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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常典宗人府部
大清会典顺治十年题定宗室犯罪止令议处免其 锁责 又题定觉罗官员停其于各部院补用
顺治十三年
大清会典凡纂修
玉牒
国初定宗室觉罗子女名字俱令详载册籍顺治 十三年题定宗人府会同内院礼部十年一次 纂修玉牒
顺治十四年
大清会典凡给假顺治十四年题定诸王以下或往 汤泉或往扫墓或以他事出城停宿者俱诣告 宗人府诸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具题请旨闲散宗室令宗人府酌量准假在京公主以下县 君以上亦诣告宗人府具题请旨其余俱令宗人府酌量准假
凡验病是年题定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有患 病者宗人府委官不时察验 是年又题定郡王以上犯大罪传至宗人府讯 问若微罪止在本府讯问其贝勒以下俱传至 宗人府讯问 顺治十五年
大清会典凡习射顺治十五年题定亲王以下至宗 室十岁之子以上每旗会集一处五日步射一 次十日骑射一次岁满诸王以下每年春季三 次秋季三次令披甲射箭其盔甲器械于每年 秋季验阅一次至王等所属官员器械亦一并 验阅 凡禁令是年题定诸王以下毋得溺于逸乐□ 玩丝竹及演戏观鱼在城外关厢放鹞并不许 妄行狎仍严饬各该长史等官令其规谏宗 人府官不时巡察有犯者该长史等官一并议 处 顺治十八年
大清会典顺治十八年题准宗室未居另室妾婢所 出之子亦准载入宗室册籍 是年题定诸王以下每年春季二次秋季二次 令披甲射箭凡弓箭数目亲王箭三千枝弓十 张郡王箭二千枝弓八张贝勒箭一千五百枝 弓六张贝子箭一千枝弓六张镇国公箭七百 枝弓四张辅国公箭六百枝弓四张镇国将军 箭四百枝弓二张辅国将军箭三百枝弓二张 奉国将军箭二百枝弓二张奉恩将军箭一百 七十枝弓二张 又题定城内关厢永禁放鹞王以下至宗室如 有□玩逸乐者令宗人府参奏 是年题准宗室有过犯者令革去宗室
是年题定觉罗官员复令补用各部院员缺其 一应传集查点授职议罪等项仍照八旗官员 例在吏部刑部等衙门察议 康熙元年
大清会典康熙元年题准贝子公女照随父升降例 康熙八年上谕宗人府自古帝王建国亲亲贤贤义在并重我太祖太宗
世祖以来笃念本支敦睦九族咸加爱恤欲其成立以 共膺福禄也朕思罪有大小法有重轻宗室犯 罪遽行革除宗室朕心不忍除世祖皇帝时定案外自顺治十八年以后凡宗室有犯 罪革除宗室者着将情节一并察明具奏特谕 康熙八年六月二十七日大清会典康熙八年题准宗室过犯各照轻重议处 其革去宗室之例永行停止 是年题定觉罗官员各项事务仍移送宗人府 康熙十年大清会典康熙十年题准
皇上巡幸王等以下觉罗官员以上出城围猎放鹰 鹞概行停止惟新丧送葬者准往其有以他事 告假者俱不准行 凡优恤是年题准无品级闲散宗室年至十八 岁者准于披甲额数外令其披甲照披甲例支 给银米至无父幼子亦照此例给银米赡养 凡考叙是年题定觉罗官员停其补授各衙门 官 康熙十九年
大清会典凡弓箭数目康熙十九年题定世子箭二 千五百枝弓九张长子箭一千七百枝弓七张 康熙二十年大清会典康熙二十年题定闲散宗室免其披甲仍 照例支给银米 康熙二十二年
大清会典康熙二十二年题定闲散宗室十五岁以 上及未满岁之无父幼子俱照拖沙喇哈番品 级给与俸禄其革职之闲散宗室不准给与若 缘罪被革将军等乞恩赡养者具呈宗人府察 明奏请月给银四两 是年议准觉罗官员仍不分部院衙门准其补 用其荫生监生照其品级亦于各部院衙门补 用 康熙三十二年
