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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府志
善夫!公之言曰:『台湾自开辟之初,百事草创。从前诸公,一味苟且过去还得;到今日,再苟且不去了。汝等适当其难,不振起一番精神,认真为朝廷料理此一块地,更欲推与谁人』?素三复斯语,虽才质庸下,不能仰副明训,然私心自矢,亦不敢多让。今者,公总宪全浙,命驾有日。素与二三寅僚甫承绪余,便欲措诸经纬,惧且指为异物,恐终负公知遇也;惟谨守是编。以待后之君子因势利导,几于化行俗美之盛,使知谦和简易,非苟且姑息之谓,而得免章甫适越之诮也。是即善于读公此志者矣。
康熙三十五年春王上元日,台湾县知县李中素谨跋。
朱跋
从来戡乱必用武功,致治则修文事;文事与武功,实相为表里者。但海外之文事,较内地倍难。何则?台湾远隔层洋,为荒裔之区、草窃之薮,历汉、唐、宋、明,未入版图;览其风俗,不惟无礼乐、文章之式,而衣服、饮食、言语悉与中土大相谬异。此文事之所以难望于海屿也。我皇上恩被遐陬、威腾穷岛,特命将军侯施公率师讨平,设置郡邑,武功蔑以加矣!继而我巡宪高公监司是土,自下车以来,肃官常、和兵民、均则壤、端教化、平讼狱、剔奸猾,事事以实心行实政;而且有叔度宽宏之量、而且有孝肃明断之才、而且有清献廉谨之操、而且有张纲埋轮当道之正气、而且有祭遵敦诗说礼之雅怀,骎骎治化,行布海滨。以致向之浇薄者,今则渐为淳厚矣;向之剽悍者,今则渐为纯良矣;向之愚蠢无知者之辈,今则渐为崇尚礼义之风矣。爰是总其地、天、人、物,而为郡志。其精详,则「禹贡」、「周官」也;其简严,则「羲文」、「麟经」也;其风采,则四始、六义也;其光明俊伟,则日月之经天、江河之行地也。郁郁文哉!文事之修,于一志灿然毕着已!至其笔之坚不可破也、锐不可遏也、变化而不可测也,又若深沟、高垒之险,干将、莫邪之利,汉臣之三鼓、武侯之八阵;文也而武,亦未尝不在其中。诗云:『文武吉甫,万邦为宪』;我公有之。余学疏识浅,忝列末员,不能赞一词;谨跋,以附其后。
康熙三十四年冬、十月既望,凤山县知县朱绣谨跋。
董跋
郡之有志,犹国之有史。而不能无异者:史以纪一国之典章,该天下之大务;而志之所载,无过一郡之疆域、民物、山川、风土与夫历代之沿革、风俗之习尚而已。至如台湾则又异。我朝初辟,前代未有;虽经红毛与郑氏父子等相继盘居于此,不过苟且便安,伪定一时耳。焉有风流善政、故家遗俗之足志?以言疆域,则荒岛耳;以言民物,则番属耳;以言山川、风土与夫历代之沿革、风俗之习尚,则巢居野处,无宫室、井疆之封;椎笄卉服,无衣冠文物之盛。事无有可传、政无足为纪,亦何足称之与有?然不知正唯此也,而始有足称者。何则?自洪荒开辟以来,从未有此地;而于今忽有之,岂非天地间之一新世界乎?且易巢居野处之民为宫室井疆之民,易椎笄卉服之类为衣冠文物之类,变荒岛为城市,化番民于礼乐,弃危殆而就安全,一道德而同风俗,非大圣人孰能致此乎?惟圣天子端拱于上,而大将军施侯奋扬威武讨平于其前,督抚各宪台先后接踵抚绥于其继,以故不数年而教化大行,遐迩一体。然自癸亥至今,允称大治;而郡邑之志,责在使者、守臣尚未修也。
会副宪高公持节兹土,三载之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于是纂辑郡乘,续其成功。庶几千载而下,览其书者,有以知开物成务,创千古之未有、垂万世于无穷者,皆我圣天子德泽之流、数大臣勋业之盛之所由积也。嘻!此虽名为志,岂不可与国史而并重与?谨跋。
康熙三十四年冬、十月既望,诸罗县知县董之弼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