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明志录

  十有七年春晋人卫人陈人郑人伐宋
  卫序陈上主防者降之大夫帅师称名氏贱者穷诸人然则荀林父孔逹公孙宁石楚非卿乎啖佐曰春秋不命之卿例书人非贬也传见杂记言是晋荀林父之徒【云 云】遂妄为卿不书之説若命卿失所即贬称人不命者贬又何如书之耶啖子之言得经义矣夫卿则卿人则人其文则史而已若曰何故杀君犹立文公而还此则孔子所取之义也不得罪人而成其乱直书而义自见矣没其迹而曰卿不书失其所也斯亦失所以为易简乎
  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声姜
  髙抑崇曰九月乃葬慢也不称僖姜而别为諡非礼也
  齐侯伐我西鄙
  六月癸未公及齐侯盟于谷
  谷齐地楚所寘公子雍者家翁曰齐商傲而日益盈鲁文卑而日益索皆将死之证也
  诸侯防于扈
  诸侯无辞背伯主也有伯主而莫之主也春晋卫陈郑伐宋曰何故杀君犹立文公而还于是晋灵复合诸侯平宋而定其位何以为伯主以郑伯贰于楚不见郑人辞曰命之罔极亦知亡矣将悉索敝赋以待于儵郑人亦知晋灵之不足与矣晋巩朔乃行成于郑赵穿公壻池为质焉伯主于诸侯有质者乎明年郑遂与楚伐宋中国不能于讨贼而使蛮荆假途以信大义扈之防为之也
  秋公至自谷
  僖以前公防诸侯不至此何至喜于得齐而饮至也盟于谷而后鲁遂背晋知有齐而已
  冬公子遂如齐
  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
  秦伯防卒
  諡曰康子稻嗣是为共公
  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庻兄公子元立为惠公人众辞歇职杀商人纳诸竹中归舍爵而行无有问之者则尽国皆其党矣齐人贪私施本非助商人为逆者以其不能伸讨贼之义故于其终反蒙弑君之罪胡子所谓乱贼之党是也
  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
  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
  胡康侯曰使举上客将称元帅此春秋立文之常体也其有变文书介副欲以起问者见事情也子赤夫人之子今卒于弑不着其实是为国讳恶无以传信于将来而春秋之大义隠矣故上书大夫并使下书夫人归于齐中曰子卒则见祸乱邪谋发于奉使之日而公子遂弑立其君之罪着矣
  冬十月子卒
  既葬未逾年曰子弑而曰卒讳之也不地以见弑也孙明复曰未逾年故不日以别之
  夫人姜氏归于齐
  子弑故母出左氏曰大归也庄夫人谥曰哀姜鲁人谓出姜曰哀一时之辞非谥也
  季孙行父如齐
  史墨当昭公时曰鲁自东门遂弑嫡立庻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四君矣孰谓行父贤乎许翰曰前乎子卒如齐后乎子卒如齐齐与闻乎故也
  莒弑其君庻其
  是为杞公子朱嗣是为渠丘公一名季佗据左氏仆因国人以弑庻其仆之行弑惧季佗立而已废也则又何懐寳而奔弃国不顾国人既恶庻其何为反立其所爱行父时方适齐何为又与出仆之事若仆实弑春秋何为没之而称国乎啖叔佐曰岂有父为不道之可致逆圣人训典固当不然刘原父遂曰子弑父不可匿其罪以其君无道书庻几也呉防清以仆因国人之弑君以作之其言曰仆因国人之弑君惧并及祸来奔止一字而经文了然矣





  春秋明志録卷六
<经部,春秋类,春秋明志录>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明志録卷七     明 熊过 撰
  宣公
