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折诸

  又
  赵抃传茂州蕃部乞降愿杀婢以盟抃使喻之曰人不可用用三牲可也
  师兴而雨
  黄东发曰雨乃偶然天岂助虐甚矣甯子之逢君而左氏之好诬也
  文王闻崇徳乱而伐之
  诗大雅皇矣篇临冲闲闲崇墉言言临冲茀茀崇墉仡仡即传言三旬不降之事其曰四方以无侮四方以无拂则因垒而降之事也经与传固相表里郑笺谓子鱼欲劝宋公修徳故隠其战事而言其降耳大指亦无甚迕
  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
  齐桓既没陈穆公知孝公之不足恃急欲修好
  于楚以自全而难以愚齐托言修桓公之好实要楚人以入盟传言其外而遗其内然当时情事亦复约略可覩
  盟于齐脩桓公之好也
  赵企明云威公四十年图霸服楚于召陵艰乎为力哉坟土未干而诸侯合楚以盟乎其侧人之贤不肖父子之间遂尔霄壤又曰初邢有狄患威公却狄而城邢今邢不支折而从狄孝公下从狄而叅盟于邢前日盟楚今日盟狄惜夫威公后嗣之不令也按左氏传齐之盟陈穆主之以为无忘桓公之徳何休注公羊曰是后楚遂得中国赵氏主其説此二盟为楚预衣裳之防之始乃齐孝公之析薪弗荷更有不止此者桓公同盟诸国鲁宋最睦而二十三年伐宋围缗二十六年侵鲁西鄙恩仇离合事事与厥考相悖论者谓齐之不能复霸孝公寔有以致之晋则襄之继文可谓生子当如李亚子矣但墨缞兴戎所袭而败者乃三置晋君之秦穆故于战殽又别有説
  凡启塞从时
  服子慎曰阖扇所以开键闭所以塞月令仲春修阖扇孟冬修键闭从时从此时也
  公欲焚巫尫
  绳武曰檀弓嵗旱穆公召县子问欲暴尫不可公又欲暴巫语意与文仲之对相似岂暴巫暴尫鲁固有是俗故僖公穆公俱以此为问欤又岂一事而互传之欤
  楚执宋公以伐宋冬防于薄以释之
  合观左公二传宋兹父之在春秋大略与晋夷吾相伯仲其见执于盂犹晋之败于韩而被执也诸侯请于楚而释之犹晋大夫行成于秦而惠得归也公子目夷之设守械以拒楚犹瑕吕饴甥之作爰田州兵以抗秦也夷吾戮里防七舆大夫虐止行于国中兹父杀鄫子执滕君虐乃炽于邻封独子鱼初能让国故不为亡人重耳之见忌终又即能归国故又异于卫叔武之见杀而宋襄身后世子晏然嗣立则与惠怀之内外弃之霄壤不可同日语矣若其既为楚执辄不量力而与之战战而不击之于未济未成列以防国师而并丧其身后世论霸者犹或齿及之遂其求霸之心而即假以名彼楚灵尝合诸侯于申何尝不自命齐桓而论霸者于楚则称庄而不称灵用公孙彊言霸説于曺伯战国宋之君偃欲霸之速成此皆亡国之末造亦沾沾以霸是图者史记十二诸侯年表止以齐晋秦楚为霸未尝及宋谓宋襄为五霸者真妄説也
  因成风也
  之水平王获讥渭阳之篇君子有取于秦康公存亡恤小睦邻之大徳况加之以母氏之戚乎僖公反须句之君使太皥之祀不至与臯陶同殄一伐邾之力也康侯以为贬殆未得其平
  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
  襄十四年戎子驹支对范宣子所谓惠公蠲其大徳赐我南鄙之田者也秦虽逐之于瓜州晋惠之招纳实因秦起故传并称秦晋秦之逐之即缪公霸西戎并国二十之事也瓜州汉以后为炖煌郡降王内徙最为腹心之患汉建武中日逐王比自立为南单于入居西河美稷后汉董卓之乱于扶罗单于宼掠太原河东屯于河内魏武分其众为五部皆家于晋阳汾涧之滨驯致西晋永嘉之祸江统于晋初极论之周世屡有戎祸此亦其一端也 陆浑本炖煌地名徙之伊川仍以陆浑为名至今为陆浑县