上谕内阁宗族之始皆一祖所生当极致亲睦共相 爱恤扶持以为生也今见诸王以下互相谗害 乐祸幸灾略无亲睦之谊凡若此者朕知而不 言谁复言者吾宗室中如此于我人民得无愧 乎以亲九族九族既睦书有之矣且或者同为 宗室以他祖父之名名其子若孙者有之今吾 宗室之中不定为亲睦以相爱恤扶持之道长 此安穷无所底止朕意此后入八分公以上诸 吉凶事会集之礼依向所定者行之如未入八 分公以下至于闲散宗室其吉凶之事亦宜定 会集仪式此皆令八旗会集则不胜其繁矣其 令本翼会集焉丧事则一旗之中为之服别旗 惟去其缨又闲散宗室中有极贫者一有吉凶 之事则称贷而为之致有窘迫者凡若此类诸 王以下闲散宗室以上各以其意出助银一两 或数星出者既不以为难而得之者良有所益 庶不至苦于债负矣其会集自其身之品级以 下者而会集之闲散宗室无品级者则视其父 之品级会集凡会集不至者有司者察参如此 则皆相识而亲不惟是也有为不善者遇之亦 可教以正若贫宗室亦不困于为生此欲我宗 室和协优游以安处之意也又宗室中今名有 犯者宗人府悉察改焉自兹以往岁所送名亦 即详察其有犯者驳之令改焉朕此旨汝等同 满洲尚书侍郎宣示诸王及闲散宗室令其会 同定议以闻康熙三十二年二月初十日 康熙三十六年上谕宗人府礼部国家乐育人材振兴文教将使海 内英之士莫不蒸蒸蔚起矧宗室子弟系托 天潢岂无卓越之姿足称令器允宜甄陶奖励 俾克有成考诸前史以公族应制举入仕者代 不乏人今属籍所载日益繁衍除已授爵秩人 员外闲散子姓素无职业诚恐进取之途未辟 向学之意渐隳嗣后八旗宗室子弟有能力学 属文奋志科目应令与满洲诸生一体应试编 号取中如此则赋质颖异者咸服习于诗书而 学业成就者不阻抑于仕进凡属宗支人人得 以自效而于朕兴贤睦族之至意亦用是以允 惬焉尔等衙门即遵谕行特谕康熙三十六年 九月二十八日
宗人府部名臣列传一
秦
公子将闾
按史记秦二世本纪二世阴与赵高谋曰大臣不服官吏尚强及诸公子必与我争为之奈何高曰臣固愿言而未敢也先帝之大臣皆天下累世名贵人也积功劳世以相传久矣今高素小贱陛下幸称举令在上位管中事大臣鞅鞅特以貌从臣其心实不服今上出不因此时案郡县守尉有罪者诛之上以振威天下下以除去上生平所不可者今时不师文而决于武力愿陛下遂从时毋疑即群臣不及谋明主收举余民贱者贵之贫者富之远者近之则上下集而国安矣二世曰善乃行诛大臣及诸公子以罪过连逮少近官三郎无得立者而六公子戮死于杜公子将闾昆弟三人囚于内宫议其罪独后二世使使令将闾曰公子不臣罪当死吏致法焉将闾曰阙廷之礼吾未尝敢不从宾赞也廊庙之位吾未尝敢失节也受命应对吾未尝敢失辞也何谓不臣愿闻罪而死使者曰臣不得与谋奉书从事将闾乃仰天大呼天者三曰天乎吾无罪昆弟三人皆流涕拔剑自杀宗室振恐群臣谏者以为诽谤大吏持禄取容黔首振恐 按李斯传三十七年七月始皇帝游至沙丘崩胡亥立为二世皇帝以赵高为郎中令常侍中用事二世燕居乃召高与谋事赵高曰夫沙丘之谋诸公子及大臣皆疑焉而诸公子尽帝兄大臣又先帝之所置也今陛下初立此其属意怏怏皆不服恐为变且蒙恬已死蒙毅将兵居外臣战战栗栗唯恐不终且陛下安得为此乐乎二世曰为之奈何赵高曰严法而刻刑令有罪者相坐诛至收族灭大臣而远骨肉贫者富之贱者贵之尽除去先帝之故臣更置陛下之所亲信者近之此则阴德归陛下害除而奸谋塞群臣莫不被润泽蒙厚德陛下则高枕肆志宠乐矣计莫出于此二世然高之言乃更为法律于是群臣诸公子有罪辄下高令鞫治之杀大臣蒙毅等公子十二人僇死咸阳市十公主矺死于杜财物入于县官相连坐者不可胜数 汉
刘辟强
按汉书楚元王传元王子富封红侯富子辟强字少卿好读诗能属文武帝时以宗室子随二千石论议冠诸宗室清静少欲常以书自娱不肯仕昭帝即位或说大将军霍光曰将军不见诸吕之事乎处伊尹周公之位摄政擅权而背宗室不与共职是以天下不信卒至于灭亡今将军当盛位帝春秋富宜纳宗室又多与大臣共事反诸吕道如是则可以免患光然之乃择宗室可用者辟强子德待诏丞相府年三十余欲用之或言父见在亦先帝之所宠也遂拜辟强为光禄大夫守长乐卫尉时年已八十矣徙为宗正数月卒 刘德
