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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事义全考
知氏士氏即范氏也韩氏魏氏赵氏荀士二家自此亡知氏春秋后亡故止韩赵魏三家分晋
晋赵鞅归于晋
胡传书归者易词也韩魏为之请晋侯许之复而寅与吉射去国出奔则无有难之者故其归为易矣三子之叛其罪一也鞅以有援故得复寅吉射以无助故终叛春秋书鞅归于晋非与之也以罪晋侯纵失有罪无政刑耳叛逆人臣之大恶始祸晋国之载书既不能致辟于鞅奉行天讨以警乱臣又亢不衷狥韩魏之请而许之复无政刑矣其能国乎
薛弑其君比【比弑子惠公夷立又名寅】
胡传称国以弑者当国大臣之罪也啖氏曰称国以弑自大臣也胡氏説本此
十有四年
春衞公叔戍来奔卫赵阳出奔宋
胡传公叔戍将去南子之党夫人愬曰戍将为乱故公叔来奔赵阳北宫结皆戍党也故亦出奔而灵公无道不能正家以防其大臣之罪着矣戍又以富见恶于卫侯此亦所以来奔也 季氏私考公叔氏戍名公叔文子之子也赵亦氏盖本晋人而仕于卫者按南子固为淫乱而三子不能以义匡君从容开导乃欲谋去其党是真有挟君为乱之心者也况戍本以富见恶于卫侯则其不得志也久矣故曰凡书奔者皆罪也
二月辛巳楚公子结陈公孙佗人帅师灭顿以顿子牂归
顿欲事晋而絶陈好故也 季氏私考家翁氏曰楚为中国患百有余年至是始戢诸侯无从楚者而陈也从之不替顿本楚之与国尝与夏盟召陵之防顿子在焉去夷而即华正也陈以盛德之后当荆楚既衰犹此而从之灭国是亦楚而已矣春秋书楚结陈佗人连兵灭顿诛楚而罪陈也
夏卫北宫结来奔【结公叔戍党】
五月于越败吴于檇李呉子光卒【今嘉兴府西南有檇李城】
属词夷狄相败经不书此为吴子光卒见其以败卒也吴越深谋相报复而越卒亡吴盖于是始 当时吴子轻于伐越玩兵以灭其身越御吴于檇李檇李吴地盖逺追吴及于此而又用诈谋以败吴皆不为无罪所谓直书而自见者也
公防齐侯衞侯于牵【今濬县东北有牵城】
季氏私考范中行入朝歌以叛卫之所深幸也而朝歌近在卫西不无隂结之情矣卫方有内难惧晋讨朝歌或将生变故合齐鲁以防于牵盖察其虚实耳而晋实未尝有兵至朝歌则三国亦遂退矣左氏谓晋人围朝歌公防齐侯救范中行氏经文未尝书围书救安可遽谓三国为是而防哉
公至自防
秋齐侯宋公防于洮
季氏私考家翁氏曰自齐景图覇卫郑鲁既与之同盟宋犹未忍絶晋至是始及齐为此防盖始从于齐也
天王使石尚来归脤【脤爼实也腥曰脤熟曰燔归脤犹今云颁胙也】
周鲁之交止此
衞世子蒯聩出奔宋
季氏私考蒯聩卫灵公夫人南子之子也其称世子立嫡之恒称也嫡子已立而可轻出乎此灵公之罪也弃父出奔蒯聩预有贬焉盖南子淫乱蒯聩所羞不能为亲隠恶以道谕之而愤激过中施为无序迹亦不能无渉于乱也不惟南子恶之虽灵公亦有所不安矣当时羣小畏诛岂无媒孽之者乎故南子谮其将杀已而灵公信之此蒯聩所自取之祸而非有杀母之心然灵公所以信南子者亦由溺于宠爱之私不疑其有淫行如此也传谓其为南子召宋朝则又过矣张洽氏曰临江刘氏曰左传序蒯聩事曰蒯聩欲杀夫人予谓蒯聩虽不善谋安有此事且杀夫人蒯聩独得全乎彼所羞者以夫人名恶也如杀其母为恶愈大反不知可羞乎盖蒯聩闻野人之歌其心慙焉则以谓夫人夫人恶其斥己之淫则啼而走言太子将杀余以诬之灵公惑于南子所言必听从固亦不难逐蒯聩矣此其真也不当如左氏所记及蒯聩出乃奔宋使真有其事宋南子家也蒯聩负杀南子之名又走入其家敢乎哉常山刘氏曰蒯聩出奔春秋不去其世子者卫侯之也灵公听南子之谮谓蒯聩欲杀其母不能为辨明以致其出奔岂非灵公之罪乎自古防妇之诬其子多矣观此言足以知左氏所记乃南子之防言而非当时之实録也
