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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公及戎盟于唐
左传【修旧好也】
集说【陈氏深曰桓弑逆而惧人之讨汲汲乎与戎盟以自固书之以示贬也 呉氏澂曰隐公因戎之请盟至再而后与盟今戎不请而桓及之盟盖与及郑盟越之意同以已之负大恶而结好以自固也季氏本曰惧戎为患复修旧好】
冬公至自唐【此书至之始】
左传【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特相防徃来称地让事也自参以上则往称地来称防成事也】
集说【杜氏预曰传例曰告于庙也特相会故致地也凡公行不书至者皆不告庙也 孔氏颖达曰反行必告而春秋公行一百七十六书至者惟八十二耳其余不书者释例曰凡公之行不书至者九十有四皆不告庙也隐公之不告谦也余公之不告慢于礼也慢于礼者举大例言耳若行有耻辱克躬罪已不以告庙非为慢于礼也若事实可耻而不以为耻反行告庙则史亦书之宣五年传曰公如齐高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夏公至自齐是不应告而告故书之以示过也释例又曰桓公之丧至自齐此则死还告庙而书至者也庄公违礼如齐观社用饮至之礼此则夫礼之书至者也宣公黒壤之防以赂免讳不书盟而复书至亦讳不以见止告庙也襄公至自晋此则荣还而书至者也昭公至自齐居于郸此则宜告而书至者也僖十六年公防诸侯于淮未归而取项齐人以为讨而止公十七年声姜以公故会齐侯于卞公始得归而书公至自会是讳止而以防告也诸侯盟者必在会后皆书公至自防不言公至自盟者以盟是因会而为之公行以防告庙故还以防告至虽幷以盟告亦不云至自盟为行时不以盟告故也僖二十八年公会诸侯于温遂围许经书公至自围许襄十年公会诸侯于柤遂灭偪阳经书公至自会二文不同释例曰诸若此类事势相接或以始致或以终致盖时史之异耳无他义也定十二年公至自围成行不出境而亦告庙者释例曰陪臣执命大都耦国仲由建堕三都之计而成人不从故公亲伐之虽不越境动众兴兵大其事故出入皆告于庙也 啖氏助曰凡公行一百七十有六书至者八十有二不书至者九十有四左传谓告庙则书于策夫子随其所至以示功过且志其去国逺迩迟速也其有一出而渉两事者或致前事或致后事择其重者志之也又有不致本事者本事非功也十二公惟隐不告盖谦让不以人君之礼自处也其谦不以告或耻也或怠也 刘氏敞曰曷为或至或不至至礼也不至非礼也君行必告于庙反必奠而后入 刘氏绚曰君行其至必书于法当然也古之诸侯朝会有常节出入有常期周衰以后无法妄行征伐会盟纷纷四出弃社稷委人民往往越月逾岁而后得返观其所书而其乱自着矣 刘氏永之曰夫时有逺近则史有详略辞有同异此其易晓也自文以前君行八十书至者十七文以后君行九十书至者六十四是也】
【案反行必告则史书其至不告则不书杜注孔疏甚明诸家纷纷或以为远或以为久或以为危或以为幸失之凿矣】
附录左传【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之役生大子命之曰仇其弟以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义义以出礼礼以体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听易则生乱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命大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惠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故封桓叔于曲沃靖侯之孙栾賔傅之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寘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庻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晋潘父弑昭侯而纳桓叔不克晋人立孝侯惠之四十五年曲沃庄伯伐翼弑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哀侯侵陉庭之田陉庭南鄙啓曲沃伐翼】
【条杜注晋地今山西平阳府解州安邑县有中条山县北三十里有鸣条冈 千亩杜注西河界休县有地名千亩今平阳府介休县有千亩原 陉庭杜注翼南鄙邑翼即今平阳府翼城县县东南七十五里有荧庭城志云即陉庭也】
