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医籍考


  名动一时。然非重赂。莫能致。论者以是少之。所着六书。曰琐言。曰家秘。曰杀车槌法。曰截江网。曰一提金。

  曰明理续论。仲景以后一人而已。

  〔巴氏(应奎)应奎伤寒明理补论〕四卷 存〔闵氏(芝庆)伤寒明理论删补〕四卷 存自序曰。昔轩岐洞悉医经。论及伤寒。状经脉之传。分汗下之法。定愈否之期。皆以日计者。道其常。举其要也。若夫诸变不可胜数。内经难以其论。故天复生仲景。以宣其秘。泄传变之 。别阴阳之发病。撰论推展经义。立方□惠生灵。一理贯通。群绪毕着。第非凡之教必澜深。文简意博。世难窥测。成无己奋起研穷。创为训解。虽不能悉合微妙。而发明者殊多。更出余意。以着明理论。诚恐理有不明。则执迷妄意。残害必罪。故注外谆一耳。上宗前哲。亦启后学。宁不殷乎。议论五十首。彰显表里实虚。方论二十章,剖折□直匡佐。夫死生有据。治疗堪凭。学人引伸触类。自可明其未尽□者。然必究内经与伤寒论。庶乎学有源流。心有主宰。理可自明。

  苟然端本寻支。徒尔检阅斯集。则重道成氏之心。终可懵然昧理也。至陶尚文家秘之类。剽窃成氏者耳。乌能出其右哉。观者当知取舍矣。虽然。璧或有瑕。书难尽信。稍为补删。便属 逾。三卷之中。惟烦证虚烦阳厥阴厥。

  删者全文。补以愚意。如其次第。仍于四条下。明即其故见全删全补者。与他条有别也。其余六十六条,或删字。或删句。因词繁而删。因说误而删,悉顺原文。仍令上下贯通。间有明以鄙意。补其阙略者。则皆细书。令其古今不紊也。盖由欲助明理以胜。遂因成氏旧而损益之。不自知其妄耳。志医士可不思明理耶。西吴松筠馆主人闵芝庆题。

  按芝庆曰。烦者。不能安静之貌。较诸躁则轻焉。因于热者固多。亦有因于寒者焉。成氏误以烦热为一条。

  云烦者热也。其虚烦一条。亦欠妥。因并删而改之。又四逆与厥。其义无异。而皆变文耳。成氏谓四逆轻于厥。

  编为二证。仍就其论。而采所可取。舍其所当去。为阳厥阴厥二条以补之。其论精核。可以为据。无复党同护阙之弊矣。

  〔汪氏(琥)增补成氏明理论〕未见汪琥曰。成氏注仲景书已完。又自撰明理论。其解仲景桂枝麻黄青龙等汤。尤为明畅。第惜其所解者。不过二十余方耳。其所未发明者。愚即以原注中之意。及采内台等书。大半以鄙意补之。(伤寒论辨注凡例)

  〔宋氏(云公)伤寒类证〕二卷 存自序曰。窃闻天地师道以覆载。圣人立医以济物。道德医药。皆原于一。医不通道无以知造物之机。道不通医。无以尽养生之理。然欲学此道者。必先立其志。志立则物格。物格则学专。学虽专也。必得师匠、则可入其门矣。更能敏惠爱物。公正无私,方合其道。夫掌命之职。其大矣哉。且圣智玄远。自有枢要。强欲穿凿。徒劳皓首。仆于常山医流张道人处。密受通玄类证。乃仲景之钤法也。彼得之异人。而世未有本。切念仲景之书。隐奥难见。虽有上士。所见博达。奈以一心。日应众病。万一差误。岂不忧哉。今则此书换其微言。宗为直说。使难见之文。明于掌上。故曰。举一纲而万目张。标一言而众理显。若得是书。以补废志。其济。世也不亦深乎。故命工开版。庶传永久。时大定癸未九月望日。河内宋云公述。

