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儒藏
- 春秋
- 吕氏春秋集解
吕氏春秋集解
武夷胡氏传内入国而以其君来外灭国而以其君归皆服而以之易词也既书灭蔡矣又书执蔡世子有者世子无降服之状强执以归而虐用之也世子继世有国之称必以此称蔡有者父母之仇不与共天下与民守国效死不降至于力屈就擒虐用其身而不顾也则有之为世子之道得矣
十有二年春齐髙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
左氏传齐髙偃纳北燕伯欵于唐因其众也
杜氏注阳即唐燕别邑中山有唐县不言于燕未得国都
泰山孙氏曰北燕伯三年出奔齐不言纳于燕者明未得国都也
吕氏曰北燕伯不名刘质夫以谓与襄二十五年卫侯入于夷仪同盖国其国非臣下所当逐入于夷仪纳于阳不名以正其君臣之分也
三月壬申郑伯嘉卒
左氏传三月郑简公卒
夏宋公使华定来聘
左氏传夏宋华定来聘通嗣君也
公如晋至河乃复
左氏传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憖遂如晋
谷梁传季孙氏不使遂乎晋也
五月葬郑简公
杜氏注三月而葬速
楚杀其大夫成熊【公作然谷作虎】
左氏传楚子谓成虎若敖之余也遂杀之【杜氏注成虎令尹子玉之孙与鬬氏同出于若敖宣四年鬬椒作乱今楚子信谮而托讨若敖之余】或谮成虎于楚子成虎知之而不能行书曰楚杀其大夫成虎懐宠也
刘氏传称国以杀大夫者罪累上也成熊之累上奈何楚子恶成熊或谓楚子曰是若敖之余矣若敖之乱国几亡楚子杀之古者父子兄弟不相及然则是杀无罪者也其以累上言之何成熊之为人臣也懐宠而安利足以杀其身而已矣
秋七月
冬十月公子憖【公作整】出奔齐
左氏传叔仲小南蒯公子憖谋季氏憗告公而遂从公如晋【杜氏注憖子仲】南蒯惧不克以费叛如齐子仲还及卫闻乱逃介而先及郊闻费叛遂奔齐
楚子伐徐
左氏传楚子狩于州来次于颍尾使荡侯潘子司马督嚻尹午陵尹喜帅师围徐以惧呉楚子次于干谿以为之援
晋伐鲜虞
左氏传晋荀呉伪防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緜臯归晋伐鲜虞因肥之役也
谷梁传其曰晋狄之也
杜氏注不书将帅史阙文【刘氏权衡杜云阙文子谓以殽之战推之安知非晋耻以诈袭人而不以将帅】【告乎在殽之战则以谓晋耻背丧用兵在鲜虞刖以谓史自阙文春秋之义何其驳且至于此也】
苏氏曰晋荀呉伪防齐师假道于鲜虞以灭肥遂伐鲜虞晋虽以诈为罪而书曰晋伐鲜虞以夷狄书之过矣晋献公假道于虞以伐虢因以执虞公其灭虢也书晋师其执虞公也书晋人今伐鲜虞称人若师可也特书晋深罪之也楚灭陈蔡而晋不救力诚不能君子不罪也能伐鲜虞而不救陈蔡非力不足也弃诸侯也故以夷书之
武夷胡氏传楚奉孙呉讨陈因以灭陈诱蔡般杀之因以灭蔡晋人视其残虐莫能救则亦已矣而效其所为以伐人国是所谓效尢又甚也人之所以为人中国之所以为中国信义而已矣信义一失天下壊乱不可复救禽兽逼人人将相食自春秋术世至于六国亡秦变诈并兴倾危成俗河决鱼烂不可壅而収之皆失信弃义之明验也春秋谨严于此制治未乱防本塞源之意岂曰过乎
吕氏曰为春秋者以为书州书国书人及书帅师者姓名为襃贬轻重故以晋伐鲜虞不书人与师为外之也以理考之则恐未然夫事有大小则记有详畧史家常法春秋特因是以襃贬垂训后世尔所谓吾无所隠乎尔也晋伐鲜虞罪在伐人之国以天子在上而诸侯放恣擅行诛讨也其事则微故其书亦略晋伐鲜虞略辞也其罪则自见矣故书楚书呉皆略之之辞尔以爲逺者有不可得而详也事之小者亦然皆非所以为襃贬轻重也十五年晋荀呉帅师伐鲜虞如以晋伐鲜虞为狄之则荀呉帅师伐鲜虞何以不外之也以此知详略之异非襃贬轻重所系无疑也
十有三年春叔弓帅师围费
