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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阙如编
三年春王正月公防晋侯宋公卫侯曹伯伐郑
卫从晋伐齐而楚郑侵卫故晋合诸侯以伐郑宋鲁卫曹虽与楚盟而楚人既去则仍奉中国伯主非便背华而即夷如陈蔡郑诸国之所为也当时楚势虽盛晋亦不全衰故诸侯盟防之事见于防书者如此然楚一侵卫而十一国从之受盟晋伐郑而郑之崛强如故也则南北胜负之势居可见矣
辛亥葬卫穆公【公作缪】 二月公至自伐郑
卫葬穆公以正月之辛亥盖伐郑之师不久解散卫郑地近故归而葬不逾是月鲁差逺故以二月至尔
甲子新宫灾三日哭
新宫盖宣宫也除防未久时犹目之为新宫遇火而燬之故三日哭事属非常故记之
乙亥葬宋文公 夏公如晋
除防朝伯主也
郑公子去疾帅师围许
郑之有许如鲁之有邾宋之有曹滕无事犹或侮之矧其不恭焉能免于伐也左氏谓许恃楚而不事郑故伐之尔时许未尝从中国故知然矣
公至自晋 秋叔孙侨如帅师围棘
传以为棘汶阳邑也鲁既取之而不服故围之未知信否也
大雩 晋却克卫孙良夫伐廧【公作将谷作墙】咎如
晋人以治狄为务而孙良夫亲于却克故从之伐廧咎如也
冬十有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 卫侯使孙良夫来聘晋使之至以公之往朝而答礼也卫使之至以公之同好而先施也荀庚先至良夫继来皆在是月书则以先后为序
丙午及荀庚盟 丁未及孙良夫盟
因其来聘而与之盟二大夫不同盟者彼此约誓事词各异故也先荀庚者晋为盟主虽非正卿犹当尊之内及者公也不言及从可知也
郑伐许
一岁再伐许书辞从省盖非其君自将而所将之人不足复书故但举国尔
四年春宋公使华元来聘
宋共继立聘使及鲁
三月壬申郑伯坚卒【公羊本或作臤本又云公作姬谷作肾今定本亦作坚】杞伯来朝 夏四月甲寅臧孙许卒 公如晋
三年之中再如晋在鲁如此诸侯可知见尔时列国不畔晋也
葬郑襄公 秋公至自晋 冬城郓【公作运】
说者谓鲁有东西二郓此盖西郓云
郑伯伐许
至是三伐许矣郑之恶可知也未逾年称郑伯者他国史官之辞若防盟则从其所自称与此不得同也
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来归
出妻之事见于书传者春秋时为多鲁女亦多被出不知以何事出但为内女故录之尔【明非罪之】
仲孙蔑如宋
报聘通好也
夏叔孙侨如防晋荀首【公作秀】于谷
谷齐地荀首在齐而侨如往防之也
梁山崩
山崩川竭变之大者梁山在晋地书梁山即其地已明不嫌似是鲁国之山若言晋梁山崩则似此变专由晋兴天道茫昧难可质言以谓上自天子下及列国皆当惕惧修省以承天戒云尔
秋大水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定王崩亦不书葬盖王室尤微天王崩葬如弗闻知观下防牢之盟及取鄟侵宋等事可见矣
十有二月己丑公防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郑人求成于晋晋复为此防于是诸侯同盟于郑地以外楚为事也
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防 二月辛巳立武宫
据左氏季文子以鞌之战立武宫盖鲁为齐弱久矣得大胜齐取故地齐终不能有加于鲁今且弃恶从好与为同盟由此一战之力故为之立武宫告成事以章武功也僖公从齐伐楚而有閟宫之颂季孙从晋胜齐而有武宫之立其情一也而此举更为非礼春秋书之其失彰矣传曰武宫武公之宫也歴世逺矣而更立之非礼明也
取鄟
鄟盖微国内取不言灭耳
卫孙良夫帅【公作率】师侵宋
传云以其辞防也晋欲重防诸侯而宋以内难辞似有背盟之意故伐之卫孙良夫盖首承迎晋指加兵于宋【但以宋一辞防而遂命二国侵之似非情理】
夏六月邾子来朝 公孙婴齐如晋 壬申郑伯费卒秋仲孙蔑叔孙侨如帅师侵宋
鲁奉晋令命二卿帅师侵宋曰侵者非问罪之师侵掠其境而已
楚公子婴齐帅师伐郑
防牢之会郑既从中国矣楚与晋争郑因其有防而伐之欲令嗣君改事已也
冬季孙行父如晋
左氏谓贺晋迁也
晋栾书帅师救【公作侵】郑
救郑之师至而楚师还郑不屈于楚也故明年复伐郑
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
不言牛死者伤其角尔角伤似天意不欲用此牛故改卜牛也又食其角则似非以牛故直不欲享此郊祭故免此牛不复更卜他牛也兔者释之也郊庙人君所最严重故录之文烦
吴伐郯