  汪琥曰。明季虞山人校刊类证三卷。于仲景全书中。其书以仲景三百九十七法。分为五十门。以太阳等六经。

  编为辰卯寅丑子亥字号。有如五十门。以呕吐门为始。见辰字号某呕证。当用仲景某方。与马宗素钤法相似。亦别无发明处。故准绳凡例云。纂伤寒者众矣。知尊仲景书。而遗后贤续法者。好古之过也。类证诸书。是也。

  〔伤寒摘疑〕(九灵山房集丹溪翁传。作伤寒辨疑。宋濂丹溪石表辞。作伤寒论辨。)读书敏求记一卷 未见钱曾曰。朱彦修谓仲景书。儒家之论孟也。复何所疑摘之者。窃恐摘简断文。章句或误。故略纪所疑。而附以己意。非敢致疑于仲景也。

  汪琥曰。伤寒摘疑问目。元丹溪朱震亨撰。书止一卷。始议脉。终议证与汤。此亦阐扬仲景之文。大有益于后学人。惜乎其论止一十九条而已。

  〔滑氏(寿)伤寒例钞〕(医史撄宁生传。作读伤寒论钞。)三卷 未见汪琥曰。伤寒例钞。元许昌滑寿伯仁集。书凡三卷。其上卷。首钞伤寒例。次钞六经。有如太阳一经。先钞本经总例。曰在经之证。曰入腑之证。曰传变之证。又次钞本经杂例。凡三阳经及合并病。皆如上例。钞作一卷。

  其中卷。则钞三阴经例。及阴阳差后劳食复例。其下卷。则钞脉例。有如亡血脉。阳衰脉。病脉。难治脉。又如六经中风。及伤风见寒。伤寒见风。温病风温。痉湿 。霍乱。厥逆下利呕吐。可否汗下之条。皆钞其脉。末后则钞死证三十余条。其于仲景之论。毫无发明。亦止便学人之记习耳。

  〔许氏(弘)金镜内台方议〕十二卷 存建安县志曰。许宏。字宗道。幼业儒。而隐于医。奇证异疾。医之辄效。又工诗文。写山水花卉。皆臻其妙。

  卒。年八十一。所着有通元录。行世。

  汪琥曰。金镜内台方议。建安许弘集。书凡十二卷。其第一卷至十卷。议仲景麻黄桂枝等汤方。第十一卷。

  议五苓等散方。第十二卷。议理中等丸方。其说虽以成注为主。然亦多所发明。是亦大有裨于仲景者也。琥按许氏不知何代人。不详其字。阅其文义。想系是金元时人耳。

  按许宏以伤寒论为金镜内台方。杂病论为外台方。考内外台之称。未闻有命仲景书者。而其为义。殆不相类。

  (详见于方论第十九外台秘要下。)许氏所称。其意若云内外篇耳。许又着湖海奇方八卷。自序题永乐二十年。

  岁在壬寅。七月二十四日己卯。建安八十二翁许宏谨书。则县志称以八十一卒。误矣。汪琥为金元间人。亦失考也。

  〔汪氏(机)伤寒选录〕八卷 存自序曰。伤寒论者。仲景张先生之所作也。自汉而下。推明之者。殆且百家。求其能悉其旨者。十百而一二焉。余于壮年。尝辑诸说。少加隐括。分条备注。祖仲景者。书之以墨。附诸家者。别之以朱。去取未必正也。

  较诸他书。颇为详尽。临证一览。而诸说皆在于目矣。稿已粗具,奈何年逾七十。两目昏蒙。莫能执笔。稿几废弃如故纸也。幸同邑石墅陈子桷和溪程子镐。于余最浓。论及伤寒。因检故稿。出示条例。既而语诸予曰。此稿成之不易。兹皆视如故纸。则前功尽弃。诚可惜哉。吾等当极驽钝。以终厥志。何如。余曰。固所愿也。第恐年老。弗及见焉。于是尽取诸书付之。见其授受唯谨。夙夜匪懈。从事于斯。益其所未益。增其所未增。逐条补辑。反复数过,不惮其劳。如此。爰及三载。始克告成。余曰。业已废弃。今赖二子。得成全书。

