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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经图翼
五庾为钟。(八十斗也。)
倍钟为秉。(一百六十斗也。)
类经附翼卷二 律原
陈氏三量
(此非周制,而与汉制颇同。)
五豆为区。(二斗也,比旧区多四升。)
五区为釜。(十斗也,比旧釜多二斗。)
十釜为钟。(百斗也,比旧钟多二十斗。)
类经附翼卷二 律原
我朝斛法
成化十五年奏准铸成斛法,根据宝源局量地尺,斛口外方一尺,内方九寸,斛底外方一尺六寸,内方一尺五寸,深一尺,浓三分,平秤一百斤。根据古黍度尺,斛口外方一尺二寸八分,内方一尺一寸五分有奇,底外方二尺零五分,内方一尺九寸二分,深一尺二寸八分,浓四分。(郑世子曰:按古人未尝以五斗为斛,五斗为斛,盖自唐宋始也。算法根据宝源局尺量,置斛口内方九寸自乘,得八十一寸,置底一尺五寸自乘,得二百二十五寸,又以口底相乘,得一百三十五寸,三宗相并得四百四十一寸,三归得一百四十七寸,以深一尺乘之,得一千四百七十寸,是为铁斛五斗实积,倍之得二千九百四十寸,是两铁斛即十斗实积。然则今之斛法,非二千五百也。民间俗传算术,多以二千五百为斛法者,疑术士之杜撰也。)
类经附翼卷二 律原
黄钟生衡
衡曰平衡,谓欲得其平也。此器有小有大,总名曰衡,小者曰等,大者曰秤,古文作称。(称去声。)
虞书曰律度量衡,言衡不言权;论语曰谨权量,言权不言衡。盖权衡合德而相须为用,举其一则可以互见矣。吴韦氏曰:衡有斤两之数,生于黄钟。黄钟之管,容 黍千二百粒,是为一龠,二龠为合,合重一两,故律度量衡,于是乎生,而三代之制,权衡之起,信乎出于律矣。夫一龠所容千二百黍之重,是为半合,即古之半两也;两龠所容,三千四百黍之重,是为一合,即古之一两也。然则一升之重为十两,一斗之重为百两,一斛之重为千两矣。
故一斤之重为一升六合,一均之重乃四斗八升,一石之重乃一斛九斗二升也。权量相合,未有得其量而不得其权者。今考羊头山 黍,以时制等子秤之,其中者百粒得二分五厘整,积至两龠二千四百粒,秤重六钱。可见今之六钱为古一两,今之六斤为古十斤,其余可以类推,大率古之于今,乃五分之三耳,先儒以为三分之一非也。置今求古则用六归,以古求今则用六因。求度量亦如之,但率法不同耳。度以八为率,今之八寸,即古之一尺;量以三为率,今之三斗,即古一斛;权以六为率,今之六钱,即古一两也。凡度量衡,以今求古,皆置今为实而用归,以古求今,皆置古为实而用因,则得之矣。
类经附翼卷二 律原
古今衡数不同
郑世子曰:按淮南子谓十二粟而当一分,十二分而当一铢,则一铢者,一百四十四粟也。汉志谓一千二百黍为十二铢,则一铢乃一百黍也。后汉志注又谓十粟重一圭,十圭重一铢,则一铢者亦惟百粟耳,更减淮南之数而不相合也。且汉制律度量衡,悉纷乱无纪。
臣家有汉钱数十枚,凡若干种,每种虽度数分寸仿佛,而浓薄轻重不匀。以汉食货志校之,彼志云:货泉重五铢,货布重二十五铢,大泉重十二铢,大布重二十四铢。臣以今时等子,将钱每种或十枚或五枚,总秤之以均其轻重,而用算法求之,合其一两之数,则大泉合今三钱三分,货泉合今三钱五分,货布合今三钱七分,大布合今三钱八分,此皆汉时一两之数,而率皆乖异,与宋吕大临考古图之说相同。大率汉之一两,惟有今之三钱半强,是汉三两为今之一两强。其数与 黍之法不同者,盖因刘歆误以 黍为 ,故律、度、量、衡,四器皆失之小,其余器皿,率多舛谬矣。又史言晋之秤两,不与古同;梁陈根据古秤;齐以古秤一斤八两为一斤;后周玉秤四两,当古秤四两半;隋以古秤三斤为一斤;唐量衡与古校,皆三之一。
