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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箱杂记
王沂公有物混成赋云:「不缩不盈,赋象宁穷于广狭;匪雕匪斲,流形罔滞于盈虚[六六]。」则宰相陶钧运用之意,已见于此赋矣。又云「得我之小者,散而为草木;得我之大者,聚而为山川。」则宰相择任群材,使小大各得其所,又见于此赋矣。
宋莒公兄弟,平时分题课赋[六七],莒公多屈于子京,及作鸷鸟不双赋,则子京去兄远甚,莒公遂坛场。赋曰:「天地始肃,我则振羽而独来;燕鸟焉知[六八],我则凌云而自致[六九]。」又曰:「将翱将翔,讵比海鹣之翼[七0];自南自北,若专霜隼之诛。」则公之特立独行,魁多士、登元宰,亦见于此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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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记
[一] 真宗朝有王犍者 「王犍」,稗海本同,抄本及类苑卷五0作「王捷」,下同。
[二] 犍后以佯狂抵禁 原作「捷」,据稗海本改。)(
[三] 时供奉官合门祇候谢德权适总巡兵 「德」,原作「得」,据下文及类苑卷五0改。
[四] 即其金所铸也 类苑卷五0作「即其所铸金也」。
[五] 唯周济贫乏崇奉仙释而已 「而已」二字,原本无,据抄本及类苑卷五0补。
[六] 乖崖张公咏尹益部日 「益部」,类苑卷二二作「益都」。按宋史本传咏两任益部,未知益都,原文不误。
[七] 群政未举 「群」,类苑卷二二作「郡」。
[八] 因决一吏 「决」,原作「謏」,据类苑卷二二改,抄本作「诀」,诀、决古通用。
[九] 词不伏 类苑卷二二「词」上有「枝」字。
[一0]这汉要剑吃 「汉」,原作「莫」,据类苑卷二二改。
[一一]决不得 「决」,原作「謏」,据类苑卷二二改。
[一二]自是始服公威信 类苑卷二二「公」下有「之」字。
[一三]李顺党中有杀耕牛避罪亡逸者 「逸」,类苑卷二二作「逃」。
[一四]因之逃亡 「之」,原作「又」,据类苑卷二二改。
[一五]就市斩之 「市」,原作「命」,据类苑卷二二改。
[一六]平顺贼之明年 抄本及稗海本「平」上有「公」字。
[一七]抟以宣毫十枝白云台墨一剂蜀笺一角为赠 「宣毫十枝」,诗话总龟卷二六作「宣和中笔一枝」。)(「为赠」,诗话总龟作「赠之」。
[一八]取某入闹处 「取」,诗话总龟卷二六作「驱」。「闹」,抄本作「闲」。
[一九]珍重 诗话总龟卷二六作「珍重珍重」。
[二0]谓弟子曰 诗话总龟卷二六作「谓门弟子曰」。
[二一]斯人无情于物 「斯」,诗话总龟卷二六作「此」。
[二二]不达为王者师 「王者」,诗话总龟卷二六作「帝王」。
[二三]与之语皆尘外事 原作「与之语曰尘外子」,据抄本改。
[二四]神和子 抄本作「冲和子」,下同。
[二五]他日相公候于益州 「益州」,抄本作「益部」。
[二六]后复圭刻石记其事一曰 「刻」,诗话总龟卷一七作「刊」。抄本「一」在「事」前。
