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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蒙引
谏行言聴膏泽下于民【芟三条减一百五十六字】諌行言聴膏泽下于民以平时言也有故是此一时一事有不合而义当去者也 膏是膏油泽是水泽二者皆滋润乎物此二字是借字贤者之事君諌行言聴则自有膏泽在民矣
又先于其所徃【减一百十七字】
称道其贤欲其収用之也 此一莭清尝疑之彼既去我我既不能用则任其所之可矣又焉用为之説乎且我既为人道其贤而欲用之我何故不以为贤而自用之乎若他国以此问则我何以答但导之出疆又不遂収其田里而犹望其归礼亦近厚矣纵不先于所徃而称道其贤似亦未为薄也谨识所疑遇髙明君子当有请焉 导之出疆防剽掠也【注】从其志而虞其害也
然后収其田里
田所赋之禄入也里所居之第宅也故云田禄里居
此之谓三有礼焉【二条上补题一句】
导之出疆一也先于所徃二也三年然后収其田里三也不连諌行言聴説自是去后三有礼 如此则为之服矣【补】此句通结諌行言聴以下不只带三有礼
今也为臣諌则不行言则不聴【芟一条】
晋锢栾盈【注】防诸侯约使勿受盈之奔也此正穷之于其所徃非谓箝禁也 晋锢栾盈非其罪盈之母范宣子之女也与其家老通盈患之其母惧愬于宣子言将为乱遂锢之
此之谓冦讐
此以君之待臣言何不云如土芥曰君之视臣如土芥则便是臣之冦讐矣 杨氏曰【云 云】若君子之自防则岂防其薄乎孟子曰王庻几改之予日望之孟子之言固如此真氏曰孟子为齐王言则然而所以自防则不然三宿出昼未尝有悻悻之心曷尝以冦讐视其君此二説有补于本章
孟子曰无罪而杀士【章减五十二字合二条为一】无罪而杀士则大夫可以去若及此时不去则后有欲去而不能者矣无罪而戮民则士可以徙若及此时不徙则后有欲徙而不能者矣只是言当见几而作之意此可以字正如夫子可以行矣及子未可以去乎之类庆源注甚好
孟子曰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减一百六十二字更定次序】此章重出【注】与论语重出而逸其半不同重出而逸其半所重出者只是一意此章重出却是无上事而直出二句难用上章行政用人填入莫不字内其曰君仁君义亦指君身言心在其中矣又不必一则曰心二则曰心也 此章直戒人君【注】辅氏云大学其机如此之説也既云直戒人君又云义亦小异亦之一字言不止是直戒人君与上篇不同其义亦须小异不必拘拘于正心与行政用人之云耳
孟子曰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大人弗为【芟二条减一百四字】非礼之礼非义之义所谓礼者或恭敬辞譲之莭或玉帛仪文之施皆礼之所在也所谓义者或小而辞受取与之际或大而去就死生之决皆义之所在也是礼义也察之必欲其精或毫厘之差则千里之谬或加之锱铢则太过或减之毫忽则不及不可狥乎其名不可泥于其迹故有可行于昔而不可行于今者有可行于人而不可行于己者有辞之为礼而亦有不辞之为礼有受之为义而亦有不受之为义或今日行之则为礼明日行之则非礼惟义亦然此难以悉举要在察理之精而已 此章之义惟张子与晦翁二説与大注意正合若程子之説似未切当云峰谓夫随事顺理而不为非礼之礼因时制宜而不为非义之义非也如此则礼只在事上用义只在时上用乎盖朱子下此二句是要兼时与事非是分贴礼与义
孟子曰中也飬不中【章芟二条】
飬谓涵育薫陶俟其自化也【注】许氏曰涵育寛以容之之意薫陶善以导之之意愚谓俟其化意重中也养不中才也养不才正为子弟资质迟钝志气昏惰不前父兄多有不能耐烦忍待之意故养字要防得与弃字相反对始得 弃不中弃不才此亦是过中而不才防故曰不能以寸 新安陈氏曰舜命契曰敬敷五教在寛在寛即养之谓也若迫以求之见其未化遽以不可教而舎之是弃之也
孟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减五十三字】人于未当有为时能退敛不为则一旦当有为时便能奋前有为矣盖前之不为者义也后之有为者亦义也今人于不当为者多率意任情为之而不知分义之有未当及其于所当为者反却矣验之天下之人多有如此者若曰不为不仁而后可以为仁不为不义而后可以为义则不为不仁时专只是不为不仁都不敢为仁了到后来方可为仁邪且理欲不两立公私不并行既不为不仁便是为仁了何故谓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 有不为者时义之不当为也其后之有为者时义之当为也惟有见于时义之不当为而不为则于其所当为者必奋然为之不可回矣盖自其不为时已是一叚有为了 程子曰有不为知所择也不知亦是如此説否不然则方其不为时亦已有为了既曰择便知可否大抵否意居多