然史文缺略,今不能的悉其数。唐孙真人千金方曰:古秤惟有铢两而无分名,今则以十(十当作百,传写之误。)黍为一铢,六铢为一分,四分为一两,(合今之六钱也。)十六两为一斤,此则神农之秤也。吴人以二两为一两,隋人以三两为一两,今根据四分为一两秤为定。(此唐秤十斤,正合今之六斤。)此说足以破其惑。而肘后方鹿鸣山序云:古方药品分两,灸穴分寸,与今不类,为古今人体大小或异,血脉亦有差焉。此说非也,宋林亿等千金方凡例曰无稽之言莫此为甚者是也。又如千金方所载药升之制,上径一寸,下径六分,深八分。此升甚小,不知何代之量有如此者?又云半夏一升,秤重五两。校之不同。即所云诸药权量,大率类此,姑存其说,以见度量权衡长短大小轻重之不同耳。隋唐宋元之度量,校之累黍则失于长大;汉魏南北朝之度量,校之累黍则失于短小。宋儒论乐律者,率舍高而取下,论度量者,又舍大而取小,夫岂知适中之道哉?今选羊头山 黍中者一千二百粒,实于黄钟之龠无欠无余,以天平秤之,整有三钱,乃古半两也。两龠之黍,当天平六钱,为古一两。然则古秤一斤,当天平九两六钱,今之平秤一斤,是古一斤十两,盖三分两之二也。今大明钞尺七尺五寸,适合黍尺一丈;铁斛三升二合,适合黍量一斗;平秤九斤,适合黍权一秤。(十五斤曰一秤。)虽不同而实同,虽不用而实用,妙理存乎其间,而人未之知也。臣若不累黍亲验,亦不信有如此之妙。后世为钟律之学人,不可以其常用而忽之也。
类经附翼卷二 律原
五权所起
(五者,权之余也。)
权起于黍。(黑色圆黍一粒之重起。)
十黍为累。(以今等子校之,重二厘半。)
十累为铢。(百黍也,重二分半。)
六铢为锱。(六百黍也,重一钱五分,出说文。)
四锱为两。(黄钟两龠,二千四百黍也。)
类经附翼卷二 律原
五权正数
(五者,权之正也。)
十六两为斤。(古量一升六合黍之重,为今秤九两六钱。)
十斤为衡。(古量一斗六升黍之重,为今秤六斤。)
三衡为均。(古量四斗八升黍之重,为今秤十八斤。)
四均为石。(古量一石九斗二升黍之重,为今秤七十二斤。)
四石为鼓。(古量七石六斗八升黍之重,为今秤二百八十八斤。)
类经附翼卷二 律原
拟古天平法马数
(十得今之六。)
一铢 一百黍之重。今之二分半。二铢、三铢以上,以递而增。
十铢 一千黍之重。今之二钱五分。
十二铢 即黄钟一龠,一千二百黍之重。古之半两,今之三钱。
一两 两龠黍之重。今之六钱也。
八两 十六龠黍之重。即古半斤,今之四两八钱也。
一斤 三十二龠黍之重。今之九两六钱也。
类经附翼卷三 求正录
三焦包络命门辨
(附子宫血室。)
客有问曰:三焦包络命门者,医者之要领,脏腑之大纲,或言其有状,或言其无形,或言三焦包络为表里,或言三焦命门为表里,或言五脏各一,惟肾有两,左为肾,右为命门,命门者,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若此数者,弗能无疑,千载而下,议论不定。夫理无二致,岂容纷纷若是哉?果亦有归一之义否?予曰:噫!医道之始,始自轩岐,轩岐之旨,昭诸灵素,灵素之妙,精确无遗。凡其所论,必因理而发;凡其命名,必因形而生。故内经之文,字无苟言,句无空发。自后凡绍此统者,孰能外灵素之范围?