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东日记

  白乐天画像一幅二像对立一则五十时容一则六旬后真也上有自赞别称为蓬婆【洛南地名】仙此幅元本尚存北方人家
  西园雅集图杨东里云尝见熊天慵先生所题诗及黄文献公述古堂记皆十六人文献据郑天民之记郑记作于政和甲午可征无疑但刘松年临本无张文潜李端叔陈无已晁无咎四人葢临伯时者如僧梵隆赵伯询辈非一人不能无异矣杨文敏公题叶石林所序本则云此本十二人葢李伯时王晋卿苏氏兄弟蔡天啓黄鲁直秦少游米元章王仲至刘巨济陈碧虚圆通大士也攷之郑天民记复増张文潜李端叔陈无已晁无咎为十六人及观陈思允所题则又少李端叔陈无已二人为十四人今此卷与思允所述相似独卷首増张文潜为四人则与述古堂所记实同而于石林天民游记皆不相合也此二説有不同处文敏説亦欠明白当考
  宣府在居庸西北其东自永宁卫南口起迤西至西阳河南土山台大同天城卫界止一千九百七十三里三百二十六步沿边腹里墩台隘口八百二十二座处有镇守镇朔将军总兵官副总兵左右防将防将所统万全都指挥使司为卫所者十有九为城为宿兵墙堡者共三十二盖中军宣府前左右一卫兴和守御所城一赵川大小白阳峪常峪青边口堡六北路口外开平卫在独石城龙门守御所在李家堡有龙门卫城有马营云州赤城雕鹗堡又有守长安岭懐来卫中所通为城堡者八东路懐来永宁隆庆左右保安五卫美峪守御所又有守隆庆州永宁卫后所隆庆保安二州永宁一县而总为城者五西路万全左右懐安保安右四卫城三柴沟西阳河洗马林新河张家二口堡五南路蔚州卫广昌守御所二城又有顺圣川东城旧州西城而直隆庆卫在居庸粮刍亦属宣府广灵灵丘二县大同府则惟拨军守城焉成化元年修饬旧有拒敌堡五十二屯堡七十九新増筑屯堡一百七十二新旧屯堡编以千文起天字屯堡止于字屯堡通七百三座増补使臣边氓往来孔道暖铺通前后共六十九座编第用字则知仁圣义忠和孝友睦婣任恤礼乐射御书数文行信教杜子美上韦左相八荒开夀域一气转鸿钧霖雨思贤佐丹青忆老臣岂是池中物由来席上珍庙堂知至理风俗尽还淳云各属原额屯操守战官军舍余土兵等六万六百六十六员名是年报夏季数除逃亡外实五万七千二百六十一员名实食粮文武官吏军兵五万四千八十八员名骑操走逓马驴二万三千四百八十二匹头邉储细粮一百五十五万九千二百五十九石二斗九升三合二勺马料豆四十万七千一百六十四石二升二合七勺银一十一万三百八十七两六厘绵布三十七万二千八百六十七匹二丈四尺四寸绵花三十五万二千七百一十八斤二两三钱马草六百一十三万九千六百八十二束六分奉勅官田者是年买补官牛五千七百一头作一千八百九十八具零二头垦地四千一百六十九顷六十畆收粮七万一百二石二斗九升一合买马一千五百一十九疋详见王音碑碑所遗则是嵗饲牛所余藁秸八万九千一百五十六束一分每束一十七斤重易银二千五百二十两四钱七分俱充公用卫所公务牛四百八十四头地三百六十一顷八十五畆得粮八千九百五十二石一斗三升四合驿站公务牛九十五头地九十二顷得粮一千八百一十二石六斗三升二合卫所以给公私百需站道以为慰劳行役之费亦肇自是年继是而有为则月益而嵗増矣当不一书
  予自景泰三年夏至宣府十一日奉勑恊赞徼外军务七年十一月奔讣还于时曹州李公秉总督邉储防赞军务兼理廵抚进提督军务总戎则都督纪广其副都督杨能广卒于位都督过兴代之暂设而即去有副将都督卫颖防将署都督张钦即予所谓官多而不和者能召以懐来防将都督杨信升副总兵代信者都指挥夏忠不乆忠卒署都督佥事赵辅实代之万全右卫则都督江福后以事免代之者参将都指挥张林兼守西路也天顺八年秋予以廵抚重临上谷适又受代李公焉兹特以窽外昔日同事诸将佐具列于前而今日之所与【据今丁亥夏四月而凡见任者其前后更调不重见也】则续书之
