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罗县志


  本府儒学门斗三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一十八两;闰年加银一两五钱,年匀给银六钱,实给银一十八两六钱。

  本县知县,俸银二十七两四钱九分(闰年加银二两三钱三分六厘九毫零一忽四微,照例奉裁充饷),薪凑俸银一十七两五钱一分(闰年加银一两四钱五分九厘一毫六丝七忽,照例奉裁充饷)。门子二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年匀给银四钱,实给银一十二两四钱。皂隶一十六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九十六两;闰年加银八两,年匀给银三两二钱,实给银九十九两二钱。马快八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四十八两;闰年加银四两,年匀给银一两六钱,实给银四十九两六钱。灯夫四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二十四两;闰年加银二两,年匀给银八钱,实给银二十四两八钱。轿伞扇夫七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四十二两;闰年加银三两五钱,年匀给银一两四钱,实给银四十三两四钱。禁卒八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四十八两;闰年加银四两,年匀给银一两六钱,实给银四十九两六钱六厘。库子四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二十四两;闰年加银二两,年匀给银八钱,实给银二十四两八钱。斗级四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二十四两;闰年加银二两,年匀给银八钱,实给银二十四两八钱。民壮五十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三百两;闰年加银二十五两,年匀给银十两,实给银三百一十两。

  本县儒学,俸银三十一两五钱二分(闰年加银二两六钱二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六微,照例奉裁充饷)。斋夫三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一十八两;闰年加银一两五钱,年匀给银六钱,实给银一十八两六钱。膳夫二名,工食银连闰共银一十三两三钱三分三厘三毫三丝。门斗三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一十八两;闰年加银一两五钱,年匀给银六钱,实给银一十八两六钱。

  本县典史,俸银一十九两五钱二分(闰年加银一两六钱二分二厘六毫六丝六忽,照例奉裁充饷),薪凑俸银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照例奉裁充饷)。门子一名,工食银六两;闰年加银五钱,年匀给银二钱,实给银六两二钱。皂隶四名,每名工食银六两;闰年加银二两,年匀给银八钱,实给银二十四两八钱。马夫一名,工食银六两;闰年加银五钱,年匀给银二钱,实给银六两二钱。

  佳里兴巡检,俸银一十九两五钱二分(闰年加银一两六钱二分二厘六毫六丝六忽,照例奉裁充饷),薪凑俸银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照例奉裁充饷)。皂隶二名,每名工食银六两,共银一十二两;闰年加银一两,年匀给银四钱,实给银一十二两四钱。弓兵一十八名,每名工食银一两七钱六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七微,共银三十一两八钱;闰年加银二两六钱五分,年匀给银一两零六分,实给银三十二两八钱六分。

  本县铺兵六十七名,每名工食银六两、火把银六钱四分,共银四百五十八两二钱八分;闰年加银三十八两一钱九分,年匀给银一十五两二钱七分六厘,实给银四百七十三两五钱五分六厘。

  本府进表合用绫袱纸张,实给银二两五钱二分八厘九毫八丝二忽一微。

  本县圣庙香灯,银二两五钱二分。春秋二祭启圣公、文庙、山川、社稷、邑厉等坛祠,银一百四十八两。习仪、拜贺、救护香烛,银六钱。祈晴、祷雨谢神香烛,银一两二钱。修理文庙、城隍、社稷等坛祠,银一十一两三钱五分七厘。乡饮二次,银六两。

  新中举人花币旗匾,银一两三钱三分三厘三毫二丝。会试举人盘费,银三十两。进士花币旗匾,银二两。县举岁贡生旗匾,银一两二钱五分。县学廪生一十名,每名连闰该廪粮二两八钱九分三厘三毫三丝,共该银二十八两九钱三分三厘三毫。

  存恤孤贫冬、夏衣布银(本县属四十六名,每名年给银一两五钱八分七厘三毫),实给银七十三两零一分五厘八毫。孤贫月粮(每名月给银二钱三分零九毫二丝八忽),实给银一百二十七两四钱七分二厘三毫五丝六忽。

  囚犯月粮:银二十两。
 
卷七

  兵防志

  总论营制水陆防汛教场历官列传

  自井田丘赋之制废,而车战渐易为骑兵、为步卒。水战之始,见于春秋吴、楚之间。厥后汉有楼船军,历代相沿有水军。台四周皆海,骑无所用之;水陆并设,亦因地为之制矣。北路搤全台之吭而拊其背,然则山海要害之地、通川之道,酌其广狭、相其险易而裒益其多寡,非当务之急与?前代兵制,凡民壮、铺递、弓兵皆谓之兵。本朝额设,不过勾摄公事、赍送文牒而已。故是编不载,独着水陆防汛,详其阨塞墩台、兵数多寡各为论次,而系历官、列传于后。