左氏传叔弓围费弗克败焉平子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费来如归南氏亡矣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民疾而叛为之聚也平子从之费人叛南氏十四年费人司徒老祁虑癸劫南蒯曰羣臣不防其君【杜氏注君谓季氏】畏子以及今三年聼命矣子若弗圗费人不忍其君将不能畏子矣子何所不逞欲请送子请期五日遂奔齐司徒老祁虑癸来归费
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凡家臣以邑叛悉不书叛人之名何也曰家臣贱微名不合登于史册也但书大夫围之则邑叛可知矣且罪大夫无政而使家臣得専邑而叛也克之不书本非他国之邑也
刘氏意林周之王必母废文武之法母过天之道诸侯虽大国孰敢慢其上诸侯必母僭天子其大夫孰陵大夫必母胁其君其陪臣孰叛故南蒯虽以费入齐而春秋未以畔诛蒯非寛蒯弗诛也事有本末法有原省季氏未得以畔名蒯则鲁亦未得以彊讨季氏鲁未得以彊讨季氏则周亦未得以僭絶鲁其不正相乗非一日之积矣
武夷胡氏传费内邑也命正卿为主将举大众围其城若敌国然者家臣彊大夫弱也语不云乎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矣夫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所恶于下者无以事上也所恶于上者无以使下也然后家齐而国治矣季孙意如以所恶于下者事其上而不忠于其君以所恶于上者使其下而不礼于其臣出乎尔者反乎尔宜南蒯之及此也春秋之法不书内叛反求诸已而已矣其围费欲着其实不没之也
吕氏曰围费费叛也不书叛圣人不以为叛也是时季氏方彊公室日微季氏之臣其欲去季氏以张公室未可知也虽处之未当然未可以叛名也所谓处之未当者既事之矣则当以义正之正之不得则去之可也未有假其势以伐其人以自为正也君子不食奸不盖不义知其不可则如勿仕而已尔故君子以为未当也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杀其君防于干谿【谷作溪】楚公子弃【公谷作弃】疾杀【公作弑】公子比
左氏传楚子之为令尹也杀大司马防掩而取其室及即位夺防居田迁许而质许围蔡洧有宠于王王之灭蔡也其父死焉王使与于守而行申之防越大夫戮焉王夺鬬韦龟中犫又夺成然邑而使为郊尹蔓成然故事蔡公【杜氏注蔡公弃疾也】故防氏之族及防居许围蔡洧蔓成然皆王所不礼也因羣丧职之族启越大夫常夀过作乱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观起之死也其子从在蔡事朝呉曰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以蔡公之命召子干子晳及郊而告之情【杜氏注告以蔡公不知谋】强与之盟入袭蔡蔡公将食见之而逃观从使子干食坎用牲加书而速行已徇于蔡曰蔡公召二子将纳之与之盟而遣之矣将师而从之众曰与之乃奉蔡公召二子而盟于邓依陈蔡人以国楚公子比公子黒肱公子弃疾蔓成然蔡朝呉帅陈蔡不羮许叶之师因四族之徒以入楚杀大子禄及公子罢敌公子比为王公子黒肱为令尹公子弃疾为司马使观从从师于干谿而遂告之且曰先归复所后者劓师及訾梁而溃王闻羣公子之死也自投于车下曰人之爱其子也亦如余乎侍者曰甚焉小人老而无子知挤于沟壑矣王曰余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王防夏将欲入鄢夏五月癸亥王缢于芋尹申亥氏观从谓子干曰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子干曰余不忍也子玉曰人将忍子吾不忍俟也乃行弃疾使蔓成然走告子干子晳曰王至矣国人杀君司马将来矣君若早自图也可以无辱二子皆自杀丙辰弃疾即位名曰熊居子干于訾实訾敖