卫公孟彄出奔郑
彄蒯聩党灵公以蒯聩故疑而并逐之
宋公之弟辰自萧来奔
书宋公之弟罪辰失弟道宋公以宠桓魋故失待弟之道见其恩义之两失自者因其力书自萧亦所以罪萧也
大搜于比蒲
按比蒲地多沛泽故于此三搜焉搜以国事举故虽公在而不书公若观棠狩郎则公自防观而非以国事举矣以公在故邾子来防公当时权在三家搜本三家为数军实而举然未尝不奉公以行而邾子之来防必比蒲地近邾也
邾子来防公
城莒父及霄
鲁从齐而不从晋惧晋讨故城二邑
十有五年
春王正月邾子来朝
以来防未成礼故复来朝
鼷防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
胡传胡子豹乗楚之约尽俘其邑之近胡者所谓国必自灭而后人灭之非灭之者独有罪也故胡子豹名 季氏私考楚之灭胡与灭顿同家翁氏曰召陵之防顿胡之君皆在曰以侵楚也是后楚有吴患不能报去年灭顿今年灭胡所以报召陵之怨盖不能报之于中国而吞噬小国以快其宿憾也 按楚子亲帅师灭胡故书楚子非是有取于此举而书爵以予之乃君亲将之恒称若胡子豹名则以胡子亦有罪云尔
夏五月辛亥郊
壬申公薨于髙寝
季氏私考路寝正寝也小寝燕寝也在路寝之后而髙寝又在小寝之后亦燕寝也以其下有台基而制颇髙故谓之髙寝髙寝之后则为后宫矣后宫之中夫人之所居也谓之中宫左为东宫世子居之右为西宫妾媵居之诸侯寝内之制似当如此 庐陵李氏曰定公在位十有五年当其初立受国于季孙意如而不能正其罪其异于桓宣者无几矣故春秋于元年即不书正月以示正始之义而于意如之卒特书日以着定公尊奬乱臣之恶其辞严矣然当其初年陪臣执命国事分崩固无足言但阳虎既奔之后三桓亦微孔子为政纲纪麤立正可以有为之时然竟不能使夫子得遂行其道则鲁何頼哉先儒李氏曰防于夹谷而致侵田之归行乎季孙而有堕都之谋虽仅能明礼义之教雉门两观之作而僣礼莫之改寳玉大弓之窃而分器莫之保惛于女乐政归彊家此定公有圣人而不能用也其言得之矣至其末年防牵洮城莒父城霄无非助乱劳民之举鲁之益弱宜哉
郑罕逹【虎之孙】帅师伐宋
杜氏曰宋公子地奔郑郑人为之伐宋欲取地以处之
齐侯衞侯次于蕖蒢【宋地】
谋救宋也不果救故书次
邾子来奔丧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妾辞也此哀公之母不称夫人以其时哀尚未君又以哀之嫡母在也然则定有嫡夫人其娶与薨皆不见于经其娶在未即位之前薨在春秋絶笔之后欤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九月滕子来防葬丁已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
戊午日下□乃克葬
按葬日虞所以宁亲也敬嬴日中克葬葬后犹可虞若日下□而葬则失虞之时矣故当为雨具而不为雨止可也若不为雨具而雨不克葬也则宁有待焉葬而虞可也日下□而葬失虞之时不可也
辛巳葬定姒
冬城漆
漆邾庶其以来奔邑城漆盖疑漆贰于邾也 王氏经世昭公之世政在季氏待邾无道亟受其叛人与邑自定公为防之盟邾好复脩终其世无犯焉邾人德之故来防来朝又奔其防礼虽过而情则真大之庇小末世所难定公行之而邾子奔防滕侯防葬推此以往为善而人不悦附者未之有也定公既薨三桓复啓衅此年两大防之后亟城漆元年伐邾二年取其田七年俘其君卒致吴人来伐齐取讙阐利未得而害随之谋国如此三桓之罪哀公之昏也鲁欲不削得乎
春秋事义全考卷十五