[二七]刘以诗送之曰 「曰」,原本无,据类苑卷三六补。
[二八]内臣孙可久 「内臣」,诗话总龟卷四四作「内侍」。
[二九]赋性恬澹 「恬澹」,诗话总龟卷四四作「淡薄」。
[三0]城南有别墅 「别墅」,诗话总龟卷四四作「圃」。
[三一]题诗曰 「题」,诗话总龟卷四四作「赠」。
[三二]南北沾河润 「沾」,抄本、类苑卷三八、诗话总龟卷四四作「占」。)(
[三三]让俸买闲名 「让」,诗话总龟卷四四作「辞」。
[三四]谁人识高趣 「趣」,诗话总龟卷四四作「意」。
[三五]朝隐石渠生 「隐」,诗话总龟卷四四作「野」。
[三六]故侯幽隐直城东 「故」,诗话总龟卷四四作「孙」。「直」,类苑卷三八作「百」。
[三七]草树扶疏一亩宫 「树」,诗话总龟卷四四作「木」。
[三八]雅论持衡道气充 「持」,原本作「盱」,据类苑卷三八改。
[三九]仍缮写平生歌诗警策之句 「平生」,类苑卷三八作「生平」。
[四0]遍于旧墉 类苑卷三八「旧」作「四」。
[四一]用是累居三馆秘阁职任 类苑卷三八作「用是累居三馆以阁职自任」。抄本亦有「自」字。
[四二]闻蝉诗云 类苑卷三八「闻」上有「又」字。
[四三]冲融协太和 「太」,原作「大」,据类苑卷三八改。
[四四]卿云呈瑞早 「卿」,类苑作「轻」,「早」,原作「草」,据稗海本、抄本、类苑卷三八改。
[四五]嘉扶异颖禾 「颖」,类苑卷三八作「类」。
[四六]稽首载赓歌 「赓」,类苑卷三八作「再」。
[四七]湘又善为小词 「善」,原作「喜」,据抄本及类苑卷三八改。
[四八]尝任河东路走马承受 「任」,原作「在」,据抄本及类苑卷三八改。)(
[四九]雁塞说并门 「说」,抄本作「绕」。
[五0]惟有故城禾黍地 「城」,类苑卷三八作「人」。
[五一]礼乐纵横 类苑卷三八作「礼乐兴行」。
[五二]要识真归处 「归」,类苑卷三九作「真」。
[五三]丞相王公随亦悟性理 「亦」,诗话总龟卷一0作「深」。
[五四]画堂灯已灭 「已」,类苑卷三九、诗话总龟卷一0作「欲」。
[五五]翠筠织簟寄禅斋 「织」,类苑卷三九作「纤」。
[五六]半夜秋从枕底来 「半」,诗话总龟卷二六作「午」。
[五七]凉天卷却暑天开 「凉天」,抄本作「凉风」,诗话总龟卷二六作「寒天」。
[五八]张作偈答之 「作」,类苑卷三九作「以」。
[五九]独坐偶无人 「偶」,类苑卷三九作「了」。
[六0]熙宁中余守官洛下 「中」、「守」二字,原本无,据类苑卷三九补。
[六一]托为访荷泽诸禅师影像 「荷泽」,类苑卷三九作「菏泽」。
[六二]妙法了无象 「无」,类苑卷三九作「亡」。
[六三]承以偈见警 「以」,原本作「此」,据类苑卷三九改。
[六四]傥令区别妍媸 「傥」,类说作「如」。)(
[六五]遇边鄙震耸 「震耸」,类说作「有事」。
[六六]流形罔滞于盈虚 「盈虚」,类苑卷三九作「虚盈」。
[六七]平时分题课赋 「赋」,类苑卷三八作「试」。
[六八]燕鸟焉知 「燕鸟」,抄本及类苑卷三八作「燕雀」。
[六九]我则凌云而自致 「致」,抄本作「至」。
[七0]讵比海鹣之翼 「海鹣」,抄本作「海鹍」。)
附录一 各家著录及题跋
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卷十三)
