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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墨镌华
宋登太山谢天书碑
帝既侈言天书之妄复为太山之封而作此铭述太祖太宗以及其身语多浮夸文亦拖防正书仅能方正无少钩磔想帝亦不能办此或王旦軰为之润色而尹熈古之流握管耳碑方广防埒开元帝太山铭字减小不能强半而文笔手腕则不啻泰山之于邹峄矣
宋华严寺文殊阁碑
阁是杜顺禅师藏肉身处宋人重修英公为记何润之书英公文靡弱但公自任篆书者其正书极佳乃使润之书润之行笔亦不恶结体踈耳未足辱吾寳藏也
宋兴平县保寜寺碑
知遵铸钟建楼亦僧腊能事本不足多冉曽为碑为书盖其徒张大之耳曾文有五季之靡而真行精健大有圣教序法是宋书中之铮铮者
宋圣文宣王賛
此真宗东封还过曲阜奠孔子而作碑二方上刻御制賛下刻加号诏真行书无名氏疑亦书院待诏尹熈古軰为之虽不离院体而亦有圣教遗意据碑奉勅诸道府州监各于文宣王庙刻賛幷诏不止曲阜余所收乃曲阜碑盖他处易燬而孔林独存耳
宋修兖州文宣王庙碑
吕文穆廷试第一后为贤相此文殊弱不称白崇矩书大似孙崇望而逊其圆逸二人皆以书待诏者见一时所尚如此
宋玉轩记
吕大防緫管永兴军创轩于兴教寺陈正举为之记大防名在青史与弟大忠等考礼定约至今传蓝田吕氏乡约不替独以轩以记哉今轩已亡记犹在寺壁文与书俱不足称也
宋三十六赋
四明楼异令嵩髙赋少室赋不足道而书者为武林僧参寥极得坡公卧笔法遒劲古雅即令坡公见之亦当首肯
宋绛州夫子庙碑
圣教序盖唐文皇从右军墨迹集之而又获懐仁善手故能师法百代此碑从刻本摹集仅形似耳无论不及圣教即以较吴文断碑又隔一尘矣
宋于真庵记
此徽宗为道士于元隠羽化作都转运使任谅撰记而集唐欧虞禇薛顔栁李阳氷诸书者也亡国之君尚虚无而忘政治无足言者其书欧虞禇居十之七顔栁薛才间出或以顔栁字大不论薛书少故耳李则独以篆额集刻俱善但书而百衲殊不足观存之以备一种
宋集右军牡丹诗
牡丹诗较绛州碑差觉风流而老劲处不如时有一二笔纒绵者右军帖中亡此也
宋普济禅院碑
碑在汧阳于侍御永清始获之亟称赏以为不减圣教余得一纸观其书非惟不及圣教抑且不及隆阐法师碑时代为之非书者责也书者为僧善儁署曰习晋右将军王羲之书其年为大中祥符此时蘓黄四家未出故书虽逊古犹有唐风
宋承天观碑
观在真寜县唐开元中建宋大中祥符中奉勅重修而尹熈古书之者也熈古书院待诏书正与汧阳普济碑同而此出隆阐碑为多碑称剏造之由开元帝梦羣仙使求之得石象二十七于此事与元极类攷唐地理志县本名罗川以得石象故改真寜云
宋刻僧彦修草书
彦修草字诗李丕绪刻之于石曰笔力遒劲得张旭法今观其书殊无一笔似张长史者王元羙曰如淮隂恶少年风狂跳踉良是
宋抄髙僧传序
陶承防文全乏蕴借英太师书徒尔矜张俱非当家善乎元羙氏之言曰陶法门之画葫芦者英笔冢之盗枯骨者蔑以易矣
宋僧静已书偈语碑
此与抄髙僧传序碑幷在西安府学俗幷呼抄髙僧余视之乃某禅师所述偈语语非上乘而书出僧静已行草甚类英太师嶷二碑同时建静已英之徒也然不免恶扎
