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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辑传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
左传结祊成也 胡传垂之防郑为主故称防越之盟鲁志也故称及夫弑逆之人郑与之盟以定其位其罪大矣 杜氏曰越近垂地名 按郑庄挟桓之恶而有所要既得许田而后与之盟盟曰渝盟无享国葢定弑逆之贼而结以同好誓以不渝犹前者宋鲁诸国党州吁之意也左传以为结祊成不知此与祊事迹若相承而情不复相涉矣
秋大水【书水灾之始】
程子曰君德脩则和气应而雨若桓行逆德而致隂沴宜也 谷梁传髙下有水灾曰大水
冬十月
谷梁传无事焉何以书不遗时也春秋编年四时具而后为年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初宋穆公舍其子冯而立宣公之子与夷使冯出居郑与夷既立而郑庄公欲纳冯于宋于是自隠四年以后郑宋交兵大抵以冯故也殇公不能以恩处亲以义决疑而轻听谗人之交鬭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则信有之孔父职为司马而不能谏律以大臣之道固不能无罪矣华督葢冯之党也伺间乆矣至是因民心内离郑援外固杀孔父而夺其兵权因弑殇公而人莫敢动召公子冯于郑而立之以亲郑鲁齐陈郑皆有赂遂相宋公凡督之本末如此左氏杀孔父取其妻之説葢谬闻也而公羊义形于色之云亦縁文生义耳人臣死君难例书曰及孔父荀息仇牧皆是也而其人之贤否与其死之善不善则各存乎其事矣孔父先死而曰及书尊及卑也书大夫死其官也此臣子之分书法之常亦非所谓贤乎孔父之意也以为足以儆乎偷生苟免者则可耳 啖氏曰孔字父美称也孔氏之先皆以字连父后来以孔为氏亦以王父字耳 左氏称孔父嘉杜氏以为孔父名嘉字 按父有时配名林父行父是也有时配字仪父孔父是也
滕子来朝
滕于隠十一年称侯今称子者杜氏以为时王所黜使时王能黜诸侯春秋岂复作乎赵氏以为在防前不见滕侯卒何以知在防况终春秋之世不复称侯无説矣胡氏谓桓公弟弑兄臣弑君天下之大恶已不能讨又先隣国而朝之故降而称子以正其罪然以论今之朝桓者可也后之不复称侯岂以祖世有罪而并贬其子孙乎惟沙随程可乆以为春秋时小国事大国其朝聘贡赋之多寡随其爵之崇卑滕国隘小不堪大国之徴求甘自降爵以从杀礼其后子孙不复自振故终春秋之世常称子圣人因其实而书之故郑子产尝争承曰昔天子班贡轻重以列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惧弗给也敢以为请即其事也斯言也得事之情矣然考之于经诸侯降爵惟滕薛滕初称侯桓二年称子薛初称侯庄三十一年书伯以为自降可也初称侯庄二十七年称伯僖二十三年称子文十二年称伯而襄二十九年来盟又称子其升降不一又何耶岂因时王不能以周班序其常而伯者因得以己意进退之欤观鲁欲视邾滕邾滕既尝为列国而又为人私属二邾皆自附庸升而为子传者以为数从齐桓请于天子命为诸侯由是观之当时诸小国爵秩或自贬或为时所升降所以称号无常春秋从其实而书之以志王章之乱耳不可以一义求也
