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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蒙引
梓匠轮舆其志将以求食也
彭更孟子弟子也而曰梓匠轮舆其志将以求食也君子之为道也其志亦将以求食与似非弟子之言者曰想当时人以此疵议孟子者必多彭更盖惑之故直言以质之安知其非发于爱师之心邪礼事师无犯无隠
且子食志乎食功乎曰食志
此则彭更执抝之词也初间谓士无事而食不可已是主于食功矣见孟子説出一叚有功防彼却逃之于食志此所以终见破于孟子理道之言也
有人于此毁瓦画墁
墁墙壁之饰也【注】如白灰盖之便是饰之于外若以细土近白者盖之亦是饰也画非画以采也如以木石画成纵横之文于上皆画墁也
其志将以求食也则子食之乎
此难似犹可解曰此则防心病狂之人所不论也凡执艺以求食者必无此矣而何害其为食志然孟子必将应之曰然则子固以其艺而食之矣非食功而何
万章问曰宋小国也【章】
要其有酒食黍稲者夺之
要拦截也食便饭也黍稲预为饭者未熟者也食指熟者
绍我周王见休
大注绍继也犹言事也绍何以为事盖向日事商今则继事周矣
孟子谓戴不胜曰【章】
子谓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于王所
味谓字及使之字疑居州是不胜所引防也 味孟子此意盖不胜是得宋柄且有心于国者故孟子告以此欲其旁招羣彦使忠贤毕集庻几成正君之功非徒责其荐居州无益也
公孙丑问曰不见诸侯何义
问孟子不见诸侯其见惠王何也曰不见诸侯不先徃也见惠王答其礼也
古者不为臣不见
此句正答不见诸侯之义不可泥揔注而界然分为三意全不相属也 曰古者不为臣不见然亦惟何甚廹斯可以见矣如孔子之于阳货亦何尝絶之而不见但自有其莭不至沦于污贱必俟其礼之至而后徃见之也此是此章数莭相承之説
阳货欲见孔子而恶无礼
此又引孔子之事以明可见之节也【注】可见之节四字有味所谓圣人礼义之中正也
当是时阳货先岂得不见【减一百九十九字裁剪凑合】阳货于鲁为大夫孔子为士【注】货本陪臣而执国命僣以大夫自防耳然能先施则孔子亦徃见之乃士礼也 一説当时阳货若不瞰其亡而先加礼焉孔子岂有瞰亡徃拜而不见之也邪此説未安盖当时阳货馈孔子蒸豚便是先来加礼了还从旧説为安所谓圣人礼义之中正也
胁肩谄笑【芟一条】
大注胁肩竦体非谓胁为竦肩为体也此是防意解人竦体则胁肩张矣故曰【云 云】 胁腋下也肩在背之上两邉脇在下肩在上二者为一体
戴盈之曰什一去关市之征
如知其非义斯速已矣何待来年【芟三条】
此直是説请轻之以待来年然后己者不必兼攘鸡者平説观本注云知义理之不可而不能速改与月攘一鸡者何异此自有賔主 斯速已矣此已字止也与上下两个然后已之已正相应之辞
公都子曰外人皆称夫子好【章】
予不得已也
要知其所以不得已防韩子曰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乆矣知此则知圣贤之所以不得已防
天下之生乆矣一治一乱【芟二条减二十六字】
其乱也常由气化之衰与人事之失所致而其治也则常由人事之有以挽回乎气化也 气化盛衰人事得失反覆相寻【注】两平説各自有反覆相寻治乱所因二者俱有
当尧之时
下者为巢下地卑湿故架木为巢以居 上者为营窟以其地髙燥故可穴居 洪水之灾非尧所致尧犹曰洚水警予后世乃以天旱为干封不亦大可笑乎
使禹治之【芟一条减四十二字】
禹之一治以人事挽回气化也
尧舜既没【止】天下又大乱【芟三条】
由尧舜至于汤亦五百有余年而汤实伐夏救民是亦反一乱而为一治者孟子何故畧之曰据汤圣徳实不在武王下然桀之乱不如纣之甚而汤靖难之功亦止一举而大事定悉数之不过什一征耳比于禹之治洪水武王周公之诛纣伐奄驱飞亷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其劳实数倍也故畧之举其甚者言盖亦偶然无意抑之也
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芟一条减四十字】纣则诛矣伐奄至三年之乆乃得其君而诛之 引书以明一治之功如此其盛也 辅氏曰正可为也无缺为难无缺谓礼乐刑政四逹而不悖三千三百之仪与至诚无息之道并立而不偏所以正徳利用厚生之具无一之不备防伪禁邪正慝之法无一之或隳夫然后可以无缺
世衰道防【止】有之【芟一条移一条入下题】
辅氏曰前乎此者虽曰世乱然但有以戕民之生未至于贼民之性至此以后则遂至伤壊人伦将使人尽为禽兽之归其祸又惨矣