青箱杂记十卷。右皇朝吴处厚撰,处厚发蔡确车盖亭诗事者,所记多失实,成都置交子务,起于寇瑊,处厚乃以为张咏,他多类此。
尤袤遂初堂书目(小说类)
青箱杂记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子部小说类)
青箱杂记十卷,朝散郎吴处厚撰,知汉阳军笺注蔡确诗者也,后亦不显。
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子部小说家)
青箱杂记十卷。((下引晁氏语,见郡斋读书志,此略))
脱脱宋史艺文志(子、小说类)
黄朝英青箱杂记十卷(民按朝英所撰乃靖康缃素杂记,此误合为一。)
高儒百川书志(卷八)
青箱杂记十卷。宋朝散郎知汉阳军吴处学着。((按「学」为「厚」字之误))
焦竑国史经籍志(子部小说家)
青箱杂记十卷,吴处厚。
钱谦益绛云楼书目(卷二)
青箱杂记十卷,宋吴处厚。
傅维鳞明书经籍志(子部、子杂)
黄朝英青箱杂记一册阙。((按此作者名有误))
纪昀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子部小说家杂事之属)
青箱杂记,十卷,宋吴处厚撰。处厚,字伯固,邵武人,皇佑五年进士,初为将作丞,以王珪荐,授馆职,出知汉阳军,后擢知卫州,卒。其书皆记当代杂事,亦多诗话。晁公武读书志谓所记多失实,又讥其记成都置交子务,误以寇瑊为张咏,案处厚以干进不遂,挟怨罗织蔡确车盖亭诗,骤得迁擢,为论者所薄,故公武恶其人,并恶其书。今观所记,如以冯道为大人之类,颇乖风教,不但记录之讹,然处厚本工吟咏,宣和画谱载其题王正升濦景亭诗一首,剡史载其自诸暨抵剡诗二首,皆绰有唐人格意,故其论诗往往可取,亦不必尽以人废也。
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二十七)
青箱杂记十卷(旧抄本),宋朝散郎知汉阳军吴处厚撰((下引自序全文,今略))
夏敬观跋
右青箱杂记十卷,宋吴处厚撰。处厚,字伯固,邵武人,皇佑五年进士,官至朝散郎、知卫州。处厚善赋,宋史蔡确传称确尝从处厚学赋,而艺文志文史类有处厚赋评一卷,此书自记皇佑壬辰岁国学解试律设大法赋,得第一名,尤见知于修注江休复,其它评赋之语见于此书者亦不少。宋志小说类载此书,题黄朝英撰,盖误以缃素杂记为一书,晁公武读书志、陈振孙书录解题均着其为罗织蔡确车盖亭诗事者,而读书志尤谓其「所记多失实,成都置交子务起于寇瑊,处厚乃以为张咏,他多类是」云云,然朱晦庵名臣言行录亦引是书,则公武之说不尽然也。此本录自四库全书,校以商氏稗海刊本,大致相同,旧钞曾慥类说录五十二则,其三十六心相,陈善扪虱新话亦引之,旧钞说郛录文章纯古一则,曾修古诗后尚有数百字,此本皆脱误,以王安国作诗多使酒楼接其下,因据补之。己未孟秋,新建夏敬观跋。
黄丕烈荛圃藏书记(卷六)
青箱杂记,十卷,抄本,俞子容守约斋藏书,正德辛巳夏六月晋昌唐寅勘毕。余向藏青箱杂记,近为友人易去,适小读书堆有此种,因复取之,其抄手似不及旧藏之精,而此亦出能书者手,非恶抄可比,通体无一旧人图书,然中有红笔增附小儿诗,知非俗笔,其为名家储藏决矣。末有俞子容云云,当从原本录出,非真迹也。己卯八月四日,天气骤凉,晨起展卷及此,复翁书。