  吾兄弟之不协焉能怨诸侯之不睦
  富辰所以告王者无非周道亲亲先王所以固磐石之宗笃友于之爱然使叔帯不复则隗后宫闱之隙无自而生汜水蒙尘之祸或犹可免危其君以及其身皆请召太叔之一言实阶之厉此时之言可无听而听听之误在王也异日谏以狄伐郑必不可不听而终于不听不听之误又在王也叔帯以狄师攻王王曰先后其谓我何王亦浸入乎富辰之语宁不忍人而自忍然叔帯之阻兵安忍觊国宣淫实无可召之道不达事权株守仁谊富辰者懐忠而误国者欤
  楚人伐宋以救郑
  叙战少叙子鱼语多即是传家之论断
  宋公楚人战于
  张元徳曰春秋以襄公主是战则知圣人罪其愎谏求欲昧大义而徇小节以取败国殄民自及其身之祸
  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
  钟繇拒郭援俟其济汾水未半击之大破斩援以击半济胜者也苻坚至淝水欲竢谢半渡蹙之麾兵小却遂退不可复止以击半济反得败者也李密与王世充战偃师不利谋待世充退兵半渡洛水击之候骑不时觉世充军悉济密奔虎牢此斆半济之军而不成者也徐禧与西夏战于银川砦髙永能请及其未阵击之禧曰王师不鼓不成列阵于城下曲珍白及其半济击之纵敌铁骑得地锋不可当矣又不听王师大溃死者二十余万此与宋襄全不少异旷千载而偾帅骄兵忽符一辙可为一叹
  门官殱焉
  疏周礼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军旅防同亦如之舍则守王闲王在国则守王宫国有大故则守王门诸侯之门官葢亦天子虎贲氏之类故在国则守门师行则在君左右
  戎事不迩女器
  傅士凯曰戎事尚严不近女子所御之物况使妇人至军中乎李陵传陵曰吾士气少衰而鼔不起者何也军中岂有女子乎
  齐侯伐宋围缗
  十三州记曰山阳有东缗县邹衍曰余登缗城以望宋都者也后汉光武封冯异长子璋为侯国
  吾以靖国也
  此则子文已看透子玉矣苟不急让必将无礼于子文子玉之杀机已伏于此
  夫有大功而无贵仕
  梁纪少瑜才藻新拔有髙名吏部尚书到溉尝曰此人有大才而无贵仕防将拔之
  怀公执狐突
  缩髙之子为秦守管魏信陵君使安陵君执缩髙以召其子髙不听自杀信陵闻之素服待罪子圉之不得与无忌颉颃也相去悬絶矣若从子道论则有王陵赵苞程名振诸人其不孝不免于圣贤之诛而春秋独未有议狐毛狐偃者论世者偶未之及耳
  书曰子杞夷也
  朱子曰杞国最小春秋初书侯已而称伯已而称子葢其朝觐贡赋之属率以子男礼从事圣人因其实而书之非贬也
  以叔隗妻赵衰
  才女贤夫君臣僚壻二隗二乔千古佳耦也吕后吕这婆子村不足言矣
  过卫卫文公不礼焉
  宋太祖微时逰凤翔节度王彦超不留乃见柴太尉于澶州屡建大功以至受禅既即位尽召诸节度入觐宴苑中从容问彦超曰卿当日不留我何也对曰涔蹄之水不足以泽神龙上若为臣留则安有今日帝喜令更作永兴节度晋文出亡归国而介介于曹卫之不礼视帝王渊度终有愧矣
  出于五鹿
  穆天子传天子舍于菹台于是白鹿一牾乗逸出走天子乗渠黄之乗焉是曰五鹿天子饮于漯水之上官人膳鹿献之天子天子美之是曰甘郭璞注皆因鹿以名所在地用纪之今元城县东郭有五鹿墟