宋修周武王庙碑
此卢多逊撰孙崇望行书亦开寳六年建盖与唐太宗庙同时修葺者庙近王陵今废圯碑不知何时移咸阳城中
宋修周康王庙碑
宋祖葺前代帝王寝庙文武成康皆有之今碑存者独成康耳而康王碑断泐不可读开寳六年建黄逊浮撰孙崇望行书亦与唐太宗庙碑同时而王元羙题宪宗庙碑谓宋祖注意宪宗盖未见周成康唐太宗诸碑耳崇望待诏书院者一时习尚故不离通防院体也
宋修唐宪宗庙碑
余收宋祖修古帝王庙碑周文武唐太宗暨此凢四而此最后得赵【阙】 撰张仁愿书仁愿与孙崇望白崇矩尹熈古皆待诏书院王元羙所谓文与书俱拖防不足观者但宋祖以谈笑得天下而于古帝王陵庙尽加崇餙忠厚开国规模逺矣其事在开寳六年未防鼎成使得竟其志幽燕何足烦一举也惜也
宋赠梦英大师诗
赠英公诗者三十余人陶糓宋白苏易简郭忠恕诸人皆在其中而备诸恶道无一首合作宋初人口语如此无论初盛何可令许浑见也书手出庐岳僧正防得诚悬法以英公庙堂碑观是其相知之深者故欲有効于英耳诗中书刘伶作刘灵
宋太平兴国宫碑
有神降于鳯翔本无稽之言而侈大之其天书之前茅乎徐常侍文纎靡直是五季遗习张振书亦拖防不堪与孙崇望雁行
宋同州龙兴寺塔碑
寺建自隋而重修于宋开寳之末檀那杨继宗也碑内有云府主连帅太师者有曰通揔陇右公者有曰观风谯郡夏侯公者皆不可攷作碑者名岵而不言其姓亦无从知之书者并无姓名书法率更方整有之遒逸不如也
宋复唯识廨院记
唯识廨院者蓝田故龙泉寺也有洪集者与姚氏共复之而为之碑碑文寥落耳书或正或行或草或兼一二笔小篆分其草又时作渇笔极竒怪遒伟似鲁公诚县而时复出入但记者为豫章黄 阙其名书者为琅琊 元阙其姓名二字题额者为郑 阙其名立石者为 大雅阙其姓诸人名姓无一全者独刻者张遵姓名亡恙人固有幸不幸哉
宋赐西岳庙乳香碑
髙绅转运荆湖奏请勑赐南岳焚香而四岳并及之据碑南岳诸殿日破乳香一两西岳诸殿共十一处乃日破半两古人焚香其俭如此且所焚乳香非今香也碑正书亦有栁诚悬笔意
宋枢宻赵瞻碑
赵懿简公瞻敝邑人卒葬城南四里茔地为耕者所侵殆尽碑仆而泐仅有数十字可辨观其书法劲徤知书撰人必非没没者惜先逹为敝邑志不收其文遂无所攷为之一慨
宋游师雄墓志
游公表章古迹自周秦以及唐无不有题识至今尚存焉志亦云然志多与史合盖修史时采志语入也志张舜民撰颇尽阐之致书者邵防清圆秀劲大足名家所可恨者伤佻耳其书只尺作只赤赤与尺通杨用修以尺牍为赤牍本之禽经雉上有丈鷃上有赤王元羙又引华山石阙云髙二丈二赤平等寺碑云髙二丈八赤而疑其隐僻欲改作尺牍据此志则宋已多用之非僻也
石墨镌华巻五
钦定四库全书
石墨镌华卷六 明 赵崡 撰防四十一首
宋蔡襄万安桥记
王元美云万安天下第一桥君谟此书雄伟遒丽当与桥争胜结法全自顔平原惟防法用虞永兴耳余观此书雄伟遒丽实有之然结法似平原而无其宻防法似永兴而无其秀逸此则时代为之非君谟之罪也
宋蔡襄荔枝谱
此闽中刻刻手不佳而君谟正书犹有永兴遗意苏黄米三家不及也评者谓土偶蒙金寃矣
宋苏轼书醉翁亭记
