自称文佳皇帝。故梓桐相传有天子基万年楼。方腊因得凭借以起又以沙门宝志谶记。诱惑愚民。而贫穷游手之徒。相乘为乱。青溪为睦大邑。梓桐帮源等号。山谷幽僻处。东北趋睦。西近歙。民物繁庶。有漆楮林木之饶。地势迂险。群党据险以守。因谓之洞而浙人安习太平。不娴兵革。一闻金鼓声。则敛手听命。不逞小民。往往反为贼乡导。劫富室杀官吏士人以邀货利。所掠妇女。自洞□出。裸而雉经于林中者。由汤□榴树岭一带。凡八十五里九村。山谷相望。不知其数。
方腊之乱。愚民望风响应。其间聚党劫掠者。皆窃腊名字。人人曰方腊来矣。所至□解。腊之妇。红妆盛饰。如后□象。以镜置胸怀间就日中行。则光彩烂然。竞传以为祥瑞。
张邦昌僣位。国号大楚。坐罪贬昭化军节度副使。潭州安置。寓居于郡之天宁寺。寺有平楚楼。□取唐沈传师诗。目伤平楚虞帝魂之句也。朝廷遣殿中侍御史马绯赐死。读诏毕。犹徘徊顾望。不能引□。执事者促之登楼。及仰首忽□三字。长叹就缢。
靖康末。金人立张邦昌为帝。颜博文作赦书云。无德者亡知讴歌之已去当仁不让。信历数之有归等语。无非吠尧之辞闻者骇愕。其尊元佑皇后为宋太后策语有曰。尚今宋氏之初。首崇西宫之礼。□用太祖即位。迎周太后入西宫故事。及以大宝归上表云。孔子从佛肸之召。意在尊周纪信乘汉王之车。誓将诳楚。
施宜生。福人也。少游乡校。有僧过焉。与之言。引之鳣堂下。风檐杲日。援手周视曰。余善风鉴。子有奇相。故欲验予术耳归。他日当语子又数年遇诸涂。宜生方踬□屋不胜困。欲投笔漫征前说。以所向扣之。僧出酒一壶与之藉草饮。复援其手曰。面有权骨。可公可卿。而视子身之毛皆逆上。且覆腕。然则必有以合乎此而后可贵也。时范汝为讧建剑。宜生心欲以严庄尚让自期。而未脱诸口。闻其言大喜。杖策径谒。干以秘策。汝为恨得之晚。亟尊用之亡何而汝为败。变服为佣渡江至泰。有大姓吴翁者。家僮数千指。□鱼盐之饶。宜生佣其间三年。人莫之觉也翁独心识之一日屏人问曰。天下方乱英雄铲迹亦理之常。我视汝非佣。必以实告。不然且捕汝于官。宜生不服。曰我服佣事惟恭。主人乃尔置疑。请辞而已翁固诘之。则请其故。翁曰。汝动作皆佣而微有未尽同者。余日者燕客执事咸骏。而汝独逊诸侪。撤器有噫声。若欿然不怡。此鱼服而角也。我固将全汝。而何以文为。宜生惊汗。亟拜曰。主实生我不敢匿。遂告之繇。翁曰。官购方急。图形遍城野。汝安所逃□山有僧。可托以心。余交之旧矣。介之入北。策之良也。从之。翁赆之金隐之衲。至寺服缁童之服以求纳。主僧者出。俨然乡校之所见也。启缄而□之。余数旬。持桡夜济宜生于淮。曰。大丈夫富贵命耳。予无求报心。天实命汝。知复如何。必得志。母忘中国。逆而顺天所佑也。金法无验不可行。遂杀一人于道而夺其符以至于燕。上书自言道国虚实不见用。縻而致之黄龙。会赦得释。因以教授自业。金有附试田□宇归之士。谓之归义试。遭捷金主时有意南牧校猎国中一日而获熊三十六。廷试多士。遂以命题。□用唐体。宜生奏赋曰。圣天子讲武功。云屯八百万骑。日射三十六熊。主览而喜。擢为第一。不数年仕至礼部尚书。绍兴三十年金来贺正旦。宜生以翰林侍讲学士为之使。朝廷闻之。命张忠定焘。以吏部尚书侍读馆之都亭。时盟誓方坚。国备大弛。而谍者传造舟调兵之事无虚日。上意不深信。馆者因以首丘风之。至天竺微问其的宜生顾其介不在□。忽廋语曰。今日北风甚劲。又取几间笔扣之曰。笔来笔来。于是始大警。及高景山告衅。而我麤有备矣。宜生实先漏师焉。归为介所告。烹而死。宜生方显时。□山僧至其国。言之于金而尊显之俾乘驿至京东视海舟。号天使国师。不知所终僧踪迹有异淮人能言之。出入两境如跳河。轻财结客。又有至术。□而侠者也。逆而显顺而戮。岂非其相然耶。椎理于先。一折枝而赎其恶。固神理之所不容也。
