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史藏
- 政书
- 宋会要辑稿
宋会要辑稿
家安危大计,则可以谓之『扇摇机事之重』。或与朝旨暗合,则可以谓之『迎合已行之令』行:原脱,据《司马公文集》卷四七补。。言新法之不便当改,则可以谓之『观望朝廷之意』可:原脱,据《司马公文集》卷四七补。。言民间愁苦可悯,则可以谓之『衒惑流俗之情』。然则天下之事,无复可言者矣。是诏书始于求谏,而终于拒谏也。伏望于诏书中删去中间一节「诏书」上原衍「诸」字,据《司马公文集》卷四七删。,使天下之人各尽所怀,不忧黜罚。」故有是诏。
元佑六年四月五日,左谏议大夫郑雍言:「冬春之交,阴阳缪盭。愿诏近臣条具利病,明言失得,考之经传,参之今古,益广聪明求治之意。」诏御史台行下。
绍圣四年九月二日,诏曰:「朕以菲德,奉承大业,夙夜战栗,不遑康宁,惟恐不足以仰当天心,以羞先帝圣德。乃仲秋之夕,彗出西方。推原典经,兹谓大异。永惟其咎,未烛厥理。岂非庶政之失,以悖三光之明 谴告之来,朕实祗惧。《书》不云乎:『惟先格王正厥事。』已避正殿,损常膳,罢秋宴。公卿其各悉心修政,辅朕不德。应中外臣僚等并许直言朝廷阙失,朕将亲览,虚心以改,庶几以销天文之变焉。」
元符三年徽宗已即位,未改元。三月二十四日,诏曰:「朕以眇身,始承天序,任大责重,罔知攸济。永惟四海之远,万机之烦,岂予一人所能 察,必赖百辟卿士,下及庶民,敷奏以言,辅予不逮。矧太史前告,天将动威,日有食之,期在正月。变异甚,殆不虚生,夙夜以思,未烛厥理。将以弥纶初政,消弭天菑,自非药石之规,孰开朕听 况今周
荛之中,言亦可采。凡朕躬之阙失,若左右之忠邪,政令之否臧,风俗之媺恶,朝廷之德泽有不下究,闾阎之疾苦有不上闻,咸听直言,毋有忌讳。朕方开谠正之路,消壅蔽之风,其于鲠论嘉谋,唯恐不闻,而行之唯恐不及。其言可用,朕则有赏;言而失中,朕不加罪。朕言惟信,非事空文。尚悉乃心,毋悼后害。应中外臣僚以至民庶,各许实封言事。在京于合属处投进,在外于所在州军附递以闻。」先是中书舍人曾肇言:「臣伏读《诗》《书》,见周成王即政之初,咨嗟求助,至于再三。群臣进戒,亦皆至诚恳恻,无所讳避。然考其时,犹在除丧朝庙之后。及康王嗣位,自乙丑至癸酉纔九日,而君臣更相训告,如恐不及。岂非天位至重,守之至难,祗畏恐惧,尤在其始。今陛下践祚之初,臣愿修转对之制,下不讳之令,明诏百官,下及庶民,使得极言时政,无有所隐。庶以鼓动天下敢言之气,纾发郁湮壅塞之情。当今先务,无易此者,惟圣明亟行之。」乃下此诏。既而以奉议郎郑敦义为承议郎,左班殿直高士育为承务郎,韶州仁化县令鹿敏求为承事郎。赐大学上舍生何大正同进士出身,及开封府进士吕彦祖并为初等官。大正直州司法参军,彦祖淄州司户参军。郑敦义、高士育、鹿敏求仍令合门引见上殿。后又赐太学生江纬进士及第,仍召对,为处州缙云县令。皆以应诏上书推赏也。 行之内,人有所怀,
五月十一日,臣僚上言:
