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常典将帅部

言选用

六韬曰凡国有难君避正殿召将而诏之曰社稷安危一在将军今某国不臣愿将军帅师应之将既受命乃命太史卜斋三日之太庙钻灵龟卜吉日以授斧钺君入庙门西面而立君亲操钺持首授将其柄曰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复操斧持柄授将其刃曰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止勿以三军为众而轻敌勿以受命为重而必死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以辩说为必然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寒暑必同如此士众必尽死力将已受命拜而报君曰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钺之威臣不敢生还愿君亦垂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君许之乃辞而行军中之事不闻君命皆由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君于后是故智者为之谋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若驰骛兵不接刃而敌降服战胜于外功立于内吏迁上赏百姓欢悦将无咎殃 唐太宗谓李靖曰古者出师命将斋三日授之以 钺曰从此至天将军制之又授之以斧曰从此至 地将军制之又推其毂曰进退惟时既行军中但 闻将军令不闻君命朕谓此礼久废今欲与卿参 定遣将之仪如何靖曰臣窃谓圣人制作致斋于 庙者所以假威于神也授斧钺又推其毂者所以 委寄以权也 臣按六韬之书所谓避正殿乃秦汉以后事决非 武王与太公问答之言但其中所引遣将之仪又 非后人杜撰得出者盖古有此礼也后世此礼不 行久矣虽以唐太宗欲行参定而李靖犹以为出 师而行告庙任将而许便宜无以异于致斋推毂 不须参定况其他乎夫出师命将所以戡定祸乱 安定国家付人以斩杀之权俾其司三军之命夫 岂细事而轻易苟简略无礼仪何以激劝士心增 重将权而使之出死力以成武功哉古今异宜不 能尽制请命礼官斟酌古制参之时宜定为一代 出师遣将之礼汉文帝谓冯唐曰吾居代时闻赵将李齐之贤战于巨鹿下今吾每饭意未尝不在巨鹿也对曰尚不如廉颇李牧之为将也上拊髀曰嗟乎吾独不得颇牧为将吾岂忧匈奴哉唐曰陛下虽得之不能用也上曰公何以知之对曰上古王者之遣将也跪而推毂曰阃以内者寡人制之阃以外者将军制之军功爵赏皆决于外归而奏之此非虚言也李牧为赵将居边军市之租皆自用飨士赏赐决于外不从中覆也委任而责成功故得尽其智能今臣窃闻魏尚为云中守其军市租尽以飨士卒出私养钱三日一椎牛自飨宾客军吏舍人是以匈奴远避不近云中之塞寇曾一入尚击之所杀甚众夫士卒起田中从军安知尺籍伍符终日力战斩首捕卤上功幕府一言不相应文吏以法绳之其赏不行吏奉法必用且尚坐上功首卤差六级陛下之吏削其爵罚遣之由此言之陛下虽有颇牧不能用也上说是日令唐持节赦魏尚复以为云中守而拜唐为车骑都尉 臣按文帝叹不得颇牧之为将而冯唐对以帝得 之而不能用且举古人遣将之礼及李牧守边之 事以为言末以魏尚事实之此非但当时之弊而 后世拘文法以绳边将其弊至今犹然明主之任 将帅专其委任责其成功惟以兵政修举寇盗息 