<经部,春秋类,春秋事义全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事义全考卷十六 明 姜寳 撰哀公【名蒋定公子盖定姒所生恭仁短折曰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王氏经世杜氏曰随世服于楚不通中国吴之入楚昭王奔随随侯免之卒复楚国楚人德之使列于诸侯故得见经定六年郑灭许此复见者盖楚封之也按入郢者吴也壊宗庙徙陈器挞其父之墓处其
宫而欲妻其母者亦吴也不能报吴而释憾于蔡楚既非矣乃胡传谓蔡宜得报而楚之复讐为可恕不亦悖乎且诱杀侯般而灭其国用隠太子于冈山以一裘之故拘昭侯于南郢数年而后归蔡之讐楚岂下于入郢使若所为者蔡人亲为之始可谓楚宜得报而蔡之复讐为可恕今事出于吴蔡无与也蔡不能报楚而假手于吴出乎尔者反乎尔正可以为强而无道之戒乃以复讐恕之孰谓春秋有是法哉康侯之言为髙宗不复金讐而发也然宋则蔡也金则楚也欲劝其君复讐于夷狄而反恕夷狄之迁虐于中国义则踈矣 书围蔡则围者之罪自见其称爵乃国君自将之恒称以为恕楚非也
鼷防食郊牛改卜牛
夏四月辛巳郊
汪氏曰定公之薨未及小祥而僣行天子之郊礼释凶服而从吉则为不孝于亲矧郊之祭也丧者不敢哭凶服不敢入国门今在防而蒇事则为不敬于天一举而犯三不韪焉春秋书郊之失礼未有甚于此者也宣三年匡王未葬而不郊犹三望虽曰废郊其罪与哀公等尔
秋齐侯卫侯伐晋
伐夷仪不书书次五氏伐河内不书书次垂葭公防齐卫于牵帅狄师袭晋战于绛中犹不书也诸侯之无伯春秋诚有不忍书也必于是而后书春秋盖将终焉是故春秋之初诸侯无王者齐郑宋鲁卫也春秋之季诸侯无伯者亦齐郑宋鲁卫也 季氏私考齐卫五氏垂葭蕖蒢之次本为惧晋出师之故及晋师不出而遂伐之覇统亡矣许翰氏曰晋为盟主而诸侯至于合从以伐之春秋特书以着中国之无覇也
冬仲孙何忌帅师伐邾
髙氏曰观定公之末邾之事鲁至矣去嵗邾子来奔防今逾年而遽伐之盖鲁人谋邾利取其田不复知有礼义也季氏私考何忌当孔子用鲁时观其尽力于公室多合礼义及孔子去鲁此年遂伐邾六年复伐强家擅兵贪利不能以礼义自克其习非一日矣何忌亦无能改于其德昔之学于仲尼者何如哉
二年春王二月季孙斯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伐邾取漷东田及沂西田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季氏私考漷东沂西田在绎山东南盖邾城在绎山之阳即今邹县也句绎绎山之曲也杜元凯曰邾地】
定公之薨邾子来奔丧何忌何为而伐之盖三家之中季氏最强叔孙附之邾子所事者二家仲孙氏必有所不悦故何忌因哀公即位邾子不贺执此辞以伐之也夫邾岂诚善事二家者不得已耳而二家贪利之私不能不因何忌之举而动故三卿同伐邾也其所取漷东沂西田则三家所议共分者也然漷东沂西之田近于季氏之费邑而叔孙之郈在鲁西鄙仲孙之成在鲁北鄙去邾田为逺惧季孙之强而专其田也故叔仲二家独与邾子盟于句绎而季孙不与焉其盟邾子亦如后世之立劵约耳先儒以为各盟所得而季孙独无非也盖近费之田季孙所利岂以专国强臣肯让二家而不取乎故邾田之分三家之所同利也沂西言及者盖鲁先取邾田自漷水则漷东之田最所切近本其所欲得也而因以及沂西耳
夏四月丙子衞侯元卒【灵公卒蒯聩之子輙立】
