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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会要
考制度。 如巡狩仪。开元礼封禅仪。
开元二十三年九月丁卯。文武百官尚书左丞相萧嵩等。累表请封嵩华二岳。表曰。臣闻封峦之运。王者告成。当休明而阙典。乃臣子之深过。伏惟神武皇帝陛下。受命继天。应期光宅。垂庆云而覆露。畅和气以生成。物荷深仁。时惟天道。文明之化洽矣。穆清之风被矣。淳源既泳。福应咸臻。盈于天壤。昭于方策。盖非愚下。所能颂美。且天之在上。日监在兹。嘉大圣之神功。降元符以表德。恭伸昭报。祗事升中。古昔大猷。孰先兹道。臣等睹休征以上请。陛下崇谦让以固辞。事恐劳人。抑其勤愿。德音所逮。自古未闻。昔虞巡四岳。周在一岁。书称其美。不以为烦。宁彼华嵩。皆列近甸。复兹丰稔。又倍他年。岁熟则余粮。地近则易给。况费务盖寡。咸有司存。储峙无多。岂烦黎庶。吏当首路。以望属车。陛下往封泰山。不秘玉牒。严禋上帝。本为苍生。今其如何。而阙斯礼。伏愿发挥盛事。差报元辰。先检玉于嵩山。次泥金于华岳。天休既答。人望见从。上下交欢。生灵幸甚。臣等昧死。敢此竭诚。理在至公。祈于俯遂。无任悃款之至。谨诣朝堂陈请以闻。帝固让不从。手诏报曰。升中于天。帝王盛礼。盖谓臻兹淳化。告厥成功。今兆庶虽安。尚俟丰年之庆。边疆则静。犹有践更之劳。况自愧于隆周。敢追迹于大舜。顷年迫于万方之请。难违多士之心。东封泰山。于今惕厉。岂可更议嵩华。自贻惭恧。虽藉公卿。共康庶政。永惟菲薄。何以克堪。朕意必诚。宜断来表也。册府元龟。
天宝九载正月丁巳。诏以十一月封华岳。三月辛亥。华岳庙灾。关内旱。乃停封。唐书元宗本纪。
天宝九载正月。文武百寮。礼部尚书崔翘等。累上表请封西岳。刻石纪荣号。帝固拒不许。翘等又奉表恳请曰。自今月辛亥。至于癸丑。累表诚祈。请纪荣号。圣心恭默。冲让再三。臣等伏读纶言。退增祗栗。敢重沥愚恳。期诸必遂。臣闻圣人之言。与春秋而同信。上天之宰。将影响而合符。昭报不可以久稽。成命不可以固拒。今灵山警跸。望玉銮之升中。儒林展仪。思金匮之盛礼。发祥储祉。喻以封山。人事天时。不可失也。伏惟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陛下。祖武宗文。重熙累洽。沾风化而砥砺。在动植而昭苏。外户不扃。余粮栖亩。其神功至道。广瑞殊祥。前表缕陈。安敢浮说。夫修德以俟命。勒功以告成。将欲竭款神祇。雍熙帝载。未为过越也。伏惟览公卿之议。考封禅之礼。陟华盖于翠微。转钩陈于云路。泥金于菡萏之上。刻玉于明星之前。使三五六经。复再闻于唐典。七十二姓。不独纪于夷吾。敷景福以浸黎元。锡大庆而后天地。苍生之望也。朝廷之幸也。无任诚恳悃款之至。谨诣朝堂奉表陈请以闻。帝手诏不许曰。轻修大典。所不愿为。时或传中旨。请纪荣号。何如空言。请封西岳。乙卯。群臣又奉表请封西岳曰。臣翘等伏稽古训。上请增封。再奉明旨。未蒙允诺。臣等承诏。惶骇失图。臣闻省方展义。君人之大典。登封告成。王者之丕业。是以古先哲后道洽则封。所以答神祇之功。增兆庶之福。无私于己。故行之者不思。必顺于天。故言之者难夺。敢昧万责。竭诚终请。伏为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应道皇帝陛下。绍文武之丕烈。合君臣于昌运。均雨露。和阴阳。四海无波而静默。群生自乐而仁寿。繇是德怀蛮貊。泽洎昆虫。宗庙祀典。罔不祗肃。要荒殊俗。亦莫不庭。自皇王以来。载籍所记。未有混区宇。穷祯祥。地平天成。德茂道洽。若今日之盛者与。固可告太平之功。展封崇之礼。故臣与王公侯伯。黎老缁黄。累陈白奏。备竭丹恳。岂谓圣恩犹阻。皇鉴未回。伏奉癸丑诏书曰。轻修大典。所不愿为。臣等战栗。匪遑宁处。实以陛下功成道洽。理实升中。且夫龟龙咸格。天意也。夷夏大同。人事也。时和年丰。太平也。无为清净。至理也。允应大典。岂谓轻修乎。奉若灵命。安可不为乎。臣等敢冒宸极。重明其义。