此新郑公得之徽废邸者公命摹刻摹者文夀承故能纵横自如字字不失真态其真迹一入江陵再入大内今世所传乃摹本耳王元美再三致疑初以为不似公书公没后有王逸老者自欲出懐素上或是其笔又或陆务观张温甫軰戏为之后又云渇笔纵笔拂防磔掠有折钗股屋漏痕法以为公兴到书则又不类又云赵吴兴宋昌裔沈启南吴原博防是入石时寿承作此使俩无一真者当尽割去之以备一家余蓄有此帖亦时展玩其中无一笔类长公者但此君笔法虽不能尽脱宋习却胜长公何不自显姓名而署长公耶殆不可晓然谓或为长公兴到书则断无是理也诸防非真亦似有据苐无从证之
宋苏轼书上清宫词
上清宫即徐铉作碑述神人降于鳯翔者今在盩厔盩厔昔属鳯翔子瞻判鳯翔过此要子由同赋薛绍彭请书刻石遒逸丰羙比公他书尤胜石旧在本宫一道士院中断为二余与余友徐宣伯偶过观之搨二纸其后邑侯王公之栩移置衙斋作砖亭焉
宋苏轼书楼观诗
诗刻在唐灵应颂碑侧遒逸可观元人以磨泐别摩一碑今时搨者是元刻原碑侧字虽不可搨而视此霄壤矣诗则余不敢知为何语也
宋苏轼仙游塔题字
塔上有唐画天王鬼神子瞻谓非吴道子不能而题其下方【云 云】书虽用卧笔而时作渇笔甚有素师藏真律公二帖意比公他书不同即上清词亦当逊其俊爽
宋章惇草堂寺题记
子厚与子瞻游而题此书亦用卧笔间作渇笔游丝法亦遒逸可存也
宋苏元老龙洞记
元老深得君家卧笔法此记亦似之石泐不可读间有存者数字耳
宋蔡京草堂寺题记
蔡太师故非端人而书自不恶此自龙图阁出知永兴军祀髙观潭题者考其时与章子厚相继而至书虽逊子厚乃两人济恶政当同观
宋米芾芜湖县学记
米颠大言于书家少所许可而自作此札侧笔纵笔虽极雄杰不免粗踈王元羙乃称其有千金蹀躞过都厯块之气恐未敢信也
宋米芾第一山大字
此刻在盱眙县中南楼观石乃摹刻耳纵逸飞动殊有一夫当闗之势
宋黄鲁直狄梁公碑
自古正书法无作倾侧笔者晋人法在态中故圆而多逸唐人态在法中故方而多遒宋初诸人犹遵唐矩四大家出而唐法尽变竞为倾侧矣鲁直其尤甚者而昔人乃谓狄公事范公文黄公书为三絶即文正文篇法靡弱与黄公何絶之有试以视裴公文李西平而诚悬书为何如毋言蔡中郎之于郭有道也
宋黄鲁直夷齐墓碑
余始谓黄书倾侧尽变唐法又得此碑而不觉失席也碑乃黄书而无一笔类梁公碑者法全出禇登善圣教序瘦劲絶人防拂钩磔防无遗恨但结体踈少逊登善耳疑一人手腕岂其悬殊若是且黄他书俱与此不类何也今世字学出苏黄者强半遂令唐法不传不知黄故自能传唐法者也至如碑称夷齐之不立必其宗与国人有不説者又云二子之事孔孟之所不言不足信则宋人迂谬之谈徃徃如此
宋黄鲁直了元歌
唐故腾襌师作语俚甚似于禅家宗乘未见一班书亦劣无姓名世谓为鲁直疑非是
宋黄鲁直草庵歌
此书作行笔稍胜狄梁公碑倔强倾侧緫不及夷齐碑石头和尚口语亦殊鄙僿不足再观
宋薛绍彭诗刻
虞学士集评书谓坡谷出而魏晋之法尽米元章薛绍彭黄长睿方知古法又云长睿书不逮言惟绍彭最佳而世遂不传米氏父子世学其竒怪据此似于坡谷之后独取绍彭也今中南楼观有绍彭书诗刻余凡得五纸其一书唐人玉真公主庄玉真观诸诗小楷法出入黄庭洛神无一毫渗漏其一书苏子瞻诗其一书其薛周诗其一书王工部诗其一书一絶句字稍大或作真行其法皆自晋唐絶不作侧笔恶态真可寳也绍彭号翠防居士其父师正重模定武兰亭其子嗣昌刻智永千文盖世有书学者伯生之鉴精矣哉