  果不负余之所愿也。人言。有志者事竟成。岂不信哉。噫。齿将没矣。尚获睹其成功。余之幸也。又如何耶。名其书曰伤寒选录。盖因备取诸家之说。而选其近于理者。靡不悉录。又奚俟余赘辞。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其斯之谓欤。故为之序。嘉靖丙申年。三月朔旦。新安祁门汪机序。

  凡例曰。诸先贤所论。于仲景有发明者。并采辑卷首。以广识见耳。一编集。多仿王安道所定次序。以伤寒例。居六经之首。病篇次之。 一六经诸病。皆仿成无己例。摘取诸证条中一证。别立条款。为之发明。成氏或有所未莹者。复附诸贤所论。俾学人知有所择也。 一各证成氏所释。有未当者。复采诸贤之说。以附益之。使观者知所适从也。一仲景有论无方者。则参考诸书之有方者补之。别例圈不敢比同于仲景。盖恐其方或有所未当也。 一所集诸贤之说。但注其姓氏不敢直书其名。如成无己曰成氏。刘河间曰刘氏。韩 和曰韩氏。庞安常曰庞氏。钱闻礼曰钱氏。许叔微曰许氏。朱肱曰朱氏。吴授曰吴氏。陶尚文曰陶氏。朱丹溪曰丹溪。张兼善曰张氏。

  〔胡氏(朝臣)伤寒类编〕七卷 存跋曰。昔人疑伤寒论非全书。乃叔和杂以己意而成之者。按王安道谓六经病篇。立法严而处方审。仲景妙义攸存。必非叔和所能赞辞也。其有增附者。厥阴下利呕哕诸证。与脉法可汗不可汗等篇而已。余然其言。为类编书。列伤寒例于前。六经病次之。瘥后病又次之。相类病又次之。脉法居后。惟录其有关于伤寒者诸方。则另为一卷。皆节取成注。欲使初学易于寻究尔。若专门通敬之士。自当求全书而阅之。固不可厌繁杂而就简便也。嘉靖甲子岁春正月吉日。赐进士出身奉政大夫通政使司右参议会稽敬所胡朝臣书。

  汪琥曰。伤寒类编。明会稽进土胡朝臣着。书凡七卷。列伤寒例于前。六经病次之。瘥后病又次之。相类病又次之。脉法居后。方附卷末。其大旨不过削叔和繁文。采集仲景要旨。如太阳病。曰有汗。曰无汗。曰水气。

  曰里寒。曰里热。曰里虚。曰汗后。曰吐后。曰下后。曰汗吐下后。各自分类。他经仿此。每条之下。皆节取成注。毫无增益。恐初学厌全书之繁。故为是编。使易于诵习耳。

  〔方氏(有执)伤寒论条辨〕八卷 存自序曰。伤寒论之书。仲景氏统道垂教之遗经、治病用药大方大法之艺祖。医系继开之要典。有生之不可一日无。仁孝之所不可不勉者也。切缘远世。文章传称。简古奥雅。矧旨多微隐。而理趣幽玄。惜承流匪人。门墙莫睹。凿者纷纷。注者诺诺。芜秽尘蒙。致束诸高阁。危如一线。有自来矣。胡氏春秋传曰。圣人大训。不明于后世。皆庸腐学经。不知其义者之非尔。信哉言也。呜呼。斯文如此。遂至浇风竞着。正学沉沦。邪说横行。人心日惑。以交际言。则皆粉黛逢迎。土苴然唯。惟是是行。成习久矣。若之何不疾病颠连。札夭接迹。呜呼。世途医道。尚可言哉。余以身经弊难。死幸重生。因偶窃目观澜。遽觉猛惊。大意瞿然。叹曰。今日之幸。何莫非天。天之留我。必有我意。有意于我。其在斯乎。然则难也非难也。警也警。以事天人之道也。尽天尽人。尽在我尔。我且致尽于斯。或者其庶几乎。