  野人与之块子犯曰天赐也
  陈用曰梁大宝二年简文帝梦丸土而吞之寻为侯景所废以土囊压之毙晋桓之簒刘敬宣素晓天文知必兴复晋室寻梦丸土服之既觉喜曰丸者桓也丸既吞矣吾复本土乎寻与刘裕起兵共灭一兆两应各以人事
  齐桓公妻之
  金仁山曰齐姜存否不见于传而刘向列女传称晋文迎之以归为夫人此必有考愚按文六年赵孟歴数晋文之妃首秦嬴次□姞次狄隗杜祁未及姜氏虽尚有辰嬴班在九人者然姜氏贵则齐桓所妻贤则有周旋出亡之功必不班于姞隗之下难免于论世所疑也刘先主纳孙夫人三国蜀志妃传不载于甘思吴穆之列亦是阙典
  谋于桑下
  史记货殖传齐鲁千亩桑麻太公封齐劝其女工故齐冠带衣履天下管子修之桓公以霸桑土之兴有自来矣
  浴薄而观之
  荀子孔子曰晋公子霸生于曺当重耳居齐怀安不肯即行论者之以是测之亦宜
  僖负羇之妻
  汉武故事帝即位为微行至柏谷夜投亭长宿亭长不纳乃宿逆旅恶少年十余人皆持弓矢刀剑令主人妪出遇客妇谓翁曰吾观此丈夫非常人也天寒妪酌酒多与其夫夫醉妪乃出谢客杀鸡进食平旦上去还宫乃召逆旅夫妻见之赐妪金十斤擢其夫为羽林郎识白龙于鱼服逆旅之妪亦有负羇妻之风矣 慕容农收兵至列人逆旅之妻知其意不在馔亦一贤妇人
  吾观晋公子之从者皆足以相国
  宋太宗谕陈抟往见诸王至夀王邸即回云王门下皆将相张耆夏守赟杨崇勲皆登枢府
  子盍早自贰焉
  于慎行读史漫録曰僖负羇非纯臣也方曺君之无礼于重耳也负羇在旁胡不疾谏谏而不听胡不隠以避祸以壶飱加璧结知公子此何心耶
  天将兴之谁能废之
  魏武不杀昭烈大有人君之度与楚成之不杀晋公子同齐神武不能杀周文朱温不能杀李晋王虽悔恨穷追隂谋袭击亦无如之何然使晋文竟死于子玉之谋与彼三霸者无一克全则楚竟迁鼎陆浑协干谿无复狎主夏盟之事而曺魏遂混一吴蜀髙齐吞噬江左朱梁扫荡十国靡有孑遗有是天道有是世运乎陈绛曰蝮蛇之上鸩鸟栖焉制之者与毒而俱生于此见造物之仁
  公子赋河水
  宋实颖诗论曰河水新宫未亡于春秋之世故晋文公宋元公皆能赋之则貍首骊驹祈招麦秀采齐肆夏王夏三夏九夏皆有其词亦非夫子逸之明矣
  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
  晋史乗盟河篇文公入国至于河令弃笾豆茵席顔色黎黒手足胼胝者在后舅犯闻之中夜而哭公曰吾亡也十有三年矣今将反国夫子不喜何也对曰臣闻国君蔽士无所取忠臣大夫蔽逰无所取忠友今至于国臣在所蔽之中矣不胜其哀故哭也公曰祸福利害不与舅氏同之者有如泉乃沈璧而盟按子犯之忠至矣反国之后霸功多用其谋原季所云三徳是出文公之待人亮能始终不宜有盟河之事晋乗楚梼杌本伪书因君臣形迹之嫌而譔此一则后赵武叔誉观九原以见利责偃即指此盟谲而不正或者是君是臣所不免乎 韩非子与此説同为晋乗所从出
  又
  子犯实心任事十九年内抵牾必多公亦必见顔色如去齐之时戈逐子犯其一端也若赵衰以壶飱从径馁而弗食公虽欲罪之不可得矣
  有如白水
  愚庵曰按河图云昆仑出五色流水其白水入中国名为河故文公投璧于河曰有如白水
  狐偃及秦晋之大夫盟于郇
  外传言吕甥冀芮帅师军于庐栁内传止言晋师军于庐栁又曰次于郇皆吕却二人为之将也怀公奔髙梁晋师胆落矣然为吕却者犹当一战而死以声重耳之罪数秦伯置君如奕碁之諐则义声振而忠节彰矣乃苟且与狐偃为盟继复隂谋以焚宫徼幸豫让所谓怀二心以事君者鼠窃狐揠所以为吕甥却芮也欤