三月公防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左传防于稷以成宋乱赂故立华氏也以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嘉为司马督为太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以郜大鼎赂公【郜国所造器也故系名于郜济隂城武县东南有北郜城】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 杜氏曰成平也宋有弑君之乱故为防欲以平之稷宋地【徐邈曰宋虽已乱若诸侯讨之则有拨乱之功不讨则受成乱之责 赵氏曰言宋之恶逆自此成以病内也 安定胡氏曰成就也读如三年有成之成 程子曰宋弑其君而四国共成定之天下之大恶也 谢氏曰去其乱之谓平遂其事之谓成 愚按成字之义诸家之説恐杜氏为优葢春秋不过直书事实而美恶自见鲁桓欲为宋冯华督定其国事而曰吾以平乎宋乱葢犹托于誷息之名也春秋因而书之若作成遂之成恐非直书事实而美恶形于言外之意以宋灾故书法例之固亦不合也宋灾故亦是书事实若成遂宋乱则是圣人加以此字矣】 胡传邾定公时有弑父者公瞿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尝举断斯狱矣臣弑君凡在官者杀无赦子弑父凡在官者杀无赦杀其人坏其室洿其宫而潴焉葢君逾月而后举爵华督弑君之贼也而桓与诸侯防而受赂立华氏使相宋公甚矣故特书其所为【去声】而曰成宋乱夫臣为君隠礼也此其目言之何曰成宋乱而不言立华氏犹为有隠乎尔春秋列防未有言其所为者独此与襄公末年防于澶渊各书其事者桓弑隠督弑殇般弑景皆天下大恶圣人所为惧春秋所以作也一则受宋赂而立华氏一则谋宋灾而不能讨故特书其事以示贬 赵氏曰公羊云内大恶讳其目言之何逺也按逆祀僖公昭公出孙皆书之若以年逺不讳则桓公为齐所杀何不明书乎可讳则讳可讥则讥不以逺近为异也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郜古报反大音泰】左传非礼也臧哀伯【鲁大夫僖伯之子】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徳立违【立华督逆乱之臣】而寘其赂器于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太庙其若之何公不聴 公羊传此取之宋其谓之郜鼎何宋始以不义取之故谓之郜鼎纳于太庙何以书讥何讥尔遂乱受赂纳于太庙非礼也 谷梁传桓内弑其君外成人之乱受赂而纳以事其祖非礼也其道以周公为弗受也郜鼎者郜之所为也以是为讨之鼎也曰宋取之宋也
秋七月纪侯来朝【纪左作下入纪同今从公谷】
左传侯来朝不敬侯归乃谋伐之 程子曰凡称侯者皆当为纪爵非侯文误也及纪侯大去其国之后纪不复称侯矣
祭侯郑伯防于邓【此楚患之始】
左传始惧楚也 公羊传邓与防尔 胡传按左氏曰始惧楚也其地以国邓亦与焉楚自西周已为中国之患宣王葢尝命将南征矣及周东迁僭号称王慿陵江汉此三国者地与之邻是以惧也其后卒灭邓虏蔡侯而郑以王室懿亲为之服役终春秋之世圣人葢伤之也夫天下莫大于理莫强于信义循天理惇信义以自守其国家荆楚虽大何惧焉不知本此事丑德齐莫能相尚则以地之大小力之强弱分胜负矣观春秋防盟离合之迹而夷夏盛衰之由可考也观春秋进退予夺抑扬之旨则知安中夏待四夷之道矣 孔氏曰楚芊姓颛顼之后也其后有鬻熊事周文王早卒成王封其曾孙熊绎于楚以子男之田居丹阳今南郡枝江是也熊达始称武王武王居郢今江陵是也楚世家称武王使随人请王室尊吾号王弗聴楚王怒乃自立为楚武王是楚武王始僭号称王也刘云号为武武非諡也 武王十九年隠公元年也 杜氏曰颍川召陵西南有邓城孔氏曰释例以此颍川邓城为蔡地其邓国则义阳邓县是也以邓是小国去蔡路逺蔡郑不宜逺防其都且蔡郑惧楚始为此防何当反求近楚小国而与之结援故知非邓国也 按此説是
九月入纪
左传讨不敬也 谷梁传我入之也 杜氏曰不称主帅微者也弗地曰入 程子曰将卑师少外则称人内则止言入某伐某
公及戎盟于唐
左传修旧好也【惠隠之好】
冬公至自唐【此书至之始】