灭为效不必区区于簿书文法之拘可也唐陆贽言于德宗曰凡欲选任将帅必先考察行能然后指以所授之方语以所委之事令其自揣可否自陈规模须某色甲兵藉某人参佐要若干士马用若干资粮某处置营某时成绩始终要领悉俾经纶于是观其计谋校其声实若谓材无足取言不可行则当退之于初不宜贻虑于其后也若谓志气足任方略可施则当要之于终不宜掣肘于其间也夫如是则疑者不使使者不疑劳神于选材端拱于委任既委其事既足其求必然可以核其否臧行其赏罚受其赏者不以为滥当其罚者无得而辞付受之柄既专苟且之心自息是以古之遣将帅者君亲推毂而命之曰自阃以外将军裁之又赐鈇钺示令专断故军容不入国国容不入军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诚谓机宜不可以远决号令不可以两从未有委任不专而望其克敌成功者也 臣按古今选任将帅之方贽此疏尽之矣后之人 主所当遵行者也贽又曰自顷边军去就裁断多出宸衷选置戎臣先求易制多其部以分其力轻其任以弱其心虽有所惩亦有所失遂令分阃责成之义废死绥任咎之志衰一则听命二亦听命爽于军情亦听命乖于事宜亦听命若所置将帅必取于承顺无违则如斯可矣若有意乎平凶靖难则不可也夫两疆相接两军相持事机之来间不容息蓄谋而俟犹恐失之临时始谋固已&#矣况乎千里之远九重之深陈述之难明听览之不一欲其事无遗策虽圣者亦有所不能焉设使谋虑能周其如权变无及戎寇驰突迅如风&#驿书上闻旬月方报守土者以兵寡不敢抗敌分镇者以无诏不敢出师逗遛之间寇已奔逼托于救援未至名且闭垒自全牧马屯牛鞠为椎剽啬夫樵妇罄作俘囚虽诏诸镇发兵惟以虚声应援互相瞻顾莫敢遮邀贼既纵掠退归此乃陈功告捷其丧败则减百而为一其捃获则张百而成千将帅既幸于总制在朝不忧其罪累陛下又以为大权由己不究事情用师若斯可谓机失于遥制矣 臣按贽之此奏备述用师遥制之失古今一律也 其中所谓虽有所惩亦有所失将帅既幸于总制 在朝不忧其罪累陛下又以大权由己不究事情 切中古今事情至若所谓惟以虚声应援互相瞻 顾莫敢遮邀贼既纵掠退归此乃陈功告捷其丧 败则减百而为一其捃获则张百而成千此又边 防陈功告捷之通弊也宪宗元和四年以左神策中慰吐突承璀为招讨处置等使翰林学士白居易上奏以为国家征伐当责成将帅近岁始以中使为监军自古及今未有征天下之兵专令中使统领者也臣恐四方闻之必轻朝廷四夷闻之必笑中国陛下忍令后代相传云以中官为制将都统自陛下始乎 臣按晋文公欲得人守原而谋于寺人勃鞮以畀 赵衰说者谓守原所以承天子树霸功致命诸侯 不宜谋及媟近以忝王命失政之端由是滋矣齐 桓任管仲以兴进竖貂以败其后景监得以相卫 鞅弘石得以杀望之误之者晋文公也呜呼晋文 公谋守原之人于勃鞮知治体者犹以为羞当时 陷后代况亲用其人以统军旅任阃寄乎有志于 帝王之治者宜触类以自省元和十一年高霞寓大败于铁城仅以身免时诸将讨淮西者胜则虚张杀获败则匿之至是大败不可掩始上闻中外骇愕宰相入见将劝上罢兵上曰胜负兵家之常今但当论用兵方略察将帅之不胜任者易之兵食不足者助之耳岂得以一将失利遽议罢兵邪于是独用裴度之言他人言罢兵者稍息矣 臣按韩愈曰凡此蔡功惟断乃成断之一言诚人 君制事之本也苟其事合于天理之正协于人谋 之公而又刚断以主之于中则天下无难为之事 人主无不成之功矣史言讨淮西者胜则虚张杀 获败则匿之此衰世将帅蒙蔽之常态非独唐之 征淮西也有国家者不可不知穆宗时招义监军刘承偕恃恩陵轹节度使刘悟阴与磁州刺史张汶谋缚悟送阙下以汶代之悟知之讽军士作乱杀汶围承偕欲杀之幕僚贾直言入责悟免承偕囚之府舍穆宗召悟送承偕诣京师悟不时奉诏穆宗问裴度宜如何处置度对曰承偕在昭义骄纵不法臣尽知之陛下必欲收天下之心止应下半纸诏书具陈承偕骄纵之罪令悟集将士斩之则藩镇之臣孰不思为陛下效死穆宗俯首良久曰朕不惜承偕然太后以为养子卿更思其次度请流之 臣按刘承偕以骄纵激变刘悟为彼所囚裴度请 罪之是也而乃令刘悟集众斩之欲以此收藩镇 心如此固可以得藩镇之心无乃失朝廷之威乎 窃谓承偕果有罪朝廷当下诏数其罪恶俾刘悟 遣人送诣京师明正其罪如此则得之矣虽然承 偕太后之养子也诛之则伤母后意奈何曰帝举 承偕罪恶反复为太后言之曰不诛之恐激成祸 