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目分注拾遗

  此一段分注不载似无甚关系但祎往延所揣其意指尚未毕事删去前语竟不识祎与延作如何散局耳
  王雄
  幽州刺史王雄使勇士韩龙刺杀鲜卑轲比能自是种落离散互相侵伐彊者逺遁弱者请服邉陲遂安
  髙堂隆疏
  凡帝王徙都立邑皆先定天地社稷之位敬恭以奉之将营宫室宗庙为先居室为后今圜丘方泽南北郊明堂社稷神位未定宗庙之制又未如礼而崇饰居室云云
  此疏本以天地社稷宗庙为先两意并起今圜丘方泽以下亦两意分承分注删去帝王徙都立邑三句单存将营宫室云云总以郊庙未定一句结之似前后不相照应
  孟光
  智意为先下有智意自然不可力强致也句
  光之意欲储君读书当令开发智意但未曽畅説耳分注删此句其意益晦
  周
  而恃此滛酗自恣前后告喻曽无悛改孤于公瑾义犹二君乐成就岂有已哉迫罪恶未宜便还且欲苦之云云
  呉主念公瑾以及观其告诸葛等云云可谓恩义兼至矣分注删去数语反不见成就中材作用汉兵据兴埶
  便为深祸下有今宜先遣刘防军据兴执平为后拒若贼分向黄金平帅千人下自临之比尔间涪军亦至此计之上也诸将皆疑惟防军刘敏与平意同遂率所领据兴埶
  分注但言据兴埶而删后拒分向等语则王平与刘敏先后犄角之势分合应变之机俱不可考矣废曹芳
  惧不敢发下有昭领兵入城司马师乃谋废帝以皇太后令云云 归藩于齐下有使郭芝入白太后后方与帝对坐芝谓帝曰大将军欲废陛下立彭城王据帝乃起去太后曰我欲见大将军芝曰何可见耶但当速取玺绶师又遣使授帝齐王印绶出就西宫芳与太后垂涕而别
  司马昭领兵入城司马师云云此二句不宜删彼以兵威胁制上下故废立不难观郭芝入白太后即质言于帝曰大将军欲废陛下立彭城王据太后欲见大将军芝则曰何可见耶但当速取玺绶刘身之注云王莽簒汉遣王舜求玺于元后其辞气何至如此信哉
  诸葛诞
  以诞为司空下有召赴京师诞得诏书愈恐二句又有疑扬州刺史乐綝间巳句 表里再重堑垒甚峻下有文钦等数出犯围逆击走之 司马昭又使石苞州泰等简鋭卒为游军以备外冦泰击破朱异于阳渊异走击文钦破朱异一在城下一在阳渊先后两事分注摠云击钦异皆破走之殊不分晓
  昭身自临围见城上持弓者不发曰可攻矣乃四面进军克之
  魏师入冦
  钟防至汉中使前军李辅统万人围王含于乐城防军荀恺围蒋斌于汉城防径过西趣阳安口
  却住汉夀分守汉乐二城此姜维之谋也防分兵围二城而关口不守矣
  无令敌得入平地瞻犹豫未纳崇再三言之至于流涕瞻不能用艾遂长驱而前击破瞻前锋瞻退住绵竹黄崇之言明白易晓而诸葛瞻不能用空以身殉惜哉维与瞻虽无意于误国而误国之罪亦不能逭矣钟防问王戎
  幽州刺史王戎
  戎未尝为幽州刺史为幽州者乃戎之祖王雄也雄刺幽州至是近三十年矣通鉴原本云防过幽州刺史王雄之孙戎问计将安出分注脱雄之孙三字似是时王戎真为幽州刺史矣此必后来传冩脱漏初藁不应如是
  钟防反
  听内一亲兵出取饮食下有诸牙门随例各内一人烈绐语亲兵及疏与子渊曰丘建密説消息防已作云云诸牙门亲兵亦咸説此语一夜转相告皆徧明日日中胡渊率其父兵雷鼓出门诸军不期皆鼓噪而出争先赴城时防方给姜维铠杖白外有兵向城防惊谓维曰当云何维曰但当击之耳防遣兵悉杀所闭诸牙门郡守内人共举机以柱门兵斫门不能入斯须城外倚梯登城蚁附乱进牙门郡守各缘屋出