窃以西岳华山。实镇京国。黄虞之所循省。灵仙之所依凭。固可封也。况金方正位。合陛下本命之符。白帝临坛。告陛下长生之箓。发祥作圣。抑有明征。又可封也。昔周成王以翦桐为戏。唐叔因是而定封。盖人君之言。动有成宪。斯事至细。犹不忽也。况陛下眷言封祀。宿着神明。道已洽于升平。事未符于琬●。岂可抑至公于私让。弃诚信于神明乎。固不可得而辞也。日者封章累奉。嘉应必臻。一献而甘雨流。再陈而瑞雪降。则知人天之意。影响合符。若然者。陛下安得稽天命以固辞。违人事以久让。太平不告。其若休祥何。至理不答。其若神祇何。伏愿仰答天心。允祗灵贶。上以扬祖宗之盛烈。下以副亿兆之恳诚。克崇上报。永光大典。臣等幸甚。宗子又上表曰。臣彻等伏见祯祥委积。河海澄清。长瞻北极之尊。屡献西封之疏。诚恳不达。天鉴未从。徘徊阙廷。陨越无地。陛下再造区宇。肇康生人。与天合符。与道合契。故得灵芝表瑞。玉版呈文。九谷岁衍于京坻。百蛮尽习其冠带。能事备于典策。盛德光于祖宗。升中告成。是属今日。惟夫太华。高冠群山。当其少阴。镇此西土。自有虞巡狩。历祀三千。夏殷以还。罕能肆觐。陛下虽加进宠号。增崇庙宇。而大礼未施。精意空洁。又陛下顷岁建碑。曰尝勤报德之愿。未暇封崇之礼。万姓瞻予。言可复也。臣以为天地之主。岂徒言哉。神祇厚望。故已久矣。伏愿俯顺百辟兆人之请。明征刻石铭山之记。暂迁万乘。降被三峰。奠珪璧于中坛。奏笙镛于上帝。使普天蒙福。重锡无疆。频冒宸严。并期必遂。无任恳切屏营之至。谨诣朝堂奉表陈请以闻。凡三上表。上乃许之。丁巳诏曰。以今载十一月。有事华山。中书门下及礼官详仪注奏闻。务从省便。是载三月。西岳祠庙灾。时关中久旱。诏曰。自春以来。久愆时雨。登封告禅。情所未遑。所封西岳宜停。册府元龟。
唐会要卷九上原阙 今照四库全书本增补
杂郊议上
武德四年十一月甲申。有事于南郊。唐书高祖本纪。武德初定令。每岁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景帝配。其坛在京城明德门外道东二里。坛制四成。各高八尺一寸。下成广二十丈。再成广十五丈。三成广十丈。四成广五丈。每祀则昊天上帝及配帝设位于平座。藉用 秸。器用陶匏。五方上帝。日月。内官。中官。外官。及众星。并皆从祀。其五方帝及日月七座。在坛之第二等。内五星以下官五十五座。在坛之第三等。二十八宿以下。中官百三十五座。在坛之第四等。外官百十二座。在坛下外壝之内。众星三百六十座。在外壝之外。其牲。上帝及配帝用苍犊二。五方帝及日月。用方色犊各一。内官以下。加羊豕各九。旧唐书礼仪志。
圜丘坛。北辰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座。并差在行位前。余内官诸座。及五星十二辰。河汉四十九座。在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间。中官。市垣。帝座。七公。日星。帝席。大角。摄提。太微。五帝。太子。明堂。轩辕。三台。五车。诸王。月星。织女。建星。天纪。十七座。及二十八宿。差在前列。其余中官一百四十二座。皆在第三等十二陛之间。外官一百五。在内壝之内。众星三百六十。在内壝之外。五星三辰。以象尊实醍齐。七宿以壶尊实沈齐。皆二。五星十二辰二十八宿。笾豆各二。簠簋俎各一。四时祭风师。雨师。灵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禄。笾八豆八。簋一簠一。俎一。牲皆少牢。席皆以莞。唐书礼乐志。
贞观二年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唐书太宗本纪。
案裴寂传。贞观二年。太宗祠南郊。命寂与长孙无忌同升金辂。寂辞让。太宗曰。以公有佐命之勋。无忌亦宣力于朕。同载参乘。非公而谁。遂同乘而归。
刘黑闼传。初。秦王建天策府。其弧矢制倍于常。后余大弓一。长矢五。藏之武库。每郊丘重礼。必陈于仪物之首。以识武功云。
五年十一月丙子。有事于南郊。唐书太宗本纪。