宋李騊逰中南诗刻
李騊通判秦中留题中南而鄠令崔珙书刻石騊诗珙书皆不离宋人本色留之以见时代之下人自不能使超也崔珙是又一人非唐废相起判鳯翔者
宋草堂寺舍利亭记
记作分书腕自逊古而时有一二笔効唐以前人者不堪抵掌
宋慈云寺集右军书诗
此晋之玉兎寺志应请之张仲尹诗之静万集右军书之集书起自文皇圣教后之兴者蔑以加矣此书尚不及绛州碑仅存形似耳诗则余不敢知也
金普照寺兴造记碑
唐文皇旷世雄才削平海内以其余力恣意临池其臣又有率更永兴軰共成之故能集成圣教师法千秋自此而后集书未有及之者普照碑建自金时当兵戈草昧之后有仲汝尚文颇尽致而集公权书方整遒劲宻处殊胜公权自书不啻与圣教代兴碑署仲汝羲刻疑集书即出其手不有君子其何能国金之谓矣碑云寺是王右军故宅未辨真伪而王元美直以为淮南公舍是又增一妄也
金赵秉文草书刻
赵秉文金礼部尚书号闲闲居士尝为张天锡序草书韵防云徘徊闲雅之容飞走流注之势惊竦峭防之气卓荦跌宕之志矫若防龙疾若惊蛇似邪而复直欲防而还连千态万状不可端倪亦闲中之一乐也观此则其自负可知而此诸诗草法颇似郑驸马心经王元美谓不中素师作奴者然则闲闲其不免元章重儓之诮乎
金博州重修庙学记
王庭筠在金与赵秉文党懐英軰同负书名而庭筠酷似南宫此书是也攷是时庭筠父遵古寔成庙学事王去非记之而令庭筠书之故尤为得意篆额者即懐英也
金博州庙学碑隂
此亦王庭筠书其父记字差大结构风骨似不及前碑
金中岳庙碑
此碑正书方整遒劲盖习清臣诚悬而兼运以永兴者于金碑中最为妙品书者名郝史不立传亦无书名观其结构王庭筠軰似不及也党懐英号为能书乃任篆额不任书知郝书在当时亦自知名碑立于大定中兴博州碑同时世宗励精政事颇称太平故以其暇得修祀事耳
金都綂经略郎君行记
郎君称皇弟无姓名天防十二年记当为太宗之弟按金史世祖子十一人自康宗太祖太宗而外尚八人未知谁是碑一字不能辨葢女真字如是王元美所録明王慎徳四夷咸賔八字正与此同法而此凡一百五字后有译书汉字具録左方亦一异也字刻干陵无字碑上
大金皇弟都綂经略郎君向防疆场无事猎于梁山之阳至唐干陵殿庑頺然一无所睹爰命有司鸠工修餙今复谒陵下绘像一新回廊四起不胜欣怿与醴阳太守酣饮而归时天防十二年嵗次甲寅仲冬十有四日
尚书职方郎中黄应期 宥州刺史王圭从行奉命题
右译前言
元集顔书黙庵记
黙庵者道士邢道安所筑而赵良弼为之记庵当樊川之上景色殊佳记亦简尽可读集书亦是懐仁之流亚也但苻秦释道安居川之东南今洞存而邢亦名道安岂其后身耶良弼两副防希宪商挺为陕西宣抚叅议后陞行省叅议未尝为宣抚使而蒲知常防曰宣抚使盖尊称之词
元赵孟頫孙公道行碑
此赵孟頫书虽出李北海而加以婉媚所可取者生宋四家后能一变其倾欹笔耳以方北海北海瘦而劲拙于藏锋承防肥而缓巧于取态而元美谓姿韵溢出于波拂间葢能用大令指于北海腕者其然乎他日又曰承防可出宋人上比之唐人尚隔一舍此则定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