「伏见陛下发德音,下明诏,使臣直言,毋有所隐讳。况诏书已有『其言可用,朕则有赏』之文,则宜实其言以信天下。臣伏闻治平四年,神宗皇帝践祚之初,即求直言,寻又下诏:『上书言事人所陈政事时务,材识出众者,命官特加甄擢;其次赐(次)诏书奖谕。布衣则令有司召问,条对有理,量材录用。』即当时谘谋劝诱,如此其详矣。至有朝上书、暮召对者,是以四方万里,人人奋励,争竭腹心,唯恐在后。伏愿陛下明谕辅臣,讨寻治平四年之令,举而行之。臣又伏思,上书之人所言不一,其泛论大体,指陈邪正,如此类者,自可留之禁中,以备观览。至于陈述利害,事干有司者,即乞降付政府,委官看详,有可施行,旋具闻奏。如此,则圣诏之出,不为空文,施之国家,固非小补。」诏差丰稷、张舜民看详。后右司谏孙谔言:「差官看详士民所上封事,臣切以为未便。若谓章疏繁多,聪明不及周览,乃使臣下泛观而历采之,臣恐上封言事之人继踵趋走于看详之门,私谒者源源不已也。愿收还其书,于燕闲之余,时取而观之,间有可采,褒以爵赏,则命令尊而天下劝矣。」诏前差丰稷、张舜民看详指挥勿行。
徽宗宗宁五年正月十二日,诏:「朕以寡昧,奉承大烈,夙夜祗惕,靡敢康宁。冀以仰当天心,感格和气。方孟春之夕,星文变见,推原载籍,兹谓大异。岂朕德弗类,政刑罔中,皇天动威,以示谴告 永惟厥咎,朕甚惧焉。已避
正殿、损常膳,中外臣僚等并许直言朝政阙失,朕将亲览,虚心以改。庶几古先哲王克正厥事,以销干象之变。」
十五日,诏:「比诏求直言,尚虑臣僚畏避,不敢指陈阙失,可诏侍从官各具所见,实封闻奏,朕将亲览焉。」
二月一日,诏:「四方之远,视听岂能周 虑有民瘼,壅于上闻,可诏逐路监司察民间疾苦,具实以闻。」
大观四年五月二十二日,诏曰:「朕以寡昧,获奉宗庙,顾德弗类,不足以仰当天心。今彗出东方,兹为大异,永思厥咎,朕甚惧焉。自五月十八日避正殿、损常膳,许在京任职侍从官直言朝政阙失,朕虚心以改,庶以迎休嘉之应焉。」
政和元年二月八日,诏:「诸路臣僚陈述民间利害,已付三司看详。可令左右司置籍,每半年考校,内有补治功、实利及民者,具名取旨,随材升擢。」
四月四日,臣僚言:「乞内外大小之臣,应有富国裕民之术,皆许条画以闻。」诏:「富民之要,无如节用。若讲究利源,徒见纷纷。臣僚之议可勿行。」
二年二月二十九日,诏曰:「朕惟神宗皇帝上稽成周,下监百代,立常平、免役之法,以成仁民爱物之政。其敛散有经,其操纵有权,宪禁详密,无敢侵紊。不十数年,家给人足,国丰用裕,储峙衍溢,粟腐而贯朽。虽中更隳弛,费出无艺,而积岁用之,靡有殚竭,何其盛哉!朕夙寤晨兴,思庶几焉。永惟绍圣之纂承,以迄于今,缉之熙之,罔或遑宁。今县官之费不给,而民财亦屈。算计见
,若彼其远,其故何哉 岂吏奉吾诏不勤,而恻怛之意不加欤 抑狎于余习而诡法,以成其私者众欤 将时异事殊,而奉行者未得其职欤 此朕之所悯也。宜令诸路提举司推原熙丰立法之意,参究方今利害之实,何修何饰,而可以追复前日之盛,条具以闻,朕将择其中而施行之。」
宣和七年十二月十九日,(语)[诏]:「河北、燕山边事,理宜询访利害,选用人材。许文武臣僚等经尚书省投状自 ,并献紧切利害。开封府牓谕。」