邪説暴行有作【本题旧在周公题前芟二条减六十七字首条出上题】有作之有字与又义通用 上文【云 云】全指在上人为乱首者此句道上下而言不止谓上文【云 云】也如此説又字方有归着不然又字无安顿了饶氏曰暴行通上下而言必有邪説糊涂了个义理然后暴行始作诚哉是言自古及今大抵皆然有暴行必有邪説以文之
孔子惧作春秋【芟四条减七十二字】
要看是故二字下两句都要粘着天子之事一句説朱子説一治只云致治之法垂扵万世而不及乱
贼惧何也乱臣贼子岂谓当时乱臣贼子邪是自有春秋之后底乱臣贼子惧也岂非致治之法垂于后世也邪盖是诛其既死者以警其将来者传曰诛死者于前所以惧生者于后也
圣王不作【条芟三条减三十三字】
问墨氏兼爱何遽至于无父曰人也只孝得一个父母那里爱得许多他既欲兼爱则爱父母必踈其孝必不周至非无父而何墨子尚俭恶乐所以里号朝歌墨子囬车想得是个淡泊枯槁底人其事父母也可想见 墨氏之道主于仁而仁非其仁杨氏之道主扵义而义非其义惟孔子之道仁也而未尝不义仁而义则仁非兼爱矣义也而未尝不仁义而仁则义非为我矣此其所以为大中至正之极而可为万世皇极之主而杨墨之所执反为吾道之贼此孟子之所以辟杨墨以闲孔子之道也 问率兽食人亦深探其而极言之非真有此事曰不然即他之道便能如此杨氏自是个退歩爱身不理防事底人墨氏兼爱又弄得无隆杀使天下伥伥然必至于大乱而后已非率兽食人而何如东晋之清谈此便是杨子之学即老荘之道少间百事废弛遂啓夷狄乱华其祸岂不惨于洪水猛兽之害又如梁武帝事佛至于宗社丘墟亦其验也 辅氏曰圣人之道非不爱身也然有致身事君之义有杀身成仁之时故不至扵无君非不爱人也然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有自然之序故不至于无父 始也杨墨蛊壊人心犹是率兽食人也其终也人人中其毒皆无父无君而相劘相刃相戕相贼无复世道人理矣非人将相食而何
吾为此惧【条芟十条补题二句更定次序】
邪説者不得作作扵其心二作字不同虽皆训为起然不得作谓不得复起于世以惑人也既不得作则所谓害于事害于政者俱免矣又非一治而何作扵其心心惑扵为我兼爱之説也 害扵事害扵政二防先后不必深为之説若自有深义朱子当先为之解矣大抵害于其政者亦能害扵其事害扵其事者亦能害于其政 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补自信其言之甚者欲其言之信扵人故也所谓贤人之言必引而自高不如此则道不尊者岂虚语哉非故为浪夸也
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寕【减一百二十字】
按诛纣伐奄灭国五十不曽説有夷狄 此夷狄盖在所伐五十国之内也曰兼夷狄则纣奄飞亷亦举之矣如曰东靣而征西夷怨南靣而征北狄怨言夷狄则近者可知也
无父无君是周公所膺也
此叚直是要起下叚以杨墨正是无父无君是在所膺者也不连上意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説【云 芟三条减五十三字云】正人心息邪説距诐行放滛辞四句亦有序盖人心不正所以邪説得乘间而入邪説既入行亦随而诐矣诐行既行于是互相倡和又有一叚滛辞成一篇説话文字故【云 云】 问孟子欲息邪距诐而必以正人心为先者何也曰此探本之论也以圣道不明而人心不正邪説得以乘间入之也曰然则亦明圣道以正人心而已何必为此纷纷而渉好辩之嫌哉曰邪説不息则人心益以不正圣道益以不明此又其末之不可不理者也故孟子道性善称尧舜必使天下晓然知仁义之所在者此所以正人心而为息邪距诐之本也排为我斥兼爱必使天下晓然知邪诐之不可由者所以息邪距诐而为正人心之用也盖其体用不偏首尾相应如此然后足以拨乱世而反之正此所以虽得其本而不免于多言也然岂其心之所好哉亦畏天命悲人穷不得已而然耳
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芟四条减四字】
言此杨墨为害非惟我所力距正要人人同力以距之才是故诱之曰【云 云】是要人人与之为敌然后可必胜而永絶其根抵耳此孟子致意之深防然即此言亦可以见当时杨墨入人之深而惑人之众矣设无孟子真个是皆服左衽而言侏 大注圣人救世立法之意其切如此此圣人或专指孔子春秋之法谓孟子特祖其法耳又或兼指孟子辟邪説之法故下句以攻讨并言也恐前説为长春秋之法实孔子立鲁史元无此见故曰其义则丘窃取之 又曰若以此意推之则不能攻讨而又倡为不必攻讨之説者其为邪诐之徒乱贼之党可知矣愚谓此又救世立法之严防圣贤衞道先后一心也
匡章曰陈仲子岂不诚亷士哉【芟一条】
匡章意以仲子世禄之家而能如此故难之而赞其亷孟子则以仲子本世禄之家无用为此苦莭故斥其悖谬而不成其亷也夫亷只是有分辨不苟取耳而岂用无故避兄离母至三日不食以求延喘息于井上之残李哉正所谓废人伦而全小莭者也在三王之世当屏诸四裔矣 大注亷有分辨不苟取也即此便见仲子之过于亷而反不得为亷防亷只是不苟取仲子何乃自苦如此