郯山东小国吴于时始盛强兵威及乎中夏春秋书吴伐郯亦犹书荆败蔡师之例也楚吴之强皆前此矣事未及中国则无缘录之至其时则不得不见所谓不先天以开人者其意与此近也○楚之凭陵诸夏极矣晋乃仅足相抗及吴勃兴而楚始疲于奔命几至亡国此天道之常而世变之大者
夏五月曹伯来朝 不郊犹三望
鼷鼠再食牛角故不行郊祭而但举其细
秋楚公子婴齐帅【公作率】师伐郑 公防晋侯齐侯【公谷无齐侯今本并有之】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郑 八月戊辰同盟于马陵
楚再伐郑而晋能大合诸侯之师以救之修伯职也诸侯以救郑出而遂举同盟之礼前此未有盖事势至此不得不尔可以观世变者此也
公至自防 吴入州来【公谷作莱】
据左氏晋用巫臣之谋通吴于晋吴之兴也勃焉兵入州来而楚不能御自是楚腹背受敌重为吴所困而吴之僭恣争盟中夏亦一楚也事与赵宋时完顔耶律迭兴相似楚之后有吴吴之后有越搃之天运人事变而愈甚莫为而为往往如是王者之不作生民之不幸可胜道哉州来盖楚属之小国○非为吴能病楚喜而录之也若曰一之为甚又可再也楚未衰而吴复张矣可惧也哉可悯也哉
冬大雩 卫孙林父出奔晋
孙氏专卫君臣必不相能书林父出奔晋大夫不道之迹着矣
八年春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
鞌之战晋却克以齐汶阳田畀鲁既而齐事晋谨故晋使诸侯前所分地仍予之齐使韩穿来言者伯令也曰来言者犹曰晋人之意如此也曰归之于齐者我归之也虽晋人有命而其事固在于我也此为尊内之文然则何不言归汶阳之田于齐乎曰其实非我欲归之固不得而没其实也若言齐人取之则齐未尝强取之有此二端书辞所以特详与
晋栾书帅师侵蔡
春秋阙如编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阙如编卷八
金山焦袁熹撰
读春秋【附】
元年春王正月【隐公】
左传元年春王周正月不书即位摄也杜预注云隐公之始年周王之正月也凡人君即位欲其体元以居正故不言一年一月也隐虽不即位然摄行君事故亦朝庙告朔也 言周以别夏殷假摄君政不修即位之礼故史不书于防传所以见异于常 公羊传王者孰谓谓文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休注云不言谥【文王之文】者法其生不法其死与后言共之 谷梁传虽无事必举正月谨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范寗注云谨君即位之始 程頥传云周正月非春也假天时以立义尔隐公自立故不书即位不与其为君也 胡安国传云正次王王次春乃立法创始裁自圣心无所述于人者非史防之旧文矣以夏时冠周月垂法后世以周正纪事示无其位不敢自专国君逾年改元必行告庙之礼国史主记时政必书即位之事而隐公阙焉是仲尼削之也内不承国于先君上不禀命于天子云云首绌隠公以明大法 张洽集注云天统以气为主故月之建子即以为春【不书即位说同胡氏】
愚按天子诸侯逾年改元自始立之年数之实第二年也不忍夺先君之年故以次年之正月朔日告庙行即位礼以为己之元年元年即是一年其取义则体元之说是也春秋是鲁史当隐公始立逾年之期史书元年矣周以建子月为岁首以子丑寅之三月为春朝庙告朔实在建子之月故曰元年春也鲁史之文不得书周王之某年而所奉者周王之正朔以子月为正月是时王之制故曰王正月也公羊所谓大一统是也此盖史书之正法鲁国之旧章何者以尚书元祀十二月之类推之或但书月而时自见然鲁史旧题为春秋则编年必书四时元年春正月五字无可异同唯王之一字有无不可知然尔时周犹颁朔诸侯诸侯皆奉正朔在于齐晋诸国其史臣不必南董之流亦未便目无共主不知书此王之一字也岂况鲁秉周礼而弁髦周室蔑弃先典既知有王则不容不书春王正月而颠倒更易于其间矣但未经圣笔之前虽有王正之文实不足以见尊王之义故曰其文则史其义则窃取之也圣人虽袭旧文不害为变革之大者惟其义而已矣岂必奋笔置辞如天王狩于河阳而后谓之窃取哉胡氏之云盖未见其必然也春王之王即周之平王独公羊以为文王者何氏释之使其通于后王意谓凡是继文王之体守文王之法者虽百世若一人然故曰谓文王也盖元年春王正月之六字既是史防之常例则惠公以前莫不皆然所谓王者随世所值各有其王桓元年之王是桓而非平庄元年之王又是庄而非桓矣然则创立此六字之意不得凿定为何王既不得凿定为何王故以始受命之王统之非无说也若以隐公此年之王指实而名之其为平王又何惑乎哉隐公以奉桓为太子而已特摄君行事不欲终为君故不行即位之礼史臣因不书即位所谓公即位者公行即位之礼非至此始成君也【嗣子继君位在初防时已定矣见书顾命天子既然诸侯亦同之也杜君云诸侯薨五日而殡殡则嗣子即位是初防谓之即位也岂逾年再即位乎】不书即位非谓不即君位不成为君也三传之说畧同独程子以为不与其为君而胡氏张氏因之皆谓旧史本有公即位之文而孔子削之愚尤未有以见其必然也所谓摄者身暂为君终将退闲非实不为君徒以伐行君事若冡宰听政而名之摄也欧阳公驳之谓隐非摄者不深考三传之意尔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桓公】