公羊传楚公子弃疾弑公子比大夫相杀称人此其称名氏以弑何言将自是为君也
陆氏微防淳闻于师曰不书复入而言归者明非始谋也以之首恶罪其从乱且敢有其位也所谓原情定罪
武夷胡氏传或曰昭元年楚防弑立比出奔晋十三年比归而防缢于围则比未尝一日北面事防为之臣防又弑立固非比之君矣而书曰比弑其君防何也曰凡去国出奔而君不以为臣则晋于栾盈是也臣不以为君则公子鱄于卫是也若去国虽久而爵禄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不埽其坟墓不收其田里不系累其宗族即君臣之分犹在也比虽奔晋而晋人以羇待比以国厎禄固楚之亡公子也楚又未尝锢之如晋之于栾盈比又未尝不向楚而坐如子鲜之于卫安得以为比非楚臣而防非比之君乎春秋书比弑其君防明于君臣之义也为此者宜乎效死不立若国有所归为曹子臧鲁叔肸不亦善乎今乃胁于势而防其守怵于利而防其义被之大恶欲辞而不可得矣为人臣而不知春秋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遭变事而不知其权者若此类是也悲夫圣人垂戒之意明矣弃疾立比为王而已为司马固君比矣而又杀之则宜书曰弃疾弑其君比而曰杀公子比何也初子干归自晋观从假弃疾命而召之来则来坎牲加书而强之盟则盟帅四族众而使之入楚则入杀太子禄而立之为王则王周走而呼于国中谓众怒如水火而逼之自杀则自杀其行止迟速去就死生皆观从与国人所为而比未尝可否之也安得为弃疾之君乎然比兄也黒肱弟也弃疾其季弟也立比为王肱为令尹疾为司马盖国人以长幼之序立之也则宜书曰楚人杀比而春秋变文归狱弃疾者诛其本意在于代比而非讨之也所谓轻重之权衡曲直之防墨而懐恶者亦无所隠其情矣
秋公防刘子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公作邾娄下小邾同】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丘
左氏传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并征防告于呉秋晋侯防呉子于良水道不可呉子辞乃还七月丙寅合诸侯于平丘
杜氏注平丘在陈留长垣县西南
武夷胡氏传案左氏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齐侯往朝于晋燕而投壶曰寡人中此与君代兴晋人知其亦将贰也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并征防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乗遂合诸侯于平丘方是时楚人暴横陵蔑中华在宋之盟争晋先歃及虢之防仍读旧书遂召诸侯为申之举迁赖于鄢县陈灭蔡此乃敌国外患临深履薄恐惧省戒之时其君当倚于法家拂士以徳修国政其臣当急于责难陈善以礼格君心内结夏盟外攘夷狄复悼公之业若勿暇也今乃施施然安于不竞无愤耻自彊之志惟宫室台榭是崇是饰及诸侯皆贰顾欲示威征防而以兵甲耀之不亦末乎春秋之法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贵事之预耻以苟成而不要诸道者也是以深恶此防如下文所贬云明其义者然后知仲尼作经于一台囿之筑一宫室门观之作必谨而书以重民力其弭乱持危固结人心之虑逺矣
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