而今之所以纷纷者,不无其由,盖自难经始也。难经述灵素而作,为诸家之最先,因其颇有谬误,遂起后世之惑,三千年来,无敢违背,而后世之疑,莫可解救,请先悉三焦心包络而次及其他焉。夫三焦者,五脏六腑之总司;包络者,少阴君主之护卫也。而二十五难曰:心主与三焦为表里,俱有名而无形。若谓表里则是,谓无形则非。夫名从形立,若果有名无形,则内经之言为凿空矣。其奈叔和启玄而下,悉皆宗之,而直曰三焦无状空有名。自二子不能辨,此后孰能再辨?及至徐遁、陈无择,始创言三焦之形,云有脂膜如掌大,正与膀胱相对,有二白脉自中出,夹脊而上贯于脑。予因遍考两经,在灵枢本输篇曰:三焦者,中渎之府,水道出焉,属膀胱,是孤之府也。本藏篇曰:密理浓皮者三焦膀胱浓,粗理薄皮者三焦膀胱薄。以及缓急直结六者各有所分。论勇篇曰:勇士者,目深以固,长衡直扬,三焦理横。怯士者,目大而不减,阴阳相失,其焦理纵。决气篇曰: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是谓气。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营卫生会篇曰:营出于中焦,卫出于下焦。又曰:上焦出于胃上口,并咽以上贯膈而布胸中。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后,泌糟粕,蒸津液,化精微而为血,以奉生身,故独得行于经隧,命曰营气。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水谷者,居于胃中,成糟粕,下大肠而成下焦。又曰:上焦如雾,中焦如沤,下焦如渎。素问五脏别论曰:夫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气之所生也,其气象天,故泻而不藏。六节藏象论曰: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廪之本,营之居也。其在心包络,则灵枢邪客篇曰: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其脏坚固,邪弗能容,容之则心伤,心伤则神去,神去则死矣。故诸邪之在于心者,皆在于心之包络。凡此是皆经旨。夫既曰无形矣,何以有水道之出?又何以有浓薄缓急直结之分?又何以有曰纵曰横之理?又何以如雾如沤如渎及谓气谓血之别?心主亦曰无形矣,则代心而受邪者在于心之包络,使无其形,又当受之何所?即此经文,有无可见。夫难经者,为发明内经之难,故曰难经,而难经实出于内经。今内经详其名状,难经言其无形,将从难经之无乎?抑从内经之有乎?再若徐陈二子所言三焦之伏,指为肾下之脂膜,果若其然,则何以名为三?又何以分为上中下?又何以言其为府?此之为说,不知何所考据,更属不经。客曰:心之包络,于文于义,犹为可晓,而古今诸贤历指其为裹心之膜,固无疑矣;至若三焦者,今既曰有形,又非徐陈之论,然则果为何物耶?曰:但以字义求之,则得之矣。夫所谓三者,象三才也,际上极下之谓也。所谓焦者,象火类也,色赤属阳之谓也。今夫人之一身,外自皮毛,内至脏腑,无巨无名,无细无目,其于腔腹周遭上下全体,状若大囊者,果何物耶?且其着内一层,形色最赤,象如六合,总护诸阳,是非三焦而何?如五癃津液别论曰;三焦出气,以温肌肉,充皮肤。固已显然指肌肉之内,脏腑之外为三焦也。