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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公羊【其称人何讨贼之辞也】
谷梁【称人以杀杀有罪也祝吁之挈失嫌也于濮者讥失贼也】
胡传【公羊子曰称人者何讨贼之辞也其义是矣于濮者悯衞国之人着诸侯之罪也夫州吁二月弑君而不能即讨者缘四国连兵欲定其位故久然后能杀之于濮尔非诸侯之罪而何夫以讨贼许众人而以失贼罪邻国与贼者寡矣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
集説【何氏休曰明国中人人得讨之所以广忠孝之路书者善之也 范氏甯曰有弑君之罪者则举国之人皆欲杀之 赵氏匡曰凡作乱自立为君而国人杀之者皆称人以杀言众所共弃不君之也孙氏复曰称人以杀讨贼乱也其言于濮者桓公被弑至此八月恶衞臣子缓不讨贼俾州吁出入自】
【恣也 刘氏敞曰传曰石碏杀之其称人何讨贼之辞也又曰杜氏云未列于防故不称君是簒弑之人已防诸侯则无咎矣此岂王法哉 程子曰称衞人众辞也举国杀之也 朱子曰春秋之法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不必士师也 胡氏宁曰陆淳云经中一字徧施于诸例而义不同者惟人字尔或众而称人或美而称人或讳而称人或贬而称人或贱而称人 髙氏闶曰称国称人称地所以广忠臣孝子之义使人人皆得杀之而无间于尊卑又使乱臣贼子虽窃发于一时而天地之大四海之广欲逃无所也 家氏翁曰此石碏杀之若书碏则是一人之私讨而不见其从众望故惟书衞人 李氏廉曰春秋讨贼书人例六州吁无知陈佗征舒栾盈良霄是也栾盈良霄虽非弑君而皆叛逆之臣故书法同晋里克弑君而惠公杀之不以其罪故不予以讨贼楚比弑君而弃疾杀之亦非正故不成其为贼商臣弑君而齐人杀之蔡般弑父而楚子杀之不得例于讨贼者罪齐蔡国人不以为贼而君之也 汪氏克寛曰宋万之弑宋人求贼于陈庆父之弑鲁人求贼于莒皆责赂而后与今陈人能执州吁而不匿贼取赂亦贤于后此陈莒之为矣然陈乃衞桓之母家而陈侯亦亲率兵防伐郑欲定其位则今日之善不足以赎前日之过故经不书陈人执州吁而止着卫人之杀之也 刘氏实曰时石碏请于陈而杀之今乃称衞人杀何也此见举国之人皆有讨贼之心亦见衞犹有人能以讨贼为事也 王氏锡爵曰石子不正言州吁之不当立而乃以王觐绐其子何也岂其时奸党众盛言之无益且恐泄其于陈之讨耶】
冬十有二月衞人立晋
左传【衞人逆公子晋于邢冬十二月宣公即位书曰衞人立晋众也】
【邢杜注国名在广平襄国县今直隶顺徳府邢台县西南襄国故城即其地】
公羊【晋者何公子晋也立者何立者不宜立也其称人何众立之之辞也然则孰立之石碏立之石碏立之则其称人何众之所欲立也众虽欲立之其立之非也】
谷梁【衞人者众辞也立者不宜立者也晋之名恶也其称人以立之何也得众也得众则是贤也贤则其曰不宜立何也春秋之义诸侯与正而不与贤也】
胡传【人众辞立者不宜立也晋虽诸侯之子内不承国于先君上不禀命于天子众谓宜立而遂自立焉可乎故春秋于衞人特书曰立所以着擅置其君之罪于晋絶其公子所以明专有其国之非以此垂法而父子君臣之义明矣】