自周衰礼乐坏于战国。而废绝于秦。汉兴。六经在者。皆错乱散亡杂伪。而诸儒方共补缉。以意解诂。未得其真。而谶纬之书出以乱经矣。自郑玄之徒。号称大儒。皆主其说。学者由此牵惑没溺。而时君不能断决。以为有其举之。莫可废也。由是郊丘明堂之论。至于纷然而莫知所止。礼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玄以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宝也。又曰。兆五帝于四郊。此五行精气之神也。玄以青帝灵威仰。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纪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说。后世莫能废焉。唐初。贞观礼。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正月辛日。祀感生帝灵威仰于南郊。以祈谷。而孟夏雩于南郊。季秋大享于明堂。皆祀五天帝。其配神主。主贞观初。圜丘明堂北郊。以高祖配。而元帝惟配感帝。礼乐志。
冬至。祀昊天于圜丘。乐章八首。贞观二年。祖孝孙定雅乐。贞观六年。褚亮虞世南魏征等作此词。今行用。旧唐书音乐志。
降神用豫和。 上灵睠命兮膺会昌。盛德殷荐兮协辰良。景福降兮圣德远。元化穆兮天历长。
皇帝行用太和。 穆穆我后。道应千龄。登三处大。得一居贞。礼惟崇德。乐以和声。百神仰止。天下文明。
登歌奠玉帛用肃和。 闿阳播气。甄耀垂明。有赫圆宰。深仁曲成。日严苍璧。烟开紫营。聿遵虔享。式降鸿祯。
迎俎入用雍和。 钦惟大帝。戴仰皇穹。始命田烛。爰启郊宫。云门骇听。雷鼓鸣空。神其介祀。景祚斯融。
酌献饮福用寿和。 八音斯奏。三献毕陈。宝祚惟永。辉光日新。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 迭璧凝影皇坛路。编珠流彩帝郊前。已奏黄钟歌大吕。还符宝历祚昌年。
武舞用凯安。 昔在炎运终。中华乱无象。酆郊赤乌见。印山黑云上。大赉下周军。禁暴开殷网。幽明何协赞。鼎祚齐天壤。
送神用豫和。 歌奏毕兮礼献终。六龙驭兮神将升。明德感兮非黍稷。降福简兮祚休征。
又郊天乐章一首。大乐旧有此辞名。不详所起。
送神用豫和。 苹蘩礼着。黍稷诚微。音盈凤管。彩驻龙旗。洪歆式就。介福攸归。迎乐有阕。灵驭遄飞。
贞观十四年冬十一月甲子朔。日南至。有事于圜丘。
十七年己卯。有事于南郊。唐书太宗本纪。
贞观十七年十月甲寅。诏曰。朕闻上灵之应。疾于影响。茂祉之兴。积于年代。朕嗣膺宝历。君临区宇。凭宗社之介福。赖文武之同心。时无风尘之警。野有京坻之积。厚地降祉。贞石来祥。莹翠色而流光。发素质而成字。前纪厥初之德。次陈卜年之永。后述储贰之美。并名字昭然。楷则相次。旷代之所未闻。耆老之所未睹。自天之佑。岂惟一人。无疆之福。方覃九土。自非大报泰坛。稽首上帝。则靡申奉天之志。宁副临下之心。今年冬至。有事南郊所司率由旧典。十一月己卯。有事于南郊。太宗升坛。皇太子从奠。于时累日阴雪。是旦犹云雾晦冥。及太宗升坛。烟氛四散。风景清朗。文物昭映。礼毕。祝官读谢天祝文曰。嗣天子臣世民。敢昭告于昊天上帝。世民纂成鸿基。君临宇县。夙兴旰食。无忘于政道。导德齐礼。良媿于前圣。爰有成命。表瑞贞石。文字昭然。历数惟永。既旌高庙之业。又锡眇身之祚。逮于皇太子某。亦降祯符。并具纪姓氏。兼列名字。仰瞻云汉。寔铭大造。俯惟寡薄。弥增寅惧。敢因大礼。重荐玉帛。上谢明灵之贶。以申祗栗之诚。皇太子亦恭至泰坛。虔拜于苍昊。庶凭眷佑之德。永膺无疆之休。初。十六年。太宗遣刻受命元圭玉玺。白玉为螭首。其文云。皇天景命。有德者昌。并神笔隶书。然后镌勒。是日。侍中负之以从。册府元龟。
永徽二年冬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唐书高宗本纪。