【壬桓王十申一年】三年【齐僖二十二年晋哀九年衞宣十年蔡桓六年郑庄三十五年曹桓四十八年陈桓三十六年杞武四十二年宋庄公冯元年秦宁七年楚武三十二年】
春正月
胡传【桓公三年而后经不书王有以为周不班厯者昭公末年王室有子朝之乱岂暇班厯而经皆书王非不班厯明矣又有以为此阙文也安得一公之内凡十四年皆不书王其非阙文亦明矣然则云何桓公弑君而立至于今三年而诸侯之丧事毕矣是入见受命于天子之时也而王朝之司马不施残执之刑邻国之大夫不闻有沐浴之请鲁之臣子义不戴天反面事雠曽莫之耻使乱臣贼子肆其凶逆无所忌惮人之大伦灭矣故自是而后不书王者见桓公无王与天王之失政而不王也】
集说【何氏休曰无王者以见桓公无王而行也二年有王者见始也十年有王者数之终也十八年有王者桓公之终也 孔氏颖达曰桓公元年二年十年十八年凡四年于春有王九年春无王无月其余十三年虽春有月悉皆无王 赵氏匡曰详经意直以桓公不顾王法故去其王字以见其罪耳 刘氏敞曰何以不书王桓无王也桓何以无王桓不受命于王也诸侯丧毕以士服见天子未受命不敢服其服也巳见天子赐之黻冕圭璧然后服归设奠于祖庙然后临诸臣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乱弱天子而不受命则固无王也不书王见不受命也不受命虽久不得为诸侯二年有王未毕丧也又曰何休曰二年有王见始也不就元年见始者未无王也非也弑君之罪不轻于成人乱易地之恶不差于纳鼎太庙而以为元年未无王轻重失序矣弑君见于即位成乱效于纳赂易地着于璧假其迹已明虽使春秋岁輙书王其可谓桓有王乎然则不书王其不为此数事亦明矣 程子曰桓公弑君而立元年书王以王法正其罪也二年宋督弑君以王法正其罪也三年不书王见桓之无王也 家氏翁曰王室微弱不能诛讨乱贼元年二年犹书王望之也今鲁隐丧事既终逆桓未能入见天子而明年春宰纠衔命下聘自是再三聘当诛而奬王纲尽矣天下不复知有王自是不书王示天下之无王也 李氏廉曰案桓公惟元年二年十年十八年有王赵氏以为后人误加其说已非而注谷梁者见二年书王以为正与夷之卒遂附会以为十年书王正终生之卒是又不知正弑逆之义矣注公羊者于十年十八年书王得之而元年书王以为桓公此时未敢无王至三年始着其无王之罪是又穿凿之甚也故胡氏独取程子又案范氏例春秋上下无王者凡一百有八桓无王见不奉王法余公无王者为不书正月不得书王也宣亦簒位而不去者罪之轻重异也 赵氏恒曰春秋之法莫严于弑君之贼故其立法则以天下无非当讨之人亦无往而非可讨之时以当时之人言不但责之天王也而又责之邻国责之鲁国臣子其责之天王固为王法其责之邻国与鲁人亦王法也以可讨之时言元年则书王三年以后不书王十年则书王十八年将终又书王其书王者固为示王法之当讨其不书者亦为示王法之当讨也】
附录左传【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陉庭韩万御戎梁为右逐翼侯于汾隰骖絓而止夜获之及栾共叔】
【汾隰杜注汾水边释例汾水出太原故汾阳县至河东汾阴入河今汾水出太原府静乐县西南至府城西东南流经汾州平阳二府至荥河县北入河静乐汉汾阳荥河汉汾阴也 栾杜注晋地晋大夫栾氏封邑今直隶真定府栾城县是也】
公会齐侯于嬴【嬴杜注齐邑泰山嬴县今故城在山东泰安州东南五十里】
左传【会于嬴成昏于齐也】
集说【杜氏预曰公不由媒介自与齐侯会而成昏非礼也 孙氏觉曰桓二年尝与齐侯会于稷成宋之乱于是复为之防而经不系事秋七月遂有公子翚如齐逆女之事是于未婚之前而为此会也左氏曰成婚于齐是也桓公与齐谋婚而不由绍介之命媒妁之言身至齐境以与齐谋已之婚丑恶见矣张氏洽曰乱臣贼子与会而为婚着齐侯之罪也家氏翁曰鲁桓惧方伯之有讨而乞昏于齐以】
【为此会非媒而昏昏不以正也越境而会会不以正也使其私人徃逆逆不以正也为齐侯而亲迎迎不以正也是以春秋于嬴之防讙之防谨而书之又曰是时郑庄善用兵齐为强国故桓以赂结郑以昏求齐所以逭弑君之讨而终殒于齐天也非人所能为也】
【案会者外为志书会不书及当以张氏洽责齐之说为正盖畏讨者鲁之情党恶者齐之罪经意尤恶齐故独书会】
夏齐侯衞侯胥命于蒲【蒲杜注衞地在陈留长垣县西南今直隶大名府长垣县治故蒲城是也】
左传【不盟也】
公羊【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结言而退】
谷梁【胥之为言犹相也相命而信谕谨言而退以是为近古也是必一人先其以相言之何也不以齐侯命卫侯也】
胡传【公羊曰胥命者相命也相命近正也古者不盟结言而退人爱其情私相疑贰以成倾危之俗其所由来渐矣有能相命而信谕岂不独为近正乎故特起胥命之文于此有取焉圣人以信易食荅子贡之问君子以信易生重桓王之失信去则民不立矣故荀卿言春秋善胥命】