集説【何氏休曰诸侯立不言立此独言立明不宜立之辞 范氏甯曰嗣子有常位故不言立立纳入皆非正也 孙氏复曰诸侯受国于天子非国人所得立也 刘氏敞曰众知晋之可以立不知立君之非众石碏知晋之得乎众可以为君不知立晋之非已是以谓之不宜立也 孙氏觉曰晋以国人众立宜有得立之理圣人特于疑似之间而明不当立之义 程子曰诸侯之立必受命于天子当时虽不受命于天子犹受命于先君衞人以晋公子也可以立故立之春秋所不与也虽先君子孙不由天子先君之命不可立也故去其公子 叶氏梦得曰晋桓公之弟也不氏未三命也 髙氏闶曰晋乃桓公之弟庄公之子于次当立又国人之所同欲而谓之不宜立何也彼曰我君之子也国我之国我宜立国人亦曰彼吾君之子也国乃其国彼当立是诸侯之子不必命于天子特以公子之亲众人宜之而自立也如此则千乘之国皆可擅置其君而邦君之子皆可专有其国矣 程氏迥曰衞人立晋一国之公也尹氏立朝一族之私也 陈氏傅良曰争国不称公子晋则何为以争国之辞书之衞之臣子可以讨贼不可以置君州吁为僇而晋受之上无天子下无君父是亦争国而已矣继故未有书立者贼不讨君不葬讥不在立也是故宋殇之弑也冯立闵之弑也御説立晋灵之弑也黒臀立厉之弑也周立皆不书必若衞人贼讨君葬而后书立 家氏翁曰不书石碏之名氏而曰衞人立晋立君从众望也非一人所得而私立也 郑氏玉曰石碏之言曰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恳恻之意形于言表宜陈人为之动心而州吁之见执也惜其习于当时闻见之陋不知国君非人臣所可置公子晋之立不能请命天王故圣人既美其讨贼于前复着其擅立于后 李氏廉曰春秋书立四晋与子朝皆不宜立武宫炀宫皆非所当立也故书法同晋为国人所与子朝独为尹氏所与故书法异朝书王子而晋不书公子者朝之罪已显晋之得众疑于当立故特去公子以见之也 汪氏克寛曰杀州吁众辞乃王法所当讨而衞人皆欲讨之故书人以善之立晋众辞乃无天王之命而卫人以私意擅立之故书人以罪之美恶不嫌同辞 髙氏攀龙曰未有为子而不受之父也未有为诸侯而不受之王也内不承国于先君故不称公子上不禀命于天子故称衞人立张氏溥曰州吁宜杀天下知之晋不宜立天下不知也春秋辨焉天下之父子君臣定矣】
【癸桓王亥二年】五年【齐僖十三年晋鄂六年衞宣晋元年蔡宣三十二年郑庄二十六年曹桓三十九年陈桓二十七年杞武三十三年宋殇二年秦文四十八年楚武二十三年】
春公观鱼于棠【观左作矢 棠杜注髙平方与县北有武唐亭鲁侯观鱼台今兖州府鱼台县鱼亭山是其处也】
左传【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諌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故春搜夏苖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昭文章眀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鸟兽之肉不登于爼皮革齿牙骨角毛羽不登于器则公不射古之制也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皁隶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将略地焉遂往陈鱼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书曰公矢鱼于棠非礼也且言逺地也】
公羊【何以书讥何讥尔逺也公曷为逺而观鱼登来之也百金之鱼公张之登来之者何美大之之辞也棠者何济上之邑也】
谷梁【传曰常事曰视非常曰观礼尊不亲小事卑不尸大功鱼卑者之事也公观之非正也】胡传【隐公慢弃国政逺事逸游僖伯之忠言不见纳亦已矣又从而为之辞是縦欲而不能自克以礼也特书观鱼讥之也】