二十二日,诏曰:「朕获承祖宗休德,托于士民之上,二纪于兹。虽兢业存于中心,而过咎形于天下。盖以寡昧之资,藉盈成之业,言路壅蔽,导谀日闻,恩幸恃权,贪饕得志。搢绅贤能陷于赏籍,政事兴废拘于纪年。赋敛竭生民之财,戍(后)[役]见而朕不悟,众庶怨怼而朕不知。追惟己愆,悔之何及。已下信诏,大革弊端;仍命辅臣,蠲除宿害。凡兹引咎,兴自朕躬,庶以少谢天人谴怒之心,保全祖宗艰难之业。慨念前此数有诏旨,如下令以求直言,修政以应天变。行之未久,夺于权臣,乃复归咎建议臣僚,使号令不信,士气沮伤。今日所行,质诸天地,后复更易,何以有邦。况当今急务在通下情,不讳切直之言,兼收智勇之士,思得奇策,庶能解纷。望四海勤王之师,宣二边御敌之 困军伍之力。多作无益,侈靡成风。利源酤榷已尽,而牟利者尚肆诛求;诸郡衣粮不时,而冗食者坐享富贵。灾异
略。永念累圣仁厚之德,涵养天下百年之余,岂无四方忠义之人,来徇国家一日之急 应天下方镇、郡邑守令,各率师(慕)[募]众,勤(正)[王]捍边。能立奇功者,并优加异(常)[赏],不限常制。(章)[草]泽之中,怀抱异材,能为国家建大计、定大事,或出使疆外者,并不次任使,其尤异者以将相待之。中外臣僚士庶,并许实封直言极谏,诣登闻检院、通进司投进,朕当亲览。虽有失当,亦不加罪。」
钦宗靖康元年正月一日,诏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朕获保大器,思闻盖言。应朝廷之阙失,政令之僻违,保邦御俗之方,安民御戎之策,询于有众,咸极敷陈。虽有过差,必无罪谴。自今中外臣庶,并许实封直言得失以闻。」三月一日,诏侍从之臣,虽非本职,特许言事。
高宗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诏:「应监司州县违法赋敛,涉于掊克,或科配大买物色,实有扰害,及应干民间疾苦事件,并许中外臣庶详具利害,经所属官司陈述缴奏,或诣阙投进。当议者悉较正施行。虽语言诋讦,亦不加罪。」
十二月三十日,诏曰:「朕以眇躬,获嗣大统。以一心之思虑,而图四海之安危,以一己之见闻,而万机之情伪,非尽臣工之谋议,曷臻方夏之敉宁 肆敷朕心,历告列位。自今服采在职,其各悉心极言。凡言动举措之过差,暨军旅财用之阙失,人情之逆顺,政事之否(藏)[臧],号令不便于民,法制无益于国,若将施设,咸得指陈。或抗章而尽辞,或造膝而
入告。务从简直,以便听观。咨尔有位,体至意焉。」
二年四月十三日,诏诸路监司条具靖康以来,凡弃城逃遁者某人,保城力守者某人,书其功罪,着其赏罚。赏太薄者厚加其赏,罚太轻者严正其罚,罪状未闻者付之有司推明,使守土之臣,有以惩劝。
三年二月十九日,诏:「国(少)[步]艰难,谋虑之士咸愿献陈,往往无路达于朝廷。令左右司轮官设次延接,看详所陈,纳尚书省。」
二十七日,诏曰:「朕以菲躬,遭时多故,举事失当,知人不明。昨以宰臣非才才:原作「求」,据《建炎要录》卷二○改。,任用既久,专执己见,壅塞下情,怀忠者不能自明,论事者不得尽达,以致边备废而莫讲,邻敌至而不知,事出仓皇,匹马南渡。臣庶陷没,士卒逋逃,府藏殚残,井邑隳废。深思厥咎,在予一人。既已悔过责躬,洗心改事,极夤畏以荅天谴,肆沛宥以慰人心,放斥宫(殡)[嫔],贬损服御,罢黜宰辅黜:原作「出」,据《建炎要录》卷二○改。,收召隽良。尚虑多方,未知朕志,肆加播告,用见忱诚。自今政事阙遗,民俗利病,或有关于国体,或有益于边防,并许中外士民直言陈奏。朕当躬览,采择施行,旌擢其人,庸示劝奖。言之或失,朕不汝尤。咨尔万邦,钦予至意。」