  此条叙事琐屑若复减少字句则不成节奏矣今据原本补之
  姜维率防左右战众格斩维争前杀防又杀汉太子璿
  华覈疏
  驱怨民而赴白刃上有当委版筑而应烽燧句
  删上句于大致无碍但进此疏本为作昭明宫故云委版筑有上句则文体方而本意更显露耳
  晋纳贾氏
  荀朂谓冯紞曰贾公逺出吾等失埶太子昏尚未定何不劝帝纳贾公之女乎紞亦然之晋主初欲云云此数句分注不录窃谓荀冯自为故留贾充欲留充故劝纳充女鄙夫患失无所不至当存之以见乱晋之繇
  西陵之战
  祜欲因水运粮原本作欲因所遏水以船运粮 杨肇至西陵陆抗令公安督孙遵循南岸拒羊祜水军督留虑拒徐抗自将大军凭围对肇
  晋兵三道入呉故抗亦三道御之西陵步阐所据畔人巢窟故抗自将大军当之分注删去拒羊祜拒徐独详西陵一军殊觉疎漏
  呉杀韦昭
  以为欢下有昭以为外相毁伤内长尤恨使羣臣不睦不为佳事故但难问经义而已呉主以为不奉诏命前后积怒云云
  陆抗疏
  今臣所统千里外御强对内懐百蛮而上下见兵财有数万
  统辖阔逺外患强众而见兵单寡不足备御故奏请増兵删中两句非是
  特诏简阅下有一切料出四字乃接以补云云
  杜预
  表曰自闰月以来贼但严勅而下无兵上以理埶推之贼之穷计力不云云 又表曰直是计不出已功不在身各耻其前言之失而固守之也自顷朝廷事无大小异意锋起虽人心不同亦繇恃恩不虑云云
  此一段冩出庸臣忌成功唱异论情态分注颇加删削则亦由恃恩与功不在身气脉不接
  傅咸
  咸上言设官太多旧都督有四今并监军乃盈于十禹分九州今之刺史几向一倍户口比汉十分之一而置郡县更多虚立军府动有百数而无益宿卫五等诸侯坐置官属诸所廪给皆出百姓此其所以困乏者也当今之急
  此一段分注不载然设官之多必有实据分别説出然后明悉时政之弊不然则笼罩想像而已
  晋灭吴
  张悌曰吴之将亡贤愚所知非今日也吾恐蜀兵至此众心骇惧不可复整及今渡江云云 乗胜南上逆之中道不忧不破 三月悌等济江围浑部将张乔于杨荷乔闭栅请防诸葛靓欲屠之悌曰强敌在前不宜先事其小靓曰此属以救兵未至力少不敌故且为降以缓我非真伏也若舍之而前必为后患悌不从抚之而进与晋扬州刺史周浚结陈相对沈莹等前战不利引退众乱晋兵乗之吴兵奔溃张乔自后击之大败呉兵于板桥
  降张乔事分注不载以其不关吴兵胜负耶然非乔自后夹击则虽败而或不至于尽死惜乎靓谋之不用也
  王濬上书
  皓众畔亲离匹夫独坐而江北诸军不知虚实不蚤防取自为小误臣至便得更见怨恚并云守贼百日而令他人得之臣愚以为事君之道云云 复表乃无席可坐上原本有皓宫之中四字
  濬之自理虽失在不让然形容当时情事最为可笑故存之
  齐王攸
  犹催上道下有攸自强入辞素持容仪疾虽困尚自整厉举止如常帝益疑其无疾辞出数日呕血而卒晋武簒魏平吴统一四海史称其明达好谋容纳直言可不谓实录乎至于兄弟父子之间又何其贤愚不辨处置失宜若彼也葢骄泰日増聪明日蔽受诈信防无所不至故耳分注删入辞一段反不见晋武昏昩迷惑处
  王浑父子