按汉书楚元王传辟强子德字路叔少修黄老术有智略少时数言事召见甘泉宫武帝谓之千里驹昭帝初为宗正丞杂治刘泽诏狱父为宗正徙大鸿胪丞迁大中大夫后复为宗正杂案上官氏盖主事德常持老子知足之计妻死大将军光欲以女妻之德不敢取畏盛满也盖长公主孙谭遮德自言德数责以公主起居无状侍御史以为光望不受女承指劾德诽谤诏狱免为庶人屏居山田光闻而恨之复白召德守青州刺史岁余复为宗正与立宣帝以定策赐爵关内侯地节中以亲亲行谨厚封为阳城侯子安民为郎中右曹宗家以德得官宿卫者二十余人德宽厚好施生每行京兆尹事多所平反罪人家产过百万则以振昆弟宾客食饮曰富民之怨也立十一年子向坐铸为黄金当伏法德上书讼罪会薨大鸿胪奏德讼子罪失大臣体不宜赐谥置嗣制曰赐谥缪侯为置嗣传至孙庆忌复为宗正太常薨子岑嗣为诸曹中郎将列校尉至太常薨传子至王莽败乃绝 刘向
按汉书楚元王传德子向字子政本名更生年十二以父德任为辇郎既冠以行修饬擢为谏大夫是时宣帝循武帝故事招选名儒俊材置左右更生以通达能属文辞与王褒张子侨等并进对献赋颂凡数十篇上复兴神仙方术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鸿宝苑秘书书言神仙使鬼物为金之术及邹衍重道延命方世人莫见而更生父德武帝时治淮南狱得其书更生幼而读诵以为奇献之言黄金可成上令典尚方铸作事费甚多方不验上乃下更生吏吏劾更生铸伪黄金系当死更生兄阳城侯安民上书入国户半赎更生罪上亦奇其材得逾冬减死论会初立谷梁春秋征更生受谷梁讲论五经于石渠复拜为郎中给事黄门迁散骑谏大夫给事中元帝初即位太傅萧望之为前将军少傅周堪为诸吏光禄大夫皆领尚书事甚见尊任更生年少于望之堪然二人重之荐更生宗室忠直明经有行擢为散骑宗正给事中与侍中金敞拾遗于左右四人同心辅政患苦外戚许史在位放纵而中书宦官弘恭石显弄权望之堪更生议欲白罢退之未白而语泄遂为许史及恭显所谮诉堪更生下狱及望之皆免官语在望之传其春地震夏客星见昴卷舌间上感悟下诏赐望之爵关内侯奉朝请秋征堪向欲以为谏大夫恭显白皆为中郎冬地复震时恭显许史子弟侍中诸曹皆侧目于望之等更生惧焉乃使其外亲上变事言窃闻故前将军萧望之等皆忠正无私欲致大治忤于贵戚尚书今道路人闻望之等复进以为且复见毁谗必曰尝有过之臣不宜复用是大不然臣闻春秋地震为在位执政太盛也不为三独夫动亦已明矣且往者高皇帝时季布有罪至于夷灭后赦以为将军高后孝文之间卒为名臣孝武帝时儿宽有重罪系按道侯韩说谏曰前吾丘寿王死陛下至今恨之今杀宽后将复大恨矣上感其言遂贳宽复用之位至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未有及宽者也又董仲舒坐私为灾异书主父偃取奏之下吏罪至不道幸蒙不诛复为大中大夫胶西相以老病免归汉有所欲兴常有诏问仲舒为世儒宗定议有益天下孝宣皇帝时夏侯胜坐诽谤系狱三年免为庶人宣帝复用胜至长信少府太子太傅名敢直言天下美之若乃群臣多此比类难一二记有过之臣无负国家有益天下此四臣者足以观矣前弘恭奏望之等狱决三月地大震恭移病出后复视事天阴雨雪由是言之地动殆为恭等臣愚以为宜退恭显以章蔽善之罚进望之等以通贤者之路如此太平之门开灾异之原塞矣书奏恭显疑其更生所为白请考奸诈辞果服遂逮更生系狱下太傅韦元成谏大夫贡禹与廷尉杂考劾更生前为九卿坐与望之堪谋排车骑将军高许史氏侍中者毁离亲戚欲退去之而独专权为臣不忠幸不伏诛复蒙恩征用不悔前过而教令人言变事诬罔不道更生坐免为庶人而望之亦坐使子上书自冤前事恭显白令