集说【何氏休曰盟不歃血但以命相誓善其不盟近正似于古而不相背故书以拨乱也 范氏甯曰江熙曰齐衞胥命虽有先倡倡和理均若以齐命衞则归功于齐以卫命齐则齐仅随从言其相命则冺然无际矣 杨氏士勋曰今二国相命则大者宜倡小者宜和大则齐也小则卫也故传云不以齐侯命卫侯也明齐大也但倡和理均故直以相命言之刘氏敞曰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古者有方伯有州牧有卒正有连率命于天子正也诸侯自相命非正也齐大公之后东州之侯也卫康叔之后北州之侯也以事相命也又曰齐侯卫侯胥命于蒲公羊以谓结言而不盟春秋善之也非也春秋乱世齐卫凡君防而相命盖何足算阳谷之会公羊以谓逺国皆至桓公发禁于诸侯诸侯咸无用盟最盛矣岂非结言而退乎则何不谓之胥命哉 苏氏辙曰胥命者约言而不盟也有以相命故不可以言防未尝歃血故不可以言盟 程子曰二国为防约言相命而不为盟诅近于理也故善之 朱子语类问张洽曰寻常如何理会是胥命曰尝考之矣当从刘侍读之説自王命不行则诸侯上僭之事由阶而升然必与势力之不相上下者共为之所以布于众而成其僭也齐卫当时势敌故齐僖自以为小伯而黎人责卫以方伯之事当时王不能命伯而欲自为伯故于此彼此相命以成其私也及其久也则力之能为者専之矣故桓公遂自称伯以至战国诸侯各有称王之意不敢独称于国必与势力之相侔者共约而为之魏齐会于浊泽以相王是也其后七国皆王秦人思有以胜之于是使人致帝于齐约共称帝自相命而至于相王自相王而至于相帝僭窃之渐势必至此岂非其明证乎曰然则左传所谓胥命于弭何也曰此以纳王之事相逊相先也曰説亦有理 汪氏克寛曰朱子意与程子传稍异姑两存之窃考庄二十一年郑虢胥命于弭同谋纳王不可云相命以伯况齐卫胥命之后不闻有防盟侵伐之事仅能一战于郎一盟恶曹皆以郑忽之故则非相推为伯矣盖胥命者相结以言而不盟而相结之善恶则存乎其事耳 邵氏宝曰胥命一体也来言又一体也陈氏际泰曰于垂贬也书遇讥其简礼也于蒲善也书胥命美其近正也】
【案公谷皆以胥命为善程子因之而胡传亦主其説盖比之屡盟长乱者为近古也张氏洽从刘氏敞之説谓彼此相命以成其私而极言其僭窃之所至朱子以为有理故竝存之】
六月公会侯于郕【公作纪郕公作盛】
集说【程子曰自桓公簒立无嵗不与诸侯盟会结外援以自固也 高氏闶曰纪侯惧齐欲亲鲁郕亦然 张氏洽曰纪与鲁亲而求援于鲁以抗齐郑故桓公因其二年来朝而与之防也 汪氏克寛曰程子云称侯皆当为纪左传云求成岂因入杞而传会其説欤】
【案左谷俱作杞公羊独作纪程子以为杞称侯皆为纪当以公羊为是盖齐鲁方睦纪与郕皆畏齐故会鲁而求庇也高氏闶之説得之】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旣
公羊【既者何尽也】
谷梁【既者尽也有继之辞也】
胡传【日者众阳之宗人君之象而有食之既则其变大矣】
集说【何氏休曰光明灭尽也 范氏甯曰尽而复生谓之既 孔氏颖达曰食既者谓日光尽也故云既尽也月体无光待日照而光生半照即为全照乃成望为日光所照反得夺月光者厯家之説当日之冲有大如日者谓之闇虚闇虚当月则月必灭光故为月食张衡灵宪曰当日之冲光常不合是谓闇虚在星则星微遇月则月食是言日夺月光故月食也若是日夺月光则应每望常食而望亦有不食者由其道度异也日月异道有时而交交则相犯故日月递食交在望前朔则日食望则月食交在望后望则月食后月朔则日食交正在朔则日食既前后望不食交正在望则月食既前后朔不食大率一百七十三日有余而道始一交非交则不相侵犯故朔望不常有食也道不正交则日斜照月故月光更盛道若正交则日冲当月故月光即灭譬如火斜照水日斜照镜则水镜之光旁照他物若使镜正当日水正当火则水镜之光不能有照日之夺月亦犹是也日月同会道度相交月食是日光所冲日食是月体所掩故日食常在朔月食常在望也食有上下者行有高下谓月在日南从南入食南下北高则食起于下月在日北从北入食则食发于高是其行有高下故食不同也故异义云月高则其食亏于上月下则其食亏于下也日月之体大小正同相掩密者二体相近正映其形故光得溢出而中食也相掩疏者二体相远月近而日远自人望之则月之所映者广故日光不复能见而日食既也日食者实是月映之也但日之所在则月体不见圣人不言月来食日而云有物食之以自食为文阙于所不见也 孙氏复曰凡日食人君皆当戒惧修德以消其咎 程子曰既尽也食尽为异大也 家氏翁曰此书食既之始也 李氏廉曰食既例三此年及宣八年七月襄二十四年七月皆大变也 黄氏正宪曰列国分野上应列宿日月交防之辰亦各有所属故日虽无所不照而所食之影在下观之有正而多者有偏而少者当时所食之处必关于鲁分居多故自鲁观之见其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