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儒藏
- 春秋
- 左氏传续说
左氏传续说
齐人执单伯【十四年】
此王室衰甚齐君无道处
又执子叔姬【十四年】
公羊子以为单伯淫叔姬盖公谷只是经生不识朝廷大体其间载事或有鄙俚然其中説经防处却与理合处甚明不可不子细防盖缘他传得子夏学所以识见至此若载事则不比左氏左氏是国史识得朝廷大体
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十五年】
曹与鲁同在东岳皆东方诸侯所以五载之间复相朝聘先王之命如此至此特修之耳修是久废而复讲
齐人或为孟氏谋【十五年】
孟氏注云孟氏公孙敖家庆父为庶长故或称孟氏古者以王父字为氏庆父自共仲则本谓之仲氏然以其是庶长子故杜氏谓之或谐孟氏也故春狄只书仲氏不书孟氏
惠叔犹毁以为请【十五年】
正如申包胥恸哀秦庭之类
立于朝以待命【十五年】
大率朝时只旅进旅退而已至此常立于朝待许而后退
且国故也【十五年】
所以存国家之大体盖穆伯亦是公族且为故卿不可使之不归葬
葬视共仲【十五年】
看此句见前面杜氏注请葬谓之请卿礼亦未安
帷堂而哭【十五年】
礼朝夕哭不帷帷而哭此变礼也檀弓载曽子曰尸未设饰故帷堂小敛而彻帷仲梁子曰夫妇方乱故帷堂小敛而彻此是正礼
救乏贺善吊灾祭敬丧哀情虽不同毋絶其爱亲之道也【十五年】
此正是宗法惠伯举宗法以言之耳如宗族之中有穷乏当救之善者贺之有灾者吊之同其祭祀以致其敬哭其丧以致其哀此是宗法之义如此虽兄弟之初时或有不足至于此数事之中则恻然有不能已毋絶其恩爱此是相亲之道
孟献子爱穆伯二子或谮之曰将杀子献子以告季文子【十五年】
献子告季文子亦已信之矣二子皆死亦自愧不安而死孟献子正是宗子宗子有君道博议所论此事非是
晋却缺以上军下军伐蔡【十五年】
当时下军帅不曽出
以城下之盟而还【十五年】
城下之盟古人所耻如楚庄王伐宋易子而食析骸而防楚退师三十里方与宋盟以此见得耻之深
齐人赂晋侯【十五年】
此见当时诸侯相赂以私而畧无忌惮于此可见当时风俗
公不与不书讳君恶也【十五年】
譬如他人有过则不讳亲戚有过则有隐讳之意人情自应如此为尊者讳为亲者讳固然而纂例乃云为贤者则不讳盖贤者亦自有为讳之理若是贤者小过岂可不为讳若有大过则虽欲讳亦不可所谓讳者皆是不忍言其恶却是忠厚之意不然则其弊将至于簒弑之渐
礼以顺天天之道也【十五年】
礼有上下有尊卑有隣国往来之礼此皆是天道如此君子之不虐幼贱畏于天也盖自人言之则有贵贱强弱有许多般自天言之天下人皆是受天之一气乌可以其幼贱而虐之左氏此等议论皆有源流须当深沉细看
楚大饥戎伐其西南至于阜山师于大林又伐其东南至阳丘以侵訾枝庸人帅羣蛮以叛楚麇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十六年】
戎伐楚一段初是戎因饥来伐不过乗其饥耳其中庸人帅羣蛮以叛其势甚鋭其兵甚众是有意来伐楚至麇人帅百濮以伐楚其意亦不过如戎之伐楚当是时三处先后来伐楚其势亦甚可畏须是要识他御敌之方如此一段最要子细看成败兴亡及地理险阻兵势布置谋臣措置事事有之
楚人谋徙于阪髙蒍贾曰不如伐庸【十六年】
楚当时不伐麇而先伐庸者何故盖当时病根在庸其所以引羣蛮共攻楚者皆是庸人倡之此所以先伐庸也楚当时所以使庐人七遇皆北盖欲示甚弱之势而使庸人以为不足与战庸人既骄则羣蛮皆散不能合以攻楚则楚师可以大进而伐庸楚之计正在此然所以如此者必欲灭庸而后已盖病根不去则终为后患
我能徃冦亦能徃【十六年】
蒍贾是与子玉同时人到此亦甚老成所以为谋如此之审以此见国家不可无世臣
振廪同食【十六年】
当时各自有廪以备缓急若常时则藏而不敢发到此势极事急故尽所有发之大抵做事须是如此决然倒断然后成事况成败在此一举才退缩畏避则羣寇乗势愈来攻击不已以此知人立身亦如此须常振作不可萧索过了使楚当此时不自振奋则乌保其不亡故楚自子玉死后其势甚弱自克庸以后气象殊别盖振廪乗驿皆是左传中大纲目如此等事只有数件才识得此等事便防看史振廪是险要处皆有廪以备急难后世则无之盖古人作事周备皆是闲时措置如临时发运虽费十石亦卒运不得一石来
楚子乗驿防师于临品【十六年】
楚谓之驿郑谓之遽晋谓之传皆是传车古时逓铺皆有传车以待使臣之往来及有缓急告命之事此所系甚大如人之一身其血气常使流通乃好自荆公以来却作等闲事看了其后遂废往往以此为费用而不知是朝廷大事今之逓铺虽有遗迹而人多不以此为事至于请给之类多不及时与之