附录二 有关吴处厚的资料
吴处厚者,邵武人,登进士第。仁宗屡丧皇嗣,处厚上言:「臣尝读史记,考赵氏废兴本末,当屠岸贾之难,程婴、公孙杵臼尽死以全赵孤。宋有天下,二人忠义未见褒表,宜访其墓域,建为其祠。」帝览其疏矍然,即以处厚为将作丞,访得两墓于绛,封侯立庙。
始,蔡确尝从处厚学赋,及作相,处厚通笺乞怜,确无汲引意。王珪用为大理丞。王安礼、舒亶相攻,事下大理,处厚知安礼与珪善,论亶用官烛为自盗。确密遣达意救亶,处厚不从,确怒欲逐之,未果。珪请除处厚馆职,确又沮之。珪为永裕山陵使,辟掌笺奏。确代使,出知通利军,又徙知汉阳,处厚不悦。
元佑中,确知安州,郡有静江卒当戍汉阳,确固不遣,处厚怒曰:「尔在庙堂时数陷我,今比郡作守,犹尔邪?」会得确车盖亭诗,引郝甑山事,乃笺释上之,云:「郝处俊封甑山公,会高宗欲逊位武后,处俊谏止,今乃以比太皇太后。且用沧海扬尘事,此盖时运之大变,尤非佳语。讥谤切害,非所宜言。」确遂南窜。擢处厚知卫州,然士大夫由此畏恶之,未几卒。绍圣间,追贬歙州别驾。(宋史卷四七一吴处厚传)
(蔡)确在安陆,尝游车盖亭,赋诗十章,知汉阳军吴处厚上之,以为皆涉讥讪,其用郝处俊上元间谏高宗欲传位天后事,以斥东朝,语尤切害。于是左谏议大夫梁焘、右谏议大夫范祖禹、左司谏吴安诗、右司谏王岩叟、右正言刘安世,连上章乞正确罪。诏确具析,确自辨甚悉。安世等又言确罪状着明,何待具析,此乃大臣委曲为之地耳。遂贬光禄卿,分司南京。(宋史卷四七一蔡确传)
(舒)亶在翰林,受厨钱越法,三省以闻,事下大理。初,亶言尚书省凡奏钞法当置籍,录其事目。今违法不录,既案奏,乃谩以发放历为录目之籍,亶以为大臣欺罔。而尚书省取台中受事籍验之,亦无录目,亶遽杂他文书送省,于是执政复发其欺。大理鞫厨钱事,谓亶为误。法官吴处厚驳之,御史杨畏言亶所受文籍具在,无不承之理。帝……命追两秩勒停。(宋史卷三二九舒亶传)
会吴处厚解释(蔡)确安州诗以进,安世谓其指斥乘舆,犯大不敬,与梁焘等极论之,窜之新州。(宋史卷三四五刘安世传)
知汉阳军吴处厚傅致蔡确安州车盖亭诗,以为谤宣仁后,上之。谏官欲寘于典宪,执政右其说,唯纯仁与左丞王存以为不可。争之未定,……及确新州命下,纯仁于宣仁后帘前言:「圣朝宜务宽厚,不可以语言文字之间暧昧不明之过,诛窜大臣。」(宋史卷三一四范纯仁传)
会知汉阳军吴处厚得蔡确安州诗上之,傅会解释,以为怨谤。谏官交章请治之,又造为危言,以激怒宣仁后,欲寘之法。汝砺曰:「此罗织之渐也。」数以白执政,不能救,遂上疏论列,不听。(宋史卷三四六彭汝砺传)
蔡持正既孤居陈州,郑毅夫冠多士,通判州事,从毅夫作赋。吴处厚与毅夫同年,得汀州司理,来谒毅夫,间与持正游。明年,持正登科,寖显于朝矣。处厚辞王荆公荐,去从滕元发。薛师正辟于中山,大忤荆公,抑不得进。元丰初,师正荐于王禹玉,甚蒙知遇。已而持正登庸,处厚乞怜颇甚,贺启云:「播告大廷,延登右弼。释天下霖雨之望,尉海内岩石之瞻。帝渥俯临,舆情共庆。共惟集贤相公,道包康济,业茂赞襄,秉一德以亮庶工,遏群邪以持百度。始进陪于国论,俄列俾于政经。论道于黄阁之中,致身于青霄之上。窃以闽川出相,今始五人;蔡氏登庸,古惟二士。泽干秦而聘辩,汲汲霸图;义辅汉以明经,区区暮齿。