诣狱置对望之自杀天子甚悼恨之乃擢周堪为光禄勋堪弟子张猛光禄大夫给事中大见信任恭显惮之数谮毁焉更生见堪猛在位几己得复进惧其倾危乃上封事谏曰臣前幸得以骨肉备九卿奉法不谨乃复蒙恩窃见灾异并起天地失常征表为国欲终不言念忠臣虽在甽亩犹不忘君惓惓之义也况重以骨肉之亲又加以旧恩未报乎欲竭愚诚又恐越职然惟二恩未报忠臣之义一抒愚意退就农亩死无所恨臣闻舜命九官济济相让和之至也众贤和于朝则万物和于野故箫韶九成而凤皇来仪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四海之内靡不和宁及至周文开基西郊杂沓众贤罔不肃和崇推让之风以销分争之讼文王既没周公思慕歌咏文王之德其诗曰于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当此之时武王周公继政朝臣和于内万国欢于外故尽得其欢心以事其先祖其诗曰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言四方皆以和来也诸侯和于下天应报于上故周颂曰降福穰穰又曰饴我厘麰厘麰麦也始自天降此皆以和致和获天助也下至幽厉之际朝廷不和转相非怨诗人疾而忧之曰民之无良相怨一方众小在位而从邪议歙歙相是而背君子故其诗曰歙歙訿訿亦孔之哀谋之其臧则具是违谋之不臧则具是依君子独处守正不挠众枉勉强以从王事则反见憎毒谗诉故其诗曰密勿从事不敢告劳无罪无辜谗口嗷嗷当是之时日月薄蚀而无光其诗曰朔日辛卯日有蚀之亦孔之丑又曰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又曰日月鞠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天变见于上地变动于下水泉沸腾山谷易处其诗曰百川沸腾山冢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惩霜降失节不以其时其诗曰正月繁霜我心忧伤民之讹言亦孔之将言民以是为非甚众大也此皆不和贤不肖易位之所致也自此之后天下大乱篡杀殃祸并作厉王奔彘幽王见杀至乎平王末年鲁隐之始即位也周大夫祭伯乖离不和出奔于鲁而春秋为讳不言来奔伤其祸殃自此始也是后尹氏世卿而专恣诸侯背畔而不朝周室卑微二百四十二年之间日食三十六地震五山陵崩阤二彗星三见夜常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一火灾十四长狄入三国五石陨坠六退飞多麋有蜮蜚□鹆来巢者皆一见昼冥晦雨木冰李梅冬实七月霜降草木不死八月杀菽大雨雹雨雪□霆失序相乘水旱饥蝝螽螟□午并起当是时祸乱辄应弒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也周室多祸晋败其师于贸戎伐其郊郑伤桓王戎执其使卫侯朔召不往齐逆命而助朔五大夫争权三君更立莫能正理遂至陵夷不能复兴由此观之和气致祥乖气致异祥多者其国安异众者其国危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义也今陛下开三代之业招文学之士优游宽容使得并进今贤不肖浑殽白黑不分邪正杂糅忠谗并进章交公车人满北军朝臣舛午胶戾乖剌更相谗诉转相是非传授增加文书纷纠前后错谬毁誉浑乱所以营惑耳目感移心意不可胜载分曹为党往往群朋将同心以陷正臣正臣进者治之表也正臣陷者乱之机也乘治乱之机未知孰任而灾异数见此臣所以寒心者也夫乘权藉势之人子弟鳞集于朝羽翼阴附者众辐凑于前毁誉将必用以终乖离之咎是以日月无光雪霜夏陨海水沸出陵谷易处列星失行皆怨气