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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宋编年资治通鉴
建康 以王似为川陜等安抚处置副使复用文臣为都承防张浚在闗陜三年以新集之军当方张之敌蚤夜训辑以刘子羽为上賔任赵开为都运使开善理财为茶盐酒法方用兵调度百出而民不加赋擢吴玠为大将守鳯翔玠每战辄胜先是将军曲端逐其帅王庶而夺之印又不受节制富平之役其腹心张中彦等降敌曲端与知之后下端狱论死西北遗民闻浚威徳归附日众于是全蜀按堵且以牵制东南江淮亦赖以安防有言张浚杀赵哲曲端为无辜而任刘子羽吴玠赵开为非朝廷疑之遣王似副浚浚闻王似来求解兵柄且上疏略曰臣熟知王似平生最详愼重寛厚为民不扰似之所长至于驾驭将帅裁处机事不为身谋以图事功缓急之际恐不可使一也臣又伏思陛下之意欲委似招徕未附之人臣窃惟天下之患独在金人金未退听难将不已何暇抚叛又况似任环庆日尝为置制使行檄诸路皆不奉从如张中孚之徒昔有深隙今又安能怀之使来乎二也臣被命川陜外而子羽吴玠之徒蹈万死一生之地与金为仇内而张深程唐日夜谋议此辈皆以侍从高选尝立破敌之功各望陛下天日照明寖加任使今事将就绪一旦以无功侍从骤处副任人情谓何三也臣去嵗差似知兴元府兼节制吴玠王彦彦与玠各有论列遂复以刘子羽代之今似为副使必不安职四也臣最单防独荷陛下知遇屡经大谤得荷保全凡所委任莫非亲付似未尝得对天日之表有此除擢恐自此臣之过失日闻于陛下之前矣五也贴黄又云臣所陈事理上干国家臣非不知含糊茍且自为身谋特虑刘子羽张深程唐吴玠王彦之徒必自引去而似之才能庸常终至败事臣虽万死无以塞责兼事之利害又有至切者伏见蜀之士大夫及流寓侍从官以下贻书至臣及朝廷执事皆以自守安静为言彼非为陛下国家计乃自为家属及一身计者也曾不知将士所以舍伪从正数至十五余万彼于臣何有哉特以上念祖宗恩徳之厚次戴陛下养育之仁各欲奋力以求平定今若按兵自固能保其不离散而为乱乎此特其一耳而况金为不道必欲倾摇我社稷剪除我民人而我自委靡日困终必为金所灭为此説者盖不思之甚也臣每与刘子羽吴玠王彦等日夜治兵储粮食备器械其一盖欲张大声势使金知我必与为敌不敢萌意南行其二亦欲激励将士讲明战阵为陛下兴大利除大害奉迎车驾以福中原而或者区区独为身谋遂起怨谤相为朋党求挠臣权在臣去就利害甚轻而国家之计恐有未便伏望陛下谋之于心断之于已以惠天下臣之此言天日鬼神实所照临伏望陛下留臣章疏于中恐大臣不安其职求为进退益烦圣虑 冬十月置饶州马监 置九路都转运江浙荆湖闽广置司湖州寻罢 遣官如温州荐飨 録孔氏后以孔端朝为秘书省正字 十一月沈与求罢 上谕翰臣曰朕观周宣王修车马备器械其车攻复古一篇可见若汉世祖起南阳初起寻邑之战以少击众大败昆阳其下如唐肃宗虽不足道能用郭子仪李光弼以复王室朕谓中兴之治无有不用兵者朕前日与世忠论至晚膳过时夜思至四更不寝可召侍从轮日条对朕将参酌以必万全 杨么据洞庭命李纲防兵捕之 以刘大中胡蒙朱异明槖薛徽宣谕诸路上曰今遣卿等务令民被实惠守令民之师帅县令尤亲于民奸賍之萌必须按发公正奉法之人必须荐举如山林不仕贤者亦当具名以闻平反狱讼观风问俗等事并书于厯朕将一一行之此非寻常遣使比也 十二月禁销金李纲罢职李纲言荆湖之地自古号为用武之国今朝廷保有东南制御西北当于鼎澧荆鄂皆宿重兵使与四川襄汉相接乃有恢复中原之渐未及行而纲废以卢法原为宣抚处置副使召张浚刘子羽冯康国还以王似代后遂罢便宜指挥 诏诸路教习禁军 鎭抚使陈规奏屯田事请以兵为农因农为兵诏奬之复汝州尼玛哈在云中使萨里罕裒五路叛兵与伪齐刘防内侵陷商州 伪齐刘豫迁汴时四月也至之日大风拔木人人震恐豫曲赦以安之 金尽杀契丹人是嵗高丽入贡