  于是不揣愚陋。改故即新。输心委志。游迩涉遐。薪胆风霜。晨霄砥砺。积以必世。忧勤仅免。辨成斯录。

  于发扬经义之蕴奥。虽不敢以仿佛言。而探本溯源。盖有若自得其万一于言表者。亦不敢自欺也。客有就观者。

  杀车截江。自谓以为珍重子孙计。是何如邪。应之曰。弗如也。槌网固奇货可居。得以计子孙。私吾道也。若谓可以为其所欲为。则自羲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以至周程张朱。何乐而不为耶。盖道本乎天。天与贤则与贤。

  天与子则与子。孔氏之有子思。犹夏后氏之有启。天也。故道非圣贤不世。本草素灵难经以来。皆如此。岂货之为货。可以必子孙。而世其居乎。吾亦天吾之天。以天人之天尔。弗如也。然则天天将何如。曰。苏子以天与我。

  必我用我。知之不以告人为弃天。轻用之为亵天。是以汲汲以千时。为于用也。吾老矣。不能笃。不能千。不能必。又不能忘情于苏氏。子之言若天未欲斯道之一线坠。则必有全补天心天手者出。呜呼。微斯人将焉用斯。吾将刻之。刻之以待。庶乎斯道之世其绵有在。其用有冯。此固吾天天之初心也。子将谓何。客曰善。于是乎书。

  时万历壬辰上元节日。歙之中山山中七十翁方有执自序。

  跋曰。昔人论医。谓前乎仲景。有法无方。后乎仲景。有方无法。方法具备。惟仲景此书。然则此书者。尽斯道体用之全,得圣人之经。而时出者。后有作者。终莫能比德焉。是故继往开来。莫善于此。愚自受读以来。

  沉潜涵泳。反复细绎。窃怪简编条册。颠倒错乱殊甚。盖编始虽由于叔和。而源流已远。中间时异世殊。不无蠹残人弊。今非古是。物固然也。而注家则置弗理会。但徒根据文顺释。譬如童蒙受教于师。惟解随声传诵。一毫意义。懵不关心。至历 格聱牙。则又掇拾假借以牵合。即其负前修以误后进。

  则其祸斯时。与害往日者。不待言也。所谓舟一也。操而善则有利济之功。不善则不惟适足以杀人。而反并己亦沦胥。以自溺者。犹是也。是故君子慎术。不亦可惧也。夫于是不惮险遥。多方博访。广益见闻。虑积久长。晚忽豁悟。乃出所日得。重考修辑。属草于万历壬午。成于去岁己丑。倩书誊脱。方幸字得颇佳。而校讨点画。则又率多讹谬。自慨今年七十一矣。不免强拭眵昏。力楷托梓。复客留后。凡若干万言。移整若干条。考订若干字。

  曰。伤寒论者。仲景之遗书也。条辨者。正叔和故方位。而条还之之谓也。呜呼。仲景圣当时而祖百代。其神功妙用。闻而不得见。所可见者。仅存是书。溯是书以求其道。由其道以缵其宗。亦惟系乎人之心志。用不用何如耳。今也以生乎千五百年之下。而欲渊源于千五百年上人之遗言。键发其神妙。以懋率由。岂可以容易言哉。然时世虽殊。人心则一。不一者事。至一者道。诚能心仲景之心。志仲景之志。以求之则道在是也、道得则仲景得失。尚何时世之间。可以二言邪。是故具述其本末。粗陈大义。俟诸来哲大家精详。允期斯道。协陟重明。以之修己治人。进之拱盛顺化。念兹在兹。施于有政。庶几将来虽或时灾。平循通辙。克绥正命。则仲景在我。而圣贤之宗风不坠。是非吾人顾念天之所以与我。而我当求尽其所以体之全之之一事邪。他固非愚之所可豫知也。曷敢道哉。抑揣余景。衰肘丑瘠。何可以入人目。而乃劬劬若是。以取身后嗤唾邪。不然也。盖亦不过远惟。或者得微视于有道在任。则亦尚可以少见竞竞专致操存。一笔之不敢苟云尔。万历二十一年。岁次癸巳。仲冬闰辛巳朔粤三日癸未 。新安方有执自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