之所致也夫遵衰周之轨迹循诗人之所刺而欲以成太平致雅颂犹却行而求及前人也初元以来六年矣案春秋六年之中灾异未有稠如今者也夫有春秋之异无孔子之救犹不能解纷况甚于春秋乎原其所以然者谗邪并进也谗邪之所以并进者由上多疑心既已用贤人而行善政如或谮之则贤人退而善政还夫执狐疑之心者来谗贼之口持不断之意者开群枉之门谗邪进则众贤退群枉盛则正士消故易有否泰小人道长君子道消君子道消则政日乱故为否否者闭而乱也君子道长小人道消小人道消则政日治故为泰泰者通而治也诗又云雨雪麃麃见晛聿消与易同义昔者鲧共工欢兜与舜禹杂处尧朝周公与管蔡并居周位当是时迭进相毁流言相谤岂可胜道哉帝尧成王能贤舜禹周公而消共工管蔡故以大治荣华至今孔子与季孟偕仕于鲁李斯与叔孙俱宦于秦定公始皇贤季孟李斯而消孔子叔孙故以大乱污辱至今故治乱荣辱之端在所信任信任既贤在于坚固而不移诗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言守善笃也易曰涣汗其大号言号令如汗汗出而不反者也今出善令未能逾时而反是反汗也用贤未能三旬而退是转石也论语曰见不善如探汤今二府奏佞□不当在位历年而不去故出令则如反汗用贤则如转石去佞则如拔山如此望阴阳之调不亦难乎是以群小窥见闲隙缘饰文字巧言丑诋流言飞文哗于民闲故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小人成群诚足愠也昔孔子与颜渊子贡更相称誉不为朋党禹稷与皋陶传相汲引不为比周何则忠于为国无邪心也故贤人在上位则引其类而聚之于朝易曰飞龙在天大人聚也在下位则思与其类俱进易曰拔茅茹以其汇征吉在上则引其类在下则推其类故汤用伊尹不仁者远而众贤至类相致也今佞邪与贤臣并在交戟之内合党共谋违善依恶歙歙訿訿数设危险之言欲以倾移主上如忽然用之此天地之所以先戒灾异之所以重至者也自古明圣未有无诛而治者也故舜有四放之罚而孔子有两观之诛然后圣化可得而行也今以陛下明知诚深思天地之心迹察两观之诛览否泰之卦观雨雪之诗历周唐之所进以为法原秦鲁之所消以为戒考祥应之福省灾异之祸以揆当世之变放远佞邪之党坏散险诐之聚杜闭群枉之门广开众正之路决断狐疑分别犹豫使是非炳然可知则百异消灭而众祥并至太平之基万世之利也臣幸得托肺附诚见阴阳不调不敢不通所闻窃推春秋灾异以效今事一二条其所以不宜宣泄臣谨重封昧死上恭显见其书愈与许史比而怨更生等堪性公方自见孤立遂直道而不曲是岁夏寒日青无光恭显及许史皆言堪猛用事之咎上内重堪又患众口之寖润无所取信时长安令杨兴以材能幸常称誉堪上欲以为助乃见问兴朝臣龂龂不可光禄勋何邪兴者倾巧士谓上疑堪因顺指曰堪非独不可于朝廷自州里亦不可也臣见众人闻堪前与刘更生等谋毁骨肉以为当诛故臣前言堪不可诛伤为国养恩也上曰然此何罪而诛今宜奈何兴曰臣愚以为可赐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勿令典事明主不失师傅之恩此最策之得者也上于是疑会城门校尉诸葛丰亦言堪猛短上因发怒免丰语在其传又曰丰言堪猛贞信不立朕闵而不治又惜其材能未有效其左迁堪为河东太守猛槐里令显等专权日甚后三岁余孝宣庙阙灾其晦日有蚀之于是上召诸前言日变在堪猛者责问皆稽首谢下诏曰河东太守堪先帝贤之命而傅朕资质淑茂道术通明论议正直秉心有常发愤悃愊信有忧国之心以不能阿尊事贵孤特寡助抑厌遂退卒不克明往者众臣见异不务自修深惟其故而反暗昧说天托咎此人朕不得已出而试之以彰其材堪出之后天变仍臻众亦嘿然堪治未期年而三老官属有识之士咏颂其美使者过郡靡人不称此固足以彰先帝之知人而朕有以自明也俗人乃造端作基非议诋欺或引幽隐非所宜明意疑以类欲以陷之朕亦不取也朕迫于俗不得专