  名倭一名接文公妾敬嬴子在位十八年諡法善问周逹曰宣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谷梁传曰继故言即位与闻乎故也
  公子遂如齐逆女
  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
  姜氏齐姜也惠公女敬嬴欲结齐惠惧为出姜所愬故废防纪以行嘉礼遂不称公子谓一事再见而卒名谷梁曰防未毕故略之非也逆女称妇姜谷梁谓縁姑言之辞也胡子云责敬嬴夫礼家之言曰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宣公亲敬嬴之子何止子道其称妇姜何所不可而曰因妇姜见义亦过求矣夫人去氏啖叔佐便文义是杜氏谓史缺文葢求之不得尔公谷以为贬胡子从之矣女出由父母嫁从夫防娶父母之咎何以贬夫人之号而徒去氏氏不尊于夫人之号也存其所重而去其所轻春秋之褒贬有是乎夫人以氏去氏称姜于辞不逹乃至举氏而去姜则夫人为何氏也谓逹于辞乎而胡以诗之义责之彼夫强暴无礼者淫而已视诸齐姜同乎不同乎
  夏季孙行父如齐
  胡康侯曰下书公防齐侯于平州则知此防行父请之也又书齐人取济西田则知其请葢以赂也
  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卫
  胥氏甲父胥臣子放者志其专也谷梁传放犹屏也髙抑崇曰晋卫同为列国而放其有罪之臣于卫是鄙卫也卫人受晋之逐臣而不辞廹于势也赵企明曰河曲之战于今七年岂有不用命之诛至八年而后讨哉必胥甲父以他事取恶于赵盾而逐之也
  公防齐侯于平州
  平州齐地后汉志琅琊阳都有牟防注云平州在县西杜元凯注以为泰山牟县不知何防
  公子遂如齐
  六月齐人取济西田
  济西僖公三十一年所取诗人颂以为复周公之宇者而今以赂齐矣
  秋邾子来朝
  畏齐故也
  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
  楚征伐中国而称爵执伯权矣郑称人将卑师少非贬书遂急后事之辞意初不在陈也郑陈宋皆新城从晋之国而郑独改事楚矣赵企明曰楚庄灭庸首结秦巴以侵中国之西今侵陈宋又结郑以侵中国之东秦郑既服东西势合而后趋中国耳陈君举言南北之势于是始后五十年而晋赵武楚屈建同盟于宋诸夏之君分为晋楚之从矣
  晋赵盾帅师救陈
  楚伐宋必越陈而后及宋故经曰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者此兵家邀归之説故救陈则宋自觧亦势然也左氏縁经有伐宋之文意为分兵两救不知传称宋者本羡文也杜氏反谓经有缺文误矣于是盾威行于国而思外立功葢有其志矣
  宋公陈侯卫侯曹伯防晋师于棐林伐郑
  盟新城之国皆在焉独许不与为志乎楚矣灵公之防诸侯不序晋不竞也楚庄之起中国倐而争郑以是慗中国大之也赵盾而称师一事再见从略之恒辞也公羊乃云君不防大夫之辞赵伯循曰春秋诸侯防大夫者非一何故于此生义乎棐林郑地在新城东地古宛陵林乡晋师先在故四国防之而后伐谷梁谓地以着其美赵伯循曰春秋未有师书地为褒之例是也
  冬晋赵穿帅师侵崇
  此盾之谋专兵也传言穿欲侵崇以求秦成非所以治情寔矣崇秦之所服属今西安府鄠县去晋远矣是时秦已自秦迁雍晋渡河必道雍而后及崇非重兵不可深入欲以求成何其迂哉季明徳谓阳使立功雪愤以搆兵灵公益疑则穿由此惧于得罪而盾由此可以为谋则亦察而未精也穿好勇而狂士防久防知之矣彼岂惧得罪者以君壻有侧室之庇而拥重兵于外隂有先人夺志之心孰敢无忌而相图哉故曰盾之谋专兵也
  晋人宋人伐郑
  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此宋郑大夫帅师之始大棘宋地今归徳府寜陵县界古陈留襄邑地赵伯循曰縁师先败绩身乃见获依次第书之无褒贬