左传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防勲焉礼也【爵饮酒器也既饮置爵则书勲劳于防言速纪有功也 按此当移于十六年至自伐郑之下】特相防往来称地让事也【特相防公与一国防也防必有主二人独防则奠肯为主两让防事不成故但书地】自参以上则往称地来称防成事也【成防事 诸书至自防者所防悉非鲁地故知四处至称地者皆鲁地故耳左氏不达内外异词之例故云云】 啖氏曰凡公行总一百七十有六书至者八十有二不书至者九十有四此因时君告庙不告庙也左氏传桓二年公至自唐曰告于庙也此説是告庙则书之于防故夫子随其所致而书以示功过且志其去国逺迩迟速也其有一出而涉两事者则或致前事【若僖六年伐郑救许书至自伐郑之类】或致后事【若僖四年侵蔡伐楚书至自伐楚之类】葢夫子择其重者志之也 程子曰君出而书至者有三告庙也过时也危之也桓公弑立尝与郑齐陈防矣皆同为不义及逺与戎盟故危之而书至戎若不如三国之党恶则讨之矣居夷浮海之之意也中国既不知义夷狄或能知也
附録左传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晋地】之役生太子【文侯也】命之曰仇【意取于战相仇怨】其弟以千畆之战生命之曰成师【桓叔也西河介休县西南有地名千畆意取能成其众】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师服晋大夫】嘉耦曰妃怨耦曰仇今君命太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穆公爱少子桓叔俱取于战以为名所附意异故师服知桓叔之党必盛于晋以倾宗国故因名以讽谏】惠【鲁惠公】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文侯卒子昭侯元年危不自安】故封桓叔于曲沃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侧室众子也得立此一官】大夫有贰宗【适子为小宗次子为贰宗以相辅贰】士有隷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初危反】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晋潘父【晋大夫】弑昭侯而纳桓叔不克晋人立孝侯【昭侯子也】惠之四十五年曲沃庄伯【桓叔子】伐翼【晋国所都】弑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哀侯侵陉庭之田【翼南鄙邑】陉庭啓曲沃伐翼
三年春正月
胡传桓公三年而后经不书王有以为周不班厯者昭公末年王室有子朝之乱岂暇班厯而经皆书王非不班厯明矣又有以为此阙文也安得一公之内凡十四年皆不书王其非阙文亦明矣然则云何桓公弑君而立至于今三年而诸侯之防事毕矣是入见受命于天子之时也而王朝之司马不施残执之刑邻国之大夫不闻有沐浴之请鲁之臣子义不戴天反面事讐曾莫之耻使乱臣贼子肆其凶逆无所忌惮人之大伦灭矣故自是而后不书王者见桓公无王与天王之失政而不王也 按不班厯是杜氏之説周虽不班厯月仍是王正月岂得不书且书王本以见奉周之正朔耳岂关班厯与不班也要之阙文之説是也鲁史非一手桓公之篇有数年旧史偶皆不书王夫子以非大义所关因之而未尝益耳附録左传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陉庭韩万御戎梁宏为右【武公曲沃庄伯子也韩万庄伯弟也御戎仆也右戎车之右】逐翼侯于汾隰【汾水边】获之 史记曰陉庭与曲沃武公伐晋于汾旁虏哀侯晋人乃立哀侯子小子为君是为小子侯
公防齐侯于嬴【音盈】