乱为宗社忧言之至再至三必从之而后已武宗会昌四年初李德裕以韩全义以来将帅出征屡败其弊有三一者诏令下军前日有三四宰相多不与闻二者监军各以意见指挥军事将帅不得专进退三者每军各有宦者为监使悉选军中骁勇数百为牙队其在陈战斗者皆怯弱之士每战监使自有信旗乘高立马以牙队自卫视军势小却辄引旗先走陈从而溃德裕乃与枢密使杨钦义刘行深议约敕监军不得预军政每兵千人听监使取十人自卫有功随例沾赏二枢密皆以为然白武宗行之自御回鹘至泽潞罢兵皆守此制自非中书进诏意更无他诏自中出者号令既简将帅得以施其谋略故所向有功 臣按德裕谓将帅出征屡败其弊有三岂但当时 之弊哉德裕此举善矣然非二枢密与之同心不 能去此蔽而成此功二枢密使亦宦臣也乃能循 理而不徇乎私为国而不为其党吁贤矣哉大中九年浙东军乱逐观察使李讷贬讷为朗州刺史监军王宗景杖四十配恭陵仍诏自今戎臣失律并坐监军唐末时诸节度既有监军其领偏帅者亦置中使监陈主将不得专号令战小胜则飞驿奏捷自以为功不胜则迫胁诸将以罪归之悉择军中骁勇以自卫遣羸弱者就战故每战多败 臣按既用为将帅而又以中使监之者疑之也中 使将帅同为臣子何用分疑信于其间哉夫疑人 不用用人不疑监军以中使适使之挠将权坏军 政而懈士卒之心未必有益也宋太祖欲伐江南曹彬与诸将入辞上谓彬曰南方之事一以委卿切勿暴掠生民务广威信使自归顺不须急击也且以匣剑授彬曰副将而下不用命者斩之 臣按王者之师代天以行道也所以代王者以行 天之道者谁欤将帅也将帅不能肃其下则有仁 而不能施有义而不能振号令不行而事功不立 矣宋祖命曹彬之辞及其受剑之意可见其仁义 之兼尽矣太祖垂意将帅分命李汉超等控御西北其家族在京师者抚之甚厚所部州县管榷之利悉与之恣其回图贸易免所过征税许令召募骁勇以为爪牙凡军中事悉听便宜处置每来朝必召对命坐赐以饮食赐赉殊异遣还由是边臣皆富于财得以养士用间洞见蕃夷情状时有寇钞亦能先知预备设伏掩击多致克捷故终太祖之世无西北之忧诸叛以次削平武功盖世斯乃得壮士以守四方推赤心置人腹中之所致也 臣按昔人谓太祖之置将也隆之以恩厚之以诚 富之以财小其名而崇其势略其细而求其大久 其官而责其成夫宠之以非常之恩则其感深待 之以赤心则其志固富之以非常之惠则其养士 足以得死力用间足以得敌情以至小其名而不 挠权则位卑者有赴功之心而勇智者得以骋略 其过则才能奋久其任则事体熟自古用将之方 不易于是而宋祖能用之此其所以养士少而蓄 材多操术简而收功博也欤太宗太平兴国中以杨业为云州观察使知代州事业自雁门之役契丹畏之每望见业旗即引去主将屯边者多疾之或潜上谤书斥言其短上皆不问封具书付业 富&#曰昔魏将乐羊征中山平之及还见其君所 收谤书三箧方知将帅立功不难但人君信任为 难尔将帅专阃外权擅行威福人岂无嫉之者嫉 之则谤自生既有谤言闻之于君君惑之则疑其 将将被疑未有能立功者此乐羊所以感叹其事 自后帝王非聪明睿智之主少有不惑谤言者其 明不及魏国之君也杨业本河东降将太宗得之 信任不疑每纳谤言一一付业使边将安心以立 事其过魏国之君矣 臣按太宗之于杨业可谓合古人用将之道矣虽 然将得其人如此可矣苟非其人岂不益长恶哉 是以君子贵明理而先觉太宗与寇准言及将帅上曰将帅材略固不求其备但量其能而用之上自节麾下至二千石第其功效而授之微劳尽甄下情必达下情必达则无猜贰之嫌微劳尽甄则无觖望之衅所以各务忠孝而固禄位悖乱不得而萌也 臣按太宗谓微劳尽甄下情必达此二言者用将 之要道也然二者之中又以下情必达为主下情 不能上达虽大功巨庸亦或为人所蔽况微劳乎孙何言于真宗曰谨按史记汉高祖将定三秦择良日斋戒设坛场拜韩信为大将军部管诸将魏故事遣将出征符节郎授节钺跪推毂北齐命将出征则太卜诣庙灼龟授鼓旗于庙皇帝陈法驾服衮冕拜于太庙遍告讫降就中阶引上将操钺授柄将军既执斧钺对曰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制臣即授令有鼓旗斧钺之命而无一言之命于臣皇帝曰苟利社稷将军以之将军就载斧钺而出皇帝推毂度门曰从此以外将军制之也臣伏见今边将授任赴镇之际但授尺一之诏前所谓筑坛告庙之礼皆阙而未建良可惜也 臣按后世命将之礼久废我文皇帝遣成国公朱 能征安南黎季犁圣驾幸龙江禡祭而亲谕能等 其仪注之详具载于有司可考也可为圣子神孙 