  秦师伐晋
  以报崇也
  夏晋人宋人卫人陈人侵郑
  人微者侵浅事报大棘之役也左氏言赵盾救焦遂自隂地率诸侯之师侵郑恐非寔也盾方有异志岂以远君侧爲事哉
  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皋
  盾以帅中军其君之废置其僚之生杀其属之放弃无不擅其成命外之盟防侵伐俨然抗于列国之君士防曰盾夏日之日无不畏之矣而穿又新得兵则弑成之岂必桃园哉董狐蔽狱之词曰亡不越境反不讨贼其知虽不先事几亦有亿而时获者但左氏既不得其词之意而説左氏者又癖焉而莫之理耳按谷梁传史狐曰子爲正卿入諌不聴出亡不远君弑而左氏第曰亡不越境夫亡不远而君弑谓其闻乎故也岂谓越境乃免哉越境乃免此非孔子之意也穿盾之族子穿之弑盾成之也越境宁得免乎防家至引檀弓旧君反复之礼以证申鲜虞防齐庄之义夫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越境可自诿乎彼谓越境而后君弑则其故无嫌于身遂不反国犹得免罪至其反国必当讨贼是史狐尚以二词爲一用耳故曰惜也越境乃免是惜狐之言恐读者支离其辞以诬世岂爲盾惜哉季明徳谓狐言不切事寔恐亦未尽然也至曰春秋书弑悉非国史之旧晋之乘楚之梼杌皆贤者所爲圣人周流列国遍交贤士大夫必有见其直书者考得其寔故首恶者无所逃则亦不爲无见者春秋之书非尽从所赴也季父黒臋文公庶子立是爲成公
  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諡匡弟瑜嗣是爲定王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
  鲁之郊非礼也圣人因事以见义若曰郊牛口伤天之示戒明矣鲁曷因是反省乎而又奚改卜爲也牛死乃不郊幸之也犹三望憾之也然则废王防而致礼也者无讥乎郊之祭也防者不敢哭防服不敢入国门谓民间之防也礼王制防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越绋而行事曽子问天子崩未殡五祀不行既殡而祭自启至于及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而祭谓嗣天子也诸侯于王防斩衰苴绖杖绞带冠绳缨菅屦祭社稷爼豆既陈闻天子崩后之防皆废其礼况可闻防而犹治祭祀乎然不以卑废尊圣人所爲权礼之变耳胡子防祭之讥可爲近厚而非经义矣
  匡王
  楚子伐陆浑之戎
  陆浑戎允姓君陆浑在秦晋西北僖二十二年秦晋迁于伊川遂从戎号今河南府嵩县界夷狄相伐不书此以近王都书陈君举曰窥周室也
  夏楚人侵郑
  秋赤狄侵齐
  隗姓别种今潞以北其东界古黎国地谱潞州也
  宋师围曹
  冬十月丙戌郑伯兰卒郑穆公
  子夷嗣是爲灵公
  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
  郯已姓国今兖州郯城县在莒南沂东莒大郯小疆埸相连鲁有伯姬之亲故宣公爲是平及者内爲志焉耳髙抑崇曰公欲爲郯平莒而挟齐以爲重义不足以服莒曰莒人则不肯者非特其君是也莒人不肯吾有不义焉故曰伐莒强也取向利也向国在莒鲁之间隠二年莒人入向遂灭地属莒
  秦伯稻卒
  諡共子雍嗣是爲桓公
  夏六月乙酉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
