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定国朝馆课经世宏辞


  ○汉立韩信为齐王(陆□)

  汉立韩信为齐王王文□守溪公评匠心独照不袭常见文词苍古上逼班马敬服

  陆□ 【□□□】
  甚矣御将之术不可尚诈为也尚诈则变生而天下始多事矣何者庆赏刑威人主之操柄也勋庸劳勚人臣之职然耳尽其常职而不厚望其报者鲜矣在操柄者御之何如耳功葢天下当加以天下之赏非滥予也夫人之受之者非侥冐也何至于使人譊譊自呜而后不得巳而?之也譬之飬儿者啼则予之以果果有尽而儿啼不止将若之何哉则塞口止啼之术不免于一试焉啼止儿毙吁其危矣韩信造汉之功。非诸将比也定止啼之喻切中汉事三秦。分楚势。举赵赴燕。擒豹虏代。不劳血刃。而克全齐。天下甫定秋毫皆其肇建力也且臧荼卢绾何如人也而裂土称孤信之心能偃然而平也乎漂毌有饭信之恩尚欲厚报之而况有定天下之功者哉此假王之请不能不挟之以坐邀而不訾之富?觖望于顿兵下齐之日也惜也良平算无遗策胡遅遅于请封而尚逞蹑足附耳之智也哉信也志于富贵人也彼有见攸王之予是良平之计过而世人未有能道者类多其有智而不知其智之有时□也子余为招出之便是一段新议论于登坛之日于汉未有尺寸功也而遽有大将之授□而大功既建将何以酬我乎有请而欲王即王之设其意欲无厌飬寇自利而邀致大号欲帝亦将帝之否耶吾见良平之智诈有时而穷而高皇之爵赏不足为功臣劝矣观于约会垓下而信与彭越失期坐待分地此其情可见也使其举足一向鼎列三分汉又增一敌国犬良平将奈何哉亦听其自帝矣乎抑舍之而待其自数矣乎呼吸之间乾坤复裂况天下服其勇震其威其兵锋所及将席卷而归矣呜呼良平之术之穷也请王即王之非刘氏之福将使乃公当食失箸矣鼎食未熟岂容他人先□指耶欲塞其欲先召其祻矣良平又当若之何哉夫惟信之顽□也甘受齐王之饵于前故云梦之縳锺室之诛血食之莹□劲拔谨严诈术百出受其大祻而不得免焉其诸良平欲益王齐之误也乎侯一雍齿而沙中之偶语息焉天下英雄为良平所笼络者多矣高皇之恢恢大度囿其迹而不能迯也虽然信无足责也论陈平意深而不仆良之不受三万户而受留侯封。终辞留而从赤松子。其深于虑后矣平之诈术晚年屡出而不虞高皇之觉也顾命之余谓吕后曰平智有余然难独仟见其肺肝矣呜呼帝不殂乎亦危矣哉

  增定国朝馆课经世宏词卷之四毕
  周氏万卷□□□

●增定国朝馆课轻世宏辞卷之五

  太原 王锡爵 元驭父 增定
  四明 沈一贯 肩吾父 参订

  论类(一)

  ◆论类(一)

  续志林东汉论(王维桢)
  王翦论(王维桢)
  政要(高岱)
  辨谗论(高岱)
  任当论(高岱)
  贤实(高岱)
  交难论(高岱)
  初命三晋为诸侯论(瞿景淳)
  桓荣论(许国)
  九德论(徐显卿)
  读汉史平凖书食货志论(徐显卿)
  读汉史平凖书食货志论(杨元祥)
  汉唐宋党人之害论(王家屏)
  汉唐宋党人之害论(张一桂)
  四皓论(沈一贯)
  汉高帝善将将论(于慎行)
  汉高帝善将将论(田一儁)
  五谏论(于慎行)
  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李长春)
  曾点漆雕开巳见大意(河洛文)
  冯异不伐□国言功何如(陈于陛)
  冯异不伐充国言功如何(张□)
  冯异不伐充国言功何如(利瓦伊桢)
  反柳氏月令论(张一桂)
  反柳氏月令论(贾三近)
  孔子学无常师论(陈于陛)
  孔子学无常师论(沈懋孝)
  丙魏同心辅政论(沈懋孝)
  五谏论(习孔教)

  ○续志林东汉论(王维桢)