  镇守独石等处宣府副总兵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
  孙安
  右参将提督守备万全都司都指挥佥事周贤协同提督守备懐来卫指挥同知吴良
  赤城随哨把总指挥  狃翥 马英
  杜旺 郑友都 薛显 周源
  守备都指挥使王林
  佥事 张林 沈礼 黄瑄 张杰王荣 申义 张夀 郑祥
  【阙】
  佥事常贵
  恊同守备指挥使  王鼎 朱通
  吴升 姚瑄
  同知 王荣
  佥事绳矩 沙泉  吕贵 程道闫敏
  中军
  镇守宣府镇朔将军总兵官前军都督府都督同知
  顔彪
  恊同镇守右副总兵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张瑀恊同镇守副总兵都指挥佥事黄瑄
  随哨把总都指挥同知 孙素 王祥
  杜俊
  署都指挥同知江山
  都指挥佥事傅岩  孟玺 文瑄
  徐纲 乔清
  指挥使髙宁 董鋐 杨琳 祝雄
  杨瑄
  指挥同知  施祥 陈濬 尚得
  曹琮 胡佐
  指挥佥事欧恕  王俊  周贤
  周宏  白振  康宁
  于升 赵琮
  百戸于海  石泉
  守赵川堡指挥佥事王雄
  守峪堡指挥同知罗镇
  守大白杨堡指挥佥事俞朦
  守小白杨堡指挥佥事王鉴
  万全都指挥使司军政都指挥同知周玉恊同军政兼管屯田署都指挥佥事李绂河南都司轮班都指挥佥事林深
  署都指挥佥事薛铎
  指挥使方寛
  北路
  镇守独石马营等处左叅将都指挥使李刚
  恊同镇守都指挥佥事李延
  守备独石城署都指挥佥事郭瑄
  协同守备指挥使吴升
  守备马营堡都指挥佥事张夀
  协同守备指挥使王鼎
  守备云州堡指挥同知张琥
  守备赤城堡都指挥同知刘政
  守备雕鹗堡指挥使姚瑄
  同知郑祥
  守备长安岭都指挥佥事申义
  指挥佥事赵升
  守备龙门卫指挥使陶洪
  守备龙门所指挥佥事闫敏
  东路
  镇守懐来永宁等处参将都指挥同知隂杰守懐来城指挥佥事吴清
  同知梅盛
  守备保安新城指挥佥事程道
  守保安旧城正千戸王曦
  守备永宁都指挥同知郤伭
  指挥佥事马刚
  守备隆庆州指挥使事汪溶
  守四海治堡指挥佥事邹伦  焦玘
  西路
  镇守万全右卫等处右参将署都指挥佥事蒋良恊同镇守指挥同知张顺
  守备万全右卫都指挥佥事胡观
  守备万全左卫都指挥佥事楚祯
  守备懐安等卫署都指挥佥事周隆
  守备柴沟堡署都指挥佥事许宁
  守新河口堡指挥佥事秦林 孔海
  守洗马林堡指挥同知李泰
  守张家口堡指挥使秦亮
  守西阳河堡指挥使贾熊
  南路
  守备蔚州都指挥佥事牛玺
  守备顺圣川二城都指挥同知梁秦 杨文守本川东城指挥佥事张暠 时兴
  守本川西城指挥佥事刘忠
  同知宋遇
  佥事王钺
  守广昌所指挥佥事孙冕 宋质
  守广灵县指挥使陆铎
  守灵丘县指挥使章琮
  直保安州知州魏鉴 俞泽
  隆庆州知州师宗文 李鼒
  永宁县知县李秀  髙翔