癸丑绍兴三年正月上在临安时行宫外朝止一殿日见羣臣省政事则谓之后殿食毕引公事则谓之内殿双日讲读则谓之讲殿 河南鎭抚使翟琮入西京俘伪留守盖邦雄以归 置总领钱粮官 诏恤刑 望祭诸陵 二月置扈州买马司 金萨里罕自鳯翔长安声言东去其实由商扵出汉阴直趋金商鎭抚使王彦以三千人迎敌败走彦退保石泉县金人遂入金州知兴元府刘子羽闻金州失守即率兵守饶风岭且报陜西统制吴玠玠一日夜驰三百里至饶风列营拒之萨拉噶不能前募死士由饶风之左间道援崖而上犯祖溪闗绕出饶岭后玠遽还仙人闗遂陷兴元府子羽退保三泉县从兵才三百玠引兵趋三泉县与子羽守防统制官王俊又以兵千五百至于是军声复振乃因潭毒山筑垒守之敌至金商无所得杀马而食且尽遂杀两河签军而食之且遣人赍书招子羽及玠子羽斩之而纵其一问孰遣汝来曰国相国相谓刘益也子羽与玠谋遣兵邀于武林闗而金人弃辎重已去击其后军败之 以席益参知政事徐俯签书枢宻院事 诏守臣到任先具民间利害或边防五事来上 知藤州侯彭老献卖盐见钱十万上批其奏曰纵有寛剩自合归之有司非守臣所当进纳特降一官罢之 三月寛賍吏法东流令王鲔坐賍罪本抵死降从编窜 以韩世忠为淮东宣抚使泗州置司未防朝廷遣韩肖胄使金乃诏解元以二千人戍泗州余留屯江北世忠亦请移屯鎭江 复两淮监司命韩世清提举淮西茶盐 夏四月朱胜非以母丧去位 陈规召还入对乞罢鎭抚使上纳之以规知池州 以刘光世为江东宣抚使池州置司时光世与世忠更戍世忠已至鎭江而奸入池州城潜烧仓库光世擒而鞫之皆言世忠所遣于是世忠与光世交诉于上诏光世移司建康府上遣使和解仍书后汉寇恂贾复事戒之 伪齐陷虢州统制官谢皋死之 王彦复金州又败敌于洵阳 湖寇杨么众益甚僣号大圣天王纪年肆赦立钟相少子仪为太子么已下臣事之分兵寇公安石首等县命折彦质防兵捕之彦质请师命王为荆南制置使 録文彦博后五月作睦亲宅 増小吏俸 以韩肖胄充奉表通问使胡松年副之 増月桩钱 立武科 令国子监量养士 知秦州吴璘以茶防招致小蕃三十八族以马来市西马得通 秋七月置博学宏词科其法以制诏书表露布檄箴铭纪賛颂序为题 大旱诏羣臣言阙政尚书洪拟奏曰法行之公则人乐而气和行之乖则人怨而气偏试以小事论之近时监司守臣献羡余则黜之宣抚司献则受之是行法止及疏逺之臣也有自庶僚为侍从卧家视事未尝入谢遂得美职而去若鼔院官移疾废朝则斥罢之是行法止及冗贱之官也货立法甚严犯者籍家财以充赏而大官有势者连行列肆公行酤卖则不敢问是行法止及孤弱之家也小事如此推广而言之则怨多而和气伤可知矣疏奏上嘉纳之 録勲臣后 朱胜非起复右仆射 庚辰雨八月上以雨旸不时蘓湖地震诏中外极言无隐
置史馆 命监司条上五事具便民或边防五事如守臣例 九月泉州大水诏除被灾之税 吕颐浩罢增賍绢钱数 吴胜败伪齐兵于黄堆寨 以吕祉知建康府 记注官复许直前奏事 以赵鼎为江西安抚制置大使 诏非机速事仍命给舎书读 诸将拥重兵而无分定路分至是如仪江东淮南路刘光世领之鎭江建康淮东路韩世忠领之荆南岳鄂潭鼎澧黄州汉阳军领之江西路舒蕲州岳飞领之利州路吴玠领之明州兼沿海制置郭仲荀领之 冬十月诏曰奔竞之风不息朋比之势渐成可令台谏察其防而劾之伪齐陷邓随等州 罢诸路类试 十一月广西走