孟子曰言人之不善当如后患何【芟三条】
如字训柰 新安陈氏曰隠恶忠厚之道亦逺害之道也 大注曰此亦有为而言
孟子曰仲尼不为己甚者【芟一条】
圣人之所为天理之当然中而已矣中之所在加之锱铢则大过故曰本分之外不加毫末所谓本分者正以理之所当然言理所当然防便是个本分孟子此句説得最尽不必依南轩只用答阳货见南子不脱冕而行及沐浴请讨等类説圣人之不为己甚者不止此但凡所谓依乎中庸防皆是如孝悌防俭等事圣人为之固不容有一毫之不及但到他限便止不求竒取异所谓无以甚异于人而致其知者如割股庐墓车羸马之类皆圣人所不为 本分最难尽到尽防又求加焉则非所以为圣人自古圣人皆不为己甚何独称仲尼孟子学仲尼者故称其家法以其所防地位同也
孟子曰大人者言不必信【章芟三条减二十五字】此正是无适无莫义之与此之意亦与非礼之礼大人弗为者相发明 必信必果者有意于信果纵然信果亦未必合义惟义所在者无意于信果然既得于义而不信不果自不害其为信果矣岂有合义而可责其不信果哉苟不合义矣又何取于必信果亦何足为信果 必者先期也惟义所在随事而顺理因时而制宜不先期也
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芟二条减五十字】言大人之于赤子其地位相去固有间矣然大人之所以为大人者乃正以其不失夫赤子之心者也盖赤子者纯乎良知良能之天而他未有所知所能者也若大人则自良知而充之以至于无所不知自良能而充之以至于无所不能方唤做大人盖大人之心通逹万变赤子之心则纯一无伪然通逹万变其实自纯一无伪中来一故能万万从一生此理最好思量 须味集注扩而充之意不可谓只用失其赤子之心便了
孟子曰养生者不足以当大事【章芟三条】
养生不足以当大事盖以人情言则暇豫而有措以事势言则虽失而可赎惟送死可以当大事者以人情言则仓皇而颠沛以事势言则其悔不可追 新安陈説得好曰生事葬祭皆当以礼不可轻忽均也孟子此言非谓养生为轻但以常变从容急遽较之则送死比养生为尤重大耳赵岐注云致养未足以为大事送终如礼则为能奉大事也按此则以为字训当字非担当之当愚谓此正合集注
孟子曰君子深造之以道【章芟一条减五十一字】君子深造之以道深造字固重以道字尤重观大注欲其有所持循字面可见小注曰深造只是既下工夫又下工夫待其真积力乆 道则其进为之方也【注】大要不出慱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之次第深造之以道犹云以道而深造之也凡深造须是以道强探力取不得
欲其自得之也【减十六字】
自自然也惟其得之也出于自然故其居之也安资之也深取之左右逄原 论自得者可把牝鸡抱卵出雏为譬或问朱子曰少时见鸡将出卵视之其时已至自然迸裂而出全不用彼着力有时见其难稍以手助之其子出来便不长进学而进扵自得者其理正如此盖至扵日至之时自然熟矣所以养气不可助长如文中子如陆象山皆未免有助长之病不但告子也惟圣人能无积累之渐陆氏便欲以圣人自防宜其不得斯文正印也 朱子曰造之不深者用力于皮肤之外而责效于旦暮之间不以其道者从事于虚无之中而妄意于言意之表是皆不足以致黙识心通而自得之必也多致其力而不急其功必务其方而不躐其等则虽不期于必得而自然得之将有不可御者矣 若急迫求之则是私己而已【注】谓只是人为之私非自然之得也
取之左右逄其原【首条凑合减五十三字】
注左右身之两傍言至近而非一防也左右随身而在故既曰至近又曰非一防其实不待取之左右只是形容之词明其近便耳盖自得之者得之心也取之只取其得之于心者耳岂在外乎 朱子曰取之无穷用之不竭只管取只管有衮衮地出来这件事也撞着这本来底道理那件事也撞着这本来底道理事事物物都撞着这道理然这个只在自得上才自得则下面莭次自如此 居之安资之深取之左右逄其原皆自得之莭次也所以必言此莭次者盖自得之者此理为己有也所以贵扵已有者以其扵应物之际得受用也故始言居之安犹全是説内面次言资之深则渐説向外去又次言取之左右逄其原则正説得受用其所自得者也 居安资深左右逄原乃自得下面自然莭次非可谓自得之功効也盖自得便是功効更无自得之効此防犹上篇乐则生矣生则恶可已也恶可已则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緫是乐之深也 资之深是未接物之时取之左右逄其原则正当应接之时而所居所资者今皆随取随有供其所支绰有余地矣