  续志林东汉论唐太史荆川公评西汉重经术东汉重名节昔谈尚之矣然要之国家风化之成岂一人之为一日之积哉故孔子云必世后仁百年化洽若槐野此萹可为确论

  王维桢 【翰林学士】
  光武遭汉中衰。绍汉前。征伐四方。日不暇给。而乃敦尚经术。宾延儒雅。开广学校。修明礼乐。继以明章临雍拜老。横经问道自公卿大夫。至于郡县之吏。咸选用经明行修之人。是以教立于上。俗成于下。自三代以来。风俗之美。未有□东□□盛者也。君子曰国家风化之成非一人之为一日之积也为之非一人故行之也无弊积之非一日故守之也有素此所以既成而□隆愈久而不替者也周之有天下也。始于文武。崇道德。隆礼□设辟雍泮宫之□。陈礼乐弦歌之化。叙人伦、□未妇、天下莫□晓然谕孝悌之义。惇笃之行。故仁义之道满天下。继以成康。□盈守成世笃忠厚当其时风俗之隆比屋可封盖垂裕乎八百年之久此岂一人之为一日之积哉成周之□□风化之美者。无如东汉矣。然非光武躬行于其先。明章继志于其后。皆敦尚经术修明儒学。以为务。则其效之所至。亦岂能底于盛极乎。是故。自建武永平以至于建初永元上而朝廷。下而乡闾。莫不以名节相砥砺。而不肯一毫苟且。以自诡。相帅成风。翕然无间。此习俗之美比隆成周东汉之名节猗欤盛哉其俗习之美虽比隆成周可也及乎元兴以后。阉竖擅政。小人挟其威福。相□为恶。中材顾望。不知所为。而汉巳失其操柄。纲纪大坏矣。然在位公乡大。有若袁安杨震李固杜乔蕃李膺之徒。皆豪杰□起之士。相与发愤。同心戮力。用公议以扶其危。直道正言。分别是非白黑。不少回挠。至于势有不容。而织罗钩党之狱起其执弥坚。其行弥厉。志虽不就。而其忠则有余天下之士。闻其风暴其义者。人人感慨奋激如符融郭大范滂许劭之流咸立私党。以救其鉃阙。而其甚者。至于解印绶。弃家旅名节之效一至于此骨肉相勉。趋死而不避。或且以不得与其死为耻。以故百余年间。拥兵专地者。虽互相吞噬。而犹莫不以尊汉为辞虽以曹操之奸雄擅强。大觊非望。乃至殁身不敢背汉以自立。岂不以召义有在知所畏避而自抑乎呜呼。尚论两汉之习者。西汉必曰经术。东汉必曰名节。抑岂知经术者固名节之本而名节之为效其有系于国家天下为尤重如是夫程子之言曰。后汉名节。成于风俗。非自淂也。然一变之。则可以至道矣。司马之言曰□化国家之急务。风俗天下之大事。惟明智之君子深识长虑然后知其为益之大而收效之远也。至哉言乎。其政治之龟鉴乎。

  ○王翦论(王维桢)