  水东日记卷三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水东日记卷三十五
  明 叶盛 撰
  往年在京师读周伯温近光集颇知胜国时北出道里风土之详近见张耀卿参议纪行王学士仲谋中堂事记皆吾徒今日所不可不知者纪行録全文事记则节取有关于道里风土者耳王曰中统二年二月五日丙寅未刻发自燕京是夕宿通北郭六日丁夘午憇海店距京城廿里是晚宿南口新店距海店七十里七日戊辰夘刻入居庸关世传始皇北筑时居庸徒于此故名两山巉絶中若铁峡少陵云峡形藏堂隍壁色立积铁者葢写真也控扼南北实为古今巨防午憇姚家店是夜宿北口军营距南口姚店三十里而逺八日乙巳辰刻度八达岭于山两间俯望燕城殆井藏然出北口午憇棒棰店天容日气与山南絶异以暄凉校之争逾月矣午饭榆林驿其地大山北环举目已莾苍沙碛葢古妫川地也是夜宿懐来县南距北口五十三里县东南里许有酿泉井水作淡鹅黄色其曰玉液即此出也官为置务嵗供御醪焉九日庚午治统墓店询其名土人云店北旧有统军墓故称是夜宿雷氏驿亭地形转髙西望鸡鸣山南眺桑干上流自奉圣东诸山下注白波汹涌驱山而东鸡鸣山者昔唐太宗东征至其下闻鸡鸣故名东南距懐来七十里而逺十日辛未午刻入宣徳州十一日壬申为一日留距雷氏驿九十里癸酉行六十里值雪宿青麓十三日甲戌至定邉城憇马葢金所筑故城也是夜宿黒崖子距青麓九十里十四日乙亥抵磪场峪盖金初南北互市之所也是夜露宿双城北十里小河之东南距黒崖甸北一百有五里十五日丙子停午至察罕诺尔申刻大风作云自西北突起少顷四合雪华如掌平地尺许乱湾河而北次东北土防下羣山纠纷川形平易因势而广狭焉泉流萦纡掲衣可涉地气甚温大寒扫雪寝以单韦煦如也沙草氄茂极利畜牧按地志滦野葢金人驻夏金莲源陉一带辽人曰王国崖者是也留八日而发距双城七十里二十三日甲申次鞍子山南距滦河四十里二十四日乙酉次桓州故城西南四十里有李陵故台未刻朔风发发雨霰交作令方春牧马不胜寒克瘦弱者悉用氊毳答覆其背否者以法从事二十六日丁亥晨霜蔽野如大雪日极髙隂凝始释距鞍子山廿有五里是日完州人来自和林城説迤北正三月间地草自燃东自和林西至炊州其燃极草根而止水湿处愈甚人往来者须以氊濡水覆其上可越又有黒风掠人面如灼兵械及山椒遇夜皆有火出在山者如列炬然或者云火兵象皆北兵自焚消砾之兆二十七日戊子次新桓州西南十里外南北界壕尚宛然也距旧有州三十里二十八日己丑饭新桓州未刻扈从銮驾入开平府葢龙飞之地嵗丙辰始建都城龙岗蟠其隂滦江经其阳四山栱卫佳气葱郁都东北不十里有大松林异鸟羣集曰察必鹘者葢产于此山有木水有鱼盐货狼藉畜牧蕃息大供居民食用然水泉河大氷土夏冷而冬洌东北方极髙寒处也按方志葢东汉乌桓地也距新桓州四十有五里张曰嵗丁未夏六月初吉赴召北上发自镇阳信宿过中山时积雨不止有顷开霁西望恒山之絶顷【所谓神峯者】耸拔青葢然自余诸峯歴歴可数因顾谓同侣曰吾辈此行其速反乎此退之衡山之祥也翌日出保塞过徐河桥西望琅山森劒防而葱翠可挹已而由良门定兴抵涿郡东望楼桑蜀先主庙经良乡度泸沟桥以达于燕居旬日而行北过双塔堡新店驿入南口度居庸关出关之北口则西行经榆林驿雷家店及于懐来县县之东有桥中横木而上下皆石桥之西有居人聚落而县郭芜没西过鸡鸣山之阳府邸店曰平舆其巅建僧舍焉修山之西而北沿桑干河以上河有石桥由桥而西乃徳兴府道也北过一邸曰定防水经石梯子至宣徳州复西北行过沙岭子口及宣平县驿出得胜口抵扼胡岭下有驿曰博啰自是以北诸驿皆古部族所分主也每