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史藏
- 志存记录
- 皇明典故纪闻
皇明典故纪闻
英宗谕礼部尚书胡濙等曰:“宗室国之至亲。近闻内外官员有以事至王府者,多方需索以致窘迫。自今使臣至者,止许待以酒馔,余物一毫勿与之。若有仍前需索者,三司并巡按御史体实来闻,不分内外大小官员人等,正犯处死,全家发戍边方。其三司御史知而容隐者,治以重罪。尔即移文各衙门官员人等,一体知悉。”
正统十三年,朵林山卫野人女直头目朝贡到馆,径出街市强夺民货,且殴伤馆夫,为会同馆官所奏。英宗曰:“朝廷怀柔远人,加恩优待。此辈不体恩意,违法扰人,令都指挥昌英等于会同馆追问,违法者人杖三十。今后来朝贡者,赏赐后方令于街市买卖五日,永为定制。敢有恃恩玩法者,重罪不宥。
正统十四年,兵部重定官员合用皂隶之数。文职,一品二品十二名;三品十名;四品六名;五品六品四名;七品至九品二名。内翰林院编修、检讨、六科给事中、中书舍人、监察御史俱近侍各添一名;国子监博士、助教、学正、学录、翰林院译字官,每员一名。武职,五府管事都督、锦衣卫管事指挥、镇抚司管事镇抚,俱照文官品级则例。其各府带俸都督各六名;锦衣卫带俸都指挥各四名。长陵卫官系奉仁宗皇帝特恩,指挥使、指挥同知各六名;指挥佥事四名。各衙门公用,六部、都察院、通政使司、大理寺每处直堂三十名;鸿胪寺、翰林院每处直堂十五名;宗人府、太常寺、国子监每处直堂十名;詹事府、太仆寺、钦天监、太医院每处直堂六名。光禄寺、尚宝司、六科中书科系内府衙门,各用看朝房四名;上林苑监、行人司每处直厅四名;六部各司、都察院各道、大理寺左右二寺,每处直厅四名;刑部各司、都察院各道、大理左右二寺、系理刑衙门,每处把门二名;都察院经历司、通政使司经历司,每处直厅四名;户部、刑部、都察院照磨所及各衙门司务厅,每处直厅二名;通政使司有奏诉冤枉人等,户部山西清吏司、兵部职方武库二清吏司,俱有军囚人等,每处看监四名。宗人府经历司直厅二名;詹事府主簿厅直厅一名;鸿胪寺司宾署、司仪署、主簿厅,太常寺博士厅,太仆寺主簿厅,各二名。钦天监主簿厅二名;看书五名;观星台把门四名。国子监绳愆厅直厅三名;典簿厅直厅二名。刑部看监旧有一百三十九名;都察院看监旧有一百二十八名;五军都督府直堂各旧有八名;各府经历司直厅各旧有四名;锦衣卫直堂二十名;镇抚司直厅旧有五名;看监旧有三十二名;经历司直厅旧有四名。俱各照旧不动。在外司府州县官员跟用皂隶,合照在京官员品职额数佥拨。英宗曰:“国子监博士、助教、学正等官,系教训生徒官,每员与二名;知县系亲民正官,每员与四名。如有仍前多佥者,令巡按御史及按察司官挨究,依律惩治。”
英宗谓兵部臣曰:“朕临御以来,祗体天地祖宗之心,诞敷宽恤仁民之政,轻徭役,慎刑罚,蠲逋负,一切不急之务悉已停止,期所司敷宣德意,抚字黎元,臻于治化。迩者浙江处州等处,小民啸聚劫掠,已命将率兵征剿。今御史具以小民所诉不得已结聚之情来闻,朕览之恻然。圣人用法,宁失不经,仁义之师,胁从罔治。尔兵部其榜谕小民,除首恶凶犯不赦外,其余胁从及为官吏豪民激变为盗者,各回原籍,悉宥前罪。其户下一切逋欠税粮课。皆与蠲免,仍复其徭役三年,公私债负不许逼抑征索。敢有挟私陷害者,必重罪之。所司奉法循理,推恩存恤,俾各安生业,副朕一视同仁之心。”
英宗谓吏部尚书王直曰:“放回官吏挟制官府交结害民者,发口外充军。诱人为非以致盗贼生发者,本身枭首,家属发边远充军。尔吏部移文内外法司衙门,遍谕有众,使知所警。”
正统时,东城兵马指挥范质坐事被枷。司礼监内使邵智聪擅令校尉嘱守枷卒,俾少宽质。事觉,命斩智聪,勿再覆。
英宗谓礼部尚书胡濙等曰:“旧制僧道之数,府四十,州三十,县二十。其行童度牒之请,悉由里老并所司勘实,方得申送。近闻多不通本教及来历不明之人,妄报籍贯,一概明请。尔礼部即行文诸司,待三年后,凡有应给牒者,先令僧道衙门勘试申送该管有司,审系额内,并贯籍明白,仍试其精通本教经典。如行童令背《法华》等经,并诸品经咒;道童令背《玉皇本行集》等经,并诸品科范。番僧审通坛场十个方许申送。礼部覆试,中式然后具奏请给。敢有似前滥保,事发,其经由诸司官吏里老,俱重罪不宥。”