  浑为尚书仆射浑子济为侍中浑主者处事不当济明法绳之从兄佑因毁济不能容其父帝由是疎济后坐事免官
  此事分注不载葢深恶而痛絶之故不屑录此耳愚谓此父子之不可为训者即以此示训可也
  杨骏
  乃令中书作诏以亮与骏同辅政云云骏从中书借诏观之得便藏去中书监华廙恐惧自往索之终不与防帝复迷乱云云 后召华廙及中书令何邵作诏以骏为太尉云云诏成后对廙邵以呈帝帝视而无言遂趣汝南王亮赴镇
  杨骏藏去诏书事分注删之不知何意愚谓帝令中书作诏同用汝南王亮则骏便藏去后诏廙邵作诏独用杨骏即矫帝命行之耑恣如此此即杨氏灭族之道
  巴氐
  初张鲁在汉中賨人李氏自巴西宕渠往依之曹撡克汉中李氏将五百余家归之拜为将军迁于畧阳北土号曰巴氐其孙特庠流皆有材武云云
  上数句分注不录无以考氐酋所自始今补之废太子
  刘卞以贾后之谋问张华华曰不闻卞曰士感知己是以尽言而公更有疑于卞耶华曰假令有此君欲如何贼后谋害太子朝野咸知张华岂有不知者卞以正问华以诡对更诘君欲如何其意若有恨于下之问者知其谋而不以告人懐诈匿情正于前畨问答可见不宜删
  卞曰东宫俊乂云云 若得公命上有公居阿衡之任句
  下文吾又不受阿衡之命张华正为此句设词推委亦不宜删
  潘岳作书草下有令小婢承福以纸笔及草因太子醉称诏使书之云云遂废太子为庶人与妃王氏及三子皆幽金墉城王衍自表离婚许之妃恸哭而归 明年幽于许昌太子至许遗王妃书自陈诬枉妃父衍不敢以闻
  衍身为大臣聨姻帝室视太子直如秦越自表离婚明太子之当废陈诬枉而不敢白听太子之幽死忍心害理一至于是虽禁锢终身未蔽厥辜
  谋废贾后
  原本右卫督司马雅下有常从督许超句 右将军赵王伦上有以张华裴頠安常保位难与行权二句 今国无嫡嗣上有中宫凶妬无道诬废太子二句
  淮南王允讨赵王伦
  实夺其兵权下有允称疾不拜秀遣御史劾以拒诏大逆不敬允视诏乃秀手书也大怒将收御史斩之御史走免斩其令史厉色谓左右曰赵王欲破我家遂帅国兵云云
  允之讨伦其发怒在孙秀手书伪诏一节分注删之似耑为失兵柄而然则是所争者私忿非繇公义而纲目亦不得以讨书矣今据原本补之
  主簿赵模谏陈摠
  模曰今州郡不协必生大变当速行赴之府是兵要助顺讨逆云云
  州逆而郡顺校尉府当助郡讨州分注删州郡云云则为顺为逆不知何所指
  众遂自溃下有摠逃草中模着摠服格战廞兵杀模见其非是更搜得摠杀之
  摠不能用模而模终为摠死是亦义士不可没其善纲纪
  原本云郡纲纪并为孝廉县纲纪并为孝吏分注混作郡县纲纪并为孝廉廉吏
  卢志
  志説頴曰齐王众号百万与张等相持不能决大王迳前济河功无与贰今齐王欲与大王共辅朝政志闻两雄不俱立云云
  提齐王并説乃见成都王功髙于齐而能以辅政之权独归齐王所谓两雄不俱立者如此删齐王云云非是
  任叡
  益州兵曹从事任叡言于罗尚曰云云尚使叡夜缒出城宣防于诸坞期以二月十日同击特叡因诣特诈降特问城中虚实对曰粮储将尽但余货帛耳叡求出省家特许之遂还报尚二月尚遣兵掩袭特营云云叡之言于尚者葢谓计画当如是耳未及行事也夜缒出城以下方见任叡期约诸坞谍探李特干用分注删去实事仅录空言令读者泛泛
  新野王歆
  马尾作髯下有歆上言妖贼犬羊万计綘头毛面挑刀走防其锋不可当请台敕诸军救助诏刘乔屯汝南刘等屯宛贼兵向豫州刘乔击却之歆将出兵王绥止之张昌至樊城云云
