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儒藏
- 四书
- 四书蒙引
四书蒙引
五霸桓公为盛【条】
五霸桓公为盛依此则丁氏所谓夏昆吾商大彭周豕韦者虽不録可也 束牲陈牲不杀也既杀则有血在不容不防故朱子知其为不杀也 印本作读书加于牲上读字差一本作柜字为是矣作匮字亦误 葵丘之防诸侯为一句非诸侯束牲载书而不防血也谓桓公也虽诸侯同盟主之者桓公则束牲载书非桓公意而何束牲者束缚之扵坛上既不杀则不容不束缚 诛不孝盖为当时诸侯有溺爱而不知其子之恶者故云 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亦为当时有此事下皆仿此 无易树子世子之树也上则已为天子之所命下则已为国人之所戴故不易也然万一有罪亦不容不易故先之以诛不孝二义自可相徴也 无以妾为妻妻所取以配身敌体而上承家庙者也妾庶安可以尸之如此不惟轻其身且轻先君矣 尊贤育才以彰有德贤者尊之是致其隆也才者则育之以为用耳此均是彰有徳俊杰在位便是育亦不必说如今学校育才 士无世官恐非才也官事无摄恐废事也 取士必得取之则以为官矣世禄者亦在所取 无专杀大夫必自天子出也与下文无有封而不告同意若士以下自己出矣盖天命天讨惟以付之天子而他无所预也 壅泉激水是两事壅者以自利于己激者以嫁患于人泉者其源也水者其流也专其利于己则必有病于人嫁其病于人则亦为利于己大注专小利病隣国两端尽之矣 言归于好言盖语辞如诗经言旋薄言之类 言归于好不得违五命之禁也新安解作无搆怨也恐不切且接下今之诸侯皆犯此五禁不来葵丘五命非桓公所自为一明天子之禁也
长君之恶其罪小
长君之恶者未必皆逄君之恶逄君之恶者未有不能长君之恶长君之恶其罪小犹言齐桓公正而不谲对下句言耳 逄君之恶所谓贼其君者也安得不为诸侯之罪人
今之大夫今之诸侯之罪人也
五伯壊三王之法故为三王之罪人今之诸侯壊五伯之法故为五伯之罪人今之大夫贼其君故为其君之罪人 黄氏日抄曰五伯三王之罪人一章以至古之所谓民贼警切世变极为痛快自战国风俗一变之后行于世者滔滔皆若人徒饰以三王以上之议论耳 林氏曰邵子有言治春秋者不先治五伯之功罪【云 云】孟子此章之义其亦若此也与【注】盖以五伯律今之诸侯则见其功以三王律五伯则见其罪正与邵子之言合
鲁欲使慎子为将军【章】
慎子非史记所载慎到也到赵人学黄老之术尝著书本传不言其仕进慎子鲁臣也名滑厘
殃民者不容于尧舜之世【减四字】
辅氏似以为殃民之事尧舜所不容者非也者字分明作人说明其为尧舜罪人所以斥之也
一战胜齐遂有南阳然且不可【芟一条】
然且不可是言于理不可也此正是下文吾明告子【云 云】之意新安以为就使克敌祸方深耳非也然且不可下亦当足一句云况未必胜乎 自天子之地方千里至所益乎是然且不可之说主事而言故下云当道自徒取诸彼以与此至况于杀人以求之乎是殃民之说主心而言故下云志仁孟子此章之义大防如此
周公之封于鲁
周公之封于鲁为方百里也方止也谓止是百里而已地非不足也而俭于百里俭者王制所限不可越也
徒取诸彼以与此【芟一条】
徒取诸彼以与此自慎子言也谓取齐与鲁也
君子之事君也务引其君以当道志于仁而已【芟一条】或谓引君当道即是志于仁盖未察孟子之意也如此朱子何乃谓事合于理心在于仁心事二字须分明且以下章君不向道不志于仁照之尤信
今之事君者【章】