建贼范汝为猖獗建士如欧阳□士施逵吴综者善文章多材艺。或已登科。皆望风往从之。建人陆业。谢尚有乡曲誉。贼声言使二人来招即降。朝廷遣之。既而拘系二人。反为贼用。贼败。欧阳□士吴综先诛死。陆谢施逵以槛车送行在。至中途逵谓二人曰。吾□去必死。与其戮于市朝极序楚。曷若早自裁。逵乃密令人为药三丸。小大形色俱相似。一乃无毒者。逵取无毒者服之。二人服药即死。既至行在。归罪于二人。理官无所考证。迄从未减。但编置湖南。中途又逸去。或为行者。或为道人。或为人典库藏迤□望淮去。有喜其才者以女妻之住数月。复北走降金。改名宜生。登伪科。擢用甚峻。金师将下淮时。为之奉使北来。
海寇郑广陆梁莆福间。颿驶兵犀。云合亡命。无不以一当百。官军莫能制。自号滚海蛟。有诏弗捕命以官。使主福之延祥兵。以徼南溟。延祥隶帅闽广朔望趋府。群僚以其故所为。□宾次无与立谭者。广郁郁弗言。一日晨入。未衙。群僚偶语风檐或及诗句。广矍然起于坐曰郑广□人。欲有拙诗白之诸官可乎。□属耳。乃长吟曰。郑广有诗上□官。文武看来总一般。□官做官□做贼。郑广做贼□做官。满座惭噱。去熙宁中。福建贼廖恩。聚党山林。招抚久之方出降。朝廷贳其罪。授右班殿直。既至有司供□色一项云历任以来。并无公私过犯。见者无不笑之。
逆曦未叛时。尝岁校猎塞上。一日夜归。笳鼓竞奏辚载。杂袭方垂鞭四视。时盛秋。天宇澄霁。仰见月中有一人焉。骑而垂鞭。与已惟肖。问左右所见皆符。殊以为骇。默自念曰。我当贵。月中人其我也。扬鞭而揖之。其人亦扬鞭。乃大喜。异谋由是益□。
【 从事郎钱巩之。尝梦曦祷神祠以银杯为□。掷之神起立谓曰。公何疑公何疑。后政事已分付安子文矣。曦未省。神又曰。安子文有才足能办此巩之觉以语曦。故召丙用事。】
曦年十许岁时。其父挺尝问其志。曦有不臣之语。其父怒。蹴之炉火中。灼其面号吴巴子云李顺与曦先后叛于蜀。俱僣即蜀王位说者析顺字谓居川之□一百八日。析曦字谓三十八日。我乃被戈。较其即位受策之日。不差毫发安子文丙。与杨巨源合谋诛逆曦。旋杀巨源而专其功。久之。朝廷疑其□扈。俾帅长沙子文尽室出蜀。在长沙广事赀积厅事前豢豕成群。粪秽狼藉。肥腯则烹而卖之。罢政捆载西归。厥后杨九鼎帅蜀以刻剥失军心。牙校莫简倡乱。杀九鼎。刳其腹。实以金银曰使其贪腹饫饱。时子文家居散财结士。生擒莫简。剖心以祭九鼎。再平蜀难。
蜀父老言王小皤之乱。自言我上锅村民也。岂能霸一方。有李顺者。孟大王之遗孤。初蜀亡。有晨兴过摩诃池上者。见锦箱锦衾。覆一襁褓婴儿有片纸在其中。书曰国中义士。为我养之。人知其出于宫中。因收养焉。顺是也。故蜀人惑而从之未几小皤战死。□推顺为主下令复姓孟。及王师傅城。城且破矣。顺忽饭城中僧数千人以祈福。又度其童子亦数千人皆就府治削发僧衣。晡后分东西两门出。出尽。顺亦不知所在□自□而遯矣明日王师入城捕得一髯士。状颇类顺遂诛之。而实非也。天禧初。竟获于岭南。即狱中杀之。蜀人又谓顺□至荆渚入□僧寺。有僧熟视曰。汝有异相。当为百日偏霸之主。何自在此。汝宜急去。今年不死。尚有数十年寿。亦可怪也。
宋稗类钞卷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