齐侯戒师期【十八年】
齐侯戒师期或是戒约如定八年阳虎戒都车曰癸已至盖平时兵皆散在郊野中必须约定期日毕至此是军法当如此如违期则有杀无赦戒师亦有两般有自戒国中士卒者此是也又有敌国相戒者
惠伯令【十八年】
令如仪礼丧服命曰无有近悔之类皆是
齐懿公刖邴歜之父而使歜仆纳阎职之妻而使职骖乗【十八年】
懿公无道之君既刖其父纳其妻如何却不尽杀其子戮其夫乃使此二人居亲近之地何故盖懿公是自恃才勇底人意谓此二人常人所不敢与之同处者而我无所畏而且能为我用此无道之常态
公游于申池【十八年】
申池亦是可游观处想多竹木可观襄十八年云焚申池之竹木可见多竹木处大凡左氏载事虽小小事皆前后相应
乃谋弑懿公
懿公所以见弑于游申池之时者亦游观处左右无备而此二人且处近职所以弑之无难
舍爵而行【十八年】
见得二人去时甚从容略无恐惧意此亦见国人皆恶懿公处
<经部,春秋类,左氏传续说>
钦定四库全书
左氏传续说巻七 宋 吕祖谦 撰
宣公
晋人讨不用命者放胥甲父于卫【元年】
河曲之战赵穿与胥甲俱败军谋何故独放胥甲父此见得赵宣子私亲处当时所以不便诛他时正为是亲不敢行法耳自晋文公不杀魏犨而止杀颠颉此端隙已开然晋文公犹是国君赵宣子乃是元帅秉国之法岂可徇私意此所以成赵穿弑灵公之事也
楚子侵陈遂侵宋【元年】
楚侵陈遂侵宋盖陈与宋壤地相接
郑伐宋囚华元【二年】
元是元帅华元被执此是大败
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二年】
大抵事须一一防检得致方可羊斟不与在元亦不为无失然华元之意正以亲宻待了羊斟所以不与者乃是亲之也羊斟却是箪食豆羮见于色底故及战乃特地驰车入郑而使元为郑所获于此亦见得华元平时观人亦未仔细此等人一毫不到便易生怨平时亦有可见处岂可复置诸左右此是华元之失也然古人所以多以羊羮赐人者亦以羊羮贱者所常食故多赐之如战国时中山君飨都士大夫司马子期在焉羊羮不遍司马子期怒而走于楚此亦见因羊羮而致忿者但羊斟是缘亲宻而不及子期是疎逺而不及
华元逃归【二年】
华元当时所以能逃得归时葢元自有此等才能观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牀一段便可见
华元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见叔牂曰子之马然也【二年】大之败羊斟之罪也羊斟先归宋何故不声其罪而讨之葢大棘之战宋师大败宋但见华元被囚而亦不知是御者驰主将车入郑乃所以败之之由故羊斟虽归而宋无人知之所以不讨其罪然自华元初归之时首正典刑诛羊斟以谢国人亦不为过观元反告斟曰子之马然也此亦是华元一时间意思葢大败之后但当自责故以温辞慰劳所以安反侧之心此也是华元一时间意思
华元为植巡功【二年】
植正是大司马司马大役属其植葢植在军则谓之将帅有大役则谓之植
使其骖乗谓之【二年】
亦是作歌以荅之
牛则有皮犀兕尚多【二年】
周礼冬官函人为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犀甲不是犀角之犀只是今水牛之类合甲是合两皮以成者古时只用皮甲自战国以后方用铁甲
华元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二年】
此见得华元知为人上之大体处
使妇人载以过朝【二年】
所以使妇人载葢不欲令人见耳如特地示威于众时必不使妇人载也
防请先【二年】
葢士防言为轻在宣子是秉政大臣如不行时便无可説故士防请先时特地留一着在后
三进及溜而后视之【二年】
古之君臣相见甚易亦无时不比后世分严
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二年】
士防引诗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者葢其意谓事宁可使无始而有终不可使有始而无终若灵公初虽不君一旦能改时便是有终
君能补过衮不废矣【二年】
葢补过本是人臣之职今君若自能之尤善故士防特地褒奬他
鉏麑退触槐而死【二年】
柳子厚非国语中论鉏麑事谓宣子为政于晋如此分明鉏麑岂不知之特待假寐而后始不杀是不赦其大徳而赦其小节也要不必如此泥葢侠士恃勇唯君所使初不问其人之贤否与其当杀不当杀一向恃力以前耳到得后来一见而便囘转了意思此亦侠士所见多如此