  王翦论唐□□荆川公评勘亰世君臣相□计术真得诛心之法至舌?亲古气雄识高神王所谓秦人事奏人文也

  王维桢 【大司庶】
  君臣之间交孚在心自昔谈尚之然权重者国□功高□积忌人情大抵然也□孚之不足而又非有以自坚则吾方握兵于外而君之疑日胶于中忌□之说且如猬毛起矣即百喙何以自觧有坐而伏膏镬巳尔夫人臣立功将以垂名竹帛藏在盟府而奈何以身犯不测之险乎故善为术□计之早而防之豫宁以其身甘自利之污母宁主上有威震之嫌宁天下贪我鄙我冐自好者之所以韪毌宁吾身负不可觧之冤安其所必忌破其所必疑然后吾可以专制而无所顾虑噫兹术也谋臣策士之所托以自坚者也通是说者。可以论王翦矣古者天子拜将。亲推毂而命之曰阃以内寡人制之阃以外将宣制之任何专也为将者亦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威何重也任专而主不疑威重而下不畏主之疑是遵何术哉心之交孚三五所由口诛茟伐今衰世君臣莫逃其鉴昌也周德下衰忠信薄矣君之所为降体而授节者非诚有心膂之寄也不过籍其死力耳臣之所为污马而树功者非诚有社稷之忠也不过欲居其成功耳当其时列侯大夫以□诈之习转相倾危者比比也况秦尤虎狼之国秦王为人又怛申而轻食人彼建功谭筴之士得以功名终者几何人哉此翦之所说破秦王心事如镜握□门不爽毛发为日夜凛凛惧也伐荆之举王葢谋之翦矣其不用翦者非□六十万之师也以为而将恐不利于秦也王疑剪之心已隐隐伏犬既而疆起颖阳卒用之者非轻六十万之师也欲急其功于荆不得不屈从其谋也而疑剪之心岂顷刻忘哉翦为□名将一将而拔赵再将而定燕三将而灭三晋其树大勋已非一朝不独秦之诸将畏之敌国之君臣皆畏之忌其成而乐其□者盖屡矣矧此一将也以全秦之兵而顿之方城汉水之下继李信之后而示以掠地破国之锋则其功益高其威益震其思王剪所以为自全计者其谋深矣允宁于千百载下窥奸雄之心如烛照数计呜呼孰谓王剪之深谋不如允宁之茟哉以中伤之者又不知其几矣使翦于此时不早及其君之方向而亟为田宅之请以自坚安知不有谤书盈箧如乐羊子者乎安知不有反间沮功如乐毅者乎安知不如武安君之以□死者乎夫勇畧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自古记之翦也挟震主之威负不赏之功秦王以多疑之主听忌者之说翦之不为沟中瘠者盖无几也此翦之所为日疚凛凛惧也是故其数以田宅请也王咲之廷臣非之而翦甘为之翦岂不自爱哉翦岂徒为子孙谋哉翦岂要功以自恣睢者哉卑吾之志以夺彼之忌张吾之欲以觧彼之疑上以安秦王之心下以杜谗人之口卒之功成名立而无有不测之险媒孽其间善哉翦之为术引淮阴侯事证王剪□觉谘然其虑深而其防豫也盖至于淮阴之事有甚惜马淮阴以盖世之功固漠将之翘楚也一旦奸人告变竟成不白之狱至今犹令人扼腕夫高帝宽仁之主何独于信少息哉信之祻机已胎于假王之请尔翦之所以得免者非翦幸而信不□也信之为术疏而翦 之为术得也嗟呼人臣何乐乎以术事君哉自古处述周公是□□正论危疑之地莫如周公公也不以流言废几几之度日惟忠惟孝惟□人是恤而巳卒之天威以彰而王心以悟诚不足而□之以术此□世之风也故曰事君□周公者可也不得巳如翦□几善自全哉

  ○政要(高岱)

  政要高相国中玄公评体格方严论议确当

  高岱 【翰林修传】
  论政之说有二宽□严而已经术之士恒主于宽刑名之家恒主于严主宽之说者曰包含徧覆乾坤之量含垢纳污山泽之常故文王以惠栗而兴周高帝以宽仁而创汉纣之亡也殃始于炮烙之刑秦之灭也祻胎于弃灰之律是德化者圣人之所尚而刑杀者仲尼之所隐也主严之说者曰峻防则民寡过弛禁则民多辜故火烈而避之者众水柔而溺之者多虏舜摄位整饬典则如程不识之兵而四世臣之家同于殊殛孔子相鲁而少正卯之尸殜于两观故鞭朴不可弛于家而刑戮不可弃于国也愚则曰。二家之说。有遗论焉主于严者虽切于用然任法而少息终不免于刻核之弊主于宽者虽缘于道然迂文而寡效亦不免为腐生之谈大抵变而通之存乎时推而行之存乎要时者世重世轻之谓一萹纲领可无事吾言矣要也者其所以成宽严之用者乎盖政不中贵严贵于必示不贵宽贵于清行之不必虽严无以使民之畏用之不清虽宽无以致民之怀何也法之行不可使人有幸之者亦不可使人有枉之者有幸之者则人将不惟其伏法者之是惩而惟其幸免者之是冀虽家置一狱而日杀一人无益也有枉文机□朗西调鲜妍□令视者竦心动目之□则百人之纵不足以得民之悦而一人之冤巳足以伤民之心则虽年眚灾而月肆赦又何足贵乎夫有幸之者是谓不必有枉之者是谓不清不必则严有时而窒不清则宽有时而穷也今之用法者吾知之矣操如束薪急如绞绳以为不如是不足以禁奸而使民畏也反而宽者则又废法而市恩好名而惧谤以为不如是不足以宣惠而使民怀也然或宠而嘱狱□而鬻狱则其幸之者多矣高下其手轻重其情尺焉能无枉之□乎故囚毙于犴狴而奸伏于庭台首悬于都门而盗贼于闾雄才高调不减秦两文章里是岂严之不足哉严而不必其万一者之有可冀也破械□桔而冤滥之弊犹存薄棰轻刑而愁叹之声不绝又岂其宽之未至哉宽而不清其无辜者之有可愤也夫不必。于有罪之诛而一于求严是欲毁石而增大于玊也不清于无辜之理而一于尚宽是欲惜稼而并溉乎莠也呜呼石则可毁于玊何辜稼则宜惜于莠何爱严不。惩奸宽不彰德二者胥失之矣夫不惩奸则无以使民畏而适足以贾民之怨不彰德则无以致民怀说得到而适足以启民之玩怨之则不堪而叛其势不得不弛其禁而严不可终。玩之则。不肃而恣。其势。不得。不厉。其防。而宽不可久是严不免于窒而宽必至于穷也后世不悟此义故愤民之不畏也不曰不必而独委于不严之失忧民之不怀也不曰不清而独归于不宽之咎见。刖而毁屦惩噎而废餐则刑何由而东政何由而理乎古之人有断死刑而终日涕泣者非不宽也而不免于乱有三人盗一钱而死者非不严也而卒底于亡此无他严不必而宽不清也然则今之论治者不在乎宽严之辨在得要而已是不清而宽飬乱之沉痾不必而严速亡之□毒如此作结亦自严整不必师古居然独