杜云诸侯每岁首必有礼于庙诸遭防继位者因此而改元正位百官以序故国史亦书即位之事于防桓公簒立而用常礼欲自同于遭防继位者 公羊继弑君不言即位此其言即位何如其意也 谷梁桓无王其曰王谨始也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继故不言即位正也继故而言即位则是与闻乎弑也范云诸侯无专立之道必受国于王若桓初立便以见治故详其即位之始以明王者之义 与弑尚然况亲弑者 程子云以天道王法正其罪 胡氏云着其弑立之罪深絶之【张注意同】
愚按春王正月之文既是史家之常例桓继隐为君史亦依例而书圣人因而不革也以天道王法治桓不天无王之恶理则然矣谓圣人设心措意必假此字以着明之则不然也何者桓不天而无王圣人虽不言天言王其所以治而诛之者自在天与王之有亡岂闗于言之有亡也须知如桓等恶人但立此春王正月之文便自有受治受诛之理其义益显前者为鲁史之词则气力微轻一旦经大圣人之笔削即震霆萧斧之威不加于此故曰春秋成而乱贼惧者以是故也凡继故而立者虽逾年改元不修即位之礼犹遇灾不受朝贺所以仁恻于先君故特异常礼以自贬损者也隐继惠立可以即位而不即位为将让桓故也隐被弑而桓立桓应废即位之礼而不废何邪盖钟巫之事桓实主使翚乃下手之人当日翚为桓谋归狱寪氏诛一二人以了其案必是曲为之辞谓寪氏之人以细故致此祸变隐或身自取之若齐庄命姜之类故亦不正明寪氏之罪赴告天子及四邻诸侯不谓我大夫寪氏有此弑逆之恶也盖直以卒等情告矣寪氏且不明受弑君之名则翚犹脱然为无罪之人而桓更不待言矣于是焉而改元告庙临御受朝便乃自同继立之常所以冺其继故之迹固亦不得而不然也矣史官是其臣内大恶讳见其行即位之礼安得不据实而书公即位乎史既据实书之圣人亦因而不革也夫以桓之弑兄自立而又强自同于常礼似若鲁初无此变故然者圣人但因旧史之文而着之则桓翚之恶不待别加诛絶之文而固已揭其肺腑于千百载之下矣若曰圣人深恶之故特书其即位以寄我意则岂有此等之人而疑于可恶可不恶之间者哉亦无用此深文为矣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宣公】
公羊继弑云云何其意也注桓簒成君宣簒未逾年君嫌义异故复发传谷梁与闻乎故也 张罪同桓愚按桓弑立十余年之成君而君臣【翚】曲加揜盖自同继正故有公即位之文宣为仲遂所欲立遂弑子恶及视而立之恶之立八阅月矣未逾年故称子宣于己逾年改元之日仍行即位礼者意谓此二孺子去之则已之立继父不继恶若明燕王之革除建文帝而自谓嗣太祖也然则文公正终已固居然继正矣于是焉而行即位之礼也仲遂与宣公岂不知闵公之事继未逾年君同于成君耶顾以谓苟依此礼即已杀恶之罪不可讳故不得不如是而行之矣此与桓翚事畧同而心意亦正同也若以宣志在于为君故如其意而书即位以恶之假令宣矫情餙伪不行即位之礼春秋自不得着如意之文岂便谓宣无此意也说者又谓是圣人绌之不与其为君然则可作此说可作彼说莫如春秋一书矣惟其情事如上所说虽欲矫情餙伪废即位之礼有所不得故史氏据实而书圣人依旧文录之因以着与弑贪位不问国贼而以为德有如是之甚恶也
元年春王正月【庄公】
左传元年春不书即位文姜出故也杜云文姜与桓俱行而桓为齐所杀故不敢还庄公父弑母出故不忍行即位之礼 公羊春秋君弑子不言即位隐之也胡氏内无所承上不禀命春秋绌而不书以正父子君臣之大伦 张氏无志讨父仇而泰然居之故削其即位
愚按桓之行即位礼说己见前矣庄之异于桓者正以父见杀于齐齐为之杀彭生母文姜实作之孽至羞畏不敢还庄之继故不啻家谕而户告之此所以不行即位之礼而史不得书之也庄所以然者父弑母出而母出由于父弑则固以父弑为重当如公谷二家之说矣左氏独云文姜出故也者欲见庄公小孝徒有念母之诚竟忘天不共戴之义所谓继故不忍者特其文而已耳然同一不书即位自鲁史旧文而言或但如三家之说见隐痛之至情自孔子之春秋而观则如胡张所说之义皆在其中至公至严至平至恕不可以一辞而蔽之盖所谓貌同而心异有如是者也其内无所承之云愚别有说兹未暇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