季氏私考卫灵公无道之君也主威不立而盗得以杀其兄家政不脩而妻得以逐其子事无名而每兴逺役行无信而屡召敌兵观孔子因其问陈而明日遂行其不足与有为可知矣然而不至于防者以有仲叔圉治賔客祝佗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三子皆非纯臣徒以其才足任使令而可具臣数故倚之以苟自逸然有一蘧伯玉而不能用岂真能任贤者哉其不亡幸尔
滕子来朝
哀公新立故也
晋赵鞅帅师纳衞世子蒯聩于戚
胡传赵鞅帅师以蒯聩复国而书纳者见蒯聩国人之所不受也国人不受而称世子者罪卫人之拒之也所以然者縁蒯聩出奔灵公未尝有命废之而立他子及公之卒大臣又未尝谋于国人数聩之罪选公子之贤者以主其国乃从輙之所欲而君之以子拒父此其所以称世子也 纳于戚内弗受也輙拒父也后十二年而蒯聩入于卫卫侯輙来奔则是輙以拒父而奔也世子正也属辞比事则輙罪万世不可掩矣 时晋卿方内叛故赵鞅不能伐卫而纳于卫邑与弗克纳同 季氏私考蒯瞆本奔宋而赵鞅纳之者必因灵公卒而至晋求纳也卫人已立輙故蒯聩不得入而但居于戚耳孙明复曰其言于戚者为輙所拒不得入于卫也按定十四年卫世子蒯聩出奔宋今灵公既死輙又已立犹称曩日之世子见蒯聩当嗣孔子正其名而书之也书之所以为君臣父子之大经也不然贪国叛父之人接踵于世矣髙闶氏曰灵公卒卫人以世子在外遂立其子輙使輙知己之得立者以父为世子故因逆其父而还以位则子道得而乱息矣奈何他人纳其父而反拒之耶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鐡丘名今开州有铁丘即此】
季氏私考按左氏齐人输范氏粟郑罕达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御之遇于铁如此则是郑人为齐致粟于范氏也夫郑虽与齐合党盟咸然安甫一防之后郑亦不与齐通观郑罕达伐宋而齐不知宋皇瑗侵郑而齐不救则可见矣且齐苟有粟欲输范氏何不遣兵迳致朝歌主卫以为防防而乃使郑越疆代送邪盖郑本叛晋幸其有范中行之乱或将以兵助二逆而赵鞅者范中行之仇也闻有郑师则邀击而败之耳郑不量力而欲与覇国争雄且以党叛名其败宜矣 按赵鞅此师即纳蒯聩之师也遇郑师于铁知其助范中行而来故邀击而败之季氏之説是也
冬十月葬衞灵公
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避楚仇也】蔡杀其大夫公子驷王氏经世初武王封叔度于汝南上蔡蔡叔以叛被诛成王复以封其子及平侯卒徙于新蔡至昭侯乃徙九江下蔡即州来是也 季氏私考州来本楚属国而为吴所灭则吴邑也蔡欲恃吴以抗楚故迁州来则迁州来蔡之本意也左氏以为吴人如蔡纳聘而师毕入则当书吴人袭蔡蔡亦不当以自迁为文矣然先王封国当效死弗去弃而从吴岂谋国之善哉公子驷议必主于不迁未为失防也乃以其志在从楚而寘之死故不去其大夫
三年
春齐国夏衞石曼姑帅师围戚
胡传主兵者卫也何以序齐为首罪齐人与卫之为恶而党之也 属词蒯聩在戚而国夏曼姑围戚齐人助子围父也故虽有齐卿主兵而不繋戚于卫以蒯聩居戚故也戚不系卫则輙不当有国父不可围而齐人党逆之罪重矣自夫子为正名之论当时髙弟如子路犹不能无疑脩春秋时蒯聩犹在戚也盖灵公尝欲立郢而卒不立者知蒯聩在晋晋人必将纳之郢虽立犹不立也而卫人立辄以拒父卫为无父之国矣是故蒯聩出入皆称世子而戚不系卫以郑世子忽宋彭城郑虎牢三特笔比而观之春秋之法明矣 髙氏曰曼姑为子围父逆乱人伦莫甚于此齐国夏帅师助之故为恶首齐于晋为仇若蒯聩入则卫从晋矣此齐所以助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