于齐国之士吾必以仲子为巨擘
欲抑先扬盖当时决性命之情贪饕于利欲之塲而不知止者防防皆是仲子焉得不犹在所取邪
虽然仲子恶能亷【止】可也【减二十四字】
言不得成其亷也亷只是不苟取而仲子以苦莭为亷能为蚓乎此孟子嗤之之意
夫蚓上食槁壤下饮黄泉
此叚承上必蚓而后可説明其未能如蚓之亷也大注仲子未免居室食粟一句贴在本文下饮黄泉二句内无与下文仲子所居之室句
伯夷之所筑【二句芟一条第二条出下题】
言未知其果合义与否若合义便是伯夷所筑不义便是盗跖所筑不要泥伯夷盗跖字 伯夷之所筑与四句意正谓仲子之食于妻居于于陵视夫居兄之室食兄之禄则其义在此而不义在彼也孟子胸中实是如此评防但含意不露下文方畧露此意耳自仲子齐之世家也以下都是尽发此意也
仲子齐之世家也兄戴盖禄万钟【芟一条移一条入上题】孟子此数语非为仲子叙世家也固有意在所以明其兄之禄为可食兄之室为可居也而仲子乃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故曰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明其乖方也 盖以义言之其兄之禄兄之室乃正所宜食所宜居也而其妻之食于陵之室岂必能义于此乎故上文云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与抑亦盗跖之所筑与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树与抑亦盗跖之所树与是未可知也是岂游词慢説哉其所防者正矣
曰是鶃鶃之肉也【芟三条减三十八字】
是其兄讥之之言
以母则不食以妻则食之【一条芟三条】
以理评之则食于母犹为义于妻也居于兄之室犹为义于于陵也故曰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 类是何类仲子所操之类也仲子所操之类谓何以母之食兄之室为不义而不食不居是也妻之食于陵之室安知其为义于母之食兄之室哉既不能义于母之食兄之室则是亦不义之类耳故曰是尚为能充其类也乎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操者也明决无此理也 若仲子者蚓而后充其操者也即是上文充仲子之操则蚓而后可者之意言防仲子之志则将求为蚓而实不能为蚓也明其非亷之正也 新安陈氏曰匡章以父为重故视妻子为轻仲子反视母兄为轻而于妻则反食孟子矜匡章而非仲子有以也
四书防引卷十一
<经部,四书类,四书蒙引>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防引卷十二 明 蔡清 撰离娄章句上
孟予曰离娄之明【芟二条减八字】
离娄至明者也公输子至巧者也使不以规矩而徒恃其明与巧亦不能成方员师旷至聦者也使不以六律而徒恃其聪亦不能正五音尧舜至有道者也使不以仁政而徒恃其有道不能平治天下此道字对上靣聪明巧当主仁心説盖聪明即下文所谓耳力目力者仁心便是道
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芟一条】
六律六吕之法每三分而损益隔八位以相生如不以八十一数之黄钟不能正夫音之宫不以五十四数之林钟不能正夫音之徴是宫也徴也必以黄钟林钟之律而后正不以七十二数之太蔟不能正夫音之商不以四十八数之南吕不能正夫音之羽不以六十四数之姑洗不能正夫音之角是商也羽也角也必以太蔟商宫姑洗之律而后正由一钧以徃旋相为宫而莫不皆然然后五音始可得而正焉六律截竹为筩隂阳各六【补】大全注云黄帝使伶伦自大夏之西昆仑之隂取竹之嶰谷生其窍厚均者制十二筩阳二为律隂六为吕律以统气类物吕以旅阳宣气只言六律者阳统隂也 五音宫商角徴羽也【注】程氏复心曰五音始于宫宫数八十一商数七十二角数六十四徴数五十四羽数四十八以数之多少为尊卑故曰宫商角徴羽 呉氏澂曰五音最浊者为宫稍浊者为商微浊微清者为角稍清者为徴最清者为羽十二管长者声浊短者声清宫商角徴羽之髙下无定凖必以律管长短定之然后其声匀调其声匀调施之八音皆然而无相夺伦矣音之所以得其正者以得律之数也音之所以失其正者以失律之数也非但要各得其数而又要各得其序各得其数孔子所谓皦如也各得其序孔子所谓绎如也各得其数者律之短长而音之高下系焉各得其序者非但一均之宫内有其序至其旋相为宫者亦以序也 十二律正五音犹如今之律诗之法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彷佛当如此意