正统十四年,刑部奏定各处生员若犯受赃奸盗、冒籍科举、挟妓饮酒、居丧娶妻妾等罪者,南、北直隶发充两京国子监膳夫;各布政司发充邻近儒学斋夫膳夫,满日原籍为民。
●卷十二
正统十四年,降虏之编置京畿者,因虏入寇,遂编发胡服肆掠,人目为家达子。正统十四年,侍讲刘定之疏言时政,内一款言:“往年以来,降胡皆留居京师,授以官职,给以全俸。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昨者或冲破关塞,奔归故土;或乘伺机便寇掠畿甸。今宜乘大兵聚集之际,迁徙其众,远居南土,禁其种落,不许自相婚媾,变其衣服,不许仍遵胡俗;为兵者,使与中国之兵部伍相杂以牵制之;为民者,使与中国之民里甲相错以染化之。况又省全俸之给,减漕挽之劳。臣尝于上皇时言之,智谋浅短,不足仰动天听。然今者之祸可鉴矣。”
景皇初即位,敕谕都察院臣曰:“臣下有恭敬恐惧之心,朝廷礼仪自然严肃。比闻群臣入朝多行私揖跪拜礼,甚者三五成群,高谈嬉笑,略无忌惮,此恭敬之心何在?守卫官军例必辰时换直,欲彼此相识,以辨奸伪。乃今于五鼓未朝时即纷然排拥出入,甚至杂以贩鬻者,此恐惧之心何在?其榜谕皇城四门,自今俱宜遵祖宗之法。敢仍前故违者纠仪,巡视御史及鸿胪寺官举之,重罪不宥。
旧制,凡传奉圣旨诸司奉行者,以所得旨意具本覆奏送科,惟光禄寺但附录文簿。及奈亨得罪,言者谓亨尝私馈太监王振,诈称奉英宗皇帝圣旨,日给振酒馔,法司查无覆,本当以诈传诏旨之罪,请自是每事覆本如诸司。本寺卿齐整言:“所司事冗,中旨处分,日每十余,至若逐一覆本,不惟文书不胜其繁,抑且琐碎,上烦听览,乞仍旧附录为便。”从之。
故事,自冬至后至春日,殿前将军甲士赐酒肉,名曰头脑酒。景王初即位,以大官不充,罢之。
正统十四年,户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陈循等言:“翰林官属虽有额员,然自永乐、宣德以来,往往额外多除,皆出英宗命。吏部止因本院在任官九年考称者请旨,照例升授本院之职,不拘多余,已是旧例。今本院自讲读以至五经博士等官,俱多缺员。钦惟皇上嗣登大宝,正用人之际,况文学侍从之臣,尤当精选,以备顾问,资益圣学。乞敕吏部,于本院见任官及庶吉士内推选升补讲读等官员缺。其五经博士及典籍侍书待诏之缺,俱于教官内推举,送院考补。如此,庶几官不旷职,近侍得人。”从之。
户部左侍郎王沦以庶吉士授司直郎,仁宗嗣位,升郑府左长史。宣德四年,随王之国,六年诏取回京,改户部郎中以至今官。乃近日长史不复别升,非旧制也。
景泰时,有言锦衣卫官校缉事之弊者,云多为人复私怨,指无为有,诬致人罪,且例不许辩理。景皇曰:“官校本以廉阴谋不轨大奸大恶,乃今其弊如此,后有送法司不引伏者,其为辩理之,如肆诬罔,俱重罪不宥。”
景泰初,给事中李实等奏:“近年各处镇守巡抚等官,动经三五七年,或一二十年,室家悬隔,患疾病而不能相恤,子女远违,遇婚姻而不能嫁娶。有子者尚遗此虑,无子者诚有可矜。乞敕各官议,许其妻子完住。量给本处官仓俸米,以赡其家。”从之。巡抚携家始此。
景泰时,兵部尚书于谦以雷震塔庙,奏言:“佛者以清净为本,慈悲为用。其教之行与否,不系于世道之轻重与其徒之多寡也。今四方多流徙之民,而三边缺战守之士。度僧太多,恐乖本末,一人为僧,则一夫不耕,衣食之费虽不仰给于官府,亦必出自于民间。其度僧之举,亦乞少缓。”
国子监进士题名碑原在大成门下,正统间移于太学门外。景泰中,司业赵琬言,风雨飘淋,易于损坏。始命工部造屋覆盖。
永乐初,内阁官遇常朝,立金台东,锦衣卫在西。后因不便,移下贴御道东西对立。后因雨,各衙门俱上奉天门奏事,五府立西檐柱外,六卿叙立东檐柱内,内阁遂无地可立。景泰二年秋,以户部尚书兼学士陈循奏,始令常朝内阁学士与锦衣卫官东西对立。经筵日,同知经筵官序于尚书都御史上。午朝翰林院先奏事。
旧制,岁遣御史二员于长芦、两淮巡盐;又遣御史分巡南北河道。有司供费不给,给事中李瓒以为言,都察院遂请罢巡河御史二员,令巡盐御史兼之。