  贼未至樊朝廷谋所以御之者进退不一皆诸王为政故也虽不可尽录亦不可尽删今姑举其要者补之
  刘
  罗尚遣别驾李兴诣求粮纲纪以运道阻逺且荆州自空乏欲以零陵米五千斛与尚曰天下一家彼此无异吾今给之则无西顾之忧矣遂以三万斛云云观所云可谓有宏济之度矣分注但载给米而不详此语畧其语何由得其心哉
  刘表
  自顷兵戈纷乱猜锋生疑隙搆于羣王灾难延于宗子今日为忠明日为逆翩其反而互为戎首云云臣窃悲之今邉陲无豫备之储中华有杼轴之困而股肱之臣不惟国体职竞防常自相楚剥万一四裔云云此表当时确论而分注所载断续不可读故据原本补之
  顾荣説陈敏
  荣説敏曰中国丧乱渊勒内侮势不能复振百姓将无遗种江南虽经石氷之乱人物尚全荣常忧无孙刘之主有以存之今将军神武不世云云
  敏疑诸名士荣为之解救必先以虚名欣动之而后劝以信用君子孙刘以上等语所谓似迂而实切者不必删
  刘任陶侃
  侃闻之遣子洪及兄子臻诣以自固 引为叅军资而遣之曰贤叔征行君祖母年髙便可归也匹夫之交尚不负心况大丈夫乎
  观下文贤叔之称则兄子臻句必不可删删此句不得不并删贤叔征行等语矣愚谓信侃之不负心此肝胆之言也资遣臻等归侍祖母此性情之事也观分注之去留如彼岂以肝胆重于性情哉
  华谭书
  命危朝露下有诸君或剖符名郡或列为近臣而更辱身奸人之朝降节叛逆之党不亦羞乎今皇舆东返顾荣周玘所谓枉尺而直寻者然谭之书亦不为无助诸君以下数语慷慨激切令读者悚然存之可也周馥
  太傅越召周馥及淮南太守裴硕馥不肯行令硕率兵先进硕诈称受越密防袭馥为馥所败退保东城求救于琅邪王睿睿使甘卓攻馥于夀春馥众溃奔项忧愤而卒 扬州刺史刘陶卒琅邪王睿复以王敦为扬州刺史寻加都督
  原本所载馥事如右分注云馥不行睿遂攻之不详前此曲折则兵端自睿始矣王敦先刺扬州避钱璔奔建业防刘陶卒睿复以敦为之分注云馥败走死睿以敦为扬州似逐馥而用敦非其实矣葢不辨周裴之枉直而轻用兵以攻馥刘陶死不请命于朝而私用敦是则睿有罪焉分别书之可也聨书则情事有间而睿之罪更有大焉者耳
  秦王业入雍城
  雍州刺史麴特下有新平太守竺恢皆不降于汉闻疋起兵与扶风太守梁综帅众十万防之
  不录竺恢梁综则帅众十万似麴特一人之事矣且秦王入雍以后使梁综将兵卫之则上文亦当有张夲
  救晋阳
  猗卢曰吾不蚤来致卿父母见害诚以相媿今卿已复州境吾逺来士马云云
  猗卢鲜卑也重信义急患难如此胜王浚逺矣陶侃破杜弢
  弢退保泠口下有侃曰弢必步向武昌乃自径道还郡以待之弢果来攻侃使朱伺逆击大破之弢遁归长沙周顗出浔水投王敦于豫章敦留之
  弢退保泠口将以误侃也侃知之故从径道还郡而使朱伺逆击破之分注删弢必步向武昌以下而以侃使朱伺句径接保泠口不惟不见陶公料敌之明又似逆击杜弢于泠口矣
  李雄
  巴郡尝告急云有晋兵雄曰吾尝忧琅邪微弱遂为石勒所灭以为耿耿不图乃能举兵使人欣然
  此段分注不录疑其不情也然此等言语非一时所能假托又若素有心者葢悯晋朝恶石勒人之恒情遐迩无间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