心乃者天着大异朕甚惧焉今堪年衰岁暮恐不得自信排于异人将安究之哉其征堪诣行在所拜为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领尚书事猛复为太中大夫给事中显干尚书尚书五人皆其党也堪希得见常因显白事事决显口会堪疾喑不能言而卒显诬谮猛令自杀于公车更生伤之乃着疾谗擿要救危及世颂凡八篇依兴古事悼己及同类也遂废十余年成帝即位显等伏辜更生乃复进用更名向向以故九卿召拜为中郎使领护三辅都水数奏封事迁光禄大夫是时帝元舅阳平侯王凤为大将军秉政倚太后专国权兄弟七人皆封为列侯时数有大异向以为外戚贵盛凤兄弟用事之咎而上方精于诗书观古文诏向领校中五经秘书向见尚书洪范箕子为武王陈五行阴阳休咎之应向乃集合上古以来历春秋六国至秦汉符瑞灾异之记推迹行事连传祸福着其占验比类相从各有条目凡十一篇号曰洪范五行传论奏之天子心知同忠精故为凤兄弟起此论也然终不能夺王氏权久之营起昌陵数年不成复还归延陵制度泰奢向上疏谏曰臣闻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故圣贤之君博观终始穷极事情而是非分明王者必通三统明天命所授者博非独一姓也孔子论诗至于殷士肤敏祼将于京喟然叹曰大哉天命善不可不传于子孙是以富贵无常不如是则王公其何以戒慎民萌何以劝勉盖伤微子之事周而痛殷之亡也虽有尧舜之圣不能化丹朱之子虽有禹汤之德不能训末孙之桀纣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也昔高皇帝既灭秦将都雒阳感寤刘敬之言自以德不及周而贤于秦遂徙都关中依周之德因秦之阻世之长短以德为效故常战栗不敢讳亡孔子所谓富贵无常盖谓此也孝文皇帝居霸陵北临厕意凄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呼以北山石为□用纻絮斫陈漆其闲岂可动哉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可欲虽无石□又何戚焉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故释之之言为无穷计也孝文寤焉遂薄葬不起山坟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臧之中野不封不树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棺椁之作自黄帝始黄帝葬于桥山尧葬济阴丘垄皆小葬具甚微舜葬苍梧二妃不从禹葬会稽不改其列殷汤无葬处文武周公葬于毕秦穆公葬于雍橐泉宫祈年馆下樗里子葬于武库皆无丘陇之处此圣帝明王贤君智士远览独虑无穷之计也其贤臣孝子亦承命顺意而薄葬之此诚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夫周公武王弟也葬兄甚微孔子葬母于防称古墓而不坟曰丘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不识也为四尺坟遇雨而崩弟子修之以告孔子孔子流涕曰吾闻之古者不修墓盖非之也延陵季子适齐而反其子死葬于嬴博之间穿不及泉敛以时服封坟掩坎其高可隐而号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魂气则无不之也夫嬴博去吴千有余里季子不归葬孔子往观曰延陵季子于礼合矣故仲尼孝子而延陵慈父舜禹忠臣周公弟弟其葬君亲骨肉皆微薄矣非苟为俭诚便于体也宋桓司马为石椁仲尼曰不如速朽秦相吕不韦集