  ○辨谗论(高岱)

  辨谗论王□□□野公评谗难辨也而伯宗辨之甚晰能令于载以下佥夫扪心正人吐气

  高岱 【修撰□史】
  至难必者人之行也至难穷者事之变也至难防者时之问也至难释者志之惑也行难必则世无不可訾之人变难穷则人无不可非之事间难防则彼无不可入之时惑难释则吾无不可移之志四者之相值此天下之所以多谗也诗曰。□兮菲兮。成是贝锦述谗之奸也谗人罔极交乱四国着谗之害也投?豺虎豺虎不食恶谗之严也久矣谗之为患也夫世之人孰不曰我智也我眀也谗无能至于我也然天下岂皆不智不明□谗人者必小人二句非鉴空衡平者不能遣此哉而胡其谗之多售也夫谗人者必小人也谗于人者必君子也君子□为而谗于人也木之高也风必撼焉石之峻也水必激焉则君子之贤小人之所深不乐也是故积贤生羙积羙生誉积誉生忌积忌生谗则君子者安得而免于小人之谗小□无足责矣君子之谗于小人亦可悲哉忠臣不得而卒宠于君句法整□孝子不得而终爱于父贞女不得而暴志于夫良士不得而全交于友呜呼彼示何辜而罹此哉载稽史册往迹具陈隐忠□冤。前仆后継。古今之相负者。岂一人也。是故晁错削国计安宗社可谓智矣朝衣东市惨何极焉然犹可诿曰深刻之贾祸也文法数转渐入深处屈原定令修洁无私可谓忠矣汨罗之沉至今悲之犹然可诿曰悻直之招谤也子胥之功何负于吴而有鸱夷之浮乎则又诿曰君宠之不笃也楚之羙人何疏于王而有□鼻之祸乎则又诿曰嫔妇之愚自见欺也西伯之圣足自全矣而姜里之囚不免则又诿曰主臣之疏人易间也申生致胙分非疏矣而待烹之殃奚为而至则又诿曰父之不道人伦之变也伯奇掇□非不遇贤父矣而何至有伯劳之伤乎吁智如晁错忠如屈平功如子胥宠如羙人圣如西伯戚如父子聦如尹吉南亦可保矣而皆不能免则不及于此者当何如也然则古今之相负岂一□渺之才人哉甚哉谗之为祸而君子之不可不辨也夫泰山之溜可以穿石洪炉之火可以铄金深壑之雾可以蔽天层山之云可以蔀日贤人之行不坚于金石而巧言之毒甚于水火吾心之眀不皎于天日而壅蔽之患多于云雾则谗之难辨曷可胜言乎谗状百端莫□大观是故知吾有所善也则伺其隙以疑之知吾有所恶也则多其过以重之如是者不可以不察也未识吾之心也则微词以甞之未必吾之从也则他事以探之如是者不可以不察也势所不达则因其嬖以致之语所不在则迁其说以及之如是者不可以不察也短其事而阳为不知其人述其语而故为不鲜其意如是者不可以不察也虞其核也则托于所闻恐其恕也则触其所忌如是者不可以不察也反辞以多誉之而实以暴其进谗情状分明刻尽出来即□蔡或□短假事以深恶之而因以发其私如是者不可以不察也托为误泄而卒讳之俟急叩之而后言因所槩论而泛及之若缓语之而不切如是者不可以不察也何也无故而然其中必有故也大抵或婉或真或急或缓或正或反或数或间或多至盈箧或少以片辞盖山溪不足以沦其险渊海不足以同其深宵旰明乎疏其轩畅有蘓文忠文风不足以比其幽浮云不足以况其变机械不足以类其巧鬼蜮不足以方其幻非有上智之明介石之守几何不为所入而堕其奸哉吾见今之人犹多好为伺察易生猜忌寄耳目于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