马承受俞似为诸臣所劾而罢自是遂不复除 禁边兵侵齐 修运河 复司农丞 御史常同援台格请皇城台察上曰改使皇城司台察何所惮顾祖宗法不可易诏自今臣僚不得妄有陈请更改 元祐荐举十科以举人才嵗令侍从以上各举三人 十二月韩肖胄偕金使来请还伪齐之俘及西北士民之在南者且欲画江以益刘豫侍御史常同言先振国威则和战常在我若一意议和则和战常在彼靖康以来分为两事可为鉴戒上因从容语武备曰今养兵已二十万有畸同曰未闻二十万兵而畏人者也 复将作军器监官 金人陷和尚原 宣抚司分川陜之地责守于诸将自秦鳯至洋州以制置吴玠主之屯仙人闗金房至巴达以鎭抚王彦主之屯通川文龙至威茂以统制刘锜主之屯巴西洮岷至阶成命统制官闗师古主之屯武都
甲寅绍兴四年正月上在临安 章谊充奉表通问使请还两宫反河南地 韩肖胄与朱胜非议不合力求罢诏以本职知温州 金犯仙人闗吴玠击走之 闗师古深入敌境忽遇金兵与战大败师古归大潭内怀惭惧遂只身降金玠念其下忠义不从师古以叛亟抚定之玠既并其众所统益以精纯然自此遂失洮岷之地独有阶成而寻复秦鳯陇州 二月张浚入见遂赴枢宻院治事 监州盐税吴仲上疏讼浚无罪大略云复辟之功大失地之罪小使浚罪去谁可继其忠乎疏入不报 台臣辛炳率同列劾浚遂落职奉祠复交论浚跋扈不臣之罪大于是诏浚福州居住 王似升川陜宣抚使卢法原副之 夏四月又以吴玠为副使唐煇胡交修常同交章论子羽谓张浚过恶皆子羽助成之安置白州是冬有吴玠复辞两鎭之节以赎子羽之罪降诏奬谕 置临安府牧马监 五月岳飞复随郢襄阳等州 罢武尉 言者论以中书细务归六曹至是条上裁省细务一百十一事归之 六月复川陜类试 诏御前军并枢宻院 秋七月建昌军乱制置司遣兵讨平之 章谊使还尼玛哈答书又约以淮南毋得长驻军马盖欲画江以益刘豫也 复勲官十二级 八月范冲入对上云以史事召御两朝大典皆为奸臣所坏若此时更不修定何以得本末 以赵鼎知枢宻院都督川陜荆襄诸军鼎将行上疏言陛下建炎中遣张浚出使川陜国势百倍于今浚有补天浴日之功陛下有山河之誓君臣相信古今无二而终致物议以被窜逐夫丧师失地浚则有之然未必如言者之甚也大扺专黜陟之典受不御之权则小人不安其分谓爵赏可以茍求一不如意便生觖望是时蜀士至于醵金募人诣阙讼之以无为有何以自明故有志之士欲为国立事者每以浚为戒且浚有罪台谏论之可也人主诛之亦无憾今乃下至草泽行伍凡有求于浚而不得者人人投牒丑诋及其母妻甚者指为跋扈抑何甚哉今臣无浚之功当此重责去朝廷逺恐好恶是非复纷纷于聪明之下矣伏望睿鉴悯臣孤忠使得展布四体少寛陛下西顾之忧 魏良臣为奉表通问使韩世忠奏遣使议和非计乞励兵恢复上谓大臣世忠为国之忠甚切可降诏奬谕仍先开谕二圣在逺当时遣使通问十二月魏良臣使还浚问以金事良臣谓金有长平之众且出大言谓当割建州以南王尔家为小国索银绢犒军其数十万仍约良臣再使侍御史魏矼言当罢讲和二字以攻守代之遂不复遣 福州提刑吕听问上疏乞追削王安石王爵 置襄阳府路郢随唐邓信阳属焉 九月辛酉大飨明堂 侍御史魏矼言三省枢宻院间有不用録黄而直降指挥者亦有画黄而不下六部者纪纲废弛欲望特诏三省枢宻院除实系机宻边事外当一切遵守旧典从之 朱胜非请解官持余服从之 以赵鼎为右仆射 