知略之士而造春秋亦言薄葬之义皆明于事情者也逮至吴王阖闾违礼厚葬十有余年越人发之及秦惠文武昭严襄五王皆大作丘陇多其瘗臧咸尽发掘暴露甚足悲也秦始皇帝葬于骊山之阿下锢三泉上崇山坟其高五十余丈周回五里有余石椁为游馆人膏为灯烛水银为江海黄金为凫雁珍宝之臧机械之变棺□之丽宫馆之盛不可胜原又多杀宫人生薶工匠计以万数天下苦其役而反之骊山之作未成而周章百万之师至其下矣项籍燔其宫室营宇往者咸见发掘其后牧儿亡羊羊入其凿牧者持火照求羊失火烧其臧□自古至今葬未有盛如始皇者也数年之间外被项籍之灾内离牧竖之祸岂不哀哉是故德弥厚者葬弥薄知愈深者葬愈微无德寡知其葬愈厚丘陇弥高宫庙甚丽发掘必速由是观之明暗之效葬之吉凶昭然可见矣周德既衰而奢侈宣王贤而中兴更为俭宫室小寝庙诗人美之斯干之诗是也上章道宫室之如制下章言子孙之众多也及鲁严公刻饰宗庙多筑台囿后嗣再绝春秋刺焉周宣如彼而昌鲁秦如此而绝是则奢俭之得失也陛下即位躬亲节俭始营初陵其制约小天下莫不称贤明及徙昌陵增埤为高积土为山发民坟墓积以万数营起邑居期日迫卒功费大万百余死者恨于下生者愁于上怨气感动阴阳因之以饥馑物故流离以十万数臣甚□焉以死者为有知发人之墓其害多矣若其无知又安用大谋之贤知则不说以示众庶则苦之若苟以说愚夫淫侈之人又何为哉陛下慈仁笃美甚厚聪明疏达盖世宜弘汉家之德崇刘氏之美光昭五帝三王而顾与暴秦乱君竞为奢侈比方丘陇说愚夫之目隆一时之观违贤知之心亡万世之安臣窃为陛下羞之唯陛下上览明圣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仲尼之制下观贤知穆公延陵樗里张释之之意孝文皇帝去坟薄葬以俭安神可以为则秦昭皇帝增山厚臧以侈生害足以为戒初陵之□宜从公卿大臣之议以息众庶书奏上甚感向言而不能从其计向睹俗弥奢淫而赵卫之属起微贱逾礼制向以为王教由内及外自近者始故采取诗书所载贤妃贞妇兴国显家可法则及孽嬖乱亡者序次为列女传凡八篇以戒天子及采传记行事着新序说苑凡五十篇奏之数上疏言得失陈法戒书数十上以助观览补遗阙上虽不能尽用然内嘉其言常嗟叹之时上无继嗣政由王氏出灾异寖甚向雅奇陈汤智谋与相亲友独谓汤曰灾异如此而外家日盛其渐必危刘氏吾幸得同姓末属絫世蒙汉厚恩身为宗室遗老历事三主上以我先帝旧臣每进见常加优礼吾而不言孰当言者向遂上封事极谏曰臣闻人君莫不欲安然而常危莫不欲存然而常亡失御臣之术也夫大臣操权柄持国政未有不为害者也昔晋有六卿齐有田崔卫有孙□鲁有季孟常掌国事世执朝柄终后田氏取齐六卿分晋崔杼弒其君光孙林父□殖出其君衎弒其君剽季氏八佾舞于庭三家者以雍彻并专国政卒逐昭公周大夫尹氏管朝事浊乱王室子朝子猛更立连年乃定故经曰王室乱又曰尹氏杀王子克甚之也春秋举成败录祸福如此类甚众皆阴盛而阳微下失臣道之所致也故书曰臣之有作威作福害于而家凶于而国孔子曰禄去公室政逮大夫危亡之兆秦昭王舅穰侯及泾阳叶阳君专国擅埶上假太后之威三人者权重于昭王家富于秦国国甚危殆赖寤范睢之言而秦复存二世委任赵高专权自恣雍蔽大臣终有阎乐望夷之祸秦遂以亡近事不远即汉所代也汉兴诸吕无道擅相尊王吕产吕禄席太后之宠据将相之位兼南北军之众拥梁赵王之尊骄盈无厌欲危刘氏赖忠正大臣绛侯朱虚侯等竭诚尽节以诛灭之然后刘氏复安今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二十三人青紫貂蝉充盈幄内鱼鳞左右大将军秉事用权五侯骄奢僭盛并作威福击断自恣行污而寄治身私而托公依东宫之尊假甥舅之亲以为威重尚书九卿州牧郡守皆出其门管执枢机朋党比周称誉者登进忤恨者诛伤游谈者助之说执政者为之言排摈宗室孤弱公族其有智能者尤非毁而不进远绝宗室之任不令得给事朝省恐其与己分权数