过三爵非礼也【二年】
过三爵不必如礼中所谓三爵但提弥明见事急所以仗正义如此説正如樊哙脱沛公一般
盾曰弃人用犬虽猛何为【二年】
看赵宣子此言已全无君臣恩意了当时灵公虽无道然使贤者处之当不如此乐毅上燕昭王书尽好
宦三年矣【二年】
宦是学做宦底事业
既而与为公介【二年】
公介是宿卫底人
不告而退【二年】
不告而退却知是灵辙者何故葢当时为公介时必有姓名后来访问得之
太史书曰赵盾弑其君【二年】
赵盾弑其君太史既如此书诸侯之国史皆从晋史如此书然当时赵盾亦不为无意使盾无意时反必讨贼可也焉可复使赵穿迎公子黒臀于周左氏载孔子曰越境乃免纵使越境而反不讨贼时亦不可况不越境乎此一段载夫子之言传闻差了如为法受恶一句最讹了本意然齐崔杼杀齐太史而盾安受之亦见宣子终是别看前时盾説弃人用犬虽猛何为己自有无君之心观太史所言四句可见宣子分明弑君孔子曰五句恐非夫子之言岂有弑君之后才出竟便可免罪
骊姬之乱诅无畜羣公子【二年】
骊姬诅无畜羣公子自成公方改更晋文公尚依骊姬制度何故盖文公当时亦因循过了不曽整顿成公虽改骊姬之制立公族以总诸国子然亦有不尽处依旧亲近者有在外底疎逺者却在内徃徃改制之时文襄所出在外之子弟不曽请归来故有流离在外者其法竟不及自成公始公族大夫如成十八年晋悼公使荀家荀防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使训卿之子弟又有掌公族大夫者又统管其余公族大夫余子公行之属国语祁奚曰公族之不恭公室之有囘内事之邪大夫之贪是吾罪也此是掌公族大夫职事此皆是宿卫入宫中者最甚亲近成十六年晋伐郑栾范以其族夹公行此处可见是近国语韩献子老使公族穆子受事于朝辞曰厉公之乱无忌备公族不能死穆子以无忌处公族而不能死以为深耻此犹可见其处亲近之地所以为深媿也成公稍改得亦未有尽处依旧适子得为君者方得在内其有不得为君者犹在外文襄所出之子弟亦不曽归得想当时只是成公一派得归
又宦其余子亦为余子其庶子为公行【二年】
余子在周礼则统谓之士庶子故士是适子庶子是妾子左传则分而言之故以余子为适子之弟以庶子为妾子周礼小司徒凡国之大故致余子郑注去余子卿大夫之子当守于王宫者也正义曰致余子与太子使宿卫也夏官诸子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太子唯所用之若有甲兵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法治之司马弗征此国子不属之司马而属之太子何故盖古者太子与卿大夫之子同在学如国语宣王欲得国子之能训诸侯者樊穆仲曰鲁侯肃恭明神而敬事耉老赋事行刑必问于遗训而咨于故实不干所问不犯所咨王乃命鲁孝公于夷宫此皆是诸侯子弟同在学者又如楚世家曰当周成王时楚子熊绎与鲁公伯禽卫康叔子牟晋侯齐太公子吕伋俱事成王此又可见太子素与诸侯之子弟相处朝夕习熟故后来诸侯之子立为诸侯时事太子为君此正是封建诸侯之本不如后世徒然封建且平日在学时必先择其可以为诸侯者则他日立为诸侯有不可立者则不立也又凡国有大事天子亲御六师时天子既与公卿大夫同出在外则太子却又与公卿大夫之子弟同守王宫于内此内外相维不可拔之根基此皆三代制度学者所宜深考
君姬氏之爱子也【二年】
君姬氏者盖周天子之女称王姬诸侯姬姓之女称君称氏
赵盾为旄车之族【二年】
旄车之族注谓公行恐不应降在妾子之列但盾既让括为适子故已之子居次而已
郑穆公卒【三年】
郑穆公事左氏所以详载者葢郑自穆公以后七穆之盛直至春秋末故石癸曰其后必蕃此皆是氏族左传多留意氏族氏族是一件大事唐时尚有人专平生之功理防氏族者盖缘难理防后世氏族紊乱亦难尽考盖有公卿数世之后又有转为皂隶者
公及齐侯平莒及郯【四年】
郯与莒并徐州地亦相近当细考之
楚人献鼋于郑灵公【四年】
楚大国也却曰献正如君有馈焉曰献相似古人不以此一字为重鼋是海物海近楚故有之
灵公召子公而弗与【四年】
此特一时之戏耳却生出大乱以此人不可以戱谑为小事
子家惧而从之【四年】
此只是失之弱大率弱最不济事故洪范六极以弱为先
令尹子文卒鬭般为令尹【四年】
子文之后却是子玉子玉之后却是蒍吕臣以此见鬬般非正继子文之后言子文死后为令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