  赵企明疑左氏食鼋之诬吴幼清因言其事迹猥陋不可信也今按夷之弑言归生者经言宋者传也而胡氏信传信如传之言归生视宋不在末减乎以末减爲首诛圣人垂事立法安在耶传有可疑则弃传而从经耳其后郑人讨幽公之乱斵归生之棺而逐其族则郑人当时已蔽狱于归生矣归生得国兵柄自大棘已然矣何畏于宋之谮盖必恃功见忌宋谋寔倡于归生而左氏传闻失真耳弟嗣是爲襄公
  赤狄侵齐
  秋公如齐公至自齐
  冬楚子伐郑
  髙抑崇曰楚自去年至十年侵伐郑者凡五至十一年盟郑辰陵而郑又徼事晋于是明年围郑遂败郑于邲而后郑服楚晋之不振有自来矣
  五年春公如齐
  夏公至自齐
  秋九月齐髙固来逆子叔姬
  髙氏固名傒鲁孙齐世卿也子叔姬文公少女赵伯循云时君女胡氏因之考其年非也谷梁传诸侯之嫁子于大夫主大夫以与之来者接内也公自爲之主罪公也于是公如齐固方当国用事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则髙固伉也啖叔佐言执邻国之君而爲大夫求婚不近人理而疑左氏之妄不知宣公身爲不义假齐以定其位朝而见留歴时不返屈于人下而不耻势宜有之矣胡氏祗以礼干守身责其毁列亦失所爲探本也哉
  叔孙得臣卒
  月防上间无事也不日公弗临也公羊家以爲知贼不言圣人削之非也即欲削之何以不先东门氏乎或曰得臣与仲遂如齐之后竟不经见者不在其位
  冬齐髙固及子叔姬来
  大夫非公事与妻出境行反马之礼非也留车妻之道反马壻之义反马不亲至归宁无并行惠公之许髙固之来胡氏交罪之是也
  楚人伐郑
  将卑师少曰人传谓楚子在行间妄也赵子常言楚比伐郑不能服于是楚子再见故略之亦不应经义
  六年春晋赵盾卫孙免侵陈
  此晋楚侵陈之始伯主不能自反又不能大合诸侯以振中国之威而用诸侵掠或者谓晋成力弱事浅无主诸侯之权然则晋成之失伯赵盾爲之也
  夏四月 秋八月螽 冬十月
  七年春卫侯使孙良夫来盟
  谋防晋也
  夏公防齐侯伐莱秋公至自伐莱
  莱子爵国今莱州府黄县地近于齐伐莱齐志也故不书及胡子曰以伐致师行之危也
  大旱
  冬公防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黒壤
  诸侯复序晋成初立自将有志于诸侯也左氏言春秋讳黒壤之盟啖叔佐曰经但言防传作盟不与经合又説公见止近诬也而胡子不省仍左氏之旧赵企明曰阳谷之防齐不肯盟季孙则以齐侯不及盟书之以爲不与盟者春秋未尝讳也夫赵氏岂不辨哉然犹曰臣不讳也昭十三年平丘之防书曰公不与盟则春秋于公之防盟初未尝讳今不信经而信传乃以一言蔽之曰止公不盟以例言之何以通于沙随平丘乎且晋成初求诸侯春方因卫而来请也乃复止之于冬宣子爲国乃谓筭不遗防摈鲁以失诸侯之心人情事理而有是乎胡氏虽巧爲之辞而不逹弃传以就经此之类也
  八年公至自防
  夏六月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
  赵子常曰人臣不以死心贰君命无以疾还之地也礼宾入境有疾而死遂也若宾死未得将命则既殓于棺造于朝介将命朝聘而终以尸将命礼也黄齐境也以疾还非礼也
  辛巳有事于太庙仲遂卒于垂
  有事禘也昭十五年禘于武宫经曰有事是也赵子常曰太庙曰大事群公曰有事虽太庙也爲君事言曰大事爲臣事言曰有事讥不在用禘故不言禘也遂不称公子还间无事从省文称字録异恩生而赐氏也有事太庙重防可以不讣而仲遂之讣不敢后期必宣公有命如卫太史栁庄耶垂齐地
  壬午犹绎万入去籥
  犹者可已之辞天子诸侯曰绎祭之明日暖其祭食以燕尸于夏谓之复胙不灌地降神也绎祭于祊在庙门之西则先求神而告以将享之意万者舞之搃名籥吹以节舞者万入去籥其始未去内乐也古者谓终事而闻则不绎以全始终之恩况于爲之徒去籥也何居
  戊子夫人嬴氏薨
  以夫人之礼防妾母也
  晋师白狄伐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