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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常典忠烈部
按子华子虎会以其私问于程子曰主君何如主也程子曰主君之未得志也有窦叔子者推其后而进之有舜华者挽其不及而使之当于理有吾丘鸩者展布四体以为纪纲之仆本闻之窦叔子之为人也强毅而有立方严而不锉其事主也齐戒祓濯而无有回心舜华多学而强记耻其所闻不惠于古初其立论挺挺而不可以夺吾丘鸩年十有五而始以勇力闻及其壮佼也四邻畏之能以人投人以车投车其视太行之险犹之步仞之丘此三臣者举晋国之选也主君之所与懋昭其庸而光贲于赵宗者也公室六分河山之间龟拆而鼎立范氏中行氏不庇其社而颓其宗主君之所不刊则繄此三臣之助今无故而戮叔子矣又毙舜华于野以罪名不闻于国人吾丘鸩恐焉裹粮而之于他国主君其未之思耶何其首尾之刺戾也如是则主君之所以远于大竞者也吾子主君之信臣也夫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心焉圣人之所畏也今吾子能弗惮烦而以其眇眇之思务以箴主君之阙遗将国人是赖吾子其勉行之矣按史记孔子世家孔子既不得用于卫将西见赵子至于河而闻窦鸣犊舜华之死也临河而叹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济此命也夫子贡趋而进曰敢问何谓也孔子曰窦鸣犊舜华晋国之贤大夫也赵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两人而后从政及其已得志杀之乃从政丘闻之也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郊竭泽涸渔则蛟龙不合阴阳覆巢毁卵则凤凰不翔何则君子讳伤其类也夫鸟兽之于不义也尚知避之而况乎丘哉乃还息乎陬乡作为陬操以哀之 董安于按左传定公十三年春晋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赵孟怒遂杀午赵稷涉宾以邯郸叛夏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与睦故不与围邯郸将作乱董安于闻之告赵孟曰先备诸赵孟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为后可也安于曰与其害于民宁我独死请以我说赵孟不可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冬十一月荀跞韩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丁未荀寅士吉射奔朝歌韩魏以赵氏为请十二月辛未赵鞅入于绛盟于公宫十四年春梁婴父恶董安于谓知文子曰不杀安于使终为政于赵氏赵氏必得晋国盍以其先发难也讨于赵氏文子使告于赵孟曰范氏中行氏虽信为乱安于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二子既伏其矣敢以告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矣乃缢而死赵孟尸诸市而告于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从赵孟盟而后赵氏定祀安于于庙 苌弘
按左传昭公十一年景王问于苌弘曰今兹诸侯何实吉何实凶对曰蔡凶此蔡侯般弒其君之岁也岁在豕韦弗过此矣楚将有之然壅也岁及大梁蔡复楚凶天之道也三月丙申楚子伏甲而享蔡侯于申醉而执之夏四月丁巳杀之 十七年秋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雒与三涂苌弘谓刘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陆浑氏甚睦于楚必是故也君其备之乃警戎备九月丁卯晋荀吴帅师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于雒陆浑人弗知师从之庚午遂灭陆浑数之以其贰于楚也陆浑子奔楚其众奔甘鹿周大获 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卯周毛得杀毛伯过而代之苌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而毛得以济侈于王都不亡何待 二十三年八月丁酉南宫极震苌弘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辛丑召简公南宫嚚以甘桓公见王子朝刘子谓苌弘曰甘氏又往矣对曰何害同德度义大誓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德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此周所以兴也戊午王子朝入于邬 定公元年春王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庚寅栽城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戍齐高张后不从诸侯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天之所坏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及皋鼬将长蔡于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弘曰闻诸道路不知信否若闻蔡将先卫信乎苌弘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吾子欲复文武之略而不正其德将如之何苌弘说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于盟 哀公三年刘氏范氏世为婚姻苌弘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六月癸卯周人杀苌弘 张柳朔