  总论

  营制

  水陆防汛

  教场

  历官

  列传

  总论

  国家削平台湾,置一郡三县,勤水陆之士万人更番屯戌。诸罗特置北路一营于陆路,另分安平协水师以防沿海,制云密矣。顾有所当议者,北路之机轴与台、凤异,今日之情形与初辟异,而所以帖然无事者,由圣天子威灵远播、各当道抚驭多方。而其间利害之隐伏于无形者,实关全台之休戚,而人不及察;不可不长虑却顾,及今而亟为之前筹也。何也?诸罗自茑松、新港至斗六门一百八十余里,其间四里、九保,庄社鳞次;府治、县治之左右上下,汉人有室家、田产以乐其生,诸番颇渐染政教而知所畏。纵稂莠潜滋,薅之立尽耳。自斗六门至鸡笼山后八百余里,溪涧崖谷,既险且远。当设县之始,县治草莱,文武各官侨居佳里兴;流移开垦之众,极远不过斗六门。北路防汛至半线牛骂而止,皆在县治二百里之内;于时当事即有台北添兵之议(见「郡志」)。然虎尾、大肚,人已视为畏途;过此,则鲜有知其地理之险易者。又其时崩山、后垄、中港、竹堑、南嵌各港商贾舟楫未通,虽入职方,无异化外;故议而中寝也。自康熙三十五年吴球谋乱,继之以吞霄、淡水之土官,继之以刘却(俱详见「萑苻」);五年之间,数见骚动,皆在北路。于是四十三年秩官、营汛,悉移归治;而当是时,流移开垦之众已渐过斗六门以北矣。自四十九年洋盗陈明隆称其渠郑尽心潜伏在江、浙交界之尽山、花鸟、台州鱼山、台湾淡水,于是设淡水分防千总,增大甲以上七塘;盖数年间而流移开垦之众,又渐过半线大肚溪以北矣。此后流移日多,乃至南日、后垄、竹堑、南嵌,所在而有。以去县日远,聚众行凶、拒捕夺犯,巧借色目以垦番之地、庐番之居、妻番之妇,收番之子。番畏其众,强为隐忍;相仇无已,势必构祸。而大甲以上官兵,初至不习水土;又地方辽阔、塘汛寡弱,无事空抱瘴疠之忧,有事莫济缓急之用:此知县周锺瑄所以有清革流民以大甲溪为界之请,前北路参将阮蔡文又有淡水一汛、七塘官兵应请咨部撤回之议也。议者又谓台湾附属闽省,鸡笼、淡水版图以内而必画界于大甲,使崩山、大安以至鸡笼山后七百里之地,不见声明文物之盛,非所以昭无为之化也;置郡设邑,而别异数百里外为弃地闲田,非所以弘经国之谟也。议者又谓崩山、后垄、中港、竹堑、南嵌,本郡商贾舟楫往来,而淡水一港则闽省内地商船及江、浙之船皆至焉。斗六门以东如林■〈王冀〉埔、竹脚寮各处,路可通鸡笼山后诸社,不必尽由大甲;奸民趋利如骛,虽欲限之,安得一一而限之!今日画大甲为界而又撤淡水七塘防汛,则此七百里遂为政教不施、稽察不及之乡,徒寄耳目于三、五通事,天下宁有七百里险阻藏奸之地,无县邑、无官兵而人不为恶、为顽、为盗者乎?数者之论,皆关国家之体,发虑于事机之先;而时当隆平,千百年久安长治之图,正在今日。第苟幸无事,因循玩愒,画界展界、撤兵留兵二者相持,害隐伏而滋长,所谓抱火厝之积薪之下者也。