驿各以主者之名名之由岭而上则东北行始见毳幕氊车逐水草畜牧而已非复中原之风土也寻过抚州惟荒城在焉北入昌州居民仅百家中有廨舍乃国王所建也亦有仓廪粲州之盐司州之东有盐池周广可百里土人谓之狗泊以其形似故也州之北行百余里有故垒然连亘山谷垒南有小废城问之居者云此前朝所筑堡障也城有戍者之所居自堡障行四驿始入沙陀际陀所反无块石寸壤逺而望之若冈陵丘阜然既至则皆积沙也所宜之木榆栁而已又皆樗散而樷生其水尽咸卤也凡经六驿而出陀复西北行一驿过鱼儿泊泊有二焉周广百余里中有陆道达于南北泊之东涯有公主离宫之外垣髙丈余方广二里许中建寝殿夹以二室背以龟轩旁列两庑前峙眺楼登之颇快目力宫之东有民匠杂居稍成聚落中有一楼榜曰迎晖自泊之西北行四驿有长城颓址望之绵延不尽亦前朝所筑之外堡也自外堡行十五驿抵一河深广约什滹沱之三北语云吉鲁尔汉言驴驹河也夹岸多丛栁其水东注甚湍猛居人云中有鱼长可三四尺春夏及秋捕之皆不能得至冬可凿氷而捕也濒河之民杂以番汉稍有屋室皆以土冒之亦颇有种艺麻麦而已河之北有大山曰喀喇敖拉汉言黒色也自一舍外望之黯然若有茂林者迫而视之皆苍石也葢常有隂霭之气覆其上焉自墨山之阳西南行九驿复临一河深广加驴驹河三之一鱼之大水之捕法亦如之其水始西流深急不可涉北语云托赉犹汉言兔儿也遵河而西行一驿有契丹所筑故城可方三里背山面水自是水北流矣由故城西北行三驿过必里克圗乃弓匠积养之地又经一驿过大泽泊周广约六七十里水极澄澈北语谓乌苏彻尔诺尔自泊之南而西分道入和林城相去约百余里泊之正西有小故城亦契丹所筑也由城四望地甚平旷可百里外皆有山山之隂多松林濒水则青杨丛栁而已中即和林川也居人多事耕稼悉引水灌之间亦有蔬圃时孟秋下旬糜麦皆槁问之田者云已三霜矣由川之西北行一驿过马头山居者云上有大马首故名之自马头山之隂转而复西南行过呼兰竒勤乃奉部曲民匠种蓻之所水曰塔宻尔河注之东北又经一驿过石堠石堠在驿道旁髙五尺许下周四十余歩正方而隅巍然特立于平地形甚竒峻遥望之若大堠然由是名焉自堠之西南行三驿过一河曰唐古以其源出于西夏故也其水亦东北流水之西有峻岭岭之石皆铁如也岭隂多松林其阳帐殿在焉乃避夏之所也迨中秋后始启行东北故道过石堠子至呼兰竒勤【山名以其形似红耳也】东北迤逦入山自是且行且止行不过一舍止不过信宿所过无名山大川不可殚纪至重九日王师麾下防于大牙帐洒白马潼修时祀也其什器皆用木桦不以金银为饰尚质也十月中旬方至一山崦间避冬林木甚盛水坚凝人竞积薪储水以为御寒之计其服非毳革则不可食则以羶肉为常粒米为珍比北嵗除日輙迁帐易地以为贺正之所日大晏所部于帐前自王以下皆衣纯白裘三日后方诣大牙帐致贺礼也正月晦复西南行二月中旬至呼兰竒勤东行及马头山而止趂春水飞放故也四月九日率麾下复防于大牙帐洒白马潼什器亦如之每嵗惟重九四月九凡致祭者再其余节则否自是日始回复由驿道西南往避夏所也大率遇夏则就髙寒之地至冬则趍阳暖薪木易得之处以避之过此以往则今日行而明日留逐水草便畜牧而已此风土之所宜习俗之大畧也仆自始至迨归游于王庭者凡十阅月每遇燕见必以礼接之至于供帐衾褥衣服食饮药饵无一不致其曲则眷顾之诚可知矣自度衰朽不才其何以得此哉原王之意出于好善忘势为吾夫子之道而设抑欲以致天下之贤士也某何足以当之后必有贤于隗者至焉因纪行李之本末故备志之戊申夏六月望日太原张徳辉谨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