按左传哀公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初范氏之臣王生恶张柳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雠乎对曰私雠不及公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及范氏出张柳朔谓其子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于柏人
忠烈部名臣列传二
周二
公为 汪踦
按礼记檀弓战于郎公叔禺人遇负杖入保者息曰使之虽病也任之虽重也君子不能为谋也士弗能死也不可我则既言矣与其邻重汪踦往皆死焉鲁人欲勿殇重汪踦问于仲尼仲尼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虽欲勿殇也不亦可乎按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公若献弓于公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柤告公 二十九年公赐公衍羔裘使献龙辅于齐侯遂入羔裘齐侯喜与之阳谷公衍公为之生也其母偕出公衍先生公为之母曰相与偕出请相与偕告三日公为生其母先以告公为为兄公私喜于阳谷而思于鲁曰务人为此祸也且后生而为兄其诬也久矣乃黜之而以公衍为大子 哀公十一年春齐国书高无帅师伐我及清公叔务人见保者而泣曰事充政重上不能谋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师及齐师战于郊公为与其嬖僮汪锜乘皆死皆殡孔子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 石他人
按新序陈恒弒简公而盟盟者皆完其家不盟者杀之石他人曰昔之事其君者皆得其君而事之今谓他人曰舍而君而事我他人不能虽然不盟则杀父母也从而盟是无君臣之礼也生于乱世不得正行劫于暴上不得道义故虽盟不以父母之死不如退而自杀以礼其君乃自杀 仲由
按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仲由字子路卞人也少孔子九岁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鸡佩猳豚陵暴孔子孔子设礼稍诱子路子路后儒服委质因门人请为弟子 初卫灵公有宠姬曰南子灵公太子蒉聩得过南子惧诛出奔及灵公卒而夫人欲立公子郢郢不肯曰亡人太子之子辄在于是卫立辄为君是为出公出公立十二年其父蒉聩居外不得入子路为卫大夫孔悝之邑宰蒉聩乃与孔悝作乱谋入孔悝家遂与其徒袭攻出公出公奔鲁而蒉聩入立是为庄公方孔悝作乱子路在外闻之而驰往遇子羔出卫城门谓子路曰出公去矣而门已闭子可还矣毋空受其祸子路曰食其食者不避其难子羔卒去有使者入城城门开子路随而入造蒉聩蒉聩与孔悝登台子路曰君焉用孔悝请得而杀之蒉聩勿听于是子路欲燔台蒉聩惧乃下石乞壶黡攻子路击断子路之缨子路曰君子死而冠不免遂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嗟乎由死矣已而果死 子期
按左传哀公十六年吴人伐慎白公败之请以战备献许之遂作乱秋七月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终抉豫章以杀人而后死 屈庐
按新序白公胜将弒楚惠王王出亡令尹司马皆死拔剑而属之于屈庐曰子与我将舍子子不与我必杀子庐曰子杀叔父而求福于庐也可乎吾闻知命之士见利不动临死不恐为人臣者时生则生时死则死是谓人臣之礼故上知天命下知臣道其有可劫乎子胡不推之白公胜乃内其剑 易甲
按新序楚太子建以费无极之谮见逐建有子曰胜在外子西召胜使治白号曰白公胜怨楚逐其父将弒惠王及子西欲得易甲陈士勒兵以示易甲曰与我无患不富贵不吾与则此是也易甲笑曰尝言吾义矣吾子忘之乎立得天下不义吾不取也威吾以兵不义吾不从也今子将弒子之君而使我从子非吾前义也子虽告我以利威我以兵吾不忍为也子行子之威则吾亦得明吾义也逆子以兵争也应子以声鄙也吾闻士立义不争行死不鄙拱而待兵颜色不变也 王子闾
按左传哀公十六年白公欲以子闾为王子闾不可遂劫以兵子闾曰王孙若安靖楚国匡正王室而后庇焉启之愿也敢不听从若将专利以倾王室不顾楚国有死不能遂杀之 庄善
按新序白公之难楚人有庄善者辞其母将往死之其母曰弃其亲而死其君可谓义乎庄善曰吾闻事君者内其禄而外其身今所以养母者君之禄也身安得无死乎遂辞而行比至公门三废车中其仆曰子惧矣曰惧既惧何不返庄善曰惧者吾私也死义吾公也闻君子不以私害公及公门刎颈而死君子曰好义乎哉 申鸣
按说苑楚有士申鸣者在家而养其父孝闻于楚国王欲授之相申鸣辞不受其父曰王欲相汝汝何不受乎申鸣对曰舍父之孝子而为王之忠臣何也其父曰使有禄于国立义于庭汝乐吾无忧矣吾欲汝之相也申鸣曰诺遂入朝楚王因授之相居三年白公为乱杀司马子期申鸣将往死之父止之曰弃父而死其可乎申鸣曰闻夫仕者身归于君而禄归于亲今既去子事君得无死其难乎遂辞而往因以兵围之白公谓石乞曰申鸣者天下之勇士也今以兵围我吾为之奈何石乞曰申鸣者天下之孝子也往劫其父以兵申鸣闻之必来因与之语白公曰善则往取其父持之以兵告申鸣曰子与吾吾与子分楚国子不与吾子父则死矣申鸣流涕而应之曰始吾父之孝子也今吾君之忠臣也吾闻之也食其食者死其事受其禄者毕其能今吾已不得为父之孝子矣乃君之忠臣也吾何得以全身援桴鼓之遂杀白公其父亦死王赏之金百斤申鸣曰食君之食避君之难非忠臣也定君之国杀臣之父非孝子也名不可两立行不可两全也如是而生何面目立于天下遂自杀也 太子疾 公子青