集説【杜氏预曰书陈鱼以示非礼也书棠讥逺地也孔氏颖达曰陈鱼者兽猎之类谓使捕鱼之人陈设取鱼之备观其取鱼以为戏乐非谓既取得鱼而陈列之也説文云鱼捕鱼也然则捕鱼谓之鱼天官人掌以时为梁凡者掌其政令是谓捕鱼为鱼鱼者犹言猎者也 孙氏复曰观鱼非诸侯之事也天子适诸侯诸侯朝天子无非事者动必有为也隐公怠弃国政观鱼于棠可谓非事者矣 程子曰诸侯非王事民事不逺出逺出观鱼非道也叶氏梦得曰古者天子诸侯将祭必亲射牲因而获禽以共祭春献鱼之节也公将以盘游盖托射牲以祭焉以公为荒矣 家氏翁曰讥公之从事于游畋非其时非其地也隐公浸骄矢鱼于逺春秋书之讥也亦危之也棠在宋鲁之间无故而轻出寪氏之祸其兆于斯乎 吴氏澂曰古者天子季冬之月命渔师始渔先荐寝庙隐公盖非为宗庙尝鱼而往棠乃逺地渔师取鱼而公往观之特为游观之乐耳李氏廉曰观例二观鱼则以纵欲为讥观社则以防祀为贬皆举动之妄也 汪氏克寛曰月令季冬乃周之二月经书春观鱼则是周正月未当尝鱼之时隐公决非为尝鱼而往明矣苟隐公果为尝鱼荐庙则为常事得礼而不书矣 邵氏寳曰鱼者渔也故比于狩而加观焉狩者人之所有事也狩之过则有书焚咸丘者矣】
附录左传【曲沃庄伯以郑人邢人伐翼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奔随】
【曲沃杜注在河东闻喜县今属山西平阳府 翼杜注在平阳绛邑县东今山西平阳府翼城县是也县东南有古翼城 随杜注晋地今介休县东有古随城属山西汾州府】
夏四月葬衞桓公
左传【衞乱是以缓】
谷梁【月葬故也】
胡传【諡者行之迹所以纪实德垂劝戒也列爵惟五皆王命也卫本侯爵何以称公见臣子不请于王而私自諡耳春秋于邦君薨正以王法而书卒至于葬则从其私諡而称公或革或因前以贬不臣顺之诸侯后以罪不忠孝之臣子辞显而义微皆所以遏人欲存天理大居正也】
集説【杜氏预曰有州吁之乱十四月乃葬 程子曰卫乱是以缓称桓公见国人私諡也鲁往防故书送终大事也必就正寝不殁于妇人之手曽子易箦而殁岂苟然乎死而加之不正之諡知忠孝者肯为乎 张氏洽曰春秋之时为臣子者皆无以正君父之终程子之言深足以发明一经书葬之防桓公名完而諡桓盖古不讳嫌名也 家氏翁曰凡弑而贼不讨不书葬无臣子也此弑而葬以州吁卽刑衞之臣子能葬其君也 李氏廉曰程子私諡之説本啖子春秋诸国皆称公独蔡桓称侯盖告王请諡故特书之明得礼也 汪氏克寛曰先王之制诸侯初立丧毕则以士服见天子而赐之命及其殁则臣子请于王而赐之諡今衞桓公諡不当其行号不同其爵春秋据事直书而罪自见矣谷梁云月葬故也非也后此蔡宣曹桓郑庄皆非弑何以月葬乎 季氏本曰礼贱不诔贵幼不诔长故大夫之諡请于诸侯诸侯之諡请于天子是劝惩之权制于上也世衰诸侯死不请諡无怪乎其加溢美之称矣案春秋于列国诸侯书葬者五十一而月葬者三十三岂皆有故乎汪氏克寛驳之是也后凡以月葬为故者皆删】
附录左传【四月郑人侵衞牧以报东门之役衞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北制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曲沃叛王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于翼】
【牧杜注卫邑今汲县地也属河南卫辉府 燕杜注南燕国东郡燕县今汲县西有古东燕城孔疏燕有二国一称北燕故此注南燕以别之地理志南燕国姞姓黄帝之后 制杜注北制郑邑河南成皋县也一名虎牢今汜水县西有虎牢城属河南开封府】