称燕王盖主以疑上心避讳吕霍而弗肯称内有管蔡之萌外假周公之论兄弟据重宗族盘互历上古至秦汉外戚僭贵未有如王氏者也虽周皇甫秦穰侯汉武安吕霍上官之属皆不及也物盛必有非常之变先见为其人征象孝昭帝时冠石立于泰山仆柳起于上林而孝宣帝即位今王氏先祖坟墓在济南者其梓柱生枝叶扶疏上出屋根垂地中虽立石起柳无以过此之明也事埶不两大王氏与刘氏亦且不并立如下有泰山之安则上有累卵之危陛下为人子孙守持宗庙而令国祚移于外亲降为皂隶纵不为身奈宗庙何妇人内夫家外父母家此亦非皇太后之福也孝宣皇帝不与舅平昌乐昌侯权所以全安之也夫明者起福于无形销患于未然宜发明诏吐德音援近宗室亲而纳信黜远外戚毋授以政皆罢令就第以则效先帝之所行厚安外戚全其宗族诚东宫之意外家之福也王氏永存保其爵禄刘氏长安不失社稷所以褒睦外内之姓子子孙孙无疆之计也如不行此策田氏复见于今六卿必起于汉为后嗣忧昭昭甚明不可不深图不可不蚤虑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唯陛下深留圣思审固几密览往事之戒以折中取信居万安之实用保宗庙久承皇太后天下幸甚书奏天子召见向叹息悲伤其意谓曰君且休矣吾将思之以向为中垒校尉向为人简易无威仪廉靖乐道不交接世俗专积思于经术昼诵书传夜观星宿或不寐达旦元延中星孛东井蜀郡岷山崩雍江向恶此异语在五行志怀不能已复上奏其辞曰臣闻帝舜戒伯禹毋若丹朱敖周公戒成王毋若殷王纣诗曰殷监不远在夏后之世亦言汤以桀为戒也圣帝明王常以败乱自戒不讳废兴故臣敢极陈其愚唯陛下留神察焉谨案春秋二百四十二年日蚀三十六襄公尤数率三岁五月有奇而壹食汉兴讫竟宁孝景帝尤数率三岁一月而一食臣向前数言日当食今连三年比食自建始以来二十岁间而八食率二岁六月而一发古今罕有异有小大希稠占有舒疾缓急而圣人所以断疑也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昔孔子对鲁哀公并言夏桀殷纣暴虐天下故历失则摄提失方孟陬无纪此皆易姓之变也秦始皇之末至二世时日月薄食山陵沦亡辰星出于四孟太白经天而行无云而雷枉矢夜光荧惑袭月火烧宫野禽戏廷都门内崩长人见临洮石陨于东郡星孛大角大角以亡观孔子之言考暴秦之异天命信可畏也及项籍之败亦孛大角汉之入秦五星聚于东井得天下之象也孝惠时有雨血日食于冲灭光星见之异孝昭时有泰山卧石自立上林僵柳复起大星如月西行众星随之此为特异孝宣兴起之表天狗夹汉而西久阴不雨者二十余日昌邑不终之异也皆着于汉纪观秦汉之易世览惠昭之无后察昌邑之不终视孝宣之绍起天之去就岂不昭昭然哉高宗成王亦有雊雉拔木之变能思其故故高宗有百年之福成王有复风之报神明之应应若景向世所同闻也臣幸得托末属诚见陛下有宽明之德冀销大异而兴高宗成王之声以崇刘氏故豤豤数奸死亡之诛今日食尤屡星孛东井摄提炎及紫宫有识长老莫不震动此变之大者也其事难一二记故易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是以设卦指爻而复说义书曰伻来以图天文难以相晓臣虽图上犹须口说然后可知愿赐清燕之闲指图陈状上辄入之然终不能用也向每召见数言公族者国之枝叶枝叶落则本根无所庇荫方今同姓疏远母党专政禄去公室权在外家非所以强汉宗卑私门保守社稷安固后嗣也向自见得信于上故常显讼宗室讥刺王氏及在位大臣其言多痛切发于至诚上数欲用向为九卿辄不为王氏居位者及丞相御史所持故终不迁居列大夫官前后三十余年年七十二卒卒后十三岁而王氏代汉向三子皆好学长子汲以易教授官至郡守中子赐九卿丞蚤卒少子歆最知名 宗人府部名臣列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