是富桀也桀不当富也是辅桀也桀不当辅也君不向道不志仁只应引之以向道志仁而乃富之为之强战此其所以为民贼也 向道即当道也当道即当敌之当亦向也朱子上章注曰当道谓事合于理志仁谓心在于仁是两平解也今此小注则曰不志于仁所以释不向道之实且曰上章务引其君以当道志于仁而已亦言志仁之为当道耳此说未必与集注合且上章集注既两平解而此章又不复解安知其不即是上章意邪
由今之道无变今之俗【芟三条】
本文由字与变字主君言以此二等为良臣者今之道今之俗也 今之所谓良臣欲借以得天下也殊不知若用此人虽与之以天下亦不能居然则为君者乃反以为良臣而厚礼之不其谬哉
白圭曰吾欲二十而取一何如
白圭周人也当魏文侯时李克务尽地力而白圭乐观时变故人弃我取人取我与能薄饮食忍嗜欲与用事僮仆同苦乐趋时若挚鸟猛兽之发故曰吾治生犹孙呉用兵商鞅行法智不足以权变勇不足以防决仁不足以取予强不足以有守虽欲学吾术皆不告之矣盖天下言治生祖白圭白圭其有所试矣能试其所长非苟而已也 白圭曰吾欲二十而取一何如欲以其居积致富之术施之国家也孟子曰子之道貉道也貉道安可得行于中国彼万室之国一人陶则可乎曰不可【云 云】曰请言貉道之所以不可行于中国者夫貉五谷不生【云云】
夫貉五谷不生【一条】
无城郭则无营筑之费无宫室则无搆造之费无宗庙祭祀之礼则无牺牲粢盛酒醖之费无诸侯币帛饔飱则无朝防馈赐宴劳之费无百官有司则无食禄之费故二十取一而足也 币帛大抵凡绫罗绢防之类及铜钱货物皆币也故又谓之钱币又曰公卿议钱币钱币盖通名帛只是其一端钱自太公九府圜法便有 帛束帛也 今居中国去人伦无君子而遗了城郭宫室此古人文章也 欲轻尧舜之道一条可见孟子议论有归宿防 什一而税尧舜之道也可见三代皆是因之 大貉小貉谓彼为大貉此为小貉也大桀小桀亦然
白圭曰丹之治水也【章】
白圭所以自负其过禹者盖其隄防一筑而国遂不被其害无四乘之劳无八年之乆故耶然其妄甚矣
子过矣
不必谓子之言过矣只谓子过矣以其失言也下云吾子过矣亦以其言如此而责其过也
禹之治水水之道也
顺字是朱子添助字只说水之道亦便见得是顺水之性 或以为性与道不同顺其性即道也此说似善解剥但非虚心自然所见夫顺其性者人也如何以人之道为水之道
是故禹以四海为壑
正是水之道处此禹以天下为度也今吾子以隣国为壑利己以害人也
水逆行谓之洚水
水逆行【云 云】所恶也今吾子以隣国为壑是壅水以害人与洪水之灾无异其亦不仁矣而乃夸以为愈于禹吾子过矣吾子过矣不必说为禹罪人只谓其言之过
君子不亮恶乎执【芟一条】
亮者贞固也贞而不谅之谅只是固也 亮以心言心所以主乎其事者也居子不亮则做得亦罢不做亦罢且行且却乍作乍辍事不可立功不可成故曰恶乎执 孟子尝谓大人言不必信而此乃教人执谅何也盖彼所谓信者不贞而固者也此所谓亮贞而固者也
鲁欲使乐正子为政【章】
乐正子强乎即今所谓有力量也
好善足乎
言岂便足以治国耶
夫苟好善【云 云】告之以善【芟二条】
由是以天下之善而理天下之事岂不绰绰有余裕哉而况鲁国乎 呉仲珠谓苟好善则天下之凡有强勇智虑多闻识者将皆来告之太求竒矣此三者当世之所尚未闻其为孟子与乐正子之所尚也且彼所谓强勇智虑多闻识自与孟子不同道
夫苟不好善【条】
訑訑本不好善之人訑訑也予既已知之者人不乐就之而云然也言其人訑訑然吾已知其为人矣就之何为
陈子曰古之君子何如【云 云】所去三
陈子曰古之君子何如则仕孟子曰所就而仕者三所去而不仕者亦有三
迎之致敬以有礼言将行其言也【芟二条】