景泰间,给事中李锡奏:“京师物价涌贵,四方人民疲弊,光禄寺钱粮日少,乞将四月八日并端阳等节宴赐百官酒饭暂为停止。”景皇诏曰:“此祖宗旧制,不可以小费轻改。其遵行之。”
景泰时,侍讲邢宽以服阕复除南京翰林院署掌院事,大学士陈循等以侍讲系属官,于掌印不便,遂升为侍讲学士。
景泰中,给事中白莹言事,内一款言:“洪武中,凡京官本户杂泛差役俱为优免,今闻各处将京官之家,编作水马驿站等役。请申明旧章,一概优免。”从之。
初,官吏故勘平人致死者,论死不宥。给事中于泰言:“其意本非故杀,宜在所宥。”由是坐故勘者,悉得贷罪。监察御史左鼎等言:“小民无知犯法,可以情而贷。若官吏以学术发身,以法律从事,操威福之柄,岂可怀私受贿,巧文深诋,杀无罪人?原其情与故杀何异?先朝屡有恩宥,皆不及此。岂列圣之仁明,有所不逮?诚以法者天下之公,不可以私意妄有所轻重也。”章下刑部,尚书俞士悦等言:“御史言是。自后故勘者宜论死不宥。”从之。
景泰三年秋,罢两淮、长芦巡盐御史。盐法、河道,命抚按官兼理。
景泰时,赦款内有诓诈财物免追者,于是京师揽纳户、车户得人财物,皆援以为例,不如约办纳装载。户部谓其骗民财,亏国用。请令法司追完,庶使奸计不行。从之。
景泰三年,以藩劳升致仕礼部左侍郎杨翥为本部尚书,赐诰命,封赠其祖父母、父母及妻,仍旧致仕给俸。
景泰三年,命尚书都御史等官分行诸郡国考察方面及有司官,谕之曰:“朕惟治理以任官为本,任官以得人为先。任得其人,则官使皆贤才,而政事无不理。政得其理,则民庶皆安养,而天下无不治。近闻各处方面有司等衙门官,固有持心公正、操行端洁之人,虽其作为长短不同,然不失为君子。此等之人长于作为者,当明陈其事绩,可旌可擢;短于作为者,当明陈其老壮,可存可放。所以待君子,使人有所劝。亦有贪淫无耻、酷暴不仁之徒,虽其能否老壮不同,然不免为小人。此等之徒不必问其能否老壮,当明陈其过犯,显然证佐,可罪可黜。所以待小人,使人有所惩。然知人之难,从古以为病,固有行实贪淫而善于结交要誉以自固者,心实酷暴而巧于容悦逢迎以自掩者,小人固如是矣。君子或不能然反见嗔于人者有之。欲得存舍之公,未之有也。今特命尔等分往浙江等布政司,考察方面文职有司等衙门官,务在躬亲遍历、广询博访。果有前项君子之人,宜加礼待,存留在任管事;其有可以旌擢及或老疾罢软不能办理例应致仕及革职者,明白开具实踪奏来,并送吏部,应放免者,就彼放免。果有前项小人茸不才所为太甚的然为民害者,明白开其过恶显然证佐实迹奏送,来京处治。当送问者,送按察司并巡按御史处问理,依律照例发落。夫进退人才非易事,尔须廉以立己之本,明以求人之实,公以正己之权度,恕以处人之用舍,毋惑于恩仇之嘱托,毋私于亲故之情好,毋徇于势要之使令,毋狃于利害之报复,庶副委任。”
景泰时,南京锦衣卫余丁华敏言:“内官十害:广积家财,金银珠玉动以万计,此从何而来?非盗府库之钱粮,则削生民之膏血,其害一也;内官专权倚势,侵占公侯房屋,兴工造作,役军劳民,其害二也;内官家人义男外亲,尽是无籍之徒,肥马轻裘,纵横豪悍,任意为非,甚至纳粟补官,贵贱不分,其害三也;盖造佛寺,费用无算,以一己之私,破万家之产,其害四也;广置田庄,不纳粮刍,寄户府县,不当差徭,彼则田连阡陌,民则无立锥之地,其害五也;家人中盐,虚占盐数,转卖与人,先得勘合,倍支钜万,坏国家之榷法,夺客商之利息,其害六也;奏求塌房,邀接客旅,倚势赊卖,混赖不还,商人受害,莫敢谁何,其害七也;卖放匠人,名为伴当,办纳月钱,内府监局乏人造作,工役烦重,捶楚不堪,其害八也;家人包揽各色物件,官府畏惧,以一科十,亏官损民,其害九也;内官监工,非法酷刑,军匠涂炭,不胜嗟怨,其害十也。”
景泰间,户部尚书金濂言节用粮储十事,内一款言:“僧道潜住京师,动以万计。虽不费官粮而米价踊贵,实由其冗食所致。宜除在京寺观及奉旨存留外,余令回原寺观住居。仍令五城兵马司挨捕,违者俱如永乐间例,发遣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