孰若遇休明之运,当强仕之年,尊主庇民,已陟槐廷之贵;代天理物,遂跻鼎石之崇。处厚早辱埏陶,窃深欣跃。豨苓马勃,敢希乎良医之求;木屑竹头,愿充乎大匠之用。」然持正终无汲引之意。是时,王、蔡并相。禹玉荐处厚作大理寺丞。会尚书左丞王和甫与御史中丞舒亶有隙。元丰初改官制,天子励精政事,初严六察,亶弹击大吏,无复畏避,最后和甫尚书省不用例事,以侵和甫;和甫复言亶以中丞兼直学士院,在官制既行之后,祗合一处请给,今亶仍旧用学士院厨钱蜡烛为赃罪。亶奏事殿中,神宗面喻亶,亶力请付有司推治,诏送大理寺。亶恃主婘盛隆,自以无疵,欲因推治益明白。且上初无怒亶意,姑从其请而已。处厚在大理,适当推治亶系和甫,而和甫与禹玉合谋倾亶。亶事得明,必参大政;亶若罪去,则禹玉必引和甫并位,将代持正矣。处厚观望,佑禹玉,锻炼傅致,固称亶作自盗赃。是时大理正王吉甫等二十余人咸言亶乃夹误,非赃罪明白。禹玉、和甫从中助,下亶于狱,坐除名之罪。当处厚执议也,持正密遣达意救亶,处厚不从。故亶虽得罪,而御史张汝贤、杨畏先复论和甫讽有司陷中司等罪,出和甫知江宁府,致大臣交恶。而持正大怒,处厚小官,规动朝听,离间大臣,欲黜之,未果。会皇嗣屡夭,处厚论程婴、公孙杵臼存赵孤事,乞访其坟墓。神宗喜,禹玉请擢处厚馆职。持正言反复小人,不可近。禹玉每挽之,惮持正辄止。终神宗之世,不用。哲宗即位,禹玉为山陵使,辟处厚掌笺表。禹玉薨,持正代为山陵使,首罢处厚。山陵毕事,处厚言尝到局,乞用众例迁官,不许,出知通利军。后以贾种民知汉阳军,种民言母老不习南方水土,诏与处厚两易其任。处厚诣政事堂言:「通利军人使路已借紫矣,改汉阳则夺之一等作郡。请仍旧。」持正笑曰:「君能作真知州,安用假紫邪!」处厚积怒而去。其后,持正罢相守陈,又移安州。有静江指挥卒当出戍汉阳,持正以无兵,留不遣,处厚移文督之。持正寓书荆南帅唐义问固留之,义问。令无出戍。处厚大怒曰:「汝昔居庙堂,固能害我,今贬斥同作郡耳,尚敢尔耶!」会汉阳僚吏至安州者,持正问处厚近耗,吏诵处厚秋兴亭近诗云:「云共去时天杳杳,雁连来处水茫茫。」持正笑曰:「犹乱道如此!」吏归以告处厚,处厚曰:「我文章,蔡确乃敢讥笑耶!」未几,安州举子吴扩自汉江贩米至汉阳,而郡遣县令陈当至汉口和籴,吴袖刺谒当,规欲免籴,且言近离乡里时,蔡丞相作车盖亭十诗,舟中有本,续以写呈,既归舟,以诗送之。当方盘量,不暇读,姑置怀袖。处厚晚置酒秋兴亭,遣介亟召当,当自汉口驰往,既解带,处厚问怀中何书?当曰:「适一安州举人遗蔡丞相近诗也。」处厚亟请取读,篇篇称善而已,盖已贮于心矣。明日,于公宇冬青堂笺注上之。后两日,其子柔嘉登第,授太原府司户,至侍下,处厚迎谓曰:「我二十年深仇,今报之矣。」柔嘉问知其详,泣曰:「此非人所为。大人平生学业如此,今何为此?将何以立于世?柔嘉为大人子,亦无容迹于天地之间矣。」处厚悔悟,遣数健步,剩给缗钱追之,驰至进邸,云邸吏方往合门投文书,适校俄顷时尔。先子久居安陆,皆亲见之。又,伯父太中公与持正有连,闻处厚事之详。世谓处厚首兴告讦之风,为搢绅复雠祸首,几数十年,因备叙之。(先人手记 王明清挥麈第三录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