高宗永徽二年。以太宗配祀明堂。而有司乃以高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长孙无忌等。与礼官议。以为自三代以来。历汉魏晋宋。无父子同配于明堂者。祭法曰。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以祖宗合为一祭。谓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以文武共配。而王肃驳曰。古者祖功宗德。自是不毁之名。非谓配食于明堂。春秋传曰。禘郊祖宗报五者。国之典祀也。以此知祖宗非一祭。于是以高祖配于圜丘。太宗配于明堂。礼乐志。
永徽二年。太尉长孙无忌等奏议曰。据祠令及新礼。并用郑玄六天之义。圜丘祀昊天上帝。南郊祀太微感帝。明堂祭太微五天帝。臣等谨案郑玄此义。唯据纬书。所说六天。皆为星象。而昊天上帝。不属穹苍。故注月令及周官。皆为圜丘所祭昊天上帝为北辰星耀魄宝。又说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明堂严父配天。皆为太微五帝。考其所说舛谬特深。按易云。日月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又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足以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毛诗传云。元气昊大则称昊天。远视苍苍则称苍天。此则天以苍昊为体。不入星辰之例。且天地各一。是为两仪。天尚无二。焉得有六。是以王肃群儒。咸驳此义。又检太史圜丘图。昊天上帝座外。别有北辰座。与郑义不同。得太史令李淳风等状。称昊天上帝图位。自在坛上。北辰自在第二等。与北斗并列为星官内座之首。不同郑玄据纬之说。此乃羲和所掌。观象制图。推步有恒。相缘不缪。又案史记天官书等。太微宫有五帝者。自是五精之神。五星所奉。以其是人主之象。故况之曰帝。亦如房心为天主之象。岂是天乎。周礼云。兆五帝于四郊。又云。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唯称五帝。皆不言天。此是太微之神。本非穹昊之祭。又孝经唯云郊祀后稷。别无圜丘之文。王肃等以为郊即圜丘。圜丘即郊。犹王城京师。异名同实。符合经典。其义甚明。而今从郑之说。分为两祭。圜丘之外。别有南郊。违弃正经。理深未允。且检吏部式。唯有南郊陪位。更不别载圜丘。式文既遵王肃。祠令仍行郑义。令式相乖。理宜改革。又孝经云。严父莫大于配天。下文即云。周公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则是明堂所祀。正在配天。而以为但祭星官。反违明义。诏从无忌等议。存祀太微五帝于南郊。废郑玄六天之义。礼部尚书许敬宗等。又奏称于新礼祭毕。收取玉帛牲体。置于柴上。然后燔柴。燔坛又在神坛之左。臣等谨按祭祀之礼。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则燔柴。祭地则瘗血。祭宗庙则概萧灌鬯。皆贵气臭。用以降神。礼经明白。义释甚详。燔柴在祭初。礼无所惑。是以三礼义宗等。并云祭天以燔柴为始。然后行正祭。祭地以瘗血为先。然后行正祭。又礼说晋太常贺循上言。积柴旧在坛南燎。祭天之牲用犊左胖。汉仪用头。今郊天用胁之九。太宰令奉牲胁。太祝令奉珪瓒。俱奠燔薪之上。即晋代故事。亦无祭末之文。唯周魏以降。妄为损益。约告庙之币。事毕瘗埋。因改燔柴。将为祭末。事无典实。礼阙降神。又燔柴正祭。牲玉皆别。苍璧苍犊之流。柴之所用。四珪骍犊之属。祝之所须。故郊天之有四珪。犹庙之有珪瓒。是以周官典瑞。文义相因。并事毕收藏。不在燔柴之例。今新礼引用苍璧。不顾珪瓒。遂亦俱燔。义既有乖。理难因袭。诏从之。通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