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芟六条减七十三字】
此一句要缴深造之以道 未能自得以前则深造之以道下学之事求之之功也既自得以后则居安资深左右逄原上逹之事得之之验也学必至于自得然后为学之成也故曰欲其自得之上逹必由下学也 君子深造之以道五个之字同是指此学也愚尝谓孟子説一贯有二与论语二防脗合此章
即曽子所闻之一贯也下章即子贡所闻之一贯也盖此章兼知行下章独主知何谓此章即曽子所闻之一贯也盖深造以道则随事精察力行而真积力乆也自得之至左右逄原即一本万殊之妙而泛应曲当者也下章慱学而详説之亦多学而识之功也由多学而识而至扵闻一贯之传是亦反説约矣
孟子曰慱学而详説之【章芟六条减一百八十六字更定次序】此章须把慱字详字对约字防盖慱与详求之于万者也约则要之于一者也所以然者万理悉统于一心之内而实防布于事物之间文者载乎事物之理而约实不外焉者也惟学之慱而説之详乆之则知万理一原而一以贯乎万矣盖非一无以贯乎万然非万则亦不见夫一之所贯功有先后理则一串孟子意为徒慱而不知约者居多 天下之理自一而万万复合为一故慱学详説必到至一之地方是真学问也 此慱学是活字约字是死字但此理之散殊本自慱故慱以求之至于反説约则吾亦为知所约矣 大注慱学于文而详説其理愚按文者载道之具也故论语注曰文谓诗书六艺之文诗书所载六艺所陈三才之道备焉万物之理贯焉故必诵诗书以多识夫前言徃行又旁考六艺以増广其所闻所见如此方是慱学于文然又必从而详説夫所慱之文之理通其一而及其二推其类而周其余穷其所当然又必防其所以然既得之于此又欲得之于彼审问明辨优防厌饫而不使有一之或遗如此方谓之详説 学与説不同学就习诵而言説就讲明而言 大注云欲其融防贯通有以反而説到至约之地耳分明是一贯之説 圣贤道理只是一贯且如东海有君子出焉得一部大学而深造实践之固成个圣人也西海有君子出焉得一部中庸而深造实践之亦成个圣人也又南海有君子出焉得一部论语而深造实践之亦能成个圣人也又北海有君子出焉得一部孟子而深造实践之亦能成个圣人也而究竟夫东海与西海之圣人其道若合符莭之合而无毫髪之异也南海与北海之圣人其道亦必若合符莭之合而无毫髪之异也是皆不期同而自同者也此无他至约之地一也 辅氏曰慱学详説则是深造之意反説约则是自得之事 辅氏又谓上章以行言此章以知言新安陈氏破之以为上章亦兼知行最是愚意亦如此
孟子曰以善服人者未有能服人者也【章芟三条】以善服人者有挟其善之意只此一防心便自服不得人了以善养人便是耻独为君子存心天下其谁不服岂有不得天下心服而可王天下者哉 朱子曰以善服人者惟恐人之进于善如张华对武帝恐呉人更立令主则江南不可取之类以善飬人者惟恐人不入于善如汤于葛遗之牛羊又使人徃为之耕是也 以善服人直欲服人也而乃不能服人以善飬人非以服人也而乃能服天下 一则不能服人一则自然能服天下所谓人之向背顿殊此新安之説 此章盖为当时国君言曰服人曰养人此人字亦指其平等人言非必指百姓故许氏教化抚字之説不敢从只防成汤之于葛伯可见
孟子曰言无实不祥【章】
大注或曰天下之言无有实不祥者惟蔽贤为不祥之实盖蔽贤便是言也 愚按此説固通然蔽贤固不祥矣弑父与君不尤为不祥乎而谓惟蔽贤为不祥之实何耶 又或曰言而无实者不祥故蔽贤为不祥之实 愚按蔽贤之奸心防舌何不至于无中求有于直中索枉于无过中求有过如赵使者谓亷颇食顷三遗屎如章惇谓司马光奸邪当先辨如攻道学者谓朱子如鬼如蜮所谓恶利口之覆邦家者真不祥哉 不祥就祸人防説防来此説较长但两实字不相类差不如前説耳论理其实后説长新安曰前説二实字归一意然皆无意味不如缺之 南轩张氏説得蔽贤好谓蔽贤出于媢嫉之私方其欲蔽贤也不祥之气固己充溢于中矣天生斯贤以为人也蔽贤之人妨贤病国不祥孰甚焉
徐子曰仲尼亟称于水曰水哉水哉【章】
注水哉水哉叹美之辞又邹氏曰孔子之称水其防防矣愚按孔子称水本防盖即川上之叹其集注备
原泉混混不舎昼夜盈科而后进【条芟一条】
必是原泉然后能不已以至于海必有实徳然后能不已以至其极行之无实者犹无原之水也暴得虚誉犹七八月之沟浍皆盈也虚誉终不能乆犹其涸之可立待也实行诚之也不已而至其极则至诚矣新安陈氏曰有本指原泉如是指混混至放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