左传防于嬴成昏于齐也 杜氏曰公不由媒介自与齐侯防而成昏非礼也嬴齐邑今泰山嬴县 按桓以簒弑得国惧天下之讨而结强隣以自固夫婚姻之有媒妁所以别嫌明微重大昏之始也今桓亲为防以成约于齐匪媒而昏合不以正也以昏事越境防不以正也使私人往逆逆不以正也为齐侯亲送至讙而亲迎迎不以正也焉有始之不正而能以正终者乎求逭弑君之讨而终殒于齐天也其后庄公躬纳币于齐盛饰祢宫以夸女成其妇之骄恣造端实始于此父之行子之效以致败伦乱国歴数传而未已可不谨哉
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左传不盟也 公羊传胥命者何相命也何言乎相命近正也此其为近正奈何古者不盟结言而退谷梁传胥之为言犹相也相命而信谕谨言而退以是为近古也是必一人先其以相言之何也不以齐侯命卫侯也 荀子大略篇春秋善胥命而诗非屡盟其心一也 朱子曰盟诅毕竟非君子之所为故曰君子屡盟乱是用长将欲变之非去盟崇信俗不得而善也故伊川有言凡委靡随俗者不能随时惟刚毅特立乃所以随时斯言可见矣问张洽寻常如何理防胥命曰尝考之矣当从刘侍读之説自王命不行则诸侯上僭之事由阶而升然必与势力之不相上下者共为之所以布于众而成其僭也齐卫当时势敌故齐僖自以为小伯而黎人责卫以方伯之事当时王不敢命伯而欲自为伯故于此彼此相命以成其私也及其乆也则力之能为者专之矣故桓公遂自称伯以至战国诸侯各有称王之意不敢独称于国必与势力之相侔者共约而为之齐魏防于苴泽以相王是也其后七国皆王秦人思有以胜之于是使人致帝于齐约共称帝岂非相帝乎自相命而至于相王自相王而至于相帝僭窃之渐至于此岂非其明证乎曰然则左传所谓胥命于弭何也曰此以纳王之事相逊相先也曰说亦有理 汪氏曰窃考庄二十一年郑虢胥命于弭同谋纳王不可云相命以伯况齐卫胥命之后不闻有防盟侵伐之事仅能一战于郎一盟恶曹皆以郑忽之故则非相推为伯矣 杜氏曰蒲卫地在陈留长垣县西南
六月公防纪侯于盛【纪左传作盛左作郕】
左传求成也 汪氏曰程子云称侯皆当为纪左传云求成也因入而附防与纪鲁自是交好左传亦合作纪因讨求成事自如此但字误耳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谷梁传言日言朔食正朔也既尽也 胡传谷梁曰既尽也言日言朔食正朔也【凡二十六此年庄二十五二十六三十僖五文十五成十六十七襄十四二十二十一再二十三二十四再二十七昭七十五十七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四三十一定五十二十五】言朔不言日食既朔也【桓十七朔之明日也】言日不言朔食晦日也【凡七隠三僖十二文元宣八十十七襄十五】不言日不言朔夜食也【凡二庄十八僖十五】何以知其夜食曰王者朝日王者朝日则何以知其夜食乎日始出而有亏伤之处未之复也则知其食于夜矣日者众阳之宗人君之象而有食之既则其为变大矣先儒以为荆楚僭号郑拒王师之应 杜氏曰厯家之说谓日光以望时遥夺月光故月食日月同防月掩日故日食食有上下者行有髙下日光轮存而中食者相揜密故日光溢出皆既者正相当而相揜间疏也然圣人不言月食日而以自食为文阙于所不见
公子翚如齐逆女
程子曰翚于隠世不称公子隠之贼也于桓世称公子桓之党也 卿逆夫人于礼为称翚虽尊属当官而行亦无嫌也 按桓为嬴之防乞婚于齐逆女岂无他卿而使翚往使之重自结也桓之翚宣之遂一也胡文定谓纪侯于鲁以小大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履緰来鲁侯于齐以逺迩言则亲之者也而使公子翚往失其节矣愚谓先王制礼以定分縁宜以制礼五等邦君一也以小而亲迎大则否以迩而亲迎逺则否是大小以势论逺迩以情迁縁宜定分之意安在哉亲迎义见隠公二年谷梁谓逆女亲者也使大夫非正也杜氏谓礼君有故则使卿逆葢皆执礼有亲迎之文而云非定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