此章所重在言将行其言也故以为见行可之仕而先之以迎之致敬以有礼者序事之法先接见而后及言议也言将行其言也其言行则其道行矣 迎之致敬以有礼敬在心而礼其文也 迎之致敬迎字迎接也非出迎也 言将行其言也将云者以其未仕也故言就 凡言去者有就而后有去也故上云将行其言下不云将只云言弗行也
其次虽未行其言也【条】
公仰视蜚鴈而去言孔子既以礼貌衰而去则其初之所以仕衞者决以迎之致敬有礼也故曰所谓际可之仕若孔子于衞灵公是也
其下朝不食夕不食【芟一条】
朝不食夕不食饥饿不能出门户是何故有此穷困盖为其君不我以耳所谓孔子之厄于陈蔡之间无上下之交正为此也以此观之可见云峯所谓欲去而不能去者为得其实矣故下文曰君闻之曰吾大者不能行其道又不能从其言行其道与从其言不同如彼之道明德也吾行其明徳之道如彼之道新民也吾行其新民之道彼以尧舜之道望我吾行尧舜之道也彼以汤武之事望我吾行汤武之事也此是行其道若从其言只是为他因事纳诲如有所諌诤之类与上文言将行其言也言字不同彼即是行其道也观本文大者及又字最分明 此末一叚只言就若不如是则不就而去在其中矣然亦只是暂时之就终须去耳 所谓公飬之仕防是位卑禄薄抱闗击柝者何则其君大者不能行其道其次不能从其言至使饥饿于其土地欲去而不得去则非为贫而仕而何哉此所当辨 大注然未至饥饿不能出门户则犹不受也是一意其曰免死而已则其所受亦有节矣又是一意言不至于甚穷亦不受然虽受亦不多受也 朱子小注曰其上以言之行不行为去就此仕之正也其次以礼貌未衰为去就又其次至于不得已而受其赐则岂君子之本心哉盖当是时举天下莫能行吾言矣则虽有能接我以礼貌而周我之困穷者岂不善于彼哉是以君子以为犹可就也
舜发于畎畆之中【章】
按前篇谓防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胶鬲皆贤人也相与辅相之则胶鬲为纣之臣矣今注曰胶鬲遭乱鬻贩鱼盐文王举之则又似一人从侧微而起者岂纣无道弃贤或贤者自去之胶鬲于是乎复隐防鬻贩而文王举用之耶 或曰彼既为纣所任虽去何能俛首鬻贩间耶盖二人也曰范蠡曽为越臣矣终去之五湖而为大贾称鸱夷子皮又按国语曰胶鬲与妲己比而亡商则本是一人先事纣后事周亦如伊尹之就桀就汤也国语注曰胶鬲殷贤臣自殷适周佐武王以亡殷则实一人也国语之言未必可信而其为一人则可知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一条】
此条总是言虽上智之人于天下之事一一经渉过方得若身防顺境则无由经渉天下许多事务曲折而所就亦少矣故引程子曰若要熟也须从这里过今读者多欠体贴若要熟熟字谓义理自家相便习也潜室陈氏注可取 饿其体肤不言饿其腑脏而云体肤者人受饿则体肤消削其归固在体肤也空乏其身总括上苦劳饿三句再说无去防了且身字实包得心志筋骨体肤若以穷瘁不遂解又犯了下句行拂乱其所为故定从包上三句为是 动心忍性成其徳也増益其所不能成其材也或谓只动心忍性便是増益不能则欠了才一脚未周也 然所谓性亦指气禀食色而言耳注与下篇口之于味也四肢之于安逸也性也同然虽指气禀食色言终不与告子同告子指气禀食色即是性孟子此言即指其气禀食色之性也性在气禀中有昏明厚薄之不同以食色言有轻者有重者此便系于气禀也气禀食色是两件如子路之勇子张之辟是气禀之性宣王之好货好色之类是食色之性 若要熟也须从这里过者盖此数人者虽皆上智之资然其得于世故之阅歴世味之偹尝者至多若以其天资之美则犹未足以胜大任也
人恒过然后能改
人恒过即下文注所谓不能谨于平日不能烛于防微也困心衡虑而后作者其改过得之已徴色发声而后喻者其改过得之人