按左传哀公十七年冬十月晋复伐卫入其郛将入城简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乱灭国者无后卫人出庄公而与晋平晋立襄公之孙般师而还十一月卫侯自鄄入般师出初公登城以望见戎州问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翦之公使匠久公欲逐石圃未及而难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闭门而请弗许逾于北方而队折股戎州人攻之太子疾公子青逾从公戎州人杀之 公子庆忌
按左传哀公二十年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不改必亡弗听出居于艾遂适楚闻越将伐吴冬请归平越遂归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吴人杀之 田卑
按续文献通考田卑晋臣佛肸以中牟叛田卑曰义死不避鈇钺之罪义穷不受轩冕之服无义而生不仁而富不如烹遂死之 颜涿聚
按左传哀公二十七年晋荀瑶帅师伐郑次于桐丘召颜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国之多难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车而朝毋废前劳 豫让按战国策晋毕阳之孙豫让始事范中行氏而不说去而就智伯智伯宠之及三晋分智氏赵襄子最怨智伯而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吾其报智氏之雠矣乃变姓名为刑人入宫涂厕欲以剌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者则豫让也刃其扞曰欲为智伯报雠左右欲杀之赵襄子曰彼义士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已死无后而其臣至为报雠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之豫让又漆身为厉灭须去眉自刑以变其容为乞人而往乞其妻不识曰状貌不似吾夫其音何类吾夫之甚也又吞炭为哑变其音其友谓之曰子之道甚难而无功谓子有志则然矣谓子智则否以子之才而善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子之得近而行所欲此甚易而功必成豫让乃笑而应之曰是为先知报后知为故君贼新君大乱君臣之义者无此矣吾所谓为此者以明君臣之义非从易也且夫委质而事人而求弒之是怀二心以事君也吾所为难亦将以愧天下后世人臣怀二心者居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于过桥下襄子至桥而马惊襄子曰此必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于是赵襄子面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灭范中行氏而子不为报雠反委质事智伯智伯已死子独何为报雠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以众人遇臣臣故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遇臣臣故国士报之襄子乃喟然叹泣曰嗟乎豫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寡人舍子亦已足矣子自为计寡人不舍子使兵环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义忠臣不爱死以成名君前已宽舍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虽死不恨非所望也敢布腹心于是襄子义之乃使使者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呼天击之曰而可以报智伯矣遂伏剑而死死之日赵国之士闻之皆为涕泣 柱厉叔
按列子柱厉叔事莒敖公自为不知己去居海上夏日则食菱芰冬日则食橡栗莒敖公有难柱厉叔辞其友而往死之其友曰子自以为不知己故去今往死之是知与不知无辨也柱厉叔曰不然自以不知故去今死是果不知我也吾将死之以丑后世之人主不知其臣者也凡知则死之不知则弗死此直道而行者也柱厉叔可谓怼以忘其身者也 雍门子狄
按说苑越甲至齐雍门子狄请死之齐王曰鼓铎之声未闻矢石未交长兵未接子何务死之为人臣之礼耶雍门子狄对曰臣闻之昔者王田于囿左毂鸣车右请死之而王曰子何为死车右对曰为其鸣吾君也王曰左毂鸣者工师之罪也子何事之有焉车右曰臣不见工师之乘而见其鸣吾君也遂刎颈而死知有之乎齐王曰有之雍门子狄曰今越甲至其鸣吾君也岂左毂之下哉车右可以死左毂而臣独不可以死越甲也遂刎颈而死是日越人引甲而退七十里曰齐王有臣钧如雍门子狄拟使越社稷不血食遂引甲而归齐王葬雍门子狄以上卿之礼 王蠋按史记田单传燕之初入齐闻画邑人王蠋贤令军中曰环画邑三十里无入以王蠋之故已而使人谓蠋曰齐人多高子之义吾以子为将封子万家蠋固谢燕人曰子不听吾引三军而屠画邑王蠋曰忠臣不事二君贞女不更二夫齐王不听吾谏故退而耕于野国既破亡吾不能存今又劫之以兵为君将是助桀为暴也与其生而无义固不如烹遂经其颈于树枝自奋绝脰而死齐亡大夫闻之曰王蠋布衣也义不北面于燕况在位食禄者乎乃相聚如莒求诸子立为襄王 公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