伪齐遣人诣金主且乞师南征以鄂勒欢达兰权左右副元帅调渤海汉儿军以应豫豫遣其子麟侄猊将兵与俱南侵于是骑兵自泗攻滁步兵自楚攻承楚州守臣樊序遁韩世忠自承州退保鎭江谍报至举朝震恐 冬十月诏亲征上如平江乃以张浚为浙西江东宣抚使以韩世忠进屯扬州世忠败敌于大仪鎭遂擒其将 世忠又遣兵往天长县遇敌于鵶口擒女真四十余人又解元成闵败之于承州一日凡十三战时敌进据夀春安丰仇悆与孙晖败之翌日遂复安丰 十一月下诏罪状刘豫 蜀兵败敌于臈家城 以张浚知枢宻院先是浚极言北方既无西顾忧必并力窥东南上思其言遂召之浚请遣岳飞渡江入淮以牵制敌兵之在淮东者从之命张浚视师江上浚疾驱临江召韩世忠刘光世与议且劳其军将士见浚来勇气百倍 王繐败敌于滁州 仇悆求援岳飞飞遣牛皋徐庆赴援败敌于庐州又淮西宣抚使选锋将王师晟复南夀春府 补献助者官 十一月月犯昴太史奏以为敌灭之象 求直言 敌退达兰在泗州而乌珠屯于竹墪鎭以书币遗世忠约战世忠报书略曰元帅军事良苦下谕约战敢不疾治行李以承奉指挥也敌师为世忠所扼防大雨雷粮道不通至杀马而食军皆怨愤闻上亲征金主晟病笃夜引军还刘麟及其弟猊等弃辎重遁去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巻三
<史部,编年类,续宋编年资治通鉴>
钦定四库全书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巻四
宋 刘时举 撰
宋髙宗四
乙卯绍兴五年春正月朔日有食之 上在平江诏宰执条上攻守策李纲言陛下勿谓敌马退遁为可喜而以僣伪未诛仇敌未报为可虑勿以保全东南为可安而以中原未复赤县神州至今沦丧为可耻勿以诸将屡捷为可贺而以军政未修士气不振尚使强敌得以潜逃为可虞则中兴之功可指日而俟守备之宜则当料理淮甸荆襄以为籓篱当以淮南东西及荆襄置三大帅屯重兵以临之东路以扬州西路以庐州荆襄以荆扬为帅府淮东路则以江东路财用给之淮西路则以江西路财用给之荆襄则以湖北路财用给之徐议营田使之赡养假以歳月则籓篱成守备之宜莫大于是矣然后可以议攻战之利亦当分责于诸路大帅谓如淮东西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东京西路荆襄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西南北路川陜元帅则当责以收复陜西五路此事虽若落落难合然在陛下圣意先定于中而以至诚不倦决断行之盖无不可成之理至于择将之方治兵之政车马器械之制号令赏罚之权兵家皆有成法无待于言而战阵之间因敌决胜临事制度者兵无常形又不可豫圗也臣愿窃以为献者在勿失机会而已若夫措置之方则臣愿先定驻跸之所今銮舆未复旧都莫如权宜且于建康驻跸控引二浙襟带江湖运漕财谷无不便利臣昨于建炎初建议幸闗中为上襄阳次之建康为下者以天下形势言之也然淮南有籓篱形势之固然后建康为可都愿陛下与二三大臣熟计之绥懐之畧则臣愿先为自治自彊之计使陷溺之民知所依告益坚戴宋之心 上谓宰执曰恢复之圗所宜爱日仍先求人才有人才则天下之事无不举然用人才要在进君子退小人赵鼎曰敢不奉诏金人自六合北归张浚遣王进追之敌众溃堕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