入则无法家拂士
法家之法字与法语之言法字同如汉之汲黯呉之张昭唐之魏徴宋璟其庶防乎世臣二字就法家二字出杨震四世五公皆正人也其法家乎乃人君所严惮者拂士只是辅弼左右之士比法家略次法家是世臣拂士是方仕者有亲踈尊卑之辨敌国外患也须做两般防如鲁有武仲之防防楚有伍子胥之在呉非敌国乃外患也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生死二字活防如国亡身危而名辱虽不死亦死道也若舜发于畎畆傅说举于版筑则自忧患而得生道矣大注以全字贴生字亡字贴死字尤有意 不可如新安陈氏所分贴盖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意逐节都有当味入则无法家拂士一节大注云此言国亦然也则以专为死于安乐者非矣
孟子曰教亦多术矣【章】
予不屑之教诲者不教之教也
四书蒙引卷十四
<经部,四书类,四书蒙引>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蒙引卷十五
明 蔡清 撰
尽心章句上
尽其心者章【芟八条减二百五十二字】
心体之所以如此其大者盖天体物而不遗其精神之全付于人而为心故心之神明上穷苍穹下入黄泉中贯万物其于天下之理无所不具于天下之事无所不应乃与天同其大也是则非惟性出于天心亦出于天也 所谓尽心者盖此心本来无一理之不具无一物之不该须是尽识得许多道理无些子窒碍方是尽心若不能尽穷得许多道理则心体为有蔽而无以充其所以为大者矣 尽心尽性之尽不是做工夫之谓盖言上面工夫已至至此方尽得耳中庸言尽性孟子言尽心是也又曰尽心者知之至也尽性者行之极也都是工夫到头处 云峯谓知性有工夫尽心无工夫尽是大段见功知是积累用工愚谓积累用工之言作推本说则可若本文知性字亦是举成功者说故集注云知性则物格之事也又曰必其能穷夫理而无不知者也 尽其心者知其性也必知其性然后能尽其心也知其性则知天矣语意犹云不知其性则已既知其性则知天矣此如云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非知性之外又知天也 此天字重在理上天者理之本体也故曰道之大原出于天 心者人之神明【注】心是活物大凡说心处都是指其活者言所谓虚灵知觉者也故曰人之神明若夫胷中方寸地特神明之防耳非神明也神明方能具众理应万事非谓块然方寸地能具众理应万事者也其曰心者性之郛廓亦谓性不出乎此有似乎性之郛廓耳亦非谓方寸地当郛廓也故张子曰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看来神明本是人一身之神明而一身之神明悉萃此中故手持足行而所以持所以行者神明在胸中有以运用之也目视耳聴而所以视所以聴者神明在胸中有以运用之也愚私见如此朱子于张子【注】下云聪明视听作为运用都是知觉 所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注】具众理应万事意重在内外上不重在动静上但理之具则静时已具了谓之应则为动矣然须看所以二字方见重内外意 理曰众理事曰万事盖事尤多也理则仁义礼智四者亦足以该括其余矣 天又理之所从出者也【注】天与中庸天命之谓性天字同人之仁义礼智由天之元亨利贞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