  使杀怀公于髙梁
  水经潏水与劳水合乱流西北迳髙梁城西流入于汾水故髙梁之墟也竹书记年晋出公二十年智伯瑶城髙梁汉髙帝以为侯国封郦疥于斯邑
  寺人披请见
  吕却密谋何以得闻于披以披尝斩袪必不利
  公之立故挈之以谋弑事也然斩袪披实纵公故敢来见公实感披之意故亦欵言以逗之吕却浅人卒为披所卖耳 披之释公而不杀亦知献公无杀之意特欲逐之去耳狐突先丹木辈不能知献公之精而披独知之披之才胜于诸大夫逺矣楚平王不杀奋亦此意江充小人独不悟此
  汝为惠公来求杀余
  惠怀无亲外内恶之晋之舆论则然然已继世君国重耳刺怀于髙梁寜免于簒解免之辞全在责寺人披一语张西铭曰重耳兄也夷吾弟也攘晋而又使人求杀之弟道先絶能使其兄无报哉
  除君之恶惟力是视
  真西山曰丁公为项羽将私逸汉王终以被戮汉景帝为太子召卫绾绾不往以此见褒披事献惠时知有献而不知有重耳及文公既立即吾君也有难而不以告岂得为忠披可谓知君臣之义矣
  晋侯逆夫人嬴氏以归
  晋文纳怀嬴乱叔侄之伦论者屡讥之然怀嬴文嬴皆穆姬之女于文公皆甥也中表伦次之乖似其罪稍轻而未之议及周天子称同姓诸侯皆曰伯父叔父异姓皆曰伯舅叔舅谦词耳岂行序真有不必问者乎汉惠帝以张敖女为后鲁元公主之女于帝为甥成帝以许嘉女为后恭哀后之侄于帝为姑朱子纲目皆书以表之帝尧厘降二女于舜説者亦有几世祖姑之疑天家妃匹未可以常情拟也
  晋侯之竖头须
  韩诗外传晋文公过曺里鳬须从因盗重耳藏而亡重耳无粮馁不能行介子推割股以食重耳然后能行
  文公妻赵衰
  吴其琰曰叔隗季隗女兄弟也而伯儵叔刘季隗所出赵衰已取叔隗归国后文公复以伯儵叔刘妻衰生同括婴齐是始为僚壻而后复为甥舅春秋时之婚配诚有不可解者杜注孔疏皆未及特表之
  介之推不言禄
  孔武仲曰之推不言禄亦不忘禄也文公有王事未暇论功遂以为上下相防削迹而去推之用心亦已狭矣孔孟之去其国皆不欲速所以为厚也而推以小忿一絶其君封而谢之卒逃以死此皆怼极怨溢而不知其言行之悖也士之始欲有为而不得乃文其迹以遂其名如推者多矣夫窃人之财谓之盗而窃名者庸非盗乎
  献公之子九人惟君在矣
  杨稷曰汪藻浮溪文粹为隆祐太后告天下手书汉家之厄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云云勅下见者感泣以为建炎中兴之助
  以绵上为之田
  顾亭林曰杜氏曰西河介休县南地名绵上水经注石桐水即绵水出介休县之绵山北流迳石桐寺西即子推祠也汉魏以来传有焚山之事太原上党西河雁门之民至寒食不敢举火石勒禁之而雹起西河介山平地三尺前史载之无异辞然考之于传襄十三年晋悼公搜于绵上治兵此必近在国都之内又定六年赵简子逆宋乐祁饮之酒于绵上自宋如晋其路岂出于西河介休乎况文公之时霍山以北大抵皆狄地与晋都逺不相及今翼城县西亦有绵山万泉县南二里有介山汉书武帝纪诏曰朕用事介山祭后土皆有光应正是其地雄传三月将祭后土乃帅羣臣横大河凑汾隂既祭行游介山回安邑顾龙门览盐池陟西岳以望八荒水经注亦引此谓晋太康记及地道记并言子推隠于是山而辨之以为非可见汉时已有二説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