万世之法仁宗时狄青自请击侬智高韩绛言武人不可独任上以问庞籍籍曰青起行伍若用文臣副之必为所制号令不专不如不遣乃诏广南将佐皆禀青节制若孙沔余靖分路邀击亦各听沔等指挥 臣按古者命将付以阃外之寄固无俟乎文臣以 为之副贰然后世人心不古为将者多用不知书 之人义多而仁少勇有余而智或不足用武人而 参之以文行义而本之以仁用智略以资其武艺 似不为过张方平言于仁宗曰将帅之任仍宜久于其职祖宗任李汉超郭进贺惟忠等远或二十年近犹八九年假之事权略其细故不为间言轻有移易又不与高官常令志有所未满不怠于为善也今则不然武臣指边郡谓之边任借之为发身之地历边任者曾无寸劳薄效不数年径至横行而又移换改易地形山川未及知军员士伍未及识吏民士俗未及谙已复去矣愿陛下鉴祖宗故事重爵赏以待功劳责久任以观能效 臣按方平言太祖久任将帅最可为后世法夫汉 唐以来人主称善用将者首称宋太祖虽汉高祖 有所不及盖汉高能御将而宋太祖则善任将也田况言于仁宗曰古之良将以宴犒士卒为先所以然者锋刃之下死生俄倾固宜推尽恩义以慰其心李牧备匈奴市租皆入幕府为士卒费赵充国御羌戎亦日飨军士太祖用姚全斌董遵诲抗西戎何继筠李汉超当边寇人各得环庆齐棣一州征租农赋市牛酒犒军中不问其出入故得戎寇屏息不敢窥也又闻曹彬征江南日和州逐次起饷猪羊肉数千斤以给战士 臣按将士御敌将以其性命为国家卫民守土苟 当出战之时而为将帅者徒以法令驱之而无犒 劳之礼何以感激其心而使之竭力尽命乎昔之 人固有以一炙啖之而致其报而亦有以一蹯不 及而致其怨者饮食之物虽微而人之感激甚速 非徒区区餔啜之故也田况之言岂无征之空言 哉刘敞言于仁宗曰王者之遣使命将也必为之设介贰参佐非独司纪纲广谋策而已亦所以谨大事备不然也今拥数万人之众连四路之广节制万里吉凶所系而单车临之孤拱独立猝有疾病不意之虞无所仗托莫相维持非计之全也朝廷以狄青宣抚荆湖经制盗贼而议不制副臣以为不便 臣按人君之任将固不可以不专而亦不可以独 专也盖人资性不同才智有限一人之见不如二 人之周此命将所以必为之设参佐也然此非独 以辅其所不及亦所以遏其所不敢焉人之所以 敢于为非者无人以制之也有同心之人则潜消 其非心有异议之人则遏绝其恶念神宗元丰中内臣李宪奏置保障以为驻兵讨贼之地朝廷用李舜举言罢深入攻取之策舜举退诣执政执政王珪迎劳之曰朝廷以边事属押班及李留后无西顾之忧矣舜举曰四郊多垒此卿大夫之辱也相公当国而以边事属二内臣可乎二臣止宜供禁庭洒扫之职耳岂可当将帅之任邪 臣按李舜举之言盖有所激而云未必其本心也 但所谓内臣止宜供禁庭洒扫之职岂可当将帅 之任则天下之名言也内臣而能为此言岂但贤 于其类而已哉王岩叟言于哲宗曰朝廷进退大帅固当重谨不可轻用一人之言而行之或其言出于爱憎喜怒之私意而欺罔公议岂不损主上之明误国家之事果若可疑自当令本路监司公共体量信如其言行之未晚今言者往往蔽其所长而不以告摘其所不足而暴之则其爱憎之情自已可见夫有显效则不录而阴言则亟行四方闻之又谁为陛下尽心者既以人之一言易元帅元帅将人人畏惮此曹有不自保之忧此曹将人人侵侮其帅有骄横之势此风寖长非朝廷美事 臣按汉文帝时季布为河东守尝召至京师留邸 一月而罢布曰臣待罪河东陛下无故召臣此人 必有以臣欺陛下者今臣至无所受事罢去此人 必有毁臣者矣陛下以一人誉召臣以一人毁罢 臣臣恐天下闻之有以窥陛下浅深也夫文帝之 于季布君臣之情通有言犹可以达后世上下悬 绝殿陛之间如在万里况边将真在万里者哉人 君进退将臣当以岩叟此言为鉴胡寅言于高宗曰将帅之才智必能谋勇必能战仁必能守忠必不欺得是人而任之然后待以恩御以威结以诚信有功必赏有罪必刑者乃任将之实也庸驽不材本无智勇见敌辄溃与之亲厚等威不立赐予过度官职逾涯将以收其心适足以致其慢听其妄诞张大之语望其朴实用命之功者此任将之虚文也 臣按寅进此疏凡七策其三曰务实效去虚文其 目亦有七此其七目之一也夫事有实有虚务其 实则有其功骛乎虚则无其效非但用将一事然 也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