又如背 篇曰:肺 在三焦之间,心 在五焦之间,膈 在七焦之间,肝 在九焦之间,脾 在十一焦之间,肾 在十四焦之间。岂非以躯体称焦乎?惟虞天民曰:三焦者,指腔子而言,总曰三焦,其体有脂膜在腔子之内,包罗乎五脏六腑之外也。此说近之,第亦未明焦字之义,而脂膜之说,未免又添一层矣。至其相配表里。则三焦为脏腑之外卫,心包络为君主之外卫,犹夫帝阙之重城,故皆属阳,均称相火,而其脉络原自相通,允为表里。灵枢经脉篇曰:心主乎厥阴之脉,出属心包络,下膈历络三焦。手少阳之脉,散络心包,合心主。素问血气形志篇曰:手少阳与心主为表里。此固甚明,无庸辨也。客曰:既三焦心主为表里,何以复有命门三焦表里之说?曰:三焦包络为表里,此内经一阴一阳之定耦,初无命门表里之说,亦无命门之名。唯灵枢根结、卫气及素问阴阳离合等篇云:太阳根于至阴,结于命门,命门者目也。此盖指太阳经穴终于睛明,睛明所夹之处,是为脑心,乃至命之处,故曰命门。此外并无左右肾之分,亦无右肾为命门之说,而命门之始,亦起于三十六难曰:肾有两者,非皆肾也,左者为肾,右者为命门。命门者,精神之所舍,原气之所系,男子以藏精,女子以系胞。王叔和遂因之,而曰肾与命门俱出尺部。以致后世遂有命门表里之配,而内经实所无也。客曰:内经既无命门,难经何以有之?而命门之解,终当何似?曰:难经诸篇,皆出内经,而此命门,或必有据。意者去古既远,经文不无脱误,诚有如七难滑氏之注云者。(滑氏注七难曰:首篇称经言二字,考之灵素无所见,岂越人之时,别有所谓上古文本耶?将内经有之而后世脱简耶?是不可知也。)唯是右肾为命门,男子以藏精,则左肾将藏何物乎?女子以系胞,则胞果何如而独系右肾乎?此所以不能无疑也。予因历考诸书,见黄庭经曰:上有黄庭下关元,后有幽阙前命门。又曰:闭塞命门似玉都,又曰:丹田之中精气微,玉房之中神门户。梁丘子注曰:男以藏精,女以约血,故曰门户。又曰:关元之中,男子藏精之所。
元阳子曰:命门者,下丹田精气出飞之处也。是皆医家所未言,而实足为斯发明者。又脉经曰:肾以膀胱合为腑,合于下焦,在关元后,左为肾,右为子户。又曰:肾名胞门子户,尺中肾脉也。此言右为子户者,仍是右者为命门之说。细详诸言,默有以会。夫所谓子户者,即子宫也,即玉房之中也,俗名子肠,居直肠之前,膀胱之后,当关元气海之间,男精女血,皆存乎此,而子由是生,故子宫者,实又男女之通称也。道家以先天真一之 藏乎此,为九还七返之基,故名之曰丹田。医家以冲任之脉盛于此,则月事以时下,故名之曰血室。叶文叔曰:人受生之初,在胞胎之内,随母呼吸,受气而成,及乎生下,一点元灵之气,聚于脐下,自为呼吸,气之呼接乎天根,气之吸接乎地根,凡人之生,唯气为先,故又名为气海。然而名虽不同,而实则一子宫耳。子宫之下有一门,其在女者,可以手探而得,俗人名为产门;其在男者,于精泄之时,自有关阑知觉。请问此为何处?客曰:得非此即命门耶?曰:然也。请为再悉其解。夫身形未生之初,父母交会之际,男之施由此门而出,女之摄由此门而入,及胎元既足复由此出,其出其入,皆由此门,谓非先天立命之门户乎?及乎既生,则三焦精 ,皆藏乎此。故金丹大要曰: 聚则精盈,精盈则 盛。梁丘子曰:人生系命于精。珠玉集曰:水是三才之祖,精为元 之根。然则精去则 去, 去则命去,其固其去,皆由此门,谓非后天立命之门户乎?再阅四十四难有七冲门者,皆指出入之处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