六月二日,诏宰执:「可来日召郎官以上赴都堂,宣谕朕旨,各言朕之过失,政事失当,百姓疾苦。庶可以收人心,召和气,消天变。各令实封以闻。」上谓辅臣曰:「太史奏,久阴霖雨不止,占为阴盛,下有阴谋。霖雨者原本缺所致,早晚差寒,天道不顺,寒阴反节。朕
观《晋书 天文志》备言其证,恐政失其当,以召天变。」吕颐浩奏曰:「陛下忧勤庶政,臣等辅政无状。宰相之职,燮理阴阳,在汉故事,遇灾异则策免三公。今日臣实任其咎。」上曰:「此朕不德所致,岂可咎卿 」故降是诏。
闰八月一日,内降诏曰:「朕嗣位累年,寅奉基绪,爱育生灵,凡可以和戎息兵者,卑辞降礼,无所不至。而敌人猖蹶,迫逐陵犯,未有休息之期,朕甚悼之。比命杜充提兵防淮杜充:原作「杜克」,据《建炎要录》卷二七改。,然大江之北,左右应接,我之所守者一;由荆襄至通、泰,敌之可来者五六敌:原作「适」,据《建炎要录》卷二七改。。兵家胜负,难可豫言,议者众多,未易( )[偏]废,轸念旬月,莫适决择。朕定居建康,不复移跸,与夫右趋岳、鄂,左驻吴、越,山川形势,地利人情,孰安孰(安)危,孰利孰害 以至彼我之所长,步骑之所宜,何险可守,何地可战 某路之钱帛可致,某郡之谷可漕 其各悉心以致思,明以告朕。昔汉高谋臣良将多矣,都雒之计已定,及闻娄敬一言,而入关之意立决。况吾士大夫之确论,朕岂不能虚怀而乐从之哉 三省可召应行在职事官兵条具以闻。」是日,辅臣吕颐浩召百官就都堂,应诏条具驻跸事共二十五封,至晚进入。翌日,上宣谕曰:「昨晚臣僚条具事,犹未曾观。国家大事,召百官议,盖亦古制,如陆贽奏议是也。」颐浩曰:「祖宗时,遇大事亦召公卿集议。」王绹曰:「《书》所谓大疑谋及卿士。」上曰:「但恐封事中趣向必不一。原本缺公生明,偏生闇,人能至公,议论(目)[自]有见处。昔
真宗澶渊之役,陈尧佐蜀人,则欲幸蜀;王钦若南人,则欲幸金陵。唯(冠)[寇]准决策亲征。人臣若不以家谋人:原缺,据《建炎要录》卷二七补。,专以国计,则无不安利矣。」
四年正月二十八日,诏侍从官条具金人若退,当如何措置,金人不退,当如何措画,及将来何处驻跸以闻。
绍兴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内降手诏曰:「朕以国难日深,政治未洽,寇虏充斥,污潴于齐鲁宋卫之郊,而盗贼跳梁,株连于江鄂洪抚之地,闽中屡扰,淮上多虞,是用大惕于朕心,惧坠祖宗之业。而正士大夫可为之时也。三省可令侍从、台谏,各为悉意条具当今切务,所宜施行。何道而可以保民,何术而可以弭盗,何策而可以遏虏寇,何术而可以生国财生:原作「产」,据《建炎要录》卷四二改。,各具以闻,朕当虚己而力行之。」
九月二十八日,诏:「朕以眇末,获承至尊,伍年于兹,天未悔祸。〔前〕日于艰危之际称秩元祀,盖以温(清)[凊]急难之念,请命于皇天后土及我祖宗,夙夜祗栗,以俟降监。载念国家百七十年涵养,岂无忠义感发、怀愤善谋之士如汉侯生者慰朕焦劳 苟鸾驭之可还,讵彝章之足报 应四方有为谋策,能还两宫者,实封以闻。可行有 ,当以王爵赏之。播告天下,明知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