  窃计诸罗之地倍于台、凤,山泽险阻多于台、凤。台为郡治,置帅府、宿重兵;澎湖区区一岛;镇以一协两营;凤山南路一营所辖,不过三百余里。独北路以千里之边境日辟日广,联为一县,弹压以参将一营九百四十之官兵,合则阨塞多而不足以设备,分则形势绌而不足以建威。今升平无事,其稍远者已难为驾驭矣。设不幸有水旱之灾、有一方之警,而又有不逞如吴球、刘却、卓个、卓雾、冰冷、亚生之狂狡乘间相诖误者,将何以制之?故尝私议:淡水至山后三百余里,非山即海、有番无民,不足以置县邑;淡水以南至半线三百余里,水泉沃衍,多旷野平林,后垄诸港实与鹿仔、三林、海丰、笨港各水汛相为表里,宜割半线以上别为一县,听民开垦自如。而半线即今安营之地,周原肥美,居中扼要,宜改置为县治。张官吏、立学校,以声明文物之盛,徐化鄙陋顽梗之习;严保甲之法,以驱鸡鸣狗盗之徒。即又于半线别置游击一营与北路营汛联络,镇以额兵一千,分守备五百人;设巡检一员于淡水,分千把总于后垄、竹堑。使首尾相顾、臂指相属。而又酌拨镇防水师于鸡笼(详见「水师防汛」),则自大肚、大甲以至淡水,皆为官兵之所屯聚、往来之所周历,有司耳目之所稽察、政教之所浸灌;即淡水至山后三百余里,望风悚息,永无意外之虞矣。或以为置营增兵则增饷,不知饷固有不必增者。按台湾镇标三营,合道标共兵三千,并驻郡治;即有分汛,不过台湾县属三、二十里之内,止有本邑佳里兴、目加溜湾两处。因北路移营归治及设防淡水,乃调镇标分防。且安平协水师驻札红毛城,与郡治隔港,一苇可渡;附郡鹿耳门亦系水师汛地,镇标兵原自有余。今若裁镇标一营而改设于半线,其于官兵俸薪、马干、粮饷,一无所增。半线既自为一营,则北路营之兵自足防诸罗一县之汛,目加溜湾、佳里兴两处镇标官兵便可撤回郡治,于备御毫无所阙,在一转移间耳。又或以为建县则官役俸工宜有所出,城郭、学校、衙署、仓库营建宜有所措。此又不然。台一郡三县,俱未有城郭也;学校、衙署、仓库之兴举,未闻有动支国帑者也。前此越境有禁,人犹冒险以踰大甲;若既置县,则招徕益众,户口益滋、田野益辟,汉人垦番地为田者计值代番输饷,于赋既增、于番亦甚便也。土之所入、赋之所出,于官役俸工倍蓰,且可斥其余以资兵饷也。前此地远势隔,官民不得相亲。若既增设一县,则两邑之官各守其土、各训其民,循行村社,与民日近;拔其秀良,宣讲圣谕,告之以孝弟忠信,君子悦其教、小人安其俗,礼义廉耻之心日长,干纪作乱之事日息。然则增兵置县,非唯张皇威武,抑以昭宣文德;所谓法施已然之后,而礼禁未然之前者也。汉刘安之谏伐闽越曰:『蝮蛇■〈蠢。若代春〉生,疾疠多作;中国之人,不能其水土』。唐韩愈之谪潮州也,其谢表曰:『毒雾瘴气,日夕发作』。而自宋、元以至于今,闽中、东粤并称乐土。异时内地官兵换班渡台,妻子仓皇涕泣相别,如行万里;三十年来,履险如夷,即淡水一汛于今五年,视向者初戍之日亦大有间矣。何者?山川之气郁蒸而为瘴疠,得人焉为之经理,则气有所泄而闭者渐开,天地之常也。屯戌众多、村落稠密,道通木拔,虫蛇恶物渐次驱除,阴邪既消,灾沴自息;而又洁其居食,济以医药,可无忧水土矣。

  夫天下事非身历其地、目睹其形而心维其故,不能洞悉其所以然。故宏远深切之谋,流俗或以为难而不肯为、或以为迂而不必为。其始为之甚易而不为,其后乃以为必不可不为而为之,劳费已什佰千万矣。明初漳、潮间有深澳(即南澳)、泉属有澎湖,江夏侯周德兴皆迁其民而墟之,且塞深澳之口使舟不得入;虑岛屿险远,劳师而匮饷也。

  及嘉靖间,倭入深澳,澳口复通,巨寇吴平、许朝光、曾一本先后据以为巢,罢敝两省;乃设副总兵以守之,至于今而岿然重镇也。澎湖亦为林道干、曾一本、林凤之巢穴,万历二十年倭有侵鸡笼、淡水之耗;当事以澎湖密迩,不宜坐失,乃立一游、四哨以戌之,至于今又岿然重镇也。向使设险据守,则南澳不必惫闽、广之师,澎湖不必为蛇豕之窟;倭不得深入、寇不得窃据,漳、泉诸郡未必罹祸乏酷如往昔云云也。台湾僻在海外,古来史册未经见之邦。明宣德间,大监王三保乃一过其地;未几而林道干据之,未几而颜思齐、郑芝龙据之,倭据之,荷兰据之,郑成功又据之,至于今而列为郡县。当其始,若无人乎知有台湾者;及其既,乃无人乎不知有台湾者。何则?玉之在璞,行道之人弗顾也;知其为玉,则人人思攫之矣。今半线以至淡水水泉沃衍,诸港四达,犹玉之在璞也;流移开垦,舟楫往来,亦既知其为玉矣。而鸡笼为全台北门之锁钥、淡水为鸡笼以南之咽喉,大甲、后垄、竹堑水陆皆有险可据。乃狃目前之便安,不规久远之至计,增置县邑防戌,委千里之边境于一营九百四十之官兵、一知县典史巡检之耳目,使山海之险弛而无备,将必俟羊亡而始补牢乎!南澳、澎湖、台湾之往事可睹已!

  营制

  诸罗县,康熙二十三年额设北路营参将一员、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步战兵五百名,内拨归镇闽将军标三十名;守兵五百名,内拨归镇闽将军标三十名:实在步战兵四百七十名、守兵四百七十名,共战、守兵丁九百四十名。参将自备马八匹、守备自备马四匹、千把总各自备马二匹,共自备马二十四匹。康熙二十四年,水师提督施琅题请:每三年内地各标营节次拨兵交千、把总带领载赴台湾、澎湖换班,北路营依次输换;着为定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