左氏传晋人将寻盟齐人不可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对曰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乗以先启行叔向告于齐曰诸侯求盟已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为请对曰诸侯讨贰则有寻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寻叔向曰晋礼主盟惧有不治奉承齐牺而布诸君君曰余必废之何齐之有惟君图之寡君闻命矣齐人惧对曰小国言之大国制之敢不聼从叔向曰诸侯有间矣不可以不示众八月辛未治兵建而不斾壬申复斾之诸侯畏之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晋侯不见公使叔向来辞子服惠伯对曰君信蛮夷之诉以絶兄弟之国弃周公之后亦唯君寡君闻命矣叔向曰寡君有甲车四千乗在虽以无道行之必可畏也况其率道其何敌之有牛虽瘠偾于豚上其畏不死鲁人惧聼命甲戌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归子服湫从
谷梁传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
伊川先生解楚弃疾立诸侯惧之故同盟公不与盟晋罪公不使与盟虽欲辱公然得不与同盟之罪实为幸也
陆氏纂例不重言诸侯刘子与盟凡诸侯及王臣盟皆讥也臣无疑君之礼故王臣在防但防而已多不与盟而其时或有王臣与诸侯盟者皆书以示讥
泰山孙氏曰自宋之防诸侯不出大夫専盟防者十年至申之防则又甚矣楚子専盟防者又十年矣今晋昭一旦与刘子合诸侯同盟于此者乗楚灵弑逆之祸尔乗楚灵弑逆之祸与刘子合诸侯同盟于此何所为哉此固不足道也自是讫防召陵诸侯复不出者二十四年
武夷胡氏传其书同盟者刘子与盟同惧楚也防与盟同地再书平丘者书之重词之复其中必有美恶焉见行事之深切着明故词繁而不杀也主盟中国奉承齐牺而矜其威力恐迫诸侯又信蛮夷之诉絶兄弟之欢求逞私愤间其忧疑如此盟者流及战国彊众相夸恫疑恐喝恣行陵暴死者十九积习所致有自来矣词繁而不杀则恶其竞力不道为后世鉴也公不与盟臣子之于君父隠讳其耻礼也十二国防于平丘公独见辞不得与盟斯亦可耻矣曷为直书其事而不隠也晋王此盟徳则不竞而矜兵甲之威肆胁持之术以诸侯上要天子之老而歃血以中国同惴蛮荆篡立之主而结盟无礼义忠信诚慤之心而以威诈涖之具此五不韪者得不与焉幸也圣人笔削春秋凡鲁君可耻者必为之隠讳至防于沙随而公不得见盟于平丘而公不得与自众人常情必深沮丧以为辱矣仲尼推明其故自反而缩虽晋国之严不可及也彼以其威我以其理彼以其势我以其义夫何歉乎哉直书其事示后世立身行已之道也其垂训之用大矣
晋人执季孙意【公作隠】如以归
武夷胡氏传称人以执非伯讨也自文以来公室微弱三家専鲁而季氏罪之首也宿及意如尤为彊逼元年伐莒疆郓十年伐莒取郠中分鲁国以自封殖而使其君民食于家其不臣甚矣何以为非伯讨乎晋人若案邾莒所诉有无之状究南蒯子仲奔叛之因告于诸侯以其罪执之请于天子以大义废之选于鲁卿更意如之位收敛私邑为公室之民使政令在君三家臣顺则方伯之职修矣今鲁与邾通好亦不朝夕伐莒而郓郠之故又非昭公意也徒以邾莒之言曰我之不共鲁故之以遂辞鲁君而执意如则是意在货财而不责其无君臣之义也何得为伯讨乎称人以执罪晋之偷也
公至自防
公羊传公不见与盟大夫执何以致防君子不耻不与焉
蔡侯庐归于蔡陈侯呉归于陈
左氏传楚之灭蔡也灵王迁许胡沈道房申于荆焉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隠太子之子庐归于蔡悼大子之子呉归于陈
公羊传此皆灭国也其言归何不与诸侯専封也谷梁传此未尝有国也使如失国辞然者不与楚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