秋卫师入郕【郕音成公作盛 郕杜注郕国也东平刚父县西南有郕乡今山东兖州府宁阳县北有盛乡城是也堽城坝即刚父故县孔疏史记郕叔武文王子武王之母弟后世无所见不知其君号諡惟文十二年书郕伯来奔则郕国伯爵也】
左传【卫之乱也郕人侵卫故卫师入郕】
公羊【曷为或言率师或不言率师将尊师众称某率师捋尊师少称将将卑师众称师将卑师少称人君将不言率师书其重者也】
谷梁【入者内弗受也郕国也将卑师众曰师】
胡传【称师者纪其用众而立义不同有矜其盛而称师者如齐师宋师曹师城邢之类是也有着其暴而称师者楚灭陈蔡公子弃疾主兵而曰楚师之类是也有恶其无名不义而称师者次于郎以俟陈蔡及齐围郕之类是也卫宣继州吁暴乱之后不施徳政固夲恤民而毒众临戎入人之国失君道矣书卫师入郕着其暴也】
集説【程子曰卫晋乘乱得立不思安国保民之道以尊王为先居丧为重乃兴戎修怨入人之国书其失道也 黄氏震曰郕被邻国之兵自卫始至隐十年齐郑连兵入郕庄八年公又及齐师围郕而郕降于齐文十二年郕伯来奔自此不复见于经计失地而奔国遂灭矣 家氏翁曰有以书师而襃者有以书师而贬者襃贬在事而不在师也又曰此入郕入而弗有也十年齐郑入郕知此入之弗有非其力之可以取而不取盖惧强国来讨虽入之而弗敢遂有之耳 吴氏澂曰卫与郕皆文王之子所封莒入向鲁入极且不可况以师而入兄弟之国乎 张氏溥曰桓公方葬师即入郕送终何其缓用兵何其急忧乱者防无为宣惧乎】
九月考仲子之宫
公羊【考宫者何考犹入室也始祭仲子也桓未君则曷为祭仲子隐为桓立故为桓祭其母也然则何言尔成公意也】
谷梁【考者何也考者成之也成之为夫人也礼庶子为君为其母筑宫使公子主其祭也于子祭于孙止】
胡传【考者始成而祀也其称仲子者惠公欲以爱妾为夫人隐公欲以庶弟为嫡子圣人以为诸侯不再娶于礼无二适孟子入惠公之庙仲子无祭享之所为别立宫以祀之非礼也故因其来赗而正名之曰仲子之赗因其考宫而正名之曰仲子之宫而夫人众妾之分定矣隐公摄让之实辨矣桓公簒弑之罪昭矣存则以氏系姓以姓系号殁则以諡系号以姓系諡者夫人也存不称号殁不称諡单举姓氏者妾也凡宫庙非志灾失礼则不书】
集説【服氏虔曰宫庙初成祭之名为考 杜氏预曰成宫安其主而祭之诸侯无二嫡惠公欲以仲子为夫人隐公成父之志为别立宫也 孙氏复曰考成也元年宰咺归赗非礼也隐公以是考仲子之宫祭之此又甚矣夫宗庙有常故公夫人之庙皆不书 陈氏傅良曰仲子之宫别庙也古者妾祔于妾祖姑无妾祖姑则易牲而祔于女君别庙非礼也家氏翁曰隐为桓筑宫以祭其母公子允之母非鲁君所宜为之立庙也春秋书之讥也 李氏廉曰存不称号殁不称氏单举姓氏者妾也仲子之例是矣成风敬嬴定姒齐归皆妾母而全用夫人之礼直书以贬之也哀公母姒氏卒盖以有子则庙庙则书卒葬无贬也昭公娶孟子则以同姓而讳之也 汪氏克寛曰诸侯妾母只当以氏繋字鲁自成风而后妾母皆称夫人称小君称諡惟定姒以哀未成君不称夫人及小君然亦袭成风敬嬴齐归之例而称諡矣夫人且不当别有諡而况妾乎又曰谷梁云庶母筑宫而君终则废礼曰妾母不世祭乃庶子为君之礼也若庶子未为君而祭其妾母则固无其礼也礼称女君死则妾为女君之党服摄女君则不为先女君之党服所以防嫡妾之乱也孟子卒则声子摄小君矣仲子先君之妾耳安可为之立宫乎隐公立宫以祭庶弟之母遂启后世追尊妾母皆援春秋考宫之义圣人特书以着失礼之始厥后成风敬嬴定姒齐归皆以妾母祔庙而不书矣凡经书宫庙若西宫新宫桓宫僖宫则以灾而书作新宫合礼则不书世室屋壊则书新作世室合礼亦不书丹桓宫楹郏桓宫桷过侈非礼则书武宫炀宫亲尽不当立则书取郜鼎纳于大庙禘于大庙用致夫人大事于太庙跻僖公有事于大